凶手就是——你?!

作者:马为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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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我也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我和丹婷认识很久了,她进财务科不久我们就认识了,但是那时我们没什么交集。直到六年前,她竞选主任时,我们才——”吴涛顿了顿,咳嗽了一下,又说:“我,怎么说呢,我和我前妻,我们原本也挺好的,我们有一个儿子,送他去了国外念书,他也懂事上进,家里老人也很健康,我们两口子没什么负担挺清闲的。在我前妻快四十岁的时候,她又怀孕了,本来我是不同意生的,那时候还没有二胎政策,我又是国企的领导,我也怕人说。但她坚持,后来我想,多个孩子也好,我父母也劝我,他们老一辈嘛,都想着多子多福。”

      “那要是有钱人才想着多子多福,普通人家生得起养不起啊。”咸示感概了一句,好像没有在意吴涛的尴尬,示意他继续说。

      吴涛现在的心思也没有在意这些话,僵硬着身子,机械地说着,“我前妻是大学老师,那个时候也是不允许生二胎的,但她有同事去香港生的,她也起了这个念头。我被缠地没办法,只得同意了,找人拿钱,倒也顺利。一开始又生了个儿子,我也高兴,可是后面小孩上幼儿园上学,户籍,小孩的医疗保险,各式各样的问题。孩子是香港的身份证,只能上私立学校或者借读,这费用都是不菲。我前妻又听她同事说可以去香港上学,还说什么那边教育水准也高,也免费。她就动心了。我能怎么办,掏钱呗,让她过去陪读。”

      “所以从十多年前你就基本和你前妻是两地分居的情况了?”咸示的问话让吴涛挺吃惊,他没想到这名女警官竟然愿意听他唠叨,顿时他就有了一点点好感,“是啊,最初的一段时间也没什么异常,但随着分开时间越来越长,我们的感情也越来越淡。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强,其实男人的也不差,而且现在人都不会委屈自己,她在香港那边有人,我心里也有数,也许是分开时间长了,我也没觉得有多愤怒。”

      咸示淡淡地问:“那你和你前妻很快离婚了?”

      “也就是在六年前,我们彻底处理好一切,办好了离婚手续。然后我前妻就和那个香港男人带着我的儿子一起去加拿大了。”吴涛苦笑,“还好,我前妻也算是有良心,只拿了她自己那部分财产,大部分还是给我留下了。她找的那男人有钱,也不在乎我这点小钱。虽然我心里早有准备,不过真的离婚了,这心里还是很低落。丹婷就是在那时一直安慰我陪伴我。了解之后我才知道,丹婷她也是挺苦的。她老公是北方人,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但是年轻时人长得也很有男子气概。女人嘛,年轻的时候总喜欢这种男人,总觉得有安全感。可是结婚生了孩子,总总矛盾都显示出来了。我们江南这边宠女儿多些,丹婷在家也是小公主,不做事的。她老公也不会做事,更不会伺候人。她的公婆又向着儿子,常常指责她不会做事,反正就是些家庭矛盾,她实在过得受不了,在她女儿几岁的时候,她就提出过离婚。但那时候多半也是有点赌气,她老公对她还算不错,另外买了套房,不和她公婆住了。但是有些生活的习惯,另外一些其它的矛盾,日积月累,越到后面就越不可调和。在送她女儿出国念书之后,她就和她老公摊牌了,决定要离婚。可那时她老公正在仕途关键期,怎么也不肯离婚。她这个人也好面子,做不出那种像泼妇一样要死要活的举动。谈不拢两人就这么互不干涉的过着。她和我在一起之后也向我坦白过,她在我之前也交往过两个男友。到了我这个年纪了,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只要她和我在一起是真心,不背着我去找别人,我就心满意足了。年纪大了,也没精力折腾,我们说好了,只要她离婚了,我们就结婚。也不请人了,就领个证就行了。”最后他还替受害人辩护了一句,“她老公也不是好东西,在外面也有其他女人。”

      咸示一直没有打扰他的絮叨,等他说完了,才开口问:“你确定她要和她老公离婚吗?他们不可能再复合了吗?”

      吴涛肯定地说:“我确定。前段时间丹婷还和我说,她找到办法让她老公会松口的。”

      咸示问:“什么办法?”

      吴涛也没有隐瞒,“她说她让人去查她老公在外面养女人的确凿证据。我是问过她什么证据,怎么找到的?她说是她找到一家很靠谱的私家侦探,是曾经的朋友介绍的。我也问过她是什么朋友,我怕她上当受骗。她说是她做SPA,也就是水疗时认识的朋友,有那个朋友做担保,那个侦探就收了几百块的定金,说等有了证据才让她付全款。她说那个侦探讲了,最多三个月就能给她答案。”

      咸示又问:“原来不是她和她老公各过各的吗?怎么突然想起要离婚,和你结婚呢?”

      “其实我们在一起时说得是退休之后再结婚的,我六十岁退休,她五十五岁退休,还有好几年。可是天天偷偷摸摸的日子我烦了,天天回家也没个人嘘寒问暖,我这心里,唉。”吴涛长叹一声,“我和她说,不管别人怎么看,我们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而且现在离婚不算个什么事,我们也没犯原则性错误,也没犯法,我们怕什么呢。她也对这样过日子烦了,也觉得她顶着个已婚的身份实在麻烦,也就下定决心离婚。”

      唐密抓住了一个关键点,“离婚很简单啊,如果对方实在不同意,可以起诉到法院,何必要找私家侦探这么麻烦呢?又花钱又费时。”

      吴涛低头不语,十来秒后,又是一声长叹,“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丹婷和她老公名下有两套房。前几年我们厂和一家房企合作拿地盖房,其中有部分房子是准备便宜卖给我们厂优秀员工的,也算是厂子的福利。我,丹婷,我们都有这福利。虽然这里面有一定的个人因素,但我保证流程都是正常的,绝不是以权谋私。”

      “明白,就是你和受害人都有资格享受福利,但是比你们有资格的人大有人在。”咸示混不在意,“继续。”

      吴涛的眼神有点躲闪,“这房子应该完全是丹婷的,不过在婚姻法中,这就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是个人都不可能甘心的。”

      “明白了,这是要找到对方的过错,让对方成为离婚的过错方,这样财产分割时,受害人就能占大头,说不定还能让对方净身出户。”唐密的话让吴涛异常尴尬。

      咸示根本不在乎吴涛的表情,继续问:“李丹婷她回家住吗?我是指她和她老公的家。”

      “回。”吴涛悻悻地点头,“他们夫妻名下虽然有两套房,但那套面积小的老房子是她公婆在住。她偶尔是会回父母家的,但是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还是会回到她和她老公的家。这也是我希望她尽快离婚的原因之一,她要是不离婚,就不可能住到我家。我这心里也会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为什么会不舒服?你是怕她和她老公‘暗渡陈仓’?”咸示问得毫不客气。

      吴涛不自然地笑笑,“警官,我敢保证她和她老公绝不会再复合的。我心里不舒服,就是觉得自己的女人和其他男人住在一起,虽然这男人是她名义上的老公,但心里总是别扭,我想没有哪个男人可以这么大方的。”

      “名义上?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过夫妻生活?”咸示眼神犀利。

      吴涛有点懵,“我不知道警官你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他们之间早就不可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了。我说得玄乎点,男人对自己的女人也是有预感的,自己女人身上如果有其他男人的味道,我们也能察觉。而且丹婷很早就告诉过我,她老公那方面不行。我也见过她老公,身材那么臃肿,一看就是不会锻炼的男人。”

      咸示和唐密对视一眼,问吴涛,“你见过她老公?什么时候?”

      “也就是去年十月份吧。具体时间我记不得了,应该是国庆之后。他是来给他区里弱势群体安排就业机会的,找上了我们企业。这里面牵扯到区政府和我们国企的一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我也不详细解释了。反正那天他是和两个区政府的官员一起过来的。现在的国企都是改制过的,虽然工人都喜欢像过去一样喊我厂长,我也习惯这样,但实际上我现在的名头是公司的董事长,而每次他们来厂里,接待事宜是由副厂长,也就是现在的总经理来操作的。但那天正好副厂长出差,我也正好在,就接见了他们。那天我们也没谈多久就散了。但是她老公的样子,我是深深的记得了,就那样的身材,不记住都不可能。站起来的时候我就发现,我们其实差不多高,但是她老公看着就比我矮好多,可见这男人有多胖。我体重有一百五十几斤,他恐怕有三百斤了。”

      咸示紧接着问:“这么说,李丹婷她老公经常会来你们厂了?”

      吴涛想了下,“是不是经常来我不清楚,不过应该是来过几次。”

      “案发那天,李丹婷下午才来上班,她上班一向都是这么自由吗?”咸示的话题跳跃性太大,导致吴涛又是愣了几秒才说:“年底做财务的最忙,经常加班,她上班时间可以自由浮动,这是我特批的。”

      “是吗?她晚上加班,你晚上如果也加班——”咸示意味深长地笑笑,“你们是怎么偷/情的?”

      毫不隐讳地提问让吴涛的脸微微有点发红,“有的时候我们去外面住宾馆,有的时候出去旅游,有时候在我家。加班,我承认,有时候会。我那办公室有独立的卫生间,沙发是电动的,可以放下来当床。我实在不想偷偷摸摸了,有好几次出去吃饭都给厂里的熟人瞧见了,老是这样算什么呢。”

      咸示继续问:“你只和她老公见过那一回吗?”

      吴涛回答地干脆,“是。”

      咸示追问,“那你觉得她老公对你的态度如何?换而言之,你觉得她老公知不知道你和李丹婷的关系?”

      “我直觉她老公应该是心里有数的,不过她老公当时并没有对我有什么过激的言语,也许是有外人在吧。”吴涛紧锁眉头,“我记得有一回和丹婷起了争执,她无意间透露,她和她老公为了离婚而吵架时提过我。至于她怎么提的,我没详细问。不过那次她老公看我的眼神,我觉得应该是知道我和丹婷的关系。”

      “我们从电信公司了解到李丹婷的手机通话记录,12月18号那天,你打了好几个电话给死者,而且直到晚上八点多你才离开死者遇害的行政大楼。你能不能说说那天的情形,从早说起。”咸示像是闲聊一样,让吴涛没有感觉到压力,“早上啊?早上我给丹婷打过手机,她还没起床呢。中午的时候我又打了她的手机,她说去做个全身SPA就来上班,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我们还互相发过微信,她说晚上会加班,我就说留下等她上来找我。到了快下班的时候,我这边突然来了通知,要与几位领导一起和国外办事处的负责人开个视频会议,紧急事情。我那时就给丹婷发了个语音,告诉她什么时候上来等我通知。她还回了我一条语音。到了晚上八点多,会议开完,其他人都走了,我就给丹婷打了电话,但是手机没人接,我又给她发了语音讯息,也没回。我那时还没察觉什么不对劲,悄悄的下了楼,见楼道里没人,就过去敲了她办公室的门,低声喊了她几声。我不知道那个时候她在不在办公室,我以为她走了,我也就上楼了。等了一会儿,我又打她手机,还是没人接。我就干脆开车回家了。”

      咸示问:“你是几点离开行政大楼的?”

      吴涛摇摇头,“以前警察也问过了,我真记不得具体时间了,我给丹婷打电话的时候大约是八点四十,然后我收拾了东西,很快就离开了,肯定是不到九点。”

      唐密接着问:“你找不到人,为什么不去问其他加班的人呢?”

      吴涛更尴尬了,“我和她的事,都有传闻了,我都听到过。大晚上的我去找她,找不到还是找别人问?这不是更让人嚼舌根吗?我以为她真忙,和她手下在另外办公室工作,所以没接到电话。毕竟还是工作重要,我们都是这个年纪了,一天不约会也没什么关系。”

      咸示站了起来,和吴涛告辞。临出门的时候忽然又问:“那家SPA店在哪儿?”

      吴涛又是一怔,“我听她说过,就在她家附近,很大的一家门面。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谢谢你的配合。”咸示客气了一句,带着唐密下楼开车出了小区,在车上,她问唐密饿不饿,要不是去吃午饭。

      唐密却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样,回了句,“还是先找那家SPA店吧。”

      咸示深感满意,冲着唐密飞了个媚眼,“你好了解我啊。我很感动。”

      “我很辣眼睛。”唐密忍住笑,怼了回去。

      两人开车又来到嫌犯的小区大门口。咸示下车找路人打听了一番,很快就找了那家做SPA的美容店。这店的面积挺大,装潢的很富丽,接待人员见是警察,忙喊来了负责人,负责人很是配合,没几分钟就从电脑里调出了李丹婷的信息。

      “你这店里不会出现用假名登记的情况吗?”唐密主导了这次问话,这是她和咸示商量的结果,因为对于美容,她比咸示了解多了。咸示则负责“打下手”,拎着隐蔽摄像头的包和开打录音笔站在旁边。

      负责人的声音甜甜的,“我们的会员登记都是实名制的。就算会有人用别人的身份证来登记,但留下的手机号码总是自己的。现在手机号码也是实名制的。”

      唐密问:“那李丹婷在你们店里是属于什么级别的会员?”

      负责人回答说:“她是VIP,贵宾级的。她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基本我们都熟识了。”

      唐密又问:“她来店里一般会做什么项目?”

      “每个会员每次来做什么,我们都有记录的。”负责人看向电脑,“李丹婷她一般都会做全身的SPA,一整套,不过她有好几个月没来了。她出了什么事了?”

      唐密说:“请你帮忙查一下,去年12月18号中午她做过那些项目。”

      “她就是12月18日来过后就再也没来了。”负责人看着电脑很惊讶地说:“她做了个热水按摩浴,又做了全身精油推拿,最后又做了美甲。”

      唐密直接问:“你们店里有监控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她又问:“12月18号的监控,你们还留有吗?”

      负责人摇头,“过了那么长时间了,肯定会被覆盖的。店里的监控记录一般三个月就被覆盖一次。”

      唐密再问:“那你怎么肯定那天来的人是李丹婷?”

      负责人想了又想,“我们店实行的是预付卡,先付钱,然后来做一次SPA扣除一次钱。每次会员做完项目,我们都会打印一张单子,上面有这次做的项目,还有年月日,甚至都有具体时间。我们需要会员在单子上签字确认,然后才能扣除预付卡上的钱。单子我倒是可以帮你们找到,这算不算证明?”

      “谢谢。”唐密笑了,“我再多问一个问题,李丹婷是你们的老顾客了,那你知不知道,她在你们店里有没有其他特别熟识要好的顾客。”

      “这个我倒是知道。”负责人又想了一下,“但我不知道她们是不是特别熟识要好。”

      “我希望你能提供份名单,我们保证不会外泄。”唐密很顺利的从负责人那里拿到了签名的单子和熟识人的名单。出门上了车后将两份单子扔给了咸示,“你让警察去查吧,挨家挨户询问这种事,我可懒得动。”

      “干得漂亮。”咸示拿出手机给两张单子拍了照,写下了原因,发给了警局的人。然后直接将车开向了一家出名的餐馆,“请你吃大餐。”

      “这还差不多。”唐密的脸不自觉地笑成了一朵花。

      这顿午饭吃得其乐融融,咸示不时的幽默让唐密莞尔。酒足饭饱之后两人并没有急着走,而是点了茶水,慢悠悠地品着。

      唐密问咸示对这个案子的看法,结果引来咸示夸张的表情,“吃饭不谈工作,否则会消化不良的。”

      被她逗乐的唐密挑挑眉,“咸大警官,你通常就是这样在女孩子面前表现的吗?”

      咸示得意万分,“应该这么说,我通常是在我喜欢的女孩子面前会卖力表现。”

      “那我应该很荣幸了?”

      “如果你觉得荣幸的话,那是我的幸运。”

      “唉,不要脸原来也是分境界的。”

      “是吗?我怎么觉得我境界并不高呢。”

      “我竟然无言以对。”唐密都不知道自己笑得如此灿烂。

      咸示的表情很沉醉,“你不用妄自菲薄了,你和我配合的天衣无缝,我们就是天作之合。”

      唐密笑得开怀,“我怎么有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呢?”

      悠闲的时光就在这样的插科打诨中不知不觉度过了。走出餐厅时唐密还感概说:“人啊,做自己喜欢的事是最舒服的。像你这样的工作方式,太多人羡慕了。”

      “我倒是觉得我失业才能天下太平。”咸示突然的正经让唐密一下子竟没有适应。等回过神,她已经被咸示拽上了车。

      咸示发动了车子,却没开,歪着头望着唐密,“我的唐大女皇,今晚我要看监控录像,你的打算呢?是像上次一样回家拿点衣服继续和我住一晚,还是你回家去,明天和我汇合去找嫌犯胡益壮?”

      “朕还是驾临你的住所吧。”唐密笑骂了一句,“你拿看监控录像来诱惑我,我能拒绝吗?”

      “你倒是了解我。”咸示笑嘻嘻地踩下了油门。

      “嫌犯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早上的高铁,最迟十一点就能到宁城。我们可以明天下午去找他,你也可以明天早上睡个大大的懒觉。”咸示一脸猥琐,“也可以给我们晚上酱酱酿酿留下充足的时间。”

      “酱酱酿酿?”唐密实在忍不住笑意,伸手揪住了咸示的耳朵,不过考虑到她在开车,很快又松开了,“老实开车,否则交警就先找你酱酱酿酿了。”

      咸示很是怀疑,“你知道什么叫酱酱酿酿吗?”

      “你当我白痴吗?”唐密憋住笑瞪了她一眼,“我们才认识你就动歪心思,可见你的内心有多么的五颜六色。”

      “孔夫子都说‘食色性也’,我这普通人关注酱酱酿酿怎么了。”咸示很是“委屈”,“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有的人才认识就能酱酱酿酿呢。”

      “你说得那是一/夜/情。”唐密按捺住笑容,一本正经,“我可是良家妇女。”

      “妇女?我还以为你是少女呢。”咸示的关注点总是很奇怪,“这妇女是已婚,还是未婚?是有主,还是无主?”

      唐密终于忍不住乐了,“少女?谢谢你夸奖我容貌年轻。至于你后面的问题,答案是随时变化的,如果你越来越讨厌,那答案就是已婚或有主,如果我看着你挺顺眼,那答案就是未婚或无主,怎么得出答案完全在于你的表现。还有一点请你记住,你、也、是、妇、女!”

      咸示瞬间“情绪低落”。

      很快就到了唐密的公寓,她并没有久留,拿了个登山包装了几件衣物就离开了。两人一起回到了咸示的住处,这时才下午四点,两人并不着急看监控录像,而是慢悠悠下楼逛了超市,又去附近的餐馆吃了晚饭,才优哉游哉散步一般回到了住所,洗漱了一番,两人才坐上了床,盯上了电视。

      咸示拿着遥控器解释说:“先是嫌犯所住小区的画面。”

      电视上出现了道路的画面,那是嫌犯所住的那栋楼前的道路画面。在下午5点17分时一个穿着宽大雨衣的人出了楼房的单元门,雨衣的前面几乎脱到了地上,只是这人微微低着头,看不清面部,迎面走来个打着伞、拎着塑料袋的妇女。两人碰面时站定了一秒,看画面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各自走开。这小区的监控镜头还是挺完善的,可以看出这穿雨衣的人径直往小区大门处走去。下面就是小区外道路上的监控,可以看出还是这个人走向公共自行车桩。在公共自行车桩处的摄像头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脱下手套拿卡取车,也可以看到这人抬头的镜头,只是这人带着口罩,无法判断是谁。再然后就是这人戴上手套骑上自行车往南边走,但骑行了不足十分钟,道路监控就拍到这人拐进了一个小巷子,之后道路监控就没再拍到这人了。

      停下了录像,咸示说:“拿卡取车的时间是5点25分,卡是实名制,公共自行车的电脑系统记录的就是嫌犯本人的卡。”

      “带着雨帽,又微微低着头,唯一能看到面部的监控录像还带着口罩。那天下着雨,导致监控不太清晰,而且监控也无法辨别出雨衣的颜色,确实没法百分百肯定这人就是凶手。不过,”唐密喝了口水,说:“凶手是个大胖子,如果仅看身形的话,符合凶手的特征。毕竟下雨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凶手这样的特征很容易和其他人区分开。凶手的做法令人怀疑,他为什么不愿意在监控里指出自己呢?这样做对他也有好处。还有他为什么要拐进小巷子里呢?这不是欲盖弥彰吗?他拐进的那条小巷通向哪儿呢?出口处没有监控吗?找不到与身形相近的人吗?”

      咸示眉毛一挑,“你直接称呼嫌犯胡益壮为凶手了?”

      “我们不是已经肯定他是凶手了吗?”唐密故意打了个哑谜,“现在的问题是他的作案手法。别纠缠这些细节,继续说。”

      “拐进小巷的理由,凶手说是那条路是近路,而且不像大路上骑车的人那么多,这个理由,警察核实过,基本可以成立。那小巷通向城中一处面积挺大的棚户区,早有传言说要拆迁,现在这里的房价,拆迁没有政府强力介入,也拆不起,拖了有两年了。里面的巷子四通八达,只有在通向几个主要路口处有监控,其余的出口监控缺失。棚户区里也有监控,不过那也是在几个主要的比较宽的路上有,但是那几个监控只能控制很少的范围,监控死角太多。还有一点让警察很头疼,”咸示指着画面说:“单独看,这人的身形虽然符合凶手的特征,但是如果混入到滚滚车流中,也不容易辨识。”说着,她按下了遥控器,电视画面上出现了下班时骑着电动车或自行车的大量车流,骑车的人都是穿着雨衣,全身捂得严严实实。“大量穿着雨衣的人群中,你能分辨出谁胖谁瘦吗?甚至分辨是男是女都困难。有的人穿的多,再加上雨衣就显得很臃肿,但他并不胖。有的人虽然胖,但是雨衣一套上身,并不显得多胖。很显然,凶手不愿意在监控中找出自己,就是为了不让警察知道他所走的路线。”

      “没错,这样一来虽然没有办法肯定凶手是骑自行车,但谁也没有办法否定凶手没有骑行自行车。不过他从大楼单元门出来一直到取车,这段监控是连续的,没有断开,可以确认就是一个。如果找到他出来时碰到的那位妇女,就可以指认这个人就是凶手。”唐密点头认可,随即又微微蹙眉,“现在可以肯定他是凶手,那也就肯定他不会骑车去案发现场。问题来了,他是如何去的呢?假设就他一个人没有同伙,那他需要带着公共自行车去案发现场附近。车自然是最好的工具,而且车里放辆自行车也不会有人或被监控发现。如果他有同伙的话,就可以让同伙开车将自行车拖到案发现场附近,而他自己就有多种方式过去,例如打车或自己开车。这样问题又来了,他如果自己开车的话几乎不可能抄近路走小道,因为极大可能会发生堵车,他就无法在案发时间赶到现场。走大路的话,一定会被监控捕捉到。如果是他同伙开车倒不怕堵车,但他开车或坐车也怕堵车啊。而且就算走小路,在某些十字路口也有监控的的,找一辆车的目标应该很容易。你不是说警察调查了那天晚上开向案发现场的车辆吗?有收获吗?”

      咸示摇摇头,“没有任何收获。任何一辆车都和嫌犯没有关系,哪怕是出租车。根据车牌车形,根据车辆的行进路线,警察经过十分繁琐的排查,每辆从市区过来的车都有不间断的监控,哪怕是有几辆走小路的车,也都进行了排查。都没有嫌疑。”

      唐密低下眼眸,呡了口水,抬头看向咸示,“你怎么看?”

      咸示无所谓地笑笑,“明天找凶手套套话呗。”

      “那就先跳过这个问题。”唐密也没有纠结,似乎也不在意,“那下一个问题就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凶手是怎么进入案发现场的?又是如何在不惊动红外线报警器的情况下出来的?他为什么还要返回现场?有没有目击证人呢?”

      “目击证人是不可能有的,否则早就破案了。”咸示按下遥控器,电视上出现了凶手还车的画面,时间是晚上九点二十分。这个画面上清晰可见到凶手的脸部。凶手这时摘下了口罩和手套,吃力的将紧绷在身上、长度到膝盖的雨衣脱掉,雨衣上的雨帽也没有戴。他低着头摆弄着手机,七分钟后有辆车过来,凶手上了车。咸示解释说:“凶手用手机软件叫了车,径直回了家。这一点路上和小区的监控可以证明。除此之外,再没有有价值的监控了。”

      唐密见咸示一脸轻松,问:“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亲爱的,你这样问,是不是也想到什么?明天我们问过凶手,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咸示坏笑一声,“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和我酱酱酿酿?”

      “亲爱的?你可以这样认为,不过我不会这样认为。”唐密浑身都散发出勾人的慵懒,脸上却出现了调侃的神情,“今晚我准许你在梦里和我酱酱酿酿,但是现实生活你要是想和我酱酱酿酿,你目前的表现还远远不够。”她抬起玉手指指电视,“找一部片子,本女皇今晚想看场电影。”

      “遵旨。”咸示故意学着太监的样子,拖长了声音,“有希望就好啊。”

      第二天,唐密果然起的很迟,但可恶的是她还是需要做午饭,因为咸示的手艺实在是太差。吃了午饭后,咸示先带她去了一个女人的家。她尚未来得及问这女人是谁,就听咸示问那女人说:“我们是警察,你是胡益壮目前的情妇,这点你用不着否认,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我就问你一个问题,胡益壮的性/能/力如何?”

      能做情/妇的女人估计也不在乎这样的问题,她没有直接回答,“警官,有些事是各取所需。我需要的只是他的钱,仅此而已。至于其它方面,我是不在乎的。”

      “很好,谢谢。”咸示拉着有点吃惊的唐密又回到了车上。唐密这才缓了缓惊讶的神情,“你也太直白了吧。这个问题就算弄清楚了也只能做辅助证据,而且凶手还轻易推翻。”

      “我不怕他推翻,这只是给他的打击。”咸示的坏笑其实在唐密的眼中还是挺有魅力的。右边的嘴角微微上翘,右眼角似乎也跟着上翘,让咸示看起来特别像只狐狸。

      很快两人就站到了凶手家的门前。胡益壮并不吃惊,反而笑容和善地让两人进了门。

      唐密对凶手第一眼的直观印象是一堵肉墙。也就是凶手还有点身高,否则就像个肉墩了。客厅的墙上挂着许多相片,有些明显是凶手过去的相片,可以看出那时的凶手虽然并不是很帅,但真的很有男子气概,而现在却是白白胖胖。时间真是把杀猪刀。

      “问吧,我知无不言。”胡益壮乐呵呵像个弥勒佛。

      “你现在还每天骑车锻炼吗?”咸示找了个轻松的话题开头。

      胡益壮立刻说:“有空就骑,最近工作实在太忙就没锻炼了。”

      咸示又问:“市政府置办的公共自行车卡,你什么时候办的?”

      胡益壮笑眯眯地说:“市政府出现这个项目后我们就办了,公务员必须要办,这是要求。”

      咸示拿出手机给胡益壮看了一段视频,是案发那天傍晚五点多时小区的画面。她指着那个打着伞妇女问:“你和你邻居说了什么?”

      胡益壮看了下视频,又想了一下,“就是打个招呼,没说什么。”

      咸示收起手机,又指指墙上的照片说:“胡区长年轻的时候很帅啊,看你年轻的时候这身材,应该是运动健将吧?”

      “怎么可能。”胡益壮哈哈大笑,“不瞒警官你说,我看着壮实,但从小在运动方面就没有任何天赋,学生时代,我从不参加运动会,跑一千米跑一百米,我从来没有及格过。后来应酬越来越多,身体也越来越胖,运动神经更差了。要不是为了减肥,我真是懒得动。要不是我这怂样,我老婆被害的那天晚上我也不可能骑车骑了将近四个小时。我都快累惨了。到后来我基本上都是推着走了。不瞒二位说,我想过放弃,但是我和我老婆打过电话说我要骑车去接她下班。我们才和好,我要言而有信啊。我那天也是头脑发抽,不自量力。其实就是想在我老婆面前表现一下,我要给她看看,我说到做到。我承诺以后一定会给她幸福,我也一定能做到。可惜她——”说着,他情绪似乎低落下来。

      咸示问:“你和你老婆通话的时候是几点?”

      胡益壮坦荡地说:“下午五点多吧。你们可以去电信公司查我的手机通话记录。”

      “我们查过,电信记录显示12月18号傍晚5点12分的时候你和你老婆通过话。晚上9点09分整你拨打过你老婆的手机,但没有通。过了一个小时你又打了还是没通。12点11分你第三次打还是没打通。后来你就没再打了。”咸示接着问:“你能说说这几次打手机的经过吗?”

      “我已经和警察说过了,不过我还是愿意再次配合你们的。”胡益壮想了下说:“那天傍晚5点多的时候我打她手机说要去骑车接她,我问她几点下班。她说她9点半基本就能完成工作。当时她还笑我,说我不可能骑车过去。晚上9点多的时候我到了她厂的门卫室外打她手机的,没人接,我从窗户里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在喝酒,根本就没在意外面,我就溜了进去。哪知道那栋楼的大门有报警器。我才上了半层楼就被他们保安给拽出去了。我和他们解释,他们就是不听。后来我没办法就回去了。后来我又打了两次她的手机,她都没接。我实在太困,就睡着了。到了上班时间我就去单位了,然后警察就来了。”

      咸示继续问:“你老婆一夜未回,你不担心吗?为什么你睡醒后不再打她手机找她呢?”

      胡益壮咬咬牙,“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婆和她厂长的关系不清不楚,我那时,我心里怀疑,反正我就是生气。不愿意打她手机。”

      唐密插话,“你不是说你和你老婆和好了吗?”

      胡益壮的眼神有一丝恨意,“谁知道女人是怎么想的。”

      咸示问:“你怎么知道你老婆和她厂长的事情?你是认识他们厂里的人,还是你经常去他们厂打听?”

      “可别冤枉我。”胡益壮有点不满,“我去他们厂总共才有,我算算,才有四次,都是去谈公事,旁边还有同事陪同,而且都是上午,白天的时候去的,在他们厂待的不超过两小时。我也不认识他们厂的人,我也没这个闲心去打听她的事。只是有一回吵架,她说漏了嘴,我心里才有数的。”

      “胡区长,别激动,我们只是例行询问一下。”咸示面无表情地说:“据我们调查所知,你和你老婆的关系一直都不好,她嫌弃你大男子主义,嫌弃你不会照顾人。是不是这样?”

      “你们听说谁的。”胡益壮气愤地说:“大男子主义怎么了,我和我老婆谈恋爱的时候,她就喜欢我这样。是,我也承认,我是认为女人该承担家务该照顾家多一些,但这不代表我不爱我老婆。从小到大我爸就是这样对我妈的,男主外女主内嘛,这是正常的。”

      咸示问:“这么说你在家不会做家务,更不会做饭买菜了?”

      胡益壮长长出了口气,“不会,我爸我妈也不会让我做的。其实我对我老婆够好的了,我爸妈年纪大了,我在宁城定居,自然要把他们接过来,我爸妈看不惯我老婆的做法,几乎天天吵,作为儿子我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再赶我父母回去吧。作为丈夫我也心疼老婆。两头为难,干脆我重新买了房,我们搬出来住。那个时候我工资还不高,日子过的,唉,我宁愿苦自己都不会苦着我老婆的。”

      咸示顺着话题又问:“你既然从来都不会买菜做饭,那你和你老婆冷战的时候,你怎么生活的?”

      胡益壮轻叹,“周一到周五工作日中午在单位吃,我们单位有食堂。早饭和晚饭容易打发,早饭出去买,晚饭要么去我父母家,要么叫外卖。周末两天,叫外卖或去父母家。有时候也出去吃。”

      咸示继续问:“这么说,案发那天,也就是去年12月18号那天,你从早上出门就没见到你老婆了?”

      “对。”胡益壮点头,“我出门的时候她还在睡觉,她上班有一定的自由度,我就不行了,公务员,必须按时上班。头天晚上我们过夫妻生活,睡的比较晚。18日那天我出门上班见她还在睡就没喊醒她,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我老婆了。19日警察就到我,说我老婆出事了。”

      咸示笑着问:“据警察的调查,你在外面也有女人。你最好认真说明一下,你也知道,情杀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就算你没有嫌疑,你身边的女人,我们也要考虑嫌疑的可能。”

      “是,我不否认。”胡益壮面上显出懊悔的表情,“我心里气,我老婆给我戴绿帽子,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她在外面找男人,我也找女人。我这是赌气啊。但是这样过下去总也不是个事,这么大年纪了再离婚也丢脸,再加上女儿在国外也关心我们,我们做父母的怎么好意思让女儿担忧。我们认真谈了一次,都决定和过去的一切都断了,为了女儿我们重新开始。没想到才过了几天好日子,我老婆她就——”他的声音中带出了一丝梗咽,“我不明白,你们警察为什么就盯着我和我身边的人呢?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杀我老婆,我找的女人也不可能杀我老婆,她们都不知道我老婆是谁。我和她们在一起纯粹就是玩玩,她们心里也明白。”

      咸示安抚说:“那你知道你老婆的死法吗?那种凶残的手段不像是陌生人随机下手作案的手段,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怎么会知道我老婆的死法。你们警察守口如瓶,我对我老婆的案子一无所知。我作为一个丈夫,自己妻子被害,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托人去问过,公安局只回过我四个字‘无可奉告’。”胡益壮微微有点激动,“这位女警官,你不用套我的话,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就奇怪了,你们为什么就是认准我呢?说到情杀,那个姓吴的厂长,我老婆遇害的时候他也在,为什么他就不可能是凶手呢?”

      “我们也调查了他。放心,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有嫌疑的人。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咸示淡淡地说:“既然要调查我们就要调查清楚。案发那天晚上7点零几分,你在饺子店吃了二两水饺,是吗?”

      胡益壮挺了挺胸膛,“没错。我曾给你们警察看过我手机的付账记录。如果不信,你们也可以去支付公司去查嘛。”

      “我们没有不信,只是尊重每一条线索。”咸示上下打量了胡益壮一眼,“恕我直言,一两水饺不过六个,你这么胖吃得饱吗?吃完之后呢?”

      “长得胖和吃得多有关系吗?”胡益壮反问:“我是胖,但是虚胖,吃得并不多。我记得很清楚,我吃完后还有点撑,只会我又推着车子向我老婆的工厂出发了,可实在是骑不动了,只得抽根烟提提神,慢慢推着走呗,等有了点力气再继续骑。”

      “既然你记得清楚,那你应该记得吃得是什么馅子的饺子了?”咸示紧接着问:“是老板店里最出名的菊花脑馅的饺子吗?”

      胡益壮回味地点点头,“是啊,吃得就是菊花脑馅的饺子,这饺子我特别爱吃。菊花脑是宁城的特产,我记得刚来宁城,我才喝一口菊花脑汤就爱上这种清清凉凉的味道,那天晚上我骑车骑得浑身冒汗,我就想吃一口清凉的东西。”

      “既然你吃什么馅子的饺子都能记得清楚,那为什么你骑车的路线却不记得?”咸示眼神犀利,“以前警察问过你,你却什么线索也没说过,只说是记不得了,这不是很矛盾吗?”

      “这有什么奇怪的。”胡益壮不慌不忙地说:“我本来对那里的路也不熟悉,偶尔去过几回还是司机开车带我们去的。那天又是下雨穿着雨衣,手机在衣服口袋里,开着导航又听不清。雨也一直没停过,手机拿出来又怕淋湿,又看不起来。我就只能问路人,当时虽然路上的人多,但都是下班的,电动车骑得飞快,好不容易找个行人问路还给指错了。我问了好几个人,拐到小路七绕八绕的,真不知道走到哪儿了。后来有点饿,主要还是累,看到有个饺子店就进去吃了一点歇了一下,那饺子店生意真挺好,来吃的人还真多,我吃完不能占着位子,只得赶紧走了。就这样走走骑骑,看到个行人再问问路,等我看到我老婆她厂大门时已经九点多了。”

      “你说你在你老婆厂大门的门卫室外打了个电话,那个门卫室是哪个门的门卫室?”咸示问。

      胡益壮肯定地说:“就是南大门的那个门卫室。在那个大门能一眼看到我老婆工作的大楼。因为那个大门有条笔直的路直通到我老婆工作的大楼,我过去几次,知道的。而且那个门外有自行车桩,我以前见到过,正好还车。我那天还计划着,还车后,坐我老婆的车,我们去吃顿饭看场午夜电影,我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浪漫了。可惜可惜啊。”

      咸示冲着唐密使了个眼色,站了起来,冲着胡益壮笑着说:“我们了解了,谢谢胡区长的配合。”

      “哪里哪里,”胡益壮送她们出门时,真诚地说:“我希望你们警察能尽快破案。就算一时破不了案,至少也告诉我一点不是机密的消息。我只想知道点情况。现在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唉,我这总是提着,这日子难过啊。”

      “明白明白,”咸示敷衍了几句,和唐密走下楼,然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你都录下来了吧?”

      “搞定。”唐密微微一笑,“我做事你应该一百个放心。”

      “那好,今晚九点让警察带凶手去案发地,我们破案。”咸示神清气爽,唐密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当晚,在案发厂区的南大门外,三辆警车一字排开,冲着大门打开了汽车大灯。警车上下来的胡益壮颇为不适应这样明亮的环境,见下午来自己家的两位女警正站在门口,无辜地问:“两位女警官,大晚上的让警察带我过来干什么?你们什么意思?”

      “让警察带你过来,是因为,”咸示笑着清淡,“你就是凶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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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章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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