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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_13
徐蔼芮真是感谢这款号称最贵的suv那还算说得过去的安全性能,轮胎划过马路的声音,在冷清的午夜,刺耳的吓人。
“俞易安,我没醉。”
“但我醉了,胃真的不好受,又陪客户听了4个小时什么都不懂的钢琴。”宠溺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对徐蔼芮的示弱。想起自己那年被秦一拉着去看国际上很出名的一个俱乐部在中国的电竞表演赛,确实很枯燥难熬,屏幕上的打打杀杀至少还有观众席的加油呐喊能够感受点氛围,而像演奏会这样安静的演出,确实很难为一个从没有兴趣的人。
她真的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或是心底里已经做好了决定,就当是他给自己做假男朋友的报酬?
俞易安比他高很多,第一次自己身后有一团黑影跟进门,让徐蔼芮很不适应,她翻出来一双新的灰色拖鞋,因为家里都是款式一样的棉拖鞋,灰白搭起来,一大一小,很像是情侣。
徐蔼芮吸了一口气,才敢转身对俞易安说:“我要回房间睡觉,小区你比我更熟,客厅抽屉里有胃药,厨房有热水,二楼有客房,自带卫生间。我已经想不出来你还有什么会出现在我身边的理由。”说完,一伸手,颇有一副把我家送给你舍生取义的感觉:“你不要想些什么,我没醉。并且我知道我的要求对你来说很苛刻,毕竟没有一个人愿意答应我这样有过流言蜚语的人来冒充你的女朋友,所以今天晚上权当我欠你的。”
她好像很久没有啰啰嗦嗦的说这么一大堆话,啰里啰嗦,俞易安猜想难得如此精明的小孩能够有糊涂的时候。掩耳盗铃,解释一圈无非是想要他知道,他能够登堂入室不过是一次偶然,又不忍心逗她,猜她折腾到半夜也是累了,只是问她:“烘干机和洗衣机在哪儿?”
徐蔼芮指给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回了卧室,头有点疼,怎么每次和俞易安一起都这么费脑子呢?自己知道在海市碰到他之后就一直麻烦他,更是让他替自己挡爷爷和许叔的关心,这样把家给他一晚上,应该也并不出格。毕竟自己在在寸土寸金的纽约,白白住了他那么久,还债吧。
俞易安走到厨房,有些欣喜,看到冰箱里满满都是昨天徐蔼芮刚刚采购的食材,当初能够连续一周吃着速食食品的人,终于有些改观,因为她对身体负责而有些欣慰。今天晚上逗她是临时起意,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答应自己来她家,可是这个小孩儿不停的说自己没醉,害怕重蹈覆辙的样子着实有些可爱。但他每每想到这里都格外的心疼,是什么样子让她不敢再爱,明明徐蔼芮的一切言行举止都在流露着对自己的特别,而自己却始终不敢正大光明地说出:我暗恋的人同样也喜欢着我。
家里装修简单,这个楼盘是俞氏的新盘,卖的很快,带精装。但显然徐蔼芮并不喜欢原本的设计,拆掉重新装,估算下来,也要小半年的时间,若她是回国就到了海市,最少也有一年时间,又是什么在一年前让她决定回国,来海市定居?
一楼的第一个主卧被用作是琴房,高高堆在墙角的琴谱,奖状或者奖杯也堆在另一面的墙角,没有灰尘,应该有人专门打扫。墙壁上没有装饰物,只有一张大幅的照片,上面是她弹琴的背影,像是十七八岁的时候,很像自己在德国第一次见到她时的短发,学生妹模样。
俞易安并不想探究女生的东西,自然对徐蔼芮的衣帽间不感兴趣,看过图纸的他也当然知道,衣帽间和徐蔼芮的主卧相连。既然她如此的划清界限,当然就不希望自己冒昧的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那就来日方长,只不过从门口向里看,落地的柜子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Birkin,让俞易安真的觉得她和许越琦一样固执,偏执到一个牌子中的那一款。徐蔼芮对于整理也是莫名地固执,从大小到材料到颜色,全部整齐摆放。
但最多的还是30、35的大号,俞易安一想大包可能最适合她,什么都能装进去,性格随意的像是她自己。
俞易安当然也知道,徐蔼芮睡眠并不好,而有个男人在自己家里,一定更是睡不着。当初两人同居的半个月里,夜晚怀里搂着的人总会惊醒,本以为是连日里的辗转使她担惊受怕,却没想那时候的徐蔼芮早已经习惯了失眠和熬夜。
冲了两杯奶粉,看厨房里有熟的正好的牛油果,就抹了两个吐司,喊她出来。
徐蔼芮有些饿,也没有推辞,又回厨房取了橄榄油,刷了厚厚的一层。俞易安看着就有些胃痉挛,一个小孩儿口味怎么还是这么重。徐蔼芮没有装电视,顺手打开茶几上的笔记本,果然画面停在一个韩国综艺上,也不理俞易安,自顾自地熟练按下空格,定格的画面又播放起来。
其实这个习惯已经很久了,当初留学,没有了呼风唤雨的一堆朋友无时无刻的陪在身边,在餐厅时往往一人,特别当时赵宗亭总要打工,不能陪自己。当时微博上有个用户就叫一人食,她常常买好材料,跟着上面做,做好再把综艺开到最大声,看着里面的人在笑,就什么都不会想,心情也好很多。
第一次,这种情况发生了意外,身边有一个能呼吸的男人,徐蔼芮怎样也开心不起来。她发现俞易安长得有些像朴炯植,那种乖乖的又很男朋友的脸,不知道他多大,但真的不显年级,还和二十出头那样,诽腹他年轻的时候得多嫩。
“你瞄我的眼神让我觉得你又像是给我什么暗示一样。”俞易安咬完最后一口吐司,轻轻地说。
徐蔼芮吃饱了,心里也不是那么想对着他挑刺。“你今年多大?”
“比你大五岁,马上要三十了。”
“这种语气,给我一种你已经老骥伏枥还志在千里的感觉。”
徐蔼芮不知道他怎么知道自己年纪的,但想想过不到一个月,自己就要过第二个本命年了。小时候想着过了本命年就可以小学毕业了,没想到自己这么快都要二十四岁了。
徐蔼芮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刮了一下俞易安的鼻子,他的鼻梁特别高。徐蔼芮自己的鼻梁不随爸爸,爷爷说她的鼻子和奶奶一个样子,矮矮的,鼻尖有肉。当时看面相的人还对爷爷说这样的女孩儿之后肯定旺夫,气的老人家拂袖而去,喊着他家的女儿不需要旺夫来寻姻缘。徒留下尴尬的众人,爷爷总是对一切有关徐蔼芮的事情格外敏感,那时候和爷爷交好的老人家来到家里,总会调侃说爷爷又当妈又当爹,到时候找孙女婿的时候一定挑剔。
俞易安看着徐蔼芮的小动作,发笑“你这样,很像是哄小孩子。”说完竟然起身走了,还端着盘子,不一会儿,厨房里就有了水声。
徐蔼芮特别讨厌洗碗,但偏偏又讨厌外人打扰,许山海家的阿姨一个星期来一次,收拾一下卫生,顺便带些留的住的吃的,煲点补品给她补身子。
这次也不例外,堆着不少碗,全是她作息不规律,饿得不行时,冲奶粉泡谷物圈留下的。
“徐蔼芮,你活的真糙,又像个小婴儿,天天喝奶粉。”俞易安当真不留一点情面,翻出堆在墙角的一罐罐空奶粉罐。“还是4段的,徐蔼芮,只知道和小孩抢食。”
原以为她随着年龄大些会有些改进,不了依旧不爱正经吃饭,难怪曾经脸上的婴儿肥不见了踪影,越来越瘦。
“切,你丢那儿就好了,明天有人来打扫。四段的奶粉是给三到六岁孩子喝的,又不是婴儿。”徐蔼芮洗了个红心的猕猴桃,她懒,当初秦一来看许越涵,被她发现这个能撕开点皮吸着吃,就抢了两箱。
俞易安继续帮他解决那堆盘子和碗,侧头问徐蔼芮:“你天天吃这个,怪不得这么瘦。”
徐蔼芮倒是不介意,每年要出成曲的时候,都会过的这样,她更想和俞易安说,当时学院final,过的日子不必那些理科生轻松。练琴过度去骨科看过医生,害怕手型会变得不好看也是常事,当然那个时候赵宗亭就不在意这些,而徐蔼芮必定护手霜不离身,每每刚擦完,再去摸费尔德曼教授的宝贝钢琴总会惹来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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