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影分身

　　49.

　　如果生活骗了你，那一定是因为真相更残酷。

　　至少，春野樱真的是这么想的。

　　她快速走在木叶医院的长廊上，外出单的申请已经通过了，身为院长的自己基于某些规定内的行政，一时要离开医院也不太容易，尤其她这一次的目的地还是火影楼，可不是仗着自己职权就能干涉的实验室，而且有点冒险的日期正是今天，咨询会议基本上不允许使用忍术之外，没有被邀参加的人和守卫都只能在建筑物外，从二代火影立定规则之后，就不曾改变。

　　然而，樱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鸣人的药剂量算一算，缺了今天以后的份，这件事她不能交给别人做。

　　不过，即使脸色匆忙、人人都看的出来神情着急的樱，还是不巧被实习的医疗忍者拦截在门口了，那是她优秀的直属学生，正殷殷切切的望着自己，樱从昨晚就见对方守在实验室里了，当然，昨晚的自己也不防多让。

　　「怎么了？」樱问，她下意识抓紧了手中新一袋透明玻璃瓶。

　　年轻的医忍腼腆的低下头，心情似乎和她待在实验室整夜未梳洗的发一样纠缠，樱发誓从学生的眼角看出了不浅的黑影。

　　「请问老师……可以稍微请预算部门宽容一点吗？」转瞬之间，她的脸扭曲的像是今早读过被胡乱揉成一团的报纸，「我们的计画要进行下去，实在太困难了！」

　　樱回忆起那层薄薄的油墨搁在垃圾桶的画面，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多少考虑就一口应下。

　　「……我会的。」她听见自己倦怠的声音穿不过昨夜的失眠。

　　「在这之前，你们就先待命吧。」

　　固然，她的学生与身俱来某种追根究底的天性，那曾是每个医疗忍者的职责，「可是，还能够先实行在一些动物身上的实验，只要一点点原料就可以了，我们有保存在冰箱。」

　　「不，在上面同意下来再做。」樱感觉到掌心握着冰冷液体开始滚烫，她暗叹一声，怎么就忘了这药是要低温环境呢，自己的速度又要更快了。

　　「别让他们轻易抓到把柄。」她如教如诲的告诫着。

　　之后像是深怕被人追上一般，赶紧冲到大门口，走上真正离开的路。

　　50.

　　志保抱着向日葵，她们悄悄蹲踞在鹿丸的办公桌下，像是小孩子玩躲猫猫一样，屏气凝神以免被经过的人看见，志保皱着眉读着已经准备见底的卷轴，她依旧不能清楚找到为什么辉夜执着制造白绝军团的原因。

　　读到的内容不外乎是晦涩的历史记载，像是利用白绝又包围了哪一个村庄，死亡人数有增无减，只是利用白绝的能力不容易能直接杀死敌人，反而要耗时旷日才能歼灭一点反叛的势力，然后把人俘虏回到首都，队伍排的漫长，但是奴隶一个都不放过。

　　志保觉得这好像暗示了什么，于是她意示向日葵停下来，女孩不再翻书，只是睁大眼睛望着志保，好像在疑惑为什么要停留一样，亦或者只是在等对方开口带自己去找父亲。

　　把所有人俘虏回首都，文献还特地标记「全」外画了个圈，看起来像是后来才加上去的。

　　等等，志保忽然恍然大悟。

　　刚刚，在阅读者卷轴的人不就是鹿丸吗？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他标注的重点？

　　「全」大致是指全部的意思，白绝需要捕捉的是全部的人。

　　不分男女老少，不分鳏寡孤独。

　　这可不是单纯挑选奴隶的方法，应该首要会以青壮年的男性为主。

　　然而，辉夜却没提出任何要求，只是要白绝一同带回去首都而已。

　　收集这些各式各样的人要做什么呢？而大筒木时代的首都又在哪里？

　　十尾。

　　志保突如其来的想到这个被几十年来的和平封印的字眼。

　　十尾的话，就是神树了吧？

　　首都若是辉夜设在神树旁的话，那也不太有争议。

　　她冒着兴奋的冷汗，抿了抿干涩的唇，提出了前所未有的大胆假设。

　　那这样人被运去神树旁就解释的通了，为了供应无限月读计画，为了生产更多白绝，不知不觉，这个问题又被绕回了最初的位置。

　　志保不懂，无限月读的力量在于制造白绝，而白绝的目的在于俘虏更多人口加入无限月读。

　　看似永无止尽的循环，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难道辉夜想要渐渐剥夺星球上所有人的思想吗？

　　如此一来，她最终也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的，因为她是查克拉之祖。

　　查克拉之祖，查克拉能量的最初之声。

　　大筒木辉夜是近乎神祇的存在，卷轴前端就已经描述的十分详细了。

　　当然，后来她被自己儿子封印的事迹也有简短的带过，解释原因是由于她的力量没落了，要不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被六道仙人和其弟打败，他们三人经历了无数个昏天暗地的苦战，在惊滔骇浪之中卷起黎明吞没太阳，狂风暴雨连下了几个人世，大筒木时代就此结束。

　　仿佛好像在说－－

　　只有辉夜的存在足以代表这个姓氏的辉煌。

　　只有她有能力带领群众关在大筒木王朝的牢笼中。

　　后来，文献关于六道建立忍宗的是就没有多加叙述了，只是轻描淡写说他和弟弟都死得早。

　　志保读起来当然也疑惑重重，但她换个角度想，传说不免有些崇高化人物，或对于辉夜有偏颇的憧憬之意，现在再度回想起之前的内容，志保却发现了瑕疵的撰述。

　　史书的作者并没有说明辉夜为什么后来力量会衰弱，也没有说明辉夜为什么要用白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生物来巩固自己的政权，而且更离谱的是－－在文字叙述中，辉夜毫不留情开始毁坏自己曾经辛苦建立的世界，全无理由。

　　「为什么呢？」她不禁脱口而出，而志保的衣袖立即被一股力道拉起，她连忙低下头，向日葵正眼巴巴望着自己，她知道自己忽略了对方，所以略带歉意的安抚着：「再等等好不好，火影大人要开完会大概要到中午，到时候我带你去买午餐。」

　　向日葵摇摇头，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要等待的事实，反正在家里也要一直等，可能最后还会落空，比起这个能预料到的失望，她更好奇的是面前女人懊恼的神情。

　　「你怎么了？有什么烦恼吗？」

　　「没什么。」志保笑着摇头，她想孩子不会懂得这些的，但是又小小嘀咕着：「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把之前做的东西毁掉呢？」

　　向日葵歪了歪头，她在志保怀里，当然离对方近的不得了，自然能听到对方在讲什么，她也皱着眉双手抱胸思考着，但是很快便伸出指头，抚平了志保眉宇间的郁闷，她笑着说：「我想到了！」

　　「如果我要用积木堆城堡的话，那要堆新的城堡的时候，就要把原来的城堡拆掉，才有积木盖新的！」

　　闻言，志保无奈的笑了，还真是童言童语下的思绪，因为缺乏资源，所以把原本的架构来去做别的利用，如果是辉夜的话，大概没有这方面的困扰吧？

　　不，其实也说不定。她立即又反驳了自己。

　　如果说、如果说，辉夜真的要把自己所孕育的生命收回去的话，除了把人变成白绝以外，还会有什么东西出现呢？

　　答案很明显，绝对是忍者的必备之物－－查克拉。

　　想到这，志保忍不住勾起笑容，她抱紧了向日葵，然后轻轻亲了女孩额头一下。

　　谢谢你，提醒了我这么容易被遗忘的事。

　　辉夜是为了查克拉的汲取，才会开启无限月读计画的。

　　而她这么做的理由，是因为自己的力量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经渐渐衰弱，为此她需要更多天地间的能量，来弥补自己的不足，要不然在被封印之前，她可能就会－－提前死去。

　　志保又开始回想起史书记载的一切，带有恐惧却还是推崇着自己独一无二的神－－大筒木辉夜，而对于六道的下场却是残酷的意外简短，死得早也是一种结论。然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可能，身为辉夜的孩子的他，虽然力量不如自己母亲强大，但也面临到跟辉夜一样的问题？

　　自身力量的没落，导致了后来的早亡。

　　导致了大筒木后继无人崛起，从此消失在历史轨迹上。

　　志保想着想着，又把自己哽住了，那这个世代继承阴阳之力，能强大到与大筒木对战的英雄，第七代火影和远游的宇智波，会不会有一天也面临到力量衰弱，然后逐渐迈向死亡的危机呢？

　　答案谁不敢想下去，志保唯有环住了怀中女孩娇小的身躯，缓慢轻柔的等待时钟走到梦寐以求的那一刻。

　　他们一同闭上眼，却只在下一秒的惨叫声中，看见整栋楼层被凭空挖出了一个大窟窿，从骨子里发起寒颤，恐惧几乎要淹没了所有意识，志保猛然睁眼，却只见到自己的身影渐渐歪斜在视野中，不，不是那样，而是她的视野是歪斜的。

　　上午十点零八分，在七代火影漩涡鸣人任期内的咨询会议途中，因为不明人士的闯入，导致火影楼崩塌。

　　51.

　　鸣人醒过来的时候，佐助正单手抱着自己，他挥舞着须佐不剩一半的浅紫外衣在抵抗大筒木温罗的攻击，对方已经不使用螺旋丸了，可是在忍法型态变化的加持下，所有实体攻击都添加暂时的隐形功能，就好像博人的招式历历在目一般。

　　鸣人心里一阵泛酸，然而，还是硬压下脆弱的感觉，现在他是火影，不可能让佐助一个人撑全场。

　　「放我下来。」他说，而对方没有回应，只是又让掉落不少羽毛的紫炎翅膀提升了一个高度，佐助的轮回眼瞪大着往温罗的方向看去，俄顷之间，迅速拉着鸣人翻了个身，躲过了另一波看不见的攻击。

　　「我的瞳力快要疲乏了。」佐助说，然后接着解释：「放开你的话，肯定没办法一起躲过。」语毕，刺眼的闪光如流星划破天际一样，不过，这次切开的是佐助最后的须佐防备，鸣人再怎么迟钝，也感受的到这次的人不简单，比起温罗，恐怕连桃式都理应被归类在毫无战斗天分可言的屈辱下。

　　他想动动身子，眼见佐助皱着眉也不愿看，鸣人才猛然惊觉自己除了说话，要做出其他行为都困难无比，他的挚友揽着自己沉声说道：「你刚刚直接受了他正面攻击，看样子那家伙还有加上我的枷杭术，就算醒着也动不了。」

　　「那就快帮我解开啊。」

　　「没有瞳力现在做。」佐助叹了口气，他们虽然跟温罗在战斗，但是离对方还有段距离，他绕过一座山，然后用轮回眼开起通道，带着鸣人暂时歇脚到一个山洞里。

　　沙漠中的水气十分少，近乎是与干燥、炙热为伍的漫天尘沙，山丘地质却因此比较容易形成大规模的居住地，刚刚鸣人其实没有太在意温罗和佐助以外的一切，所以当他意识到山洞的地方是何处时，连绵着一股浑厚的焦味，他不免开始惊呼：「这里是大蛇丸以前的基地吧？」

　　蛇窟位于沙忍者村附近的聚落，是大蛇丸初期的基地，其实这里有着鸣人悲惨却不愿放下的回忆，佐助当时就是在这里对自己毫不留情挥刀的，虽然没有真正攻击到自己，不过已经够胆战心惊了，后来木叶不久后也派了另一批人来调查，但是都无功而返。

　　那时候，自然佐助的身影也就此消失，而现在，这个人正扶着自己站起身来。

　　鸣人瞬间感到僵硬，他不太能适应佐助主动的触碰，但对方索性当成中枷杭术的后遗症，佐助的手贴上他有知觉的那一只臂膀，温热的呼气掠过发丝，鸣人不想看对方的眼睛，他只好瞥过头去。

　　现在挚友温柔的不可思议，鸣人敛下眼睫，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自责着没有办法坦率高兴的自己，鸣人不知道自己昏过去时佐助经历些什么，不过，看对方心情不错的样子，除了温罗的攻击以外，似乎更像是遇到好事，或者回溯美好的记忆。

　　「现在这里荒废了。」佐助说，然后任凭着浏海再次遮掩自己的轮回眼，他简单凹折了山头树枝，点了随身携带的火把，带领着鸣人往自己曾经熟悉到厌恶的地方走去，越往里面，空气似乎都染上了一抹灰色的尘埃，沉重的让人难以呼吸。

　　「大筒木温罗不擅长的是时空间忍术。」他一边走一边说。

　　鸣人跟在佐助身后，禁锢自己身体的那股力量已经开始消退了，然而佐助的瞳力却到了极限，这时候实在不太好迎敌，不过关于对方的果断凭判，他不解的提出疑惑：「你怎么知道？」

　　「那是他唯一没在吸收我瞳力后用的术。」佐助走向左边的叉口，然后面向拱形的墙面摸索着，最后按住一方角落，但在鸣人夜视很好的关注下，也只不过是跟别的地方差异不大的砖红土块而已，接着他又听佐助说：「当时出现在会议的时候，不也是吸收了日向花火整双白眼的查克拉，才能做时空转移的吗？」

　　鸣人皱眉，他又问：「他不是在追上我们之前才吞下去的吗？」

　　这时，他们已经走入了密室里，不过相较外面的空气流动，整体流畅很多，感觉根本不像是隐密藏起的地方。

　　「不，我的眼睛施术的时候，就感觉到那双白眼的查克拉不存在了。」佐助说，他也想不清为什么温罗在吞噬掉查克拉之后，还要一并把白眼解决。

　　鸣人也知道在问下去恐怕没有结果，于是他便闭上嘴，但转念想了想，又慌忙的开口说：「那家伙不是会到处在找我们吗？躲在这里，他要用时空间忍术不就会－－」

　　「再牺牲其他人的性命。」佐助接上。

　　他当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继续打下去肯定没有胜算，他们得找到能跟对方匹敌的力量，也许曾经拥有过，只是断送在十六岁的战斗里，弥留在失去的臂膀上，收到的回馈便是佐助猛然惊觉鸣人也许一直走在他的面前，阴阳盾之力必须找回，但是他们之间的追逐和三生三世的纠葛已经解除，六道仙人不会降临，不过－－

　　「肯定有线索在这里，大蛇丸不是那种荒废基地后，还会打理的那么好的人。」

　　佐助将火把放在栏架上，鸣人依样画葫芦的跟着做，不久后整个通道灯火通明。

　　「这个地方他肯定有回来过，也许放过什么东西。」佐助说，然后径自走进左手边第一个房间，里面架着一台电脑，萤幕还泛着光。

　　上头显示着－－

　　大筒木辉夜与大筒木温罗

　　亲子基因相似度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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