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我

　　接连的一段时间，沈夜有事没事总是会来沈晚这蹭饭吃，根本不像沈晚一开始所说的他住在自己的房产里，反而每天早上从沈叶隔壁房间出来和她说“早”，沈叶一开始觉得有些不自在，渐渐地也就习惯了彼此
　　沈晚总是会在看鬼片时把爆米花倒在两人身上，沈叶还以她一身的可乐，三人空闲时会在房间里各自做各自的事，沈叶在阳台上画画，沈夜就在一旁搭建模型，两人各自繁忙互不惊扰，安静度过数个下午时光
　　两人有个共同厌恶点，就是洗碗，只好可怜了沈晚去努力爱上洗碗，可沈晚不在时，两人也只好一起干着这勾起彼此洁癖的活，偶尔想起也是片刻温馨

　　周末，沈叶到自己兼职的花店选了几束颜色淡雅的花卉，坐着公交来到郊外的别墅区，熟门熟路的进入一户人家，是林姨开的们

　　‘小叶啊，又有人给太太送了两盆兰花，你快来看看，我都不懂要怎么照料呢，还有你上次做的蛋黄酥和那些面包啊太太又想吃了，难得见她对什么东西这么有食欲呢’

　　‘嗯嗯，待会我再做些，现在先去把这花插上’

　　‘好，快进来吧’

　　将院子前后杂草处理干净，再把花枝修理修理，沈叶又进到屋里继续忙活着做绿豆饼
　　沈叶曾在这家主人的花店兼职，老板有一日在店里看见沈叶，问过沈叶名字后就多派分沈叶一份兼职，偶尔来别墅打理花园顺便收拾收拾这些不被主人在意的名贵花草，报销路费同时工资还不低，虽远了些，沈叶乐此不疲。
　　太太信佛对人温和和蔼，喜欢清净，所以和林姨两人独住在此处，听说有儿女却不常来看太太，过年节庆什么的都很冷清，所以直到沈叶后来真正成为设计师收入有了保障，也没有辞掉这份兼职，太太也喜欢沈叶这个小姑娘，就一直留着她
　　这次要回C市待一个月，更是要多忙活会

　　‘小叶’

　　‘阿姨，今天没睡午觉吗’

　　‘睡不着，闻着蛋糕的香味就下来看看你在做什么，’

　　‘嗯嗯，要一起来做吗’

　　‘好啊，多少年没做过这些了，都有点生疏了’

　　‘我来教您’

　　趁着天黑之前沈叶坐公交回到市里，和李舛一起吃的晚餐，收下她带给外婆的礼物，沈叶才回到沈晚家里，收拾好一切回C市需要带的东西，沈叶累的倒头入梦

　　C市
　　七年之间少之又少之的回乡，下到飞机后沈叶感到一片陌生，却又无比熟悉，家乡总会有这种牵绊的力量
　　在酒店睡了午觉，刚醒，沈晚就拉着沈叶回学校看沈夜和一些高中时的同学打球
　　校园门换成自动的了，和门卫保安寒暄了几句，校门就打开了，看来这几年同学们没少回来
　　将车停好后，沈晚带着沈叶四处逛游，因为正是周末，学校空荡一片，操场的跑道全部翻新了，不再像从前一样，这一块补丁，那一块残缺，还开辟了曲径通幽的小道，简直是恋爱的圣地
　　逛回去时，又来了一车人，许暮下来时，沈晚将目光悠悠转开，像是没看见他一般和沈叶讲着学校这几年的变化，许暮的目光向两人处投来，在看见沈叶时，他怔了怔，但又立马礼貌的笑笑，沈叶也抱以微笑，两人算是打过招呼了
　　人到齐了，球局便开始了
　　沈叶对篮球素来没多大兴趣，便拿着素描本到宿舍楼下篮球场边的长椅上坐下，描绘着学校的变化
　　沈叶正勾画着整体的框架，一个人突然站在了她眼前，挡住她的视线，运动装的穿着，抬头看脸，此人对她浅浅笑着，沈叶开始仔细回忆

　　‘老师？’

　　当年将念安送到医务室，并在体育上很看好念安的体育实习老师此刻正站在念安眼前

　　‘顾，念安对吧？’

　　‘嗯’

　　‘还记得那会给你们实习上课，你长跑资质特别好，各方面条件也优秀，想招你进田径队，你却不愿意，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原来你喜欢画画这种安静的艺术’

　　沈叶记起他多年前的回答，不禁笑出声来‘就是闲来无事画画，老师现在是正式老师了吗’

　　‘是呀，可惜你已经不是学生了’

　　‘现在不是放假吗，老师怎么还在学校’

　　他指指操场，跑道上有不少人正在热身跑‘监督训练，我现在接手校田径队了，这帮孙子太折磨我了，周末都不能休息’

　　篮球场上，半场结束，沈夜一边拿水喝，一边搜寻着沈叶，下意识的往宿舍楼下看去，两人有说有笑的画面进入他的眼中
　　他拿了两瓶水朝他们走去，径直来到沈叶身边坐下，将手搭在沈叶背后的长椅上，抬头看着体育老师，将手中的水递给他

　　‘周末上班辛苦了’

　　老师正要将水递给沈叶，沈夜立马将另一瓶放在沈叶手中，沈叶正口渴，便打开饮用，沈夜看来经常回来，与体育老师都很熟悉，两人便聊起来

　　‘出成绩时就不苦了，沈夜，这次打算待多久’

　　‘不知道，看她们想玩多久吧’说完，转过头来看了看正认真画画的沈叶，自然而然的将沈叶带入那个她们中

　　‘上学期篮球赛，关老师班初赛都没进，后来和她有次聊起，她就怀念你们在的那会，看得出来，她很想你们’

　　‘我们也很想她，对了，明天六合居9班聚会，你记得来’

　　说完，沈夜有些口渴，自然而然的拿来沈叶身边的水，拧开来喝

　　体育老师看在眼里‘许暮通知过了，我会去的，时间到了，我过去给他们训练了’

　　‘嗯’

　　虽然住在一起有段时间，可这种亲昵的行为却是第一次，沈叶的脸控制不住的发烫

　　老师走后，沈夜将水瓶放回沈叶身边，看到她手中的画笔顿了一顿，沈夜刁巧一笑，顺势靠过去看她画画，习惯真的不好，总是将执笔的手靠在画纸上，不是将手弄黑就是把画弄花

　　他伸手过去将她的手腕抬起来些，沈叶一言不发，依旧从容不迫的画着，却再也没有看要画的景物，只是不停在画过的地方加深痕迹，沈夜看到她被窘迫局限的样子，更想看看她此刻的表情
　　从沈夜靠过来，沈叶就连呼吸都不敢大气了，当沈夜抬起她手腕时，他的头几乎就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呼吸偶尔打在披散着的头发上，像受到禁咒般，在没了其他动作，只有一直反复的加深画纸上不需要加深的地方，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素描本合上，还懒洋洋地说着

　　‘看样子你已经画完了，那就让我睡会吧’

　　紧接着，沈夜的脸便进入沈叶的视线里，沈夜隔着素描本枕在沈叶腿上，与沈叶四目相对，沈夜目光炯炯的笑看着沈叶，沈叶反射般的往后坐，头刚离开与沈夜垂直相对的位置，阳光就立马透过树枝直射沈夜的双眼

　　‘晒’

　　轻巧的呼唤，又是下意识的将头挪回，替他挡住阳光，感受到阳光不再照射，沈夜勾唇笑了笑，便也安静的休憩了

　　下半场开始，大家找着沈夜，沈晚老早就看见不远处低头耳语的两人，为了不打扰他们，当下便告诉其他同学沈夜不参加了，又朝着沈叶那处看去，哥哥好像在念安耳边低回软语，又看见自己哥哥躺在念安腿上睡着，还一直让念安看着他，不禁偷笑
　　由于沈夜没有上场，许暮便也没参加，看着沈晚笑的那么烂漫，他忍不住向她走过去
　　感觉有阴影盖住自己，沈晚转头看到许暮，不动声色的将目光转向球场，站了一会，沈晚准备去厕所，穿过冷冷清清的教学楼时，不自觉加快了脚步，从厕所出来时，恍然看到一个身影，吓了一跳，才发现是许暮，沈晚用的是教师专用卫生间，门口是一条小道，许暮靠在小道的墙边，沈晚走了过去，许暮挡在她身前，沈晚没有抬头

　　‘麻烦让一让’

　　许暮没有动，沈晚硬要过去，许暮没有让她得逞，一把将她摁在墙上，吻下去，撕咬式的，两人都咬破了唇，谁都不愿先妥协，最终还是沈晚先平静了下来，许暮舔舔唇上的血，靠在沈晚肩上，在她耳边细语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沈晚笑了一下，抱住他的脖子

　　‘许暮，我们早就完了’

　　沈晚想要脱离他的支撑，又被摁回怀里

　　‘玩够了吧’

　　缠绵后的低喘让她的声音无邪妖魅

　　‘许暮，我真的累了’

　　好像真的睡着了。
　　直到沈夜的呼吸变得舒缓了，沈叶才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向后靠去缓解疲劳，还不忘将掉落的榕树叶拾来一片替沈夜的眼睛遮住阳光
　　天气较为炎热，睡梦中的沈夜冒了几许汗水，太阳已落到沈叶身后照射不到他的眼睛，沈叶才拿着树叶给他扇着清风
　　就这么坐着很是无聊，不安生的沈叶拿着树叶尖尖的地方在沈夜长长的睫毛上来回浅浅拨动，轻轻的，沈夜一点反应都没有
　　又轻轻跳跃的点画着他的唇形，痒痒的轻撩，沈夜动了动唇，皱皱眉，小孩子般不开心的模样，沈叶这才心满意足的继续给他扇着清风

　　沈夜睁开眼，沈叶正仔细的替他扇着清风，他睡的舒服的冲沈叶笑笑，很是慵懒，沈叶假装无意的向球场望去，沈夜也坐起来看，周围空无一人

　　‘他们都走了？’

　　‘嗯’

　　沈夜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六点了

　　‘我去换衣服，一会一起回去’

　　‘不了，我待会去看看关老师’

　　‘等着，我送你去’向前走了几步，沈夜又怕她偷跑，于是回来想着拉她一起去厕所

　　沈叶看他一副怕自己溜掉的样子，笑笑回答他

　　‘我在这等你，一定等你，你去吧’

　　沈夜对自己黏人的功力表示很满意，笑着往厕所方向走，中途转身倒着走，看到沈叶将腿向前伸直活动，又试着站起来走几步，可是长时间被压着导致腿麻了，扶着长椅走了几步都是有些不稳，沈夜停住脚步想回去帮她，又看到她越走越好，笑了笑继续向厕所走去
　　上了车，沈叶熟练报出关老师地址，可是
　　沈夜却将车开到一个崭新的小区面前，沈叶站在门口打量这些全新的东西，沈夜则在一旁水果店挑选着水果
　　看到路边的流动摊贩在卖花草，沈叶走过去买了盆郁金香
　　沈夜看着沈叶抱着一盆花时，眼珠转动的看了沈叶一眼，唇角似笑非笑，沈叶忽略掉他的视线，抱着花大摇大摆的往里走，可最后还是因为找不着路只好夹着尾巴跟在沈夜背后
　　来开门的是关老师的女儿，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
　　关老师从厨房探了个头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看到沈叶的那一刻，她愣住了，试探的叫着

　　‘念安’

　　沈叶笑着点头‘关老师’

　　关老师放下铲子过来抱住沈叶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这都多少年了，六七年有了吧，每个月你都给我寄那么多东西，却一个电话都不留，搬了家每个月都要回原来的小区去取你寄来的东西，你看我今天穿的还是你刚给我寄来的衣服，小星的你也是一次不落的，还有你给我寄的钱我都······”

　　关老师说得停不下来，沈叶握着她的手，微笑的听着

　　直到关老师女儿叫起来‘妈，菜糊了’

　　她才想要起身，沈夜说‘我去吧’

　　便进入厨房，关老师女儿扭过头来对关老师说‘妈，沈哥哥还会做菜呢，太帅了’

　　关老师敲了她一下，又转过来问沈叶

　　‘你这几年怎么都不回来看看老师，你知不知道你当时一声不吭的走了，老师有多担心’

　　沈叶笑的像个小孩“老师，我害怕，每次回来都不敢往市里走”

　　关老师替沈叶整理着头发，像看女儿一样

　　“不要害怕，老师就是你的家人，你要常回家来看看呀，你看看关老师这几年老了好多”

　　“没有没有”

　　‘你这孩子自己挣钱也不容易，还要照顾外婆，你给我的钱我一直给你存着，等你需要我就拿给你’

　　沈叶拉着关老师坐下“都说了是家人，我乐意把钱给我家人花”

　　关老师终是没有拒绝，摸了摸沈叶的头

　　沈叶想起什么‘老师，我当时走的太急，毕业证和毕业照都没拿，不知道还在不在’

　　‘毕业照和证书我都交给沈夜在发放，这小子最后跟我说你的被他不知道扔那了，气我好一阵’

　　‘没事，掉了就算了吧，反正也只是想留个念想’、

　　‘念安，快给老师好好讲讲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刚到S市，就···’

　　晚饭是沈夜做的，味道着实不错。

　　天下老师都如同你父母般，总是会问道你的终身大事上

　　‘你们俩可得赶快了，现在生小孩都是要趁早’

　　沈叶听着这番话觉得怎么这么别扭

　　沈夜接着就回话‘关老师，我们不着急’

　　一直打量沈夜的关老师女儿，嘟嘴叫着

　　‘沈哥哥，我还有一年就上大学了，你要等等我呀‘

　　关老师猛地敲了下她脑袋“你这么盯着沈夜，还怎么让你沈哥哥好好吃饭”

　　沈夜笑笑，沈叶也笑笑，两人不自觉的对视，沈叶看见沈夜嘴角的饭粒笑得更欢脱，沈夜受其影响，也乐呵笑着

　　告别关老师，沈叶准备独自走走，便和已坐在车上的沈夜告别

　　‘我想走走，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了’

　　说完没等他回答，便转身离开，没走了步，沈夜还是跟了上来

　　‘我也想走走’

　　有免费导游，沈叶没有拒绝，两人就由沈叶领着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沈夜讲解着每个地方曾经的样貌，沈叶静静的听着
　　直到走到一个房屋偏旧的小区，门口粗壮的大树显示着它的年岁，沈叶熟悉的走进去，里面的植物换了品种，乘凉的大树用花坛围了起来，景物变得不一样了，但家的位置不会变。走到单元楼前，远远就看到小花园里的杂草丛生，当时留下的几盆植物，不是开的茂盛凄凄，就是成了枯枝干叶
　　沈叶拿出钥匙，打开门，熟悉的一切迎面而来，窗外天已暮色，房里的灯无法点亮，沈叶没有进去，静静的看了会，还是将门关上了
　　这是她舍不得卖掉，却也不愿意再踏进的家
　　走到出单元楼，树下乘凉的一众老太太又在聊着谁家孙子刚在市上拿了个什么书法大奖，谁家的姑娘嫁了个什么公司的高管。日新月异，白云苍狗，除了当事人。
　　谁还会思及其事，念及过往

　　走到小区门口，迎面一个婆婆走来，婆婆看了一眼沈叶后，眼睛却一直盯着沈夜，沈叶认出这是住在楼上的婆婆，等到婆婆消失在视线中，沈叶才开口问

　　‘婆婆为什么一直盯着你看’

　　‘填志愿那天，我在这你家门口等了你一天，这个婆婆来告诉我你走了，跟我说了好几遍，所以印象深刻些吧’

　　‘现在老年人记性真好’沈叶感慨到

　　沈夜笑笑，不以为然

　　回到酒店，洗簌整理好一切，已经是十二点了，沈晚和一些同学去夜市溜达了，还没回来，沈叶便上床先睡了
　　梦魇萦绕，百转不出，泪湿巾枕，惊醒同房人

　　‘念安，醒醒，又做噩梦了？’

　　沈叶睁开眼，看见站在床侧的沈晚

　　‘念安，你哭了’沈叶摸摸脸，湿透了，拿纸巾擦了擦，一看手机已经凌晨三点了

　　‘你还是和高中一样，时不时会做噩梦，念安，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沈晚伸手擦掉沈叶眼角的泪痕

　　‘把你吵醒了？’渐渐清醒的沈叶，闻见淡淡的酒气

　　‘本来也睡不着’沈晚抱腿靠坐在床头

　　应该是酒精的作用，透过床头灯橘黄的灯光，沈叶看见沈晚将头埋进膝盖里，抬起来时抹了抹脸，笑着然后对沈叶说

　　‘念安，你知道么，我不能生小孩，高中的时候张姨带我去医院，是许暮妈妈给我检查的，他妈妈跟我坦白过，她们家不可能接受我，她知道许暮不会因为这个和我分手，就让我自己和许暮断了来往，和许暮分手这么多年，却总是断不干净，我就是希望他还能纠缠着我，但当他告诉我他想要个女儿时，我有多难受，我不敢去想失去他的滋味，可是我也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
　　沈晚哭的很惨，很脆弱，沈叶抚着她的背

　　慢慢地，沈晚好些了，抹掉脸上的泪痕

　　“好吧，其实是我自己害怕，我害怕全盘拖出之后，就是真的不欢而散了，我对自己不自信，我对许暮不自信，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不喜欢他了，可是我又好舍不得”

　　沈叶拥着她“小晚，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沈晚冲她笑笑，又对着天花板放空，好一会

　　‘不说我了，说说你吧，念安，你喜欢我哥么？’

　　沈叶呆呆的看着沈晚，心中还未仔细想清楚，嘴巴却抢先一步

　　“喜欢”配上明朗的笑容

　　沈晚泪痕慢慢的脸眉欢眼笑

　　睡到中午才醒，一些老同学约着出去吃饭，却不见沈夜，一个昨天一起打球的男生过来询问沈晚

　　‘沈晚，你哥呢’

　　‘昨天晚上就回S市了，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吧’

　　‘那他今晚就不能来聚会了，真可惜’

　　‘他交代过了让你们好好玩，其他的他都安排好了’

　　‘好’

　　下午，沈叶陪沈晚采买带给给位老师的礼物，两人逛进一家古香古色的饰品店，一进门，就看见放在展柜的紫檀珠，沈晚也看见了，扭头询问沈叶

　　‘我记得你也有串小叶紫檀，比这串精致’

　　‘嗯’

　　说完便扭头挑选礼物了，只剩下沈叶看着展柜发呆

　　选购完毕，在咖啡店休息聊天，沈晚说起来那串小叶紫檀的故事

　　“我对小时候的事没有记忆，张姨就爱给我讲小时候的故事看看能不能让我想起什么，听张姨说那串紫檀是沈夜一岁抓阄时从一个也在抓阄的姑娘手里抢过来的，张姨说那会我们三个人抓阄，哥哥抢了所有人东西，然后被那个小姑娘掐，于是抢的和被抢的一起嚎啕大哭，张姨说我们兄妹两与那姑娘很是要好，却怎么也不告诉她的名字和其他关于她的事，现在张姨回老家了，就更没人给我讲小时候的事了”

　　“我也不大记得小时候的事了，可能天生美貌丽质的人都这样吧”

　　沈叶可不敢告诉沈晚自己记不住事是被自己父亲殴打撞伤了脑子。
　　过去的都是云烟，就是偶尔夹杂着电闪雷鸣，让自己有些记忆犹新的恐惧，但也能从容应对了

　　沈晚眯着眼笑“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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