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奢华的婚礼
白天,洛晨曦与沈由美的婚礼简直犹如红楼一梦,绮丽而繁复。这天整座银都商务宾馆上上下下
三十几层全是他们洛家的。无论包厢还是大厅里,到处香衣鬓影,宾客如云。从地铺到喜宴,整
个排场奢华得令人惊叹。
洛晨曦今天身着一袭白色新郎礼服,彬彬有礼地站在大厅门口,跟妻子沈由美一起恭迎络绎不绝
的来宾。频频出神的表情,让人看起来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其实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一
直在默默期待着一个人的出现。有好几次,他失控地冲出门外,然后心急如焚地站在马路上东张
西望。
当他急切地期望过后,却每每等来的都是绝望。他受伤的心再次被她的爽约撞击得支离破碎,面
目全非。她终究还是没有来。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她已经不再牵挂他了。尽管他的男人经常对
她拳脚相加,她也不愿意再选择他。他彻底输给了一个上学时就不务正业的流氓。洛晨曦感觉从
没这样一败涂地过,活这么大,空前绝后仅有的一次。他却输不起。
当初袁莉在医院跟他分手时,他就曾经警告过她。自己与张建新四年同窗,他脾气古怪异常。她
嫁给他就等于飞蛾扑火自取灭亡。袁莉明明知道这一点,却当初还要义无反顾。难道当时她被鬼
迷惑了心智,彻底疯了么?洛晨曦回想起来就感觉心如刀绞,痛苦难当。他恨死了那个疯女人,
折磨得他至今仍旧深陷泥潭,无法自拔。
洛晨曦也曾经发过无数的毒誓,想要下定决心将她忘记。可袁莉那张迷惑人心的笑脸就像是在他
脑海里盘根错节地生了根,任凭他怎么努力,他就是一直做不到。他恨自己没出息,然后疯狂地
将头重重地跌在墙上。使出全身的力气狠狠地撞,非得撞得头破血流,他才甘心。要说爱上袁莉
是他一生的劫难,那么他愿意将这场劫难永远地进行下去。哪怕最后灰飞烟灭的是自己。他也绝
不退缩。
张建新自从那天晚上问她要了钱摔门走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回来过。
袁莉并不担心他,因为他隔三差五的不回家已经成了司空见惯的常事。袁莉更不敢去管他,去年
有次多说了他两句,他竟借着酒劲一气之下把她打得半个月没能下床。从那以后,袁莉就不再管
他了,一切任凭他作去。只要不干违法坐牢的事情。
城城每天上学有校车接送,还好不用她管。等她真正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里,孩子已经乖乖
地坐在写字台前开始写作业了。
六岁的城城自己有房门上的钥匙,放学回家后,见妈妈不在,他就会像大人一样掏出钥匙把门打
开。然后独自坐在屋里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看动画片的看动画片。他这种自食其力的生活习
惯,全是他们做父母的逼的。袁莉为了养家糊口,向来上班的时间居多,她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来陪他。张建新就更不用说了,他天天游手好闲死在麻将桌上。哪里还有心思管孩子!幸亏现在
孩子稍微大一些了,日子比从前好过多了。城城比这再小些的日子,也不知她袁莉是怎么熬过来
的?
这天袁莉回到家时,城城已经写完作业正坐在电视机前看央视少儿节目。
见妈妈下班回来,他兴高采烈地跑到袁莉跟前,习惯性地亲亲她,然后神秘兮兮地说:“妈妈,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太棒了,爸爸他今天又不在家。”
袁莉听了,心里感觉非常难受。她发现城城越来越怕张建新了。为了给孩子缓解心理压力,袁莉
她只好怅然一笑,骗他说:“爸爸并不像城城想得那样可怕。其实爸爸是很爱我们的。爸爸一直
不回家是因为他在外面拼命地工作挣钱,好给城城买座新房子将来娶媳妇,知道吗?”
城城扑闪着一双英俊的大眼睛,懵懂地点点头。他就这样天真的相信了妈妈的话,因为在他的童
话王国里,妈妈是从来不会不骗人的。
自从跟洛晨曦分手后,袁莉已经很久没在梦境里遇到他了。如今的他变得是那样吝啬,吝啬得连
她的梦里都不肯来过。或许是袁莉太想他了,所以他终于手捧鲜花踏着枫叶再次面含微笑地朝她
走来。当他整个人终于清晰地站在她跟前,当袁莉再次幸福地张开双臂扑过去拥抱他,他突然幻
化成了一股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袁莉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睛。梦醒了。她擦了擦额上的冷
汗,起身给城城掖了掖被子,看着窗外那清冷的月光,她辗转反侧地再也睡不着。
悄悄地打开台灯,她借着昏黄的灯光慢慢蹲在垃圾桶边,然后将洛晨曦那已被她撕成碎屑的照片
小心翼翼地一块块地捡出来。耐着性子坐在台灯下,她一点一星地开始慢慢拼凑起来。一直拼对
了好久好久,她的神情一直是那样得努力,那样得全神贯注,那样得坚持不懈。
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洛晨曦穿着军装威武地坐在军事坦克上再次冲她微笑,她感觉他整个人突然
变得真实起来。指尖轻轻地触摸着他眉目传情的眸子,袁莉慢慢想着他走路时的样子,还有他说
话时的声音,微妙的瞬间,总让她莫名地感到有股温馨的暖流从她心里淌过。六年了,她始终还
是放不下他。其实,只有袁莉自己心里最清楚,在她看到洛晨曦的第一眼,他的影子就已经像烙
铁一样,深深地刻在了她的心里,永不可磨灭。若想连根拔起,她必受掏肝挖心之苦。
将照片小心翼翼地粘黏好,袁莉绞尽脑汁地找了一个不容易被张建新发现的地方藏起来。然后拿
起外套,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走了出去。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