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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于是乎,只见一男子缓步而上,朝他们的方向走来,诚然,花千骨正在出神,丝毫没有注意到,直到那人在他们桌前坐下才从思绪中惊醒
目瞪口呆的看着坐在自己面前之人,淡淡的金光笼罩周身,纤尘不染
"子画,近来可好?"儒雅的声音自口中流出,一成不变的,带着淡淡疏离
花千骨满脸的不可思意,这这这,这无垢上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莲城富饶,自成一方乐土,无垢宫珍宝无数,富可敌国什么的更不用说!
再想想,这么气派的酒楼,如此别具一格的格调,其主定是魄力非凡!想来是无垢上仙无疑!
不过,花千骨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疑问,无垢上仙不是昔年陨于自家师父剑下了吗?今日又怎会出现在这里?满脑子的问号,不过想来她反应还算可以,外加人情事故见得多了,这种场面,自然知道如何自处!
起身微施一礼,含笑落座,继续吃她的美食去了,白子画看着自家娘子,无奈,什么时候她都是这样,不过,似乎与刚刚不同,刚刚她是小猪,这会子却变成了小猫!
无垢坐在一边,看着他们二人,恩恩爱爱,倒也真真是一段佳话
捉起桌上的果子酿,兀自斟了一杯,只是轻轻的抿了抿,瞥见餐桌一角摆放的一盘新鲜的青菜,抬起筷子夹了片白菜叶,花千骨看着他这一番举动,脑子里的问号更多了,就见无垢上仙将那片菜叶递给了怀中不知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一只兔子,雪白的兔子趴在他怀里,啃咬着眼前的菜叶,倒也满满的都是萌态!
"敢问上仙,这……"花千骨明显被震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也许是出于过多的惊诧
"刚刚还没恭喜你,昔年的徒儿,终于变成了娘子了!"无垢声音依旧清远,不入尘寰
"这就是云牙?你也是如愿,可想过要与她相守一生?"一旁不语多时的白子画开口,花千骨不得不去佩服她自家师父,每次提出的问题都这么有建设性!
"想过倒是想过,可终归我是仙,她是妖,长相厮守的,恐怕还要再等几年,我的打算是先叫她修仙,待她修得仙身,以后的事情也都好办了!"无垢上仙说这话时,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波动,花千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真的是昔日那个高不可侵的无垢上仙吗?原以为他对感情之事看得很通透,竟想不到,他懂了感情之后,居然可以为心爱之人,做到如此吗?将一切都计划好,接下来的,只需去做,不过想想也是,若是真心爱了,恐怕为那人倾尽天下都不足为奇吧!
花千骨还在思考当中,可不知怎么回事,无垢上仙怀中的兔子居然挣脱了无垢上仙的怀抱,直接穿过桌子,就这么趴在了花千骨面前,圆圆的屁股冲着无垢上仙,瞪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花千骨,眼中似乎有泪花流转!丝毫不去理会满脸黑线的无垢
白子画浅笑,默默斟酒,不语!
"是有话要和我说吗?"花千骨看她这副模样,只是试探性的问道,饶她是神,对于一个兔妖,还是兔子形态的,想要去窥探她心里,或者是与其心灵相通,也是不可能,毕竟云牙不是妖兽,灵兽一类的!
云牙萌萌的点头,她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花千骨一定能听懂!
花千骨将头贴近她,云牙趴在她耳边,似是呓语,花千骨听着,瞳孔不由得放大,怎么会是这样?
白子画不知,自家娘子居然还能听懂动物的语言,不过想来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小骨是神,时间万物皆因她所生,对于动物的语言,若是可以听懂,倒真的不足为奇!
"小骨,云牙和你说的什么……"看花千骨的表情,白子画就知道一定有事,不然花千骨这个平常没心没肺的丫头,也不可能表情一下子变得那么凝重!
"云牙说,妖神……"花千骨实在是不敢再说下去,听及此,白子画,无垢的面色也是一沉
白子画看她可能是被吓到了,起身坐在她旁边,轻轻将她揽进怀中,云牙自然也屁颠屁颠的钻会无垢的怀里。
花千骨终于稳下心神,将云牙告诉她的一字不落的说出
云牙虽未见过妖神真身,但听她所言,白步内花草尽毁,除了昔年的花千骨,也就只有妖神南无月有这样的体质了吧!煞气如此之重,除了妖神,几乎不做他想!
不过,现下看来,倒是不能确定!但是,尽早防范也总是好的!不管对方如何,在敌人动作之前做好打算,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会处于被动状态!
几人寒暄了几句,无垢说要在这里多留几天,正好白子画也在,便一起去叙旧,而云牙便被花千骨抱走照顾着,二人,不对,应该说是一神一妖叫了间上房,去聊天去了!不过白子画还是不放心,在花千骨身上设了层结界才肯离去
房中,花千骨和云牙嬉笑着!
这边,白子画和无垢御风到了莲城近郊,往一处山崖走去!
这里,曾是白子画飞升之时历劫的地方,也是五上仙第一次齐聚的地方,犹记昔年,他们五人齐聚于此抚琴对弈,饮酒闻香,何等快活,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过往终究是过往,早已化为飞灰!
现在,余下的,只有他和无垢,还有已经堕仙成魔的紫熏
回到酒楼,已经入夜,今夜是满月,银盘高悬,清云梦影!
无垢抱走了和花千骨玩得正欢的云牙
花千骨一见白子画,立马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撒娇,她从来都是这样子,白子画早就习惯了
因为二人都并非常人,晚饭什么的自然就免了,花千骨不知是怎的,自从入夜就一直觉得头晕晕沉沉的,强撑着在白子画面前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早早的爬上了床,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白子画从一进门就觉得她有些反常,却又说不上哪里不对,看她早早的便要休息,以为她玩了一天,也是累了,便也没去唤她,自己收拾了一下,脱下外袍挂在架子上,熄了跳动这的烛火,躺在她身侧,看着花千骨蜷缩在床脚,几多不解,她每天都会缠着他,让他抱着才能入睡的,今天是怎么了
深处手去,想拉她入怀,可是还未触及她,便感到指尖一阵灼热,暗叫不好,抬手点亮房间,却在视线触及花千骨之时一惊
只见花千骨浑身笼罩着一层极淡的黑气,如燃烧着的火焰般跳动
白子画一惊,再顾不得许多,伸手捞起蜷缩这的花千骨,盘膝坐在床上,内力如绵延不绝的江水自花千骨身后渡入,许久,花千骨周身黑气消失,白子画额头渗出细汗
又是许久,白子画收回法力 ,轻轻抱住倒下的花千骨,花千骨在他怀中睁开双眼,努力的小声的叫了声师父,便昏睡过去(……
直到第二天中午,花千骨才转醒,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床头的那抹纤尘不染的白
挣扎着想要起身,浑身上下像被千金重石碾压过一样,一动便会痛到极致,白子画轻轻扶起她,将她揽进怀中,轻声的问
"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声音化作一股暖流缓缓漾进花千骨心里
"有些头晕"花千骨说的是实话,她现在脑袋根灌了铅一样,昏昏沉沉的
白子画轻轻放下她,为她拉好杯子,在她额间印下一吻
"乖,不舒服就先休息一下!"
花千骨含着笑点头,轻轻阖上双眸,枕着他的味道,安静而眠,她要得不多,一句"乖!"足矣!
看她睡得踏实,白子画暗暗松了一口气,不过,昨晚之事到也是怪异,探她脉象并无异常,小骨怎么忽然间就那个样子?
正在考虑要不要带她回长留,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挥手打开房门,走进来的人让他一惊,纸微摇,青衫磊落,微微一笑如沐春风,除了东方彧卿还能有谁呢?诚然,这一世白子画不知他是女儿之身,否则,他异朽阁的颜面扫地啊
"在下东方彧卿见过尊上!"语气上是恭敬,可眼里却从未有过白子画
"你来干什么?"白子画现在有些后悔让他进来了,目光一直粘在花千骨身上
东方彧卿无奈一笑,唉,看来他和骨头此生无缘,不过看白子画对他家骨头这般,无语问天,估计来生也半点希望也没有喽
走向床边,伸手搭上她手腕,在触及花千骨手的一刹那,东方彧卿分明感到一阵刻骨的寒意袭来,强装镇定,片刻,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有些不确定,凝神思索了一会,才娓娓道来
"骨头所中的是蛊,名为断忆,所谓断忆,实为绝情,中蛊之人平素与寻常人一样,每到月圆之夜便会承受地狱之火焚身之痛,每历经一次月圆,对所爱之人的记忆便会淡化一分,十个月之后,便是与心爱之人形同陌路,烈火焚身,渐渐走向毁灭!饶骨头是神,也避无可避!"东方彧卿说着,神情又像在思忖着什么!
白子画听来也是一惊,小骨何时中的此蛊,难道是那日,回绝情殿时……
"此蛊可有法可解?"白子画的手不自觉的捉住花千骨的手,其实他也不知,她的手,他还能牵多久!
"此蛊只对深情之人有效,若是绝情,此蛊自然就什么作用也没有了!再或者便是远离深爱之人,或许可以不去想,或许还能抵制淡忘的速度,不过,若想根治……"东方彧卿叹了口气,难道他们已经经历过的太多,上苍还是不肯放过他们吗?"若想根治,必须取得蛮荒西南血海之中三头鱼的内丹入药,且不说这蛮荒险恶,就是这三头鱼早在亿万年前便已销声匿迹,不过据异朽阁的消息来看,这三头鱼并未种族尽灭,而是深藏于血海海底,若是有人能至,或许还可以见到的,不过此物生性凶猛,就算有人见了,估计也不可能生还,所以说,此蛊几乎是解无可解!"东方彧卿一脸的神色凝重
白子画一手握着花千骨的手,另一只手隐在袖中紧握成拳,指节隐隐泛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若是让他找出幕后之人,定要用横霜将她大卸八块
东方彧卿从怀里掏出一小瓶丹药递给白子画"这药可以暂时压制蛊虫,减慢记忆淡忘的速度,不过这地狱之火,真的无能为力,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告辞"东方彧卿转身便要离去,感到自己真真的无能,连自己心爱之人都没有能力去守护,他这个异朽阁主当来又有何用?
"多谢!"白子画淡淡的声音在东方彧卿身后响起,东方彧卿停下脚步
"我希望你好好对她!"而后转身离去
榻上的花千骨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她其实早就知道了,从前日在绝情殿就已经察觉,原本以为,就算魂飞魄散,只要能看他最后一眼,她也知足了
只是现在,这小小心愿也要化为飞灰
眼角一滴清泪滑下,白子画却未察觉,师父,难道小骨与你便要就此别过了吗?她不愿忘记他,更不可能允许白子画以身涉险去蛮荒,唯一的方式,便是就此觉别!师父,对不起!
白子画想着要去打些热水来,等下还要喂她吃药,轻轻放开他的手,推门出去,在房间设下结界,若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估计就是死,他也万万不会放手吧!
片刻,白子画归来,推门而入,房间空荡荡的,榻上那还有花千骨的踪迹?
释放神识去搜索,却是寻不到她半点气息,小骨到底去哪儿了?被人掳走?不可能,世间能打破他结界的恐怕只有妖神,就算是妖神,想来他神力未恢复完全,不可能有这么大能耐!能穿过他的结界,还不被他发现的,只有小骨能做到,若真是她自己离开,原因是什么?她现在又在哪?
又是一轮上天入地的寻找,依旧没寻到她一丝气息,白子画心急如焚,忽然想到,她是不是回了长留,抱着一丝希望走出房间,却正好遇上无垢,简单的告别,便离弦箭般的飞回长留!
碧霄千丈,白衣轻扬,白子画脑海中一片空白,小骨身子未愈,为什么要离开?她又能去哪?
明知她回长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还是不肯放弃,硬要抓着狂风中剩的最后一点火星
到了长留,白子画疯了一般的寻找,依旧没有她半点踪影,她到底能去哪?
小骨,你知不知道,师父很担心你,不是说好了吗?一切事情,我们都一起承担!
白子画心中微微有些怒意,他气,气她不告而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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