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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一点儿
其舞边嚷嚷着边跑到外婆和妈妈的跟前,此时她的小胳膊和小腿上有着明显的红痕,而她还在轻轻的挠着小胳膊。
当众人看到其舞小裙子外的肌肤时,甚至有点儿惨不忍睹,红痕一片一片、颜色虽然好似冬季的红梅,火红艳丽成片,可偏偏那种感受极为不好。
上了一些家中的过敏药、蚊虫药,却终是无效,于是在烟雨十多天后的第一个晴天去了医院,开的依旧是过敏药。
不日,其舞的症状好了一些,不知道是天气,还是药物的作用。
久经风雨的洗礼,晴朗的日子,空气很清新,没有夏季的焦躁。但是美好的日子总是特别短暂,而磨难的生活却总是极为漫长。
晴朗不过五六天,七月的头几天又开始下雨,这次的雨,不再是绵绵细雨、也不是烟雨,而是极为爽利的枪林弹雨,很痛快,没有南方的细腻,倒是有一种北方的爽快。
如果说之前的雨是‘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那么此刻的雨便是“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其舞手握着诗卷,书上的诗很形象,幸好她有听从老师的吩咐,带上诗书,随时背诵。记忆中的夏天被雨季代替,而此刻的其舞也只能看看书、写写作业。
日子一天天的就合着风雨而逝,甚至记不清每天都做了些什么事情就过去了,然后,就到了七月底……
雨过天晴后,逛街、走亲访友,成了那几天的安排。最后一个暖阳,其舞在她妈妈的舅舅家参观。
她舅公家,是一个奇特的地方。虽然和这边很多人家一样,都是楼房,但他家的楼可以让人找不到北。
一栋楼,很多地方都是木架结构,隐约之处是扶梯,可那楼梯又不见几个台阶就消失了,来回几次,其舞都没有找到这栋楼的结构。
“怎么样?小舞。”
“很神奇,就像迷宫一样。”其舞很想去猎奇一下,“舅公,可以上楼看看吗?”
其舞的舅公,身材很高大,又很纤细。此时,那纤弱中的脸庞,带着神秘的表情说:“这楼很容易迷路,估计你现在上去了,到晚上也不一定找得到出口呦!”
“这样啊,那我明早再来打扰您,成吗?”
其舞的舅公表情微微一愣,“你可以今天住这里啊!”
“哈?”眉深深的蹙起,“算啦!我还是明早再来。”
或许对于一般孩子而言,面对新奇的事物,都会第一时间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可是相比之下,其舞会很怕生,这样的状况总会令她踌躇不前。
然而。
第二天,其舞起床后,就看见了窗外的天气,那雨声很响,狂风暴雨、满城风雨,那一个个带雨的成语纷纷冒头。
踢踢踏踏的踩着拖鞋,其舞才下楼到餐厅,就看见外公正在脱下雨具,但身上已然湿透,“小舞啊,这几天可千万不要出门,知不知道?”
迷茫中,她却仍旧认真的点头,“嗯。”
进到屋里,便要盛一碗饭,隐隐约约的听见外公外婆的对话。
“外面雨很大吗?”
“啊!特别大,下游都是水,掩盖了好多人家,现在就咱一户人家紧挨着洪水。”声音有些低,不是很有生气的样子,“下午,我跟其他的几人下去,看看能不能救几个人。”
突然之间,其舞就想起了那个声音:“我叫逸生,来这里只是想告诉你,一定要住在这栋楼里,这里才能保护你。”
差一点,她就住在了下游的舅公家。差一点,她就是洪水中的亡魂。可是,为什么不是大家和她一样死里逃生呢?
“有时候,改一个人的命,容易,也不算过分。但是改很多人的命,那就是逆天而行了,没有几个人能承受的起改变后的副作用。”
“哈?”骤然听到声音,其舞一阵惊愕,回过头,就看见身后是逸生,而他正闲闲地靠在墙壁旁。
“我问出声啦?”还是,“你会读心术?”
“呵呵,小舞,你问出来了,而且是对着我的灵魂。”手指从交叉的两臂中脱离出来,指向自己,“当人类思念、想念、回忆一个灵魂的时候,有时候可以招魂。所以,只要你想,就能见到我。”
端着碗,其舞怔怔地看着逸生,突然想起,“你能预见未来?”
“一点儿。”
简练的回音依旧勾起了其舞的好奇心,只是逸生的反应太过冷,她不好意思搭话。
回到首都时,已过开学的时间,此时的其舞家尚不在市中心的环线里,而是靠近远郊,其舞家住在一户四合院的东厢房里,每天都要起很早上学、上班。
本该忙碌的生活,但是其舞却总是心不在焉,似乎三魂七魄少了一大半。开学不久的数学抽底考试,其舞:86分。
这个分数,在她们班算是倒数第二,所有人的分数几乎都是90分以上,于是其舞被请家长了,这在整个国家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
似乎孩子愚笨、学习成绩差,就是孩子的问题,请了家长,老师的责任就完成了,然后孩子就聪明了,成绩好了……
于是,如老师所愿,其舞之后的数学成绩突飞猛进、名列前茅,她也无需担心自己的教学成果了,也或者她是真心为其舞着急,只是其舞并不知道,因为这个班是新同学新老师。
其舞的妈妈,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脾气有些急,自己的孩子被请了家长,学习成绩倒数第二,这真是个大问题。
一路坐车回家,其舞的妈妈一言不发,也不看其舞一眼,自顾自的上车下车,等车行走,其舞就在后面跟随。
从夕阳西下到华灯初上,头一次,其舞觉得回家的路程是那么遥远,想要打破沉默,可是又畏惧妈妈的神色。
那冰冷的脸,绝对会把人冰封,也让其舞不敢言语,之前因为成绩不好,也被请过家长,那时候的爸爸却只是有点儿面无表情。
原来,面无表情和冷若冰霜,差别是那么大,竟然连夕阳的余温、和暖暖的灯光都无法让人温暖。
回到家里,其舞坐到小桌子前,刚要把作业本从书包里掏出来,“把那份86分的卷子拿出来,现在改卷子。”其舞的妈妈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冷漠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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