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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第四日~饥饿
「这到底是……」
简约的房间内徘徊着少女的迷茫声响,樱看着周遭彷佛没有发生任何事情的房间,似乎对此而感到讶异错愕。
「没有血迹……也没有哥哥的尸体,而且身体好像也没有了……」
床单、墙壁、窗户、天花板、地面,都没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迹,而梦中瘫倒在地上的哥哥也消失无踪,更重要的是自己竟然会感觉到身体很轻盈,彷佛过去一直背负的沉重枷锁,在一夜之际便卸了下来。
无论是脏砚深植在心脏的本体、或者是体内的污泥,都像是奇迹般的消失无踪。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环顾四周,樱甚至能感觉到原本污秽难以忍受的大宅像是被清水冲刷过一样,流动在洋宅内的空气是如此清新芬芳,就好像继承了间桐姓氏的魔术师从未使役过带来恶心气味的虫子,而过去自己所体会到的恐惧经历不过是一场恶梦,在现实中这样的体会未曾发生在自己身上。
走到一楼并拉开遮蔽清晨阳光的窗帘,美丽晨光照入永远被黑暗笼罩的建筑物,而樱更是因为初晓之光而使眼眶泛起晶莹剔透的滚烫泪水。
「一切都过去了,十一年的酷刑已经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喃喃自语道,樱感叹着自己那黑暗且充满折磨的磨难已经幻化成烟消云散。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灾难已经消失,即便樱不知道为何在一夜之间突然有巨大的转变,但这不是好现象吗?
什么圣杯战争、什么圣杯之器,那已经和自己毫无关系了!而只要自己与圣杯战争毫无关联,那么自己也不须与卷入圣杯战争的少年对峙了。
一切的阻碍都已经消失了,那么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经历了十一年酷刑后的甘甜吧!
踏着轻快的脚步,少女走出尽是带给自己痛苦与绝望的大宅,姣好的面容只留下最为干净纯粹的笑容。
──
「我才休息了一晚,没想到竟然能看到宇智波鼬如此狼狈的一面,是该说我太过幸运吗?」
站在间桐宅后方的庭院角落,带土双手交叉看着蜷缩在阴影处的切嗣。只见青年额上密密的布上了一层细汗,漆黑如墨的发丝服贴在额头,用力得发白的双手紧握着双臂,束在脑后的长发更是散落,但即便切嗣的身体因痛苦而更显得狼狈不堪,他的双眼并没有折服于痛苦之下。
抬起头冷眼看着带土,切嗣扬起无情的冷笑。
「如果有千百只虫在你体内四处乱窜,想必你也无法保持一贯的冷静吧。」
感受到切嗣的怪异之处,带土只是以皱眉来表示他的疑惑,他并没有多加追究,而是询问昨夜圣杯之器的状况。
「昨天怎么样?刚才看到那个女孩没有任何异状,但你现在却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看来你和间桐脏砚之间有什么协议……算了,对我而言那已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抽掉发带并重新绑好,切嗣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彷佛刚才展现在带土面前的狼狈不过是个假象。
「那个少女已经没有监视的必要了。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在平凡不过的少女,在圣杯战争已经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无须在她的身上浪费时间。」
「……但是你却没有解释为何那个少女在一夕之间便失去了圣杯之器的身分,还是说……你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有些迟疑的询问道,带土能清晰感觉到切嗣怪异的变化,但那种感觉却无法言喻。唯一知道的便是切嗣身上散发出生前所没有的黑暗气息,而这黏腻的气息浓厚得让人无法呼吸。
沉重且震慑的气势以青年为中心席卷整个空间,明明这不是身为上位者所拥有威震压迫,反而更像是由魔力弥漫在身旁所导致的错觉,但青年给人的感觉也只有无尽的漆黑。
令人感到作恶。
「没有解释的必要,你只要用你的余生……去理解就好了。」
──
位在冬木市商店街的一间中华餐馆内,身穿白色衬衫与黑色长裤现代服装的卡卡西以无言的表情看着坐在对面的绮礼。自己并非正式意义上的Master正吃着看起来就非常辣的食物,而根据绮礼刚才对服务生所点的菜色名称,似乎是叫「麻婆豆腐」的美食。
由于不熟悉这个世界的美食,卡卡西也点了和绮礼相同的食物,但当一盘红通通的食物端上桌后,卡卡西却没有拾起小羹匙的勇气。
看着美食刚放到面前便开动的绮礼,卡卡西光看到绮礼满头大汗的面容便觉得自己也感到很热,明明这个世界的时节是冬天不是吗?
再次将视线转向餐桌上的食物,不知为何卡卡西的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吃这个东西,即便他不怎么喜欢甜食,他也不太擅长吃辣的食物。
「怎么,你不吃吗?」
突然间绮礼向卡卡西问道,而卡卡西也注意到绮礼已经将盘中之物扫荡干净,而这段时间还不到三分钟!
「那个……你吃得真快啊,哈哈。」
有些僵硬的拿起小羹匙,卡卡西尴尬的笑了笑,他甚至感觉到坐在对面的高大男人似乎很期待自己能吃这道菜,这是代表这道菜真的有值得一尝的价值吗?
这时能以意志与卡卡西沟通的Lancer在此刻用潇洒的语气对卡卡西说道:「嘛,至少拥有实体的你不像灵体的我一样不需要食用现世的食物来保持体力,那就趁机把这家伙吃穷吧!反正我早就看这家伙不顺眼,只是碍在他是我的Master才没有动手,但你就不一样了,至少你可以用其他的方式来报复这个恶德神父。」
「别以为我听不到你的声音,Lancer。说不定哪一天我心情不好就会用令咒让你自害而死,最好还是识趣一点比较好。」
开口威吓着以灵体位在餐馆内的Lancer,不过绮礼以像是述说平常琐事的态度,无法显现出身为Master的威严,反而更像是在对着Lancer说笑。
「哼,Master你怎么不赶快去死一死呢?」
「嘛嘛,你们两人就不要再这样了。」
即便知道绮礼并非什么善人,卡卡西仍知道绮礼是Lancer的Master,而因Lancer束缚了距离限制的自己只能担任两人的和事佬,否则有些想趁虚而入的家伙可能藉由三人的关系并轻易突破,到时便得不赏失了。
无意识便舀起盘上之物,卡卡西拉下遮住口鼻的口罩并尝了一口,没想到几乎能流下眼泪的辛辣刺鼻充斥着整个口腔。
「啊……咳咳……水……」
这到底是什么啊?
卡卡西感觉到自己来到了味觉地狱。
几乎能让舌头融化的辛辣,燃烧着胃部的灼热,这食物已经不是人类能吃的东西了!
反而更像是吞了剧毒药物并燃烧着自己的五脏六腑!
但这既不是毒药,纯粹只是辣到极限的食物,但这也足够让卡卡西吓一跳。
「喂,卡卡西!你还好吧?」
「嗨,这是您要的茶水。」
Lancer与服务生的声音相互重迭,卡卡西接过水杯并饮了一口水,试图将留在口中的辛辣冲散而去,但那刺辣的感觉只是稍微舒缓了些,并没有完全消去残留在舌尖上的灼热感。
不过很快卡卡西便感觉到身旁所投射过来的视线并没有消失。疑惑地看向仍站在身旁的女性服务生,却没料到女子竟然以爱慕眼神盯着自己。
「嗯……有什么事情吗?」
拉起口罩并笑着对服务生询问道,卡卡西没想到女服务生接下来一连串的问题,皆令他这名震天下的拷贝忍者都无法招架。
「那……那个,我可以跟你要电话吗?」
「哈?」
「要不然你的电子信箱呢?」
「诶?」
将求助视线投向对面的绮礼,毕竟卡卡西对于女服务生所说的话完全无法理解,但在看到绮礼右手撑着脸颊、以幸灾乐祸的态度观看自己尴尬对付女服务生的丑态时,卡卡西第一次觉得自己实在还太不了解名为言峰绮礼这个男人了!
这个人的劣根性简直和宇智波止水一样差劲!
花费大把时间才逃脱女服务生的纠缠后,卡卡西也不再理会位在角落并不时看向他的一群着装制服的少女们。
「不过你的女人缘也真好啊卡卡西,真不知道为什么我连一次都没有遇到好女人啊?」
「反正像你这样的猛犬也只会把女性吓跑,果然你会没有女人缘是因为名号的缘故吧!」
「少啰嗦,言峰!还有不要叫我狗!而且看你最近的情况,你也一定是没什么女人缘的家伙才对!」
「真可惜,我早已结婚了。」
听到绮礼的一番话,卡卡西和Lancer只觉得脑袋像是被炸开了一样。
「喂……你是在开玩笑吧!我可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女人进出你的房间啊?」
Lancer反问道,但绮礼只是以冷漠却空洞的声音回答道:「她早就因病死去了。」
「你……」
「不须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旗木卡卡西。我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而感到悲伤……不,对于那样的事情,我的内心所感觉到的也只有后悔吧。」
无法推测绮礼话中的意义,但卡卡西即将脱口而出的疑惑,顿时被一道清脆少年声音打断。
「卡卡西老师!」
「鸣……鸣人?」
见到卡卡西以吃惊的眼神望向餐馆的入口,绮礼也跟着看向位于门口的金发少年踏步往他们的方向走来,同时向卡卡西以饶有兴趣的语气说道:「哦?你是一位教师吗?」
「说是教师也有些错误,真要说的话应该是率领小队的队长之类的吧!
不过鸣人,你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
「啊……因为有些因素而无法继续待在间桐老爷爷那里,所以我稍微用仙人模式探查了老师的位置,而且我又不像樱酱(春野樱)一样会医疗忍术,加上昨天的状况……啊啊啊!昨天的事情太复杂了感觉难以说清楚啊!」
一想到昨夜自己和亚瑟突然被漆黑的影子袭击,而召唤出亚瑟的脏砚似乎在那时确实意图杀死他们两人,鸣人只觉得昨夜的事情根本乱糟糟的。那时他和亚瑟都因脏砚与黑影的攻击而加以反击,其产生的结局便是鸣人以螺旋丸击碎了脏砚的躯壳,亚瑟趁机拖延黑影的攻击却反被中伤。
现在灵体化的亚瑟仅能单靠鸣人所提供的查克拉缓慢恢复伤势,但伤口的复原速度却远比施展治愈魔术还慢,况且得知少许圣杯真相的鸣人在无计可施之下,也不知该找谁来求助,最后在与亚瑟商量后才先打算让明晰情况的卡卡西来支持他们。
绮礼面无表情地看着鸣人像是发狂般猛力抓着自己的金色发丝,其夸张的行为更是引来其他客人的注目。最终还是由知悉鸣人焦躁个性的卡卡西安抚已陷入慌乱的鸣人:「嘛,你就先坐下并冷静一点吧,鸣人。」
「啊,话说回来,卡卡西老师身旁的那个蓝色的人怎么没有看到?上次你们来到我们那里并与Rider打斗的时候我还有看到那个人。嗯……名字是叫什么来的?」
右手摸了摸下巴,鸣人最终放弃记起Servant职阶的称呼,也因为同样以灵体跟在鸣人身旁的亚瑟未曾见过Lancer,亚瑟并没有出声回答,而是看着位在卡卡西右侧的Lancer大声对鸣人咆啸道。
「是Lancer!你这小鬼记忆力到底多差啊?」
「算了。对了这个大叔是谁啊?难道是卡卡西老师的Master?」
对于无法听到灵体Lancer声音的鸣人尽直坐在绮礼的身旁,同时间伸出右手拇指指往绮礼的方向。
「他是言峰绮礼,不过……」
「没错,我是Lancer的Master。但是不要搞错了,我对圣杯没有任何兴趣。」
听着绮礼的发言,卡卡西只是投予沉重的眼神。
但鸣人显然也没什么注意绮礼所说的话,反而仔细打量着绮礼的服装,而绮礼也有些承受不住这火热的视线,偏过头以怪异的眼神看向鸣人。
「怎么,我身上有奇怪的东西?」
「不……只是觉得你配戴的项链好像在哪里看过……啊!那不是和慎二去这次战争监督者那里时,与建筑物上方一样的东西吗?」
「你是指这个啊。」
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十字架,绮礼也不打算隐瞒,直言无讳的说道:「啊,我确实是第五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顺便问一下,间桐慎二现在如何?」
「哈?慎二现在不是受到你的保护吗?为什么你又反过来问我?」
歪着头,鸣人不解的问道。卡卡西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起眼看向绮礼:「身为这场战争的监督者却犯规,难以相信你对圣杯没有任何兴趣。」
「但我说的可是实话,我确实没有任何愿望,而且我只对圣杯内部即将孵化的东西感兴趣。至于究竟是谁获得最后的圣杯,我只要亲眼见证,这样就好了。」
「咕……」
刚等绮礼的声音刚落下,一声因饥饿而腹部收缩的声音顿时响起,而这声音也引来卡卡西与绮礼的注视。
「啊哈哈……那个……今天还没有吃饭……所以……」
只见鸣人羞红了脸并支支吾吾的解释道,绮礼很好心的将仅吃一口的麻婆豆腐移至鸣人的面前,以亲切的态度对鸣人说道:「那么这就给你吃吧!反正你的老师也没什么胃口,如果不够的话我可以再叫一盘。」
「啊!真是感谢你啊大叔!原本看你的表情很严肃,没想到意料之外是个好人啊!」
「嗯……」
高大的男人扬起意味不明的浅笑,但位在身旁的金发少年却没有看到那奸诈的笑容,反而是坐在对面的卡卡西将男人的表情尽收于眼中。
「喂,鸣人……」
「那么,我就开动了!」
不等卡卡西阻止,鸣人便双手合拍,拿起小羹匙便将火红的食物塞进嘴巴内。
「……啊啊啊!好辣啊!水水水……快点给我水啊!」
一阵鸡飞狗跳,待角落的骚动平定下来后,趴躺在餐桌上的金发少年已失去了平时的朝气,糊在口中的声音更是难以让人听清楚少年究竟在说什么。
「果……果然……拉面最高……」
──
饥饿……
口渴……
只能感受到身体深处不断传来无法停息的饥渴感,但那绝非实体的食物能饱腹的饥饿,反而像是在渴望着生命能量的饥饿、或者是能充满这半灵体魔力的饥渴。
不管怎么说,这痛苦难耐的感觉反而比□□上的折磨更令人无法忍受。
身体的变异是如此清晰且明显,甚至连太阳所照射的柔和光线也变得更为刺眼,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而打落在身上的光芒像是火焰在烧烤着自己的肌肤,不过这和先前所经历的圣杯诅咒不在同一层次,因此身体还能正常在阳光下行走。
「……怎么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步伐逐渐变得缓慢,带土转身向后方望去,却看见切嗣的全身躲藏在丛林的阴影处,嘴唇露出一双尖锐的利牙,而一双写轮眼更是如地狱烈火般闪耀着昏暗的红光。明明此刻是白亮的无法隐藏任何黑暗的昼日,但除了一双光火的眼以及绣在黑色外袍上的红色云朵外,切嗣的全身却像是黑暗降临般漆黑无比。
在那一瞬间,带土似乎看到切嗣的身旁弥漫着无法散去的黑色气体。
但眨眼的下一刻,根本没有所谓的黑色气体缠绕在青年的周遭,彷佛刚才所看到的景象不过是海市蜃楼。
即便如此,带土已经知道切嗣身上的变化是不可辩争的事实。
「是么,看来你在那时的战斗也受到了污染,竟然变成如此不人不鬼的丑样。」
「说得像是你都已经看穿了一切的样子。」
站直身体,切嗣冷眼看着带土一步步走向自己。带土拿出一只苦无,以冷酷的声音说道:「人类都无法率先知道自己的变化,但身处于外在世界的人却能轻易察觉到内部的改变。也难怪……现在的你根本不知道你的外表究竟变成怎么样,那么要不要做一个实验?」
脱去左手手套,苦无在手掌上割划出一道伤口,即便拥有柱间细胞的带土能令伤口自动治愈,但从伤口中涌现而出的血液却积蓄在手掌上。
「你能否……抗拒这血液的诱惑?」
视线无法移离带土手上的鲜血,身体无法控制的走向前去,抬起的右手似乎打算拾起那珍贵的生命液体。
顿时清脆的声音回荡在两人之间,赤红鲜血飞洒在泥地与树木上。
切嗣毫不留情地打落了带土手掌上的血液。
「收拾干净,否则我不保证下一刻咬断你的脖子。」
「哼,连脾气都变得越加暴躁了。不过这也代表我是对的,不是吗?」
直接将手中的血抹在树干上,之后带土握住切嗣的手腕。
「看来在某些地方你有很严重的洁癖,不过有些事实是不会改变,就像人类呼吸一样正常,生物需要养分来存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但看样子我们需要多找些人来抑制你的本能。」
「愚蠢的选择,让我碰到血只会令我失去理智,而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行为。」
无情的挣脱带土的手,切嗣以冰冷的声音回答。而对切嗣那冷漠的反应,带土仅是以双手交叉环胸来表示他对切嗣的质疑。
「但你是战力之一,若让你因这种小事而坏了大局就不得偿失了。还是说……你只想喝特定的人的血液?」
挑眉询问道,但切嗣对于这个问题只是保持沉默。
不知为何,切嗣的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的身影,但带土却接着说道:「是佐助吧。那么就趁现在将他拉入我们的阵营。如果是为了你的话,想必他会二话不说就成为我们的一员吧!」
「不是佐助……」
「……什么?」
「回柳洞寺吧。已经没什么值得侦查,剩下只要处理所有Servant就好了。」
走过带土的身旁,一双赤红眼眸流动着魔性的光华,但带土却抓住切嗣的肩膀,其力道足以深深嵌入切嗣的肌肤。
「恐怕不能让你轻易如愿,毕竟我多少也知道初期的实验品可没有办法在不吸血的情况下存活下来,但你一定要喝下鲜血才能继续战斗,即便你可能不知道你同伴所做的实验品相关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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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看你的表情很严肃,没想到意料之外是个好人啊!」←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