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十三、微风
只是看脸完全看不出青然实际的年龄,但从脖颈和手上无法遮掩的皱纹来看,青然至少六十岁,皱纹总能在不经意间把老态表现出来。
青然涂满白霜和腮红的脸定格在二十岁,但细看就会有说不出的怪异,像是在真实的皮肤上盖了一层薄冰,光洁透明,却透不出温度。
果然印磬说到心经,钟思尧听到青然轻蔑的一笑,却没在她脸上看到太多的变化,只有嘴角微微跳动。
“你这是让教主来给你善后啊,印磬,你想和你爹一个下场?”
青然的话刚落音,一根细针已经逼到她眼前,如果不是刚才半蒙面的黑衣人挡去,估计现在青然已经瞎了。
“钟思尧!”
黑衣人出招又快又恨,印磬喊完钟思尧的名字两人已经过了三招,钟思尧刚才又强行散去聚集的内力,突然听到青然威胁印磬,一分神用力过猛震伤心肺,血像是漫在肺里不停被吸入又呼出,钟思尧每动一下都疼得几乎跪倒。
血不断从嘴角涌出,钟思尧还是催动内力使出驭风针,驭风针飞出时候的呼啸声震痛舱内所有人的耳朵,黑衣人躲闪不及被钉在原地,只要把最后这一支针穿过那人的脑袋就行了,钟思尧这么想着,却做不到。
印磬朝他撒去一把药粉,沾上的瞬间钟思尧就倒下了。
“印磬护主不利……”
“闭嘴!”
青然原本躲在“衣服”的椅子后,看到钟思尧被印磬放到才放心站了出来,黑衣人还定在原处,原来不止是双脚,身上主要的骨骼关节和肌肉都被驭风针定住,青然观察着黑衣人,又转向倒在地上的钟思尧。
青然对印磬说:“要活的,治好。”
“是。”
钟思尧被印磬半抱半拖着出去,刚才印磬跪下的半道上聚集了不少人,但没有命令没人敢上前半步。
“马上去药房准备,我要用域石。”
“域石?这……”
“让他用!”
青然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带着某种不明的情绪。
黑衣人也被抬了出去,等所有人走远,青然突然跌坐在地上,“咯咯咯”的笑起来,笑着笑着又哭了,爬到椅子前,伏在“衣服”只剩下骨头的膝盖上。
“教主,青然找到了。”青然手里拿着从黑衣人身上抽出来的驭风针,针被血染成黑色,想起刚才驭风针的威力,青然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衣服”的呼吸突然加快,浑浊的瞳孔突然快速的转动,最后好不容易定格在往下的方向。
青然的眼泪滴在“衣服”伸过来的手上,干枯发黑的手掌仅仅握住青然的皮肤,没有再多的力气收紧。
“教主,你当初舍不得杀青然,现在又怎么会舍得呢。”
青然稍微用力就把“衣服”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掰成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
“衣服”的呼吸突然减弱,青然又把手指掰回来,擦掉眼泪。
“来人,喂药。”
因为用到域石,没人敢来监视印磬。
印磬从机关夹层里抽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三块炭一样的东西,印磬拿起其中一块,捏碎对水喂给钟思尧。
受损的脏器用什么神药都不可能马上长回来,等钟思尧苏醒,锥心的疼痛依旧。感觉身边有很多人,钟思尧迅速冷静下来,理顺呼吸。
“你们都出去。”
“毒使,不能让您和这么危险的人单独呆在一起啊。”
“是啊,我们不能走。”
然后钟思尧听到柜子打开的声音,有什么东西滑动,再之后刚才说话的人就都争先恐后的跑出去。
印磬把门锁紧,还落下类似铁片的卷帘。
“青然要驭风针,这是你活命的机会。”
上钩了。
钟思尧睁开眼,印磬正在把机关推回去。
“他们为什么这么怕。”
“域石。”
“域石是什么,很珍贵?”如果是很珍贵的药材,青然舍得给自己用就证明她对驭风针是势在必得,钟思尧心里的石头稍落,看来对方是真的咬住了钩子。
“域石能治疗剧毒的奇药,普通的迷药放不到你,所以我撒的是剧毒,我说要用域石,青然也没反对。”
“谢谢。”
“谢我爹吧,域石是历代毒王的骨头。”
钟思尧的胃抽搐,但从肌肉和关节僵硬的程度来看他应该已经昏睡许久,空空如也的胃在不停痉挛,震动到受伤的心肺,钟思尧忍不住咳嗽,一咳嗽血腥味又满上喉咙,更是止不住的咳。
“放心吧,除了教主和毒使没人知道域石真正是什么东西,其他人都只是把它当做能医好剧毒,但是多看一眼就会死的神药而已。”
并不是别人不知道我就没把你爹的骨头吞下去啊。钟思尧有点不能理解印磬的思维。
“我现在要去见她了吗?”
“先把伤养好。”
“然后教我心经?”
“不是,等教主的身体稍微好转,会给你运功。”
钟思尧想起那件“衣服”,都那样了还能好转吗?
见钟思尧脸色怪异,印磬以为他咳出了什么毛病,立刻搭上钟思尧的脉,但除了受损的心肺,没有任何其他怪异的脉象。
“不可能。”
印磬的手往钟思尧的胸口和腹部按压,胸口被按痛的钟思尧本能弯曲身体保护受伤的胸口。似乎没有得到答案,印磬开始解钟思尧的衣服。
“喂!印磬,你要干嘛?!”
钟思尧被视作危险人物,手脚被束缚,再加上受伤,印磬很快解开了他的上衣继续寻找。
“蛊呢?!”
挣扎中的钟思尧的胸口像是被无数根针一起扎下,疼得他只想打滚。但印磬不顾钟思尧的疼痛,拽住他的衣襟。
“蛊呢!”
声音很小,好像很怕外面的人听到。
钟思尧原本捂住胸口的手往下一滑,内力通过全身最后聚集到掌心。果然什么也没有了。
还是在不经意间解除了蛊。钟思尧懊恼。
脆弱的经脉承受不住这么强的内力行过,钟思尧的胸口又是一阵剧痛,印磬看他的眼神冰冷,没有要施救的意思。
“我,不是故意要骗你。”把嘴里的血吐到一边,钟思尧呲着带血的牙,满脸歉意的说。
“你什么偷学的心经!”
印磬盯着钟思尧眼神里写满不信任。
“上一世。”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