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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
大四的寒假,也是学生生涯的最后一个假期了,每天过的浑浑噩噩,早上十点起床,喝点牛奶发发呆,吃完午饭玩手机看电影,吃晚饭看电视睡觉。每天没有压力的过着,平静的日子倒是过的逍遥自在。
26号早上九点半,生物钟很准时,打开手机一条未读微信,备注臭熊猫。
“你回了吗?”
我知道我们要见面了,在我已经告别武汉马上十个月的时候。
“刚起”
“嗯”
问我的心情吗?怎么形容呢,心不痛了很平静,即使知道见面会让事情更复杂,可是忍不住,很想见一面,少了份激动和欣喜,对他,不恨但肯定谈不上爱,至少没之前那么爱了。
那天下午,我提前五分钟到了车站,看着他从远处慢慢的走过来,这孩子走路还是那个样子,手插口袋漫不经心,一身黑色装扮但是很明显这孩子胖了,这么久没见,但很奇怪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仿佛看到那三年,同样的地点,同样的剧情,我在等,他在走。
见面第一句,他问我:“冷吗?”就像很久没见的老朋友。我也不再抗拒,跟着他上了车。在车上,习惯性的走到我们的老位置,我靠窗他付钱。他说从来不晕车但是一跟我一起坐车就会晕,这些年一直这样。一路上都是他在讲我在听,偶尔附和几声,阳光很暖,他说我还是老样子,也不长胖,手还是那么干。我们没有牵手没有拥抱,就像很多年没见的老朋友聊聊近况聊聊未来。下车过马路的时候,他习惯性的向跟在他身后的我伸出手,掌心还是我熟悉的温度,高大的身影替我挡住阳光,逆着光看着他,我的少年啊,我们都长大了。
因为我提到一句我现在是麦霸,他就拉着我去了KTV,我唱的大多是爱情买卖,预谋,我很快乐一系列神曲,都是我在那几个月吼着练出来的,所以说失恋对于一个女生来说还是有好处的,比如说会瘦,会学会很多之前不擅长的东西,还有会变得坚强。后来走街串巷,找到一家大盘鸡,我记得这是去年我生日的时候,我提前告诉他,等我们都放假回来了,我过生日那天他要请我吃大盘鸡。后来还没到我生日,我们分手了,这顿饭也就没了着落,没想到一年后我们还能面对面的吃饭。他还是把最好的肉都挑给我,记得刚在车上他还在抱怨,当年一高的鸡蛋饼真好吃,可是从来没吃过里面的鸡蛋。
后来他陪我买衣服,在旁边给些建议。记忆里关于逛街的回忆实在太少,也是,当年学业繁重,根本没有休息时间,再加上都是学生也没有那么多资金用来消遣。他给我挑生日礼物,不,准确的说是我挑的生日礼物,他刷的卡。我们记得彼此的所有小习惯,比如他去吃饭肯定要麻烦老板几下,要盐要汤要碗,比如我开心的笑肯定会露大板牙,比如走路不喜欢牵手,会让我挽着他或者握着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比如他生气会沉默而我会装哭,比如遇到无法决定的事情就石头剪刀布,而我总是输,然后我会说那就赢的人去吧,他不同意然后就三局两胜,最后的最后就是他去,屡试不爽。一切的一切都像多年的老夫老妻,那份熟悉和自然,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实在可怕。
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亲人般的感觉,没想到他也会这么觉得,他搂着我说,“我真的把你当亲人了,假如女朋友和你面临生死,我肯定会选你,我们已经认识八年了,人生能有多少个八年,我们已经不是爱情,而是熟悉到了亲情。”我问他为什么又来找我,他回答:我知道不应该来招惹你了,可我就是想看看你,真的想见你。
人慢慢长大就会发现,爱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一时心动轰轰烈烈,再往后无非就是茶米油盐的平淡,不是七年之痒,只是少了当初的那份激情,你以为你们的爱情到了尽头,其实是你们早已习惯彼此,珍惜当下,陪伴是真。
而我和我的少年,败给了家庭,败给了现实。也感谢生命中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陪我度过我的青春岁月,我们都长大了,需要向前看,各自安好,便是晴天。
------------写于2016年1月30日晚十点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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