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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迭起
看着高夫人毫不犹豫的离开,美景知道自己是被留给了高威,看着高威起身离开,美景也自然而然的跟了上去。虽然美景是百般的不愿意,但无奈别人是主自己是仆,也只有跟着高威走了。其实高府的人都不知道,跟着高威才是美景真正的目的。美景终于如愿的做了高威的侍女,在外人看来,美景是万般的不愿意,都以为美景是怕了高威,事实却是在美景百般不乐意的表情下却是难以平复的激动。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美景也挨了不少的责骂,但是没过多久,忽然有一天高威的书房里就传来了女孩子清脆的读书声,结结巴巴的不甚通顺,勉强可以听出是在念屈原的离骚。“帝高阳之苗裔兮,朕皇考曰伯庸,摄提贞于孟陬兮,惟庚寅吾以降,皇览揆余初度兮,肇锡余以嘉名: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奏九歌而舞韶兮,聊假日以偷乐。陟升皇之赫戏兮,忽临睨夫旧乡。仆夫悲余马怀兮,蜷局顾而不行。乱曰:已矣哉!国无人莫我知兮,又何怀乎故都!既莫足与为美政兮,吾将从彭咸之所居!”“老爷,我念的对么?”话音还未完全消散,高威的声音便传了出来,“不错,不愧是夫人器重的丫鬟!天资还算不错,以后你好好听我的话,我必不会亏待你,记住了么?”“恩”似乎是从鼻子里哼出的声音,但是还是能听出女孩高兴的情绪。
高府的日子依旧那样一天天平静的过着,可是这份平静也有被打破的一天。当摔破杯子的声音从高威的书房里传出来的时候,整个高府便被惊动了。也许你会奇怪,为啥砸破一个杯子就能惊动整个高府呢?那就要从我们这位高威高老爷说起了。高老爷自小就接受儒家教育,学了几年之后觉得儒家的思想过于迂腐,有改学道家,学了没多久又觉得道家的思想不适合自己,再次改学兵家。几番折腾下来,什么都没怎么学精,反而形成了一个令人难以捉摸的脾气,这脾气难以捉摸在哪里呢?高威要是高兴起来你绝对是看不出来的,要是不高兴你也看不出来,因为他有可能高兴的时候是板着脸的,有可能生气的时候是笑眯眯的。但是有一点是绝对不用你猜的,那就是高威要是摔了东西那就肯定是生气到了极点,一旦发生这种情况,那就意味着整个高府即将迎来鸡飞狗跳的生活。所以当高威的书房传出摔破杯子的声音时,整个高府上至高夫人,下至一个仆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匆匆的往高威的书房赶去,希望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众人赶到高威的书房时,只见高威坐在椅子上,小麦色的脸此时涨成了紫红色,而书桌旁的地上,一堆碎瓷片七横八竖的躺在一滩水渍上。
而美景则托着一个胭脂木的托盘站在一旁,连呼吸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众人看着高威此时的样子,顿时对站在一旁的美景生了同情之心,毕竟他们是在门外,看到情况不对还可以悄悄的开溜,而美景连开溜的机会都没有,更何况,现在正在气头上的高威谁也无法预料下一步他会做出什么。
最终还是高远打破了这个无人说话的尴尬局面。高远拨开门口扎成堆的众人,走进了书房,看了一眼一旁大气不敢出的美景,轻轻的用眼神了一下,收到了信息的美景便拿着托盘匆匆的离开了书房,走出了书房的美景才感觉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听着门外众人小声的议论,高远觉得有限厌烦,索性大着胆子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你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是谁同意你关门的?”高远看着高威的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们这样不知是非的议论只会让父亲更加的生气,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关了门,所谓耳不听为净么?不过父亲,何事能让父亲如此生气啊?”高威冷哼了一声,“还不是那些老顽固,上奏说什么唯有与戚国联姻,才能摆脱向景国俯首称臣的日子。也不知道圣上是怎么想的,居然准奏了。谁都知道我们岚国只有两个公主,并无皇子。要是联姻,那就不是变着法子要把公主送出去么?我就不相信戚国会真的好心助我们摆脱景国的统治。”“父亲又何苦为这些只会说不会做的动怒呢,真要想摆脱景国的统治,最终的解决办法还是要战争,那些言官,能文不能武的,一旦发生战争,首要影响的就是他们的利益,选择这所谓的和亲,于他们来说有百益而无一害,若和亲成功,戚国助我国摆脱景国的统治的话是最好的结果;若和亲不成功,牺牲的不过是一个公主,又不是他们自己的骨肉,自然不会心疼。”看着高远侃侃而谈的样子,高威的脸色渐渐的恢复了正常,嘴角也出现了笑意。看着越发英气的儿子,高威的心里也越发不好受起来,这孩子盛行单纯善良但却聪明异常,随着年龄的增长,在某些方面的见解也渐渐的超过了他这个父亲。只可惜这孩子始终无心于官场,即使学了一身的本领却不愿意入朝为官。真是浪费了这一身的本领。想到这儿,高威不禁又想到了那个被囚禁了多年的女子,那个女子是在最好的年纪嫁进了高府,但是高府却埋葬了她最好的年华,多年的囚禁让府里的很多人都忘记了高府里还有一个二夫人,一向铁心的高威其实怎么也不相信那个善良的女子会因为嫉妒而对他的女儿狠下毒手,反而是大夫人,在失去了自己的女儿之后毫不犹豫的夺走了本该是二夫人的孩子。高威越想越多,眼神也渐渐迷茫起来。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当高威再次醒来的时候屋内已经点上了蜡烛,明晃晃的烛火在一瞬间刺痛了高威的眼睛,高威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倒是嗓子干痛不已,再度打量了房间,偌大的房间里除了他就找不到其他人了,高威忍着身体的不适挣扎着坐了起来,可是当高威好不容易坐起来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黑,重重的摔在床上,本就晕晕乎乎的高威再这么一摔就更加的晕乎,在短暂的清醒之后再度陷入昏迷之中。
高威的昏迷打破了高府最后的一点平静,城中的名医几乎全被请来了,但却没有一人可以说出高威昏迷的原因,每一个大夫在把脉之后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高将军的脉象非常平和,并无半点异常之处,至于昏迷原因还请海涵老夫才疏学浅,无法推论。结果就是大夫来了一拨又一拨,连人带着医箱被丢出去的也是一拨又一拨。折腾了大半个月。高威的病还是没有任何的起色。随着高威的继续昏迷,高府也逐渐的乱了,不少下人都收拾了行李向高远提出了请辞,本就因高昏迷不醒而感到烦躁的高远此时面对前来请辞的下人,直接丢了几锭碎银子就打发了他们,而一直在屋里忙活的则是当初高远从街上捡回来的那个小乞丐——美景。高远静静的站在高威的床前,看着紧闭着双目的高威,又看看一直忙碌的美景,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后悔自己把这个女孩带了回来,也后悔当初把这个女孩给了自己的母亲。
当大夫再一次说出相同的话后,高远彻底对城中的大夫感到了失望。遍寻无果之后高远决定采用最原始或许也是最有效的方法,在城中的大街小巷中贴满了遍寻名医的启示。虽然高远对这种方法的效果不抱任何希望,但是在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期待,期待有一个云游的高人正好能看到启示,就来医治好了父亲。随着时间的推移,也不见有真本事的人前来,反倒是为了启示上高额悬赏浑水摸鱼的人来了不少,又是一拨一拨的人进了将军府,被打得鼻青眼肿丢出将军府的依旧是一拨又一拨。就在高远准备放弃的时候一个干净斯文的年轻后生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也许是被骗的太多,也许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高远此时对于这个年轻的后生已无任何的好感。将后生带入高威的屋内后丢下一句若治不好我父亲,你自己知道后果之后便离开了屋子。
此时的屋内,便只剩下了美景和那个年轻的后生,美景看着年轻的后生,动了动薄薄的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都没说,反倒是后生,轻轻的放下了随身的小药箱后向美景做了个揖,“鄙人复姓东方名胤晨,乃为郎中,不知姑娘是什么人?”美景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人,忽然的笑了:“公子长的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我叫美景,是……”说到这,美景自己也愣住了,对啊,自己是什么人呢。这个自己也说不上来,说是将军的贴身丫鬟吧,但是自己却是高夫人房中的丫头,要说是高夫人的丫鬟,却是高远把自己带进府里来的。可要是说自己是高远的丫鬟,眼下自己服侍的是将军啊。想了半天,美景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房的丫鬟,然而美景的停顿在东方胤晨的眼里却是美景因为身份的特殊而不愿意吐露。片刻的尴尬之后东方胤晨轻车熟路的打开了随身的小药箱,自药箱中取出一块布囊,轻轻的塞在了高威的腕下,旋即又从药箱中取出一块锦爬平铺在了高威的腕上,忙完了这一切,才不慌不忙的洗了洗手,把修长的手指搭在了高威的腕上。美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只见几根修长的手指慢慢的换着地方,似乎是在找一个脉搏最强有力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推移,东方胤晨的眉头也微微的皱了起来。许久之后,东方胤晨站了起来,擦了擦额上的细密的汗珠,收起了锦帕布囊,对站在一旁的美景说道“可以去叫你家少爷进来了。”
吱呀一声,乌木的房门从内打开,美景的脸出现在了高远的视线里,看见了高远,美景行了一礼“少爷,东方大夫请您进去。”高远看了看美景,竭力想从美景的脸上看出点信息,无奈美景低着头,小小的脸上也无任何表情,高远整理了一下心情,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后走进了房间。走进了房间的高远一眼就看见了收拾好了东西站在桌旁的东方胤晨“家父他怎么样”高远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是竭尽全力之后依旧可以听出话音中的紧张。“公子不必紧张,将军的病我已大致了解,但仍需确定,此番请公子进来便是请公子定夺。”高远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希望,“你需要如何确定?”“公子,鄙人需要割腕放血!”“割腕放血?”这四个字自东方胤晨的口中吐出之后,似乎触到了高远的逆鳞,本还算冷静的高远一下揪住了东方胤晨的衣襟“你说什么?割腕放血?说!到底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加害家父!”被抓住衣襟的东方胤晨此时呼吸有些不畅,素白的脸上也因为缺氧而略略的泛红。“公子莫要激动,能否先放开我听我说完。若我真要加害于你的父亲,那我又何必请你进来定夺呢。而且我是个大夫,我既能救人,那也就能害人。而且我若要害人,完全可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何苦用这种方法。”听到此话的高远似乎冷静了一些,慢慢的松开了抓着东方衣襟的手,被松开的东方一面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一面剧烈的咳嗽着。如此折腾了好久才渐渐的恢复了常态。
恢复了常态的东方胤晨再次向东方做了一个揖,“回禀公子,将军的病情,鄙人刚刚通过把脉已确定了九分,仍有一分不敢确定所以才出此下策,绝无相害之心。”“那依你的诊断,家父到底为何昏迷至今?”“依鄙人的诊断,将军乃为中毒。此毒不同于平常的毒物,极难诊断,所以鄙人才需要割腕放血去确定。”“若你放了家父的血仍然无法确定呢?”“依鄙人的医术,此事断然不会发生。退一步,若此事发生,我东方胤晨自此离开岚国,此生绝不踏入岚国一步!”“你不踏入岚国又有何作用,谁知道你是哪冒出来的。”“想必公子也是饱读诗书,父母在,不远游这句话于鄙人来说从不是纸上谈兵空文。鄙人还想好好的孝顺老母亲,让年迈的母亲有个安乐的晚年。若公子不信,鄙人也可告知鄙人的陋室所在。公子大可派人前去查探。只是别惊扰了老人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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