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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太阳
我最近似乎生病了,而且还很严重。比如陪彦彦逛街,总是没精打彩的,对那些各式各样琳琅满目的女人用品半点不感兴趣,心里一直想着言少柏现在在做什么呢。经常是彦彦一件一件的试着货架上的时装,兴高采烈地跑来问我意见,我却只是心不在焉地敷衍两句,“还行”“还好”“还不错”。
“朵朵,你怎么了,最近总见你心不在焉的,遇到什么事了吗?”彦彦关切地问道。
“没,没有,衣服真的很好看。”我向她绽放一个自认为还算真诚地微笑。
彦彦似乎不信,“如果真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真的没有,买好了吗?我们回去吧。”
匆匆跑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去言少柏宿舍。
“哟,蓝朵朵美女,又来找我们言少柏呀,最近是不是来得太勤了点。”经常与言少柏一起的高个子男生吴鑫说道,边说还边向言少柏挤眉弄眼,言少柏一本书向他扔去,“滚!”
“是,我立刻给你们腾地方,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们,千万不能动静太大,毕竟这是学校,啊,多么圣洁的地方呀。”说完挥一挥衣袖,走了。
“你别理他,他就这副德行。”言少柏笑着摇摇头,带着略微含蓄的表情。
我疑惑,“为什么不能动静太大呢,这跟圣洁又有什么关系?”
言少柏的脸由白转青,最后还微微泛红,话不对题地道,“今天跟你表姐出去都买了什么?”
他不是一直都反动我与彦彦来往吗,今天怎么突然关心起来,我没想那么多,献宝一样从包里取出一支蓝色钢笔。今天无意在文具店见到这支钢笔,立马就喜欢起来,虽然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但心里仍是美滋滋的。第一次见到言少柏写字我震惊了,落笔洋洋洒洒,如行云流水,同时又不失细腻,这世间既然还有人把字写得如此漂亮,那时候我就想,要是有一支好的钢笔就完美了。
他握着钢笔,像握住至爱珍宝一样,拉着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腿上,温柔地问,“为什么突然送我东西。”
“没为什么,就是想送。”知道他很喜欢,我就像大热天喝到甘甜清凉的泉水,心里甜滋滋的,指着笔盖顶端,那上面有我用铅笔刀刻的我的名字。
他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取出铅笔刀冲着笔盖又刻了几个字,“我的太阳。”加起来就是,“蓝朵朵,我的太阳。”
我有些不满,“好好的钢笔被刻成这样,都变成旧的了。”
“没关系,我会好好爱护他,一直珍藏着,发誓绝不离身。”
“真的吗?”
“真的!朵朵,你知道吗?你就是我的太阳,有你的地方就会有阳光。”
我钻进他怀里嘿嘿笑着,他捧着我的脸,深深的凝着我,那漆黑深邃的眸子想要吸住人的灵魂,我想我已无药可医了。他在我唇上吻了又吻,吻了又吻,最后他说,“朵朵,你最近是不是瘦了?”
是吗?是吗?我高兴坏了,虽然下定决心要减肥,可饿肚子真不是人干的事,经常是正餐克制着自己不能多吃,可饭后不久肚子就开始抗议,然后,然后学校小卖部的大妈都认识我了,说,“这孩子真可怜,学校的饭菜很难吃吧。”
我兴奋地从他怀里跳出来,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哪里,哪里瘦了?”
他摇摇头,“不知道,只是听戴金娜说你最近在减肥,所以就确认一下。”
“哦!”我就说嘛,按照我那样的减肥方式,不长个几斤肥肉就不错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我觉得还是胖点好,这样摸着舒服。”
好吧,我的减肥计划,不管从主观还是客观,最终以失败告终,正好也给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俗话说,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的,足以证明这是件大事,而且中国人的传统,儿女的终身大事,父母经常起到决定性作用。可是我第一次去见言少柏的母亲,却是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到他家楼下时,言少柏才轻描淡写地告诉我,“这是我家。”
我愣了半秒,揪着他的衣服,急得直跳脚,“你为什么不早说,我今天什么都没准备,至少要买点东西吧,还有我这身衣服合身吗,前两天上火,脸上这颗豆豆还没消呢,怎么办,怎么办,算了,我们还是回去吧,下次再来。”
言少柏双手搭上我的双肩,努力让我冷静下来,语气温和地安慰道,“你是来见我妈妈的,也不是来相亲,我不提前告诉你,就是怕你太紧张,或者临时退缩,我妈妈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难缠。”
他拉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地上了楼梯,我紧紧跟在他后面,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这一片是广州出了名的城中村,建于九十年代,共有十几栋七八层高的小楼,各栋楼之间只有两人多点宽的窄巷,走过时最好捂住口鼻,因为到处充斥着生活垃圾难闻的气味。
楼道更是破旧,几乎辨不出它原来的模样,每层有两户住户,估计屋内空间太小,门口堆放着各种物品,有的还搭着煤炉,经过时都无从下脚。我想像不出像言少柏这样干净清雅的一个人,怎么能生活在这样一个地方,心里不由得开始心疼起来,手也不经意地抓紧了他的手,他估计以为我还在紧张,回握得更紧。可到了第三层完全像到了另一个地方,不光门口没有任何物品,老旧的水泥地板也打理得干干净净。言少柏敲响了其中一扇门,开门的是一位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美丽妇人,白皙漂亮的面容,举止优雅。言少柏唤了声,“妈,我回来了。”
我瞪圆了眼睛,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子竟然是言少柏的妈妈,难道她10多岁就生了言少柏,这也太那个什么了吧。女子对我的到来毫不意外,冲我温婉一笑,“这是朵朵吧,快进来坐。”
我讪讪地从言少柏背后钻了出来,“阿,阿姨好!”
然后紧紧拽着言少柏的手跟在他后面进了门,偷偷地环视了这间屋子,两居室,家具虽简单老旧,但都应该是取用上好的材料和手工,四周的摆设证明了主人的品味不凡,屋子里更是纤尘不染。
“张妈今天家里临时有事,你们先看会电视,过会儿就吃饭。”言妈妈说道。
“你确定你可以?”言少柏似乎不大相信言妈妈的厨艺。
“我来帮忙吧。”我觉得这时候不表现表现,更待何时。
我与言妈妈合伙把倚在厨房门框颇有忧色的望着我们的言少柏赶了出去,然后相视一笑,言妈妈就开始忙碌起来,确切地说,她是手忙脚乱,不知所然。我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才问道,“阿姨,我干什么?”
“杀鱼!”
“杀鱼!?”我没想到她毫不客气的给我派了这么重的任务,说过要帮忙,但也不甚于让我杀生吧,言妈妈,你太瞧得起我了,难道这是在考验我,想到考验我就觉得我不应该退缩。可是那条又肥又大的鱼,还在水里活泼乱跳的游荡,我盯了它好久,怎么下得了手拿刀砍了它,让它最终成为我们的盘中餐。但是,我还要不要过言妈妈这关,我鼓起勇气,心里默念着,“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你早死早日超生,来生千万不要再做鱼。”闭着眼睛把它从水里捞出来,结果还没下刀,它求生欲太强,挣脱我的手,蹦到了地上,吓得我的准婆婆言妈妈大声尖叫一声,缩在了最角落。听到如此的尖叫声,我更是慌不择路,手忙脚乱地想把那条鱼从地上捞起来,还边安慰言妈妈,“不怕,不怕,它不咬人的。”
结果言少柏冲进来看到的场景是,我拿着一把菜刀蹲在地上,正向一条又肥又大的鱼扑去,而他可爱又可亲的母亲站在角落发抖,我估计他这时候全身冒冷汗。言少柏抓住我拿刀的手腕,脸色严肃得可怕,“把刀给我。”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严肃的言少柏,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起来,乖乖地把刀放到他手上,他小心奕奕地把刀放在一边,才松了口气,一把把我揽进坏里,“你吓死我了。”
最后的最后,我与言妈妈一同被赶了出来。那条又肥又大的鱼最终也没能上我们餐桌,言少柏说,“我想你们也不敢再吃了,今天算它运气好,放它一条生路。”
何止,我估计我这辈子也不敢再让鱼上我餐桌。言少柏做的菜还真像那么回事,几样简单的家常菜,被他弄得有滋有味。他说,“这些菜都是在我爸那里学的,就因为我爸做菜太好吃,宠得我妈现在还不会做饭。”
言妈妈不高兴了,对儿子说,“少柏,我知道你今天对我很不满,因为我不应该让你心爱的人持刀杀生,但也不至于在朵朵面前说我坏话吧,我真生气了。”
“阿姨不是的,少柏不是那个意思。”我着急想要解释。
言妈妈微微一笑,还可爱地翘嘴,“完了,我在这个家彻底没地位了,你们俩开始合伙了。”
我红了脸,低头不再说话。
“妈,你就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言少柏维护道。
晚上,我躺在言少柏的床上,旁边还睡着他的人,空气中都是满满的他的味道,我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傻呵呵地笑。我舍不得睡着,一直缠着他,让他陪我聊天,渐渐的他越来越不自在,按着我的头不让我乱动,整个身子都僵硬得厉害。他说,“朵朵,你饶了我吧,再不睡觉,我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抬头看他,他脸红得厉害,表情也很僵硬,我突然觉得好玩,“哇,少柏,你不舒服吗?”
他没好气地说,“是呀,很不舒服。”
实践证明,有时候还是规矩点好,有时候有的玩笑也不能随便开。一夜纠缠纠缠。早上,我拎着被子盖住头,不想再看见他,他隔着被子搂着我,温存了好一会儿,轻轻拍了拍被子,说,“你再睡会儿,我做好早餐叫你。”
我握着拳头狠狠地捶着床,“你快走,你赶快走。”然后他的味道渐渐消失,在一声关门声后,整个房间归于平静,我突然有刹那的心慌,要是他再也不回来了怎么办,还好这种情绪转瞬即逝,很快被羞涩取代。我裹着被子在床上滚呀滚,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想到昨晚的一些细节我把被子盖住了头还用手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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