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空恋曲

　　那一夜，确实有人彻夜未眠。是峰和亮。
　　这个我是听章鱼说的。
　　第二天是12月24日，周五，我从超超那里回去家里洗了澡，然后去公司领赔偿还工作服。正赶上吃饭时间，章鱼和瑛都出来走走陪我说话。章鱼说我昨天晚上去哪里了，他们三个都担心死了。她后来睡觉了，都2，3点了亮和峰还在等我回去。章鱼说明天是圣诞节，大家说好一起出去玩，让我也一起去。我不想去，真的不想去。瑛说公司太过份了。他说昨天大家都不开心，一下子走了三个，琼，雄，和我。不过这个公司也不是什么好公司。出去做编程，随便个公司就比这里工资高。瑛说话，我爱听。玲也出来了，她们说问我的打算。
　　我说想去参加招聘会在找工作。瑛说都快过年了，要不要回家过完年再来找。“先找找看，再回家。”
　　她们要上班回办公室了，我又在附近马路上逛游。路过华东计算机研究所，我给艳艳打了电话，我的高中同学，她在里面上班。我告诉她情况，她说要请我吃饭，我说我吃过了。之前，刚来上海的时候，她还问过我有没有兴趣去她们那里做软件测试。可能是现在没有职缺，我只好回家。为明天的招聘会做准备吧。
　　晚上，亮和我聊天。他问我明天干什么，我说去上体馆的招聘会。他说最好不要去，他说我可以先休息一段时间。又不是没吃没喝没地方住。
　　我当时是很执拗的。
　　晚上，鹏鹏给我打电话说，他一周之前给我发过mail，问我怎么过圣诞节。我一直没回。问我明天能不能去他那里玩。我说不想去。他说他来看我好吗，我说不用，我要去找工作。他又问我要了一份简历，他说他给他以前同事看看公司有没有合适的岗位。
　　12月25日周六，虽是圣诞节，招聘会上还是有不少人。我总共投了两份简历。一份是浦东的一家公司做开发的，一份是《上海时装报》的网编。浦东的那家公司说不要经常跳槽不稳定的人，我毕业一年半，进了两家公司。
　　《上海时装报》的广告上写着招记者和编辑，我走过去投简历说我相当记者兼编辑。那位考官看看我的简历说，你是计算机专业的。他们还需要网络编辑，觉得我做网编挺合适的。我说我主要是想来发挥我的写作特长。他说网编也可以写稿的。我没有带作品来。他说文笔的好坏很容易看出来的。
　　我怎么可以妄自菲薄呢，想想高中时代是学校文学社的主编。大学时代是学校记者团的团长，校报的编辑，主编。工作后，还为集团公司的公司办杂志写过稿，还为集团捧回过演讲比赛的奖杯呢。
　　回到家一高兴，以千里马和伯乐作比如，写了一篇文章，写了我和那位考官。又一高兴买了一份《上海时装报》。
　　打了个电话给超超，超超说，“你先别高兴，等录用了你再说。”
　　打了个电话给鹏鹏，鹏鹏说，“谈工资的时候尽量谈高点。”
　　去超市买了个喝水杯给亮(之前有给峰买了一个，没给亮买.)，买了一打袜子给峰，在超超那里拿了个怪物史莱克的玩具给章鱼。他们的圣诞礼物都齐了。
　　12月26日，周日，去找超，让他陪我找工作。去了光大会展中心。
　　12月27日，在家过了第一天的主妇生活。做晚饭打扫卫生。不过峰昨晚告诉我了，他机器的密码，并且写在纸上，他装的是Linux,上网的时候碰到VBScript的网页有时会死掉。还告诉我怎么杀死进程，也写在了纸上。打扫好卫生，我就在峰的电脑上上网。在网上只是开了□□,和MSN,光投简历都能用去我一天8小时的时间。我一天投了几十上百封简历。
　　不过这天下午，我接到了《上海时装报》的电话，让我明天过去面试。
　　12月28日，我去了甲秀里传媒公司《上海时装报》那位考官的办公室。他问我如果《上海时装报》的网络版交给我，我该怎么办。我说我了，我早已想好的一，二，三，四，五。还给他看了，我的个人网页。估计他比较满意。
　　后来谈薪水。我说我要税后3K/月。他说他这里都有试用期，试用期里，2K/月。试用期满后再谈涨工资的事，还可以跟老板谈四金三险。他也是替老板办事。
　　我的心里落差很大，但还是答应了他。这位考官是这里的陈副总，副主编。
　　出去后给超超，打了个电话，超超说这个工作很适合我，我一个女孩子不要做什么编程。打了个电话给鹏鹏，鹏鹏说工资是低了点，但是工作可以边做边找。
　　12月29日，那位陈副主编给我打电话说我面试上了。问我明天可不可以去上班。我答应了。他说来的时候带上学历证明和照片。
　　12月30日，周四，我又上班了。在上一份工作结束6天之后。其实，我住的地方离这个石门一路还是比较远的。但是我到公司的时候还是早了一个小时。好长时间才等到陈主编来。他给我安排了座位和电脑，给我安排了任务。希望我能帮公司整理好电话分机和局域网，希望我能建立好公司的网站。公司还没有申请网站。没有公司的邮箱。希望能早日挂好《上海时装报》的网络版。
　　有几处分机坏了，我和司机一块儿去结好了。弄得脏乎乎的。司机是老板的司机，不出车在办公室就没事。
　　后来，被一个穿白衬衣的女孩叫到了她的办公室。她的办公室好大，有100多平，三面都是落地窗可以看到上海的繁华街景，是椭圆型的。墙上还挂有油画。她说她的子母机坏了。我是无能为力修好的。只好做罢。
　　中午下着雨，这个雨比雪还要冷。我和两个女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她们一个年长的是会计，一个年轻的唧唧喳喳的是个女记者。听她们说陈总，怎么怎么，我问谁是陈总。她们说陈总就是老板。“上午，还站在那里问你话呢！”那个就是，那个女孩不是很小很年轻吗。“不年轻，你要看她的眼睛，仔细看她的眼角。不要被表面所迷惑。”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公司流动性蛮大的，前一阵子走了不少人。那个陈副主编就刚来没多久。”
　　“公司都换了好多副总了。”
　　她们问我是不是刚毕业，我说不是，工作了一年半。
　　“那也是算有点资深了，给你的工资太低了。”
　　“你听过作家王X,。。。。。。”女记者谈起来，她当年和某某作家的一段轶事。
　　和她们吃完中饭，我工作的热情减半了。
　　下午在办公室里，开始整理局域网。对着一大群不懂计算机的人真难受。文人相轻，一点不假。
　　坐在我旁边的是一个胖胖的小伙子。他是做广告业务的。他人还不错，早上帮我搬电脑，下午又给我了几袋小零食。
　　“下雪了，下雪了”胖小伙在招呼大家。年轻的同事都扒在窗上看起雪来。上海下雪也算得上是罕事。胖小伙拿起了他的DV拍起来了。
　　“ 2004年的第一场雪。”拍得可以吧，可以上报纸了吧。他倒是迅速，做好了发给大家了。下雪虽美，总是很难拍，下雪天总是天空昏暗。
　　下午6点了，大家陆续离开了办公室。那个胖小伙没走。我问他为什么不走，他说他要值班。“这里要留人值班的。你来了以后也许要排你值班，哦。”

　　“是嘛。”我笑笑离开了。
　　第一天上班，路线还不熟悉。转车到徐家汇的时候，又错过了一班205。大家已经是快9点了。他们三个还没有吃饭。还在等我。
　　章鱼说，为了庆祝我第一天上班，她特意早回了做了晚饭。以前老是我给他们做饭。
　　很感动。饭都凉了，他们也没有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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