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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倾诉
“话说那天千夜真的很勇敢呢。第一次面对魔女你不害怕么?”说起几天前的事,麻美的语气还是有几分怀疑。
“当时可没有想那么多呐。那种时刻,我除了战斗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晓夜伸手拢了拢几丝垂下来的头发,便再度低头和手中的面团奋斗。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专心地拿着模具在擀平的面团上压出精致的花朵形状。
“能有这样的觉悟真的不简单了。我第一次战斗的时候可比不上你......” 麻美这么说着,手里却是没有停顿地将雪白的奶油均匀涂抹在烤好的蛋糕上。
晓夜闻言不由地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望向麻美,对方淡淡的笑容在温暖的阳光中显得有些苦涩。她没有再接话,笼罩她们的便是理所当然的沉寂。
今天是周六,小圆被沙耶加和另一个好友仁美拖出去逛街了,本来约定的“魔法少女周末聚会”硬生生被拖到了几个小时以后,准备的时间充裕了,晓夜便多了些和巴麻美闲谈的时间。
“千夜貌似很喜欢我这里呢......”短暂的沉默后,麻美微笑着说。
“那个.....一个人住久了便有些无聊....朋友多些热闹些总是好的.....”
记得一晚,多亏了巴麻美带着自己穿街走巷,靠着对城市的熟悉摸索着帮助自己找到了“家”。
当钥匙递到面前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要去睡大街的晓夜对巴麻美可谓是感激涕零。
然而之后的日子里,执意要离开的某人在晓美焰的家里却同样不自在。
空旷的厅堂,毫无个人特色的房间,还有头顶不停嘀嗒走动的巨大钟摆。齿轮的咔嗒声中,她发现这个所谓的“家”居然和那个沉睡的魔法少女一样冰冷到毫无生气。
勉强住了些时日,晓夜才发现,自己居然有些怀念重生之日,透过窗帘洒在身上的温暖阳光。
当然还有那个金发的少女。
“朋友吗......”巴麻美忽然轻轻说,望着晓夜的金色瞳仁里泛起笑意。
“其实千夜你啊真的很有意思呢。明明对这个世界很陌生居然还硬要逞强。说起来那天你连钥匙都没拿就走了呢....呵呵。”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麻美开始吐槽晓夜的同时自顾自笑得很欢乐。
晓夜闻言有点挂不住面子,忙低下头专心对付完成一半的饼干。
“说起来你执意要走还是因为介意吧.....那天的事,确实是我太冲动了。我不该那么怀疑你。”过了半饷,麻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道,眼里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没什么的.....那种特殊情况下...我真的不介意了。”一想到这么长时间过去了,那个金发的少女居然比自己还不能释怀,晓夜便觉得不安起来。
“千夜同学如果不嫌我冒昧的话,能否告诉我,你是为了什么而成为魔法少女的。”
“学姐你真的想知道么.....” 她顿了顿,对上的是麻美肯定的眼神。
“好我可以告诉你。我之前说过我是代替了晓美焰的存在,我向丘比许愿是因为晓美焰她受了重伤,已无力支撑魔法少女的身体。”
“当时我只是以灵体的形式存在,什么都做不了甚至感受不到她的气息。我好不甘心,一直被她用魔力保护着却在关键时刻帮不上她任何。所以我许愿,让我自己变的更加强大。”
“麻美学姐,我真心地感谢你,是你的救助让我们都能活着。”晓夜慢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同时将依旧沾着面粉的双手交叠放在心口,努力感受另一个魔法少女存在的痕迹。
“不要谢我。其实我并没有帮上什么忙。”面对晓夜至诚的感谢,麻美却默默低下了头。
晓夜吃惊地看着那种曾经为自己所熟悉的,极其复杂的神情再次如迷雾一般笼罩在了麻美金色的双眼中。
原来这一切,果真是与焰有关系呢..........
“不!学姐我依旧感激你。你知道么,我曾经只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和小圆她们一样每天都过着平凡的中学生活。直到一次意外让我来到了这里” 她停了停,续而更佳坚定地说道。既然要说,那便干脆和盘托出好了。
“我本是一个在灾难中死去的人。到死都没有保护好我想保护的人。”一想到自己在另一个世界失踪的挚友,晓夜便觉得心如刀绞。
“穿越时空只是偶然的机遇,但却让我负上了对晓美焰消不掉的愧疚。”
“如果不是麻美学姐及时的救助,我便很有可能要背负所有这些魂飞魄散......所以我无法不感激你!”一口气将积压在心中的情绪通通释放了出来,晓夜忽然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么说,千夜同学和晓美焰一样,都是穿越时空的少女了。”静静听完晓夜的倾诉,麻美慢声道。
“我很好奇,穿越了时空的你们,能否看到别人的过去和未来呢?”没有过多地纠结与晓夜的过去,麻美轻巧的将话锋一转道。
“很遗憾,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真的很可惜呢。”她轻描淡写地说。“那你想听我的故事么?”
“那是很久很久前的一天,我和父母乘车去很远的地方旅行。”巴麻美自顾自地说着,眼睛姚望着似乎是天边的地方。
“但是不知何故,车子居然翻了。我被压在车底动弹不得。血流进了眼睛里,看什么都是血红一片........包括躺在不远处已经一动不动的......我的父母。” 似乎是回忆太过残忍,少女的声音越来越小,身子也在不住地颤抖。
“就在这时我遇到了丘比。它告诉我可以实现我任何的愿望,是它给予绝望的我以希望。”
“我请求它救活我们全家,让灾难消失。但是它摇了摇头。”
“它告诉我我的力量还不够,但是我依旧许了愿。于是我便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 虽然有时想来也会后悔,但是这样活着,总归是比当时就死去好些。”
“成为魔法少女后,也曾拼命战斗,但是丘比说的没有错,我自己的力量太渺小了。我说过我的第一次战斗......很是失败啊。因为我的无力,居然连累无辜的人失去了生命......”
“但是这些都没有人可以分担一丝一毫啊。无助,恐惧,伤心,疲倦......都没有人关心没有人能懂得。我想我终究是为了那一刻付出了代价的。”
“一个人住久了,也难免好奇,这样的我到底会在不可知的未来拥有怎样的结局呢?千夜你不能“看到”真是可惜。”
“麻美学姐............”晓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虽然巴麻美此刻主动转过身去,但是少女的眼角滑落的透明珍珠却无比清晰地倒影在晓夜眼中。
要怎么和那个孤独悲伤的魔法少女说呢,要怎么和她说其实自己又说了一个谎话?
巴麻美的一席话搅动了曾经混乱的记忆。记忆里午后的教室中,那本有着粉红色封皮的漫画哗啦啦又翻过了一页。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却是金发少女最血腥悲哀的结局。
她在慢慢想起自己看过的那本漫画,但是要怎么告诉麻美其实结局永远不会完美?
“不好意思失态了。可耽误了有够多时间呢。得快些小圆她们就要来了。和我们不一样,她们可是在为愿望正烦恼着呢。”转身抹干眼泪的少女立马恢复了前辈的姿态。然而少女故作坚强的笑脸却深深刺痛了晓夜。
“哎呀方糖用完了,千夜你不介意去帮我买些吧?这里我来就好。”晓夜没多说什么便答应了。
走在路上,晓夜一边思考着麻美的话一边有意无意瞟着路边的花坛。
然而丘比却在这时好巧不巧地从植物中间钻了出来。
“晓夜找到你太好了!出事了啊,没时间解释快些来吧。”丘比用力咬着晓夜的衣角拖拽着。晓夜没有办法只得跟上。
“千夜你来了啊!太好了有救了!”蓝发少女身后,医院惨白的外墙上,某个黑色的物体格外刺眼。
“马上就要孵化了啊怎么办??”
“别急有我在。”晓夜说着就要抹亮自己的宝石。
“不要冒险啊千夜!这个魔女的气息非同一般,你经验又不足,还是叫麻美来保险些。”
白色的小兽却在晓夜发动攻击的前一刻拦住了她。
“不...不要找她!” 一听到麻美的名字,晓夜慌忙阻止众人。
“我是说....我可以对付的!!”
“可是那样千夜你就会有危险啊,我们都不放心。”丘比没有放弃劝说,它默默示意晓夜看向身后紧张得发抖的小圆和沙耶加。
“好吧....但是......我依旧要在这里守着!!” 明知道丘比的警告合情合理,晓夜依旧毫不退让。
“我和你一起!!小圆你去找麻美姐!”
“可以,但是你只能待在远处,不要过来。” 望着樱发少女的身影远去,晓夜忙对沙耶加下了强制命令。然而她的话音才刚落,黑色的悲叹之种忽然放出了刺眼的光芒将她整个人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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