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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限
这一年,雍正似乎身体不大好,常常召见清琴,就说起以前的事。说他爱过两个女人,一个跟老八走了。一个呢,是自己逼走了。清琴心想,你该不会是看到我才想起这两个人,或者是想起这两个人才想着见我,可是这又能怎样呢?时光飞逝,过去的就过去了,谁也追不回来。清琴默不作声,因为她知道,在这个多疑的人面前说多一个字,都是危险。
果然,其实雍正也并不是真需要别人给他答案或回答他任何别的话。他自己心中明白得很。只是不想去承认。
有时清琴就给他弹曲子。既不弹悲伤的,也不弹快乐的,因为这个皇帝似乎已在迷糊中,悲伤的他会受不了,快乐的则似乎在取笑他。清琴就弹那首自称“清心普善咒”的曲子,那首曲子,平静,释怀,洗涤一切,将一切抹空,包括情感,过往,是清琴在看《笑傲江湖》时圣姑弹给令狐冲清心普善咒时灵感一现创作出来的。只为了将来或者可能出现的伤心情节而先创作来抚平伤口的。想不到,倒是先给雍正用上了。不知是否有圣姑的治伤功效?
然后雍正会在琴声中睡去,睡得很香,或者他毕生以来少有这么几次睡得香。
清琴的受重视等于弘历的受重视,皇帝大限将至,人人看得出。各方势力也开始摆开车马之势。弘历脸色也越来越沉静。清琴知道,越是平静越是代表暴风雨即将来临。
在这紧张时刻,清琴也不便再外出找纪先生他们谈天说地了。游览更是不可。
倒是这时,洋人研发成功了。他托纪先生找到了弘历。
弘历到村庄里,试过了那第一支枪,真的不错,威力很大。洋人交给他英文的图稿,请他转交清琴。他则吩咐洋人多制一些弹药出来。便匆匆往宫中赶,纪先生和他一同去。却不知道纪先生一介平民去找寻他时,已被人跟踪,别人知道这洋人的存在,似乎是为弘历研制什么东西。
所以,当他一离开没多久,大约是晚饭时间,洋人就被悄无声色地干掉了。
洋人实验棚里的手稿全被打包进了主谋人手中。只是他们看不懂英文。根本不知道写的是什么。就算看得懂,那一张半张不连贯的手稿一时半刻又能做出什么呢?
当大家发现洋人死了后,纪先生对弘历说:“我也要躲上一阵子。只等青天由你祭祀时,我再出来。”
图稿被交给了清琴,清琴翻译出来,还着手研发长枪。有了这么大威力的武器,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真是很重要。
雍正帝时不时要听琴,可以说清琴这段日子忙得连自己是谁也不记得了。
然后,那一天,雍正帝说要外出看看风光,一群侍卫,几个太监,加上清琴,清琴明知雍正的大限或者正是那天了,可是,他未死之前说的都圣旨,必须要去,否则就是抗旨死罪。正所谓伸头一刀缩头一刀。
结果,还是去了。毕竟看这个雍正帝是怎么死的,是多少历史学家的梦想?现在只有她有这个机会。
皇帝的轿子停在前面,清琴在他对面弹琴,侍卫与太监在远远的后面。因为皇帝不要他们来打扰。
清琴今天弹的是阳春三月春暖花开一群年轻人在春光里快乐的游玩。雍正帝严肃的脸慢慢有了笑容,看在清琴眼里,那是一种回光返照之象。然后他就沉浸在回忆中慢慢似乎睡着了。不知他是梦见了晴川还是若曦?就这样一直弹到就快日落西山,太监总管走过来,似乎要劝说雍正回去。
他轻轻说了什么却没有回应,看着雍正神色似乎有异,就犹豫着要不要伸手去,怕惊了驾。这时,清琴也停了。她看着他的动作。他回头看了一眼清琴,加大了一点声唤到“皇上,该回去了。”但是雍正还是一动没动,他轻触了他的手,象电到一样忙缩回来。清琴明白他是感觉到皇帝的冰凉了。果然,他这下大了胆子伸手到皇帝的鼻子底下,……“皇上驾崩了!”只听他尖叫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人妖声音,在将来的黑暗中特别恐怖,侍卫和太监马上全涌了过来。
“捉住她,吕四娘杀了皇上。”太监总管鸡爪似的手指忽然指向清琴。
侍卫也不由分说,拔刀向清琴冲过来。
“原来这就是历史上的吕四娘杀了雍正传说的来由吗?”清琴苦笑,幸好雍正今天出来前说想清静点,没带多少兵。否则今天无论如何是走不掉的了。所幸的是,雍正出来前将一黄卷当着众大臣的面交给了弘历。估计就是皇位移交的圣旨。弘历已是明正言顺的继任皇帝。其他的则没什么可怕了,包括自己的性命。
但无论是任何动物,死前总要挣扎一翻,不要放弃生的机会。清琴从琴底抽出长剑对抗着围上来的侍兵。
“她还带着剑,肯定是她杀死皇帝的。”太监尖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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