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恶兄难当

　　“45号，慕容玄烬。”
　　随着黑袍人的报幕声起，卓扬吸了口气，慢悠悠地跨上了测试台。
　　“将手放到水晶球两侧，闭上眼感受下周围的灵元素气息。”
　　黑袍人并没有因为慕容玄烬是皇长子就很给面子，声音依旧冷冷的，没有任何起伏。
　　卓扬无奈地看了眼透明纯净的水晶球，心底五味杂粮。
　　如果是先测圣杯还好，至少圣杯的结果他还算牛逼，但是水晶球的话……
　　摆摆头甩掉心中的杂念，卓扬慢慢走到水晶球前，伸出了双手。
　　水晶球并无变化，黑袍人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闭上眼睛。”
　　闭上眼还不是一样的结果。
　　卓扬无奈地撇撇嘴，闭上了眼睛。
　　大脑中一片漆黑，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一丝光亮……
　　是什么颜色呢？看不清，不过很温暖，就像被冬日的阳光包裹住一般。
　　“慕容玄烬，灵元素感知力1.”
　　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响起，卓扬吓了一大跳，赶紧睁开了眼睛。
　　正好对上一双漆黑的眸子。
　　“你说……我的灵元素感知力是1？”
　　卓扬张了张嘴，总算有所反应。
　　与卓扬一起有所反应的，是测试台下的观众，那些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宛如蚊子一般，卓扬想无视也难。
　　“听到没有，大殿下的元素感知力竟然是1.”
　　“真的假的？会不会是水晶球坏掉了，大殿下以前不是3么？怎么越来越倒退了？”
　　“我听说大殿下在和夜王的比试中重伤，或许与那个有关系吧。”
　　“或许吧，不过这样大殿下不是废掉了，元素感知力等于1不就等于废物。”
　　“你小声点，大殿下还在台上呢。”
　　“哦。”
　　……
　　类似这样的讨论声此起彼伏，卓扬头皮开始发麻。
　　“继续测试。”
　　黑袍人的声音及时响起，台下立刻安静了许多。
　　“你确定我的元素感知力是1？”
　　卓扬还是很坚持这个问题。
　　毕竟昨天他才测过，自己的元素感知力是鸭蛋，怎么才隔了一个晚上，就变成1了？
　　这速度也忒快了点吧。
　　黑袍人并没有回答卓扬，冷着一张脸指了指旁边的精神力测试器，重复着刚才的话，“继续测试。”
　　“但是……”
　　“枯叶老师。”
　　卓扬正欲张嘴反驳，一个熟悉而清脆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卓扬回头，正是黑包子。
　　“九殿下。”
　　见到黑包子，那个黑袍人脸上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声线都没怎么改变，“何事？”
　　“请取消慕容玄烬的测试。”
　　黑包子走到卓扬的身旁，矮矮的身体却颇有气势。
　　“不可。”枯叶动都没动，张嘴吐出两字。
　　“那他的测试结果如何？”黑包子毫不退让，“有入院的资格否？”
　　“元素感知力淘汰，精神力还待测评。”
　　枯叶这次总算有所变化，微微侧头看了卓扬一眼。
　　“入院的最低要求是？”
　　黑包子黑纱都没抖一下，直接反问了回去。
　　“灵元素感知力3，精神力3.”
　　枯叶皱了皱眉，一张清冷的脸瞪着黑包子。
　　“是二者皆需，还是一项达之即可？”
　　卓扬看了眼黑包子，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
　　“二者缺一不可。”枯叶的眉头皱得更紧。
　　“那慕容玄烬还有必要继续测试否？”
　　“不用，已经被淘汰了。”
　　枯叶说这话时，脸已经黑了下来，不过脸更黑的却是卓扬。
　　靠，搞半天，黑包子是过来砸场的。
　　虽然他的元素感知力很差，但好歹精神力不错吧，人家清华大学都招特长生呢，这圣院也说不定会因为他出色的精神力而网开一面……
　　在这之前，卓扬至少还能存有这种侥幸心理，但现在，经黑包子这一搅和，还能剩啥。
　　混球啊……
　　卓扬在心底恨恨地骂了一句。
　　抬头却正对上黑包子藏在黑纱下的脸，他的声音很清脆，也很冷淡，“随吾离开。”
　　“不去，我还没测完呢。”就算被淘汰了，我也要风光一把，至少不能背着废物之名。
　　打定主意后，卓扬心情好了许多。
　　“跟吾走。”
　　黑包子根本不理会卓扬的反应，拉起他的手就向前拖去。
　　“等下啊，大哥，九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大哥的元素感知力会变成1啊。”
　　卓扬的手被捏得生疼，皱了皱眉，正要扯开黑包子的手，他们的路却被慕容飞花挡住了。
　　小家伙的娃娃脸上写满困惑和惊讶，望着卓扬的眼睛也是难以置信。
　　看着他的表情，卓扬有种打碎了小孩子梦想的感觉。
　　“吾有事，此事以后谈。”
　　黑包子直接推开慕容飞花，拖起卓扬闪电般消失在了广场中，那超快的速度，让卓扬再一次坐了时空飞船。
　　待黑包子停下来后，卓扬捂着有些反胃的胸口，气愤地瞪了黑包子一眼，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搞什么飞机啊，来又不早点来，莫名其妙的蹦出来砸场，最后还逃得比兔子快，有鬼在后面追我们么？”
　　话说出口，卓扬的心情方舒服了许多。
　　“无。”
　　黑包子终于撤下了脸上的黑纱，漂亮的脸并无一丝表情，宛如一块木头。
　　对方回答得如此干脆，卓扬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接嘴了。
　　幽怨地瞪了黑包子一眼，卓扬蹲在地上，自个儿生闷气。
　　“汝的精神力不能被别人知晓。”
　　见卓扬不说话，黑包子沉默了许久，终于给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为啥？”白了他一眼，卓扬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难道怕别人知道我是个精神病，给皇室丢脸？”
　　黑包子没接嘴，但漂亮的小脸罕见的有些偏粉，这让卓扬很是诧异。
　　黑包子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淡漠地开口道，“以后吾会告诉汝原因，今日汝先随吾入圣院吧。”
　　“靠，你耍我呢，我都被淘汰了还怎么进啊？”
　　卓扬原本平静下来的心情再次沸腾了起来。
　　“汝不是以学生的身份入院。”黑包子神色未变。
　　“那是？”
　　卓扬满脸茫然。
　　“助理，吾的。”
　　说完这句话，丢下满脸茫然的卓扬，黑包子闪身化为一道残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傻呆呆地站在原地半晌，卓扬哀怨地叹了口气，再次下定决心：成为灵术师后的第一职业就是——职业失踪者，哼哼哼！
　　穿行于有些古老的建筑前，卓扬再次对黑包子不负责任的失踪表示强烈不满。
　　天知道黑包子怎么想的，他可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次来这个该死的学校呢，竟然丢下他就跑了，真是……郁闷。
　　卓扬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准备找个人问问路。
　　但，卓扬明显高估了自己的RP。
　　今天是圣院新生开学的日子，人当然是多的，在这古老质朴的地方，一个个穿着带有骷髅标志黑袍的学生三五成团，说说笑笑地走来走去。
　　但卓扬却没什么勇气再去问路了。
　　已经试了至少十次，每次刚走过去，人家就像踩到狗屎的贵妇一般，先是瞪大眼慌乱的看他一眼，然后捂着脸四处逃散开去。
　　他是亡命恶徒么？有必要那么怕他吗？
　　“请问……”
　　“啊！”
　　卓扬再试了一次，结局依然，那个被他挡住的长相还算乖巧的小女生一见他靠近后，立刻尖叫着逃跑了。
　　当然她并没有跑多远，只是站得远远的，若有若无的和其他人围成一个圈，抱团窃窃私语。
　　那些人说话的声音很低，但卓扬听得很清楚。
　　“看到没，是大殿下诶，大殿下竟然进来了。”
　　“有没有搞错啊，圣院不是奉行强者为王么？为什么大殿下那样的废物也能进校啊，难道是走后门么？”
　　“应该是吧，枯叶老师都当众宣布大殿下淘汰了，可是他竟然进来了，肯定是九殿下帮他走的后门啦。”
　　“九殿下怎么可以如此，这不是扰乱校风么？”
　　“哎，有什么办法呢，谁让人家是皇子。”
　　“说的也是，不过我不想理他。”
　　“我也是。”
　　“咱们走。”
　　“恩。”
　　“……”
　　类似这样的对白，卓扬听得太多了。
　　谈不上失落，只是有些无语。
　　这个世界不管怎么变，有一条真理倒是不会变：弱者靠贬低他人来生存。
　　这样的贬低，卓扬并没有搭理的打算。
　　上辈子有卓溪在身边，这样的讽刺还算少么。
　　“啧，大哥，你在找九弟？”
　　熟悉的调调响起，卓扬皱着眉回头，果然是慕容流苏。
　　卓扬天生的第六感告诉他，慕容流苏并不喜欢他，或者说，慕容流苏其实很讨厌他。
　　但卓扬并不介意，他笑了笑，很平静地开口道，“恩，我问了很多人，但遗憾的是，碰巧都没人知晓，或许你能给我提供点有用的信息？”
　　“当然可以。”慕容流苏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过在这之前，流苏有个问题不知大哥可否帮我解惑。”
　　“什么问题？”卓扬半眯起眼睛。
　　慕容流苏突然向前走了一步，离卓扬不过半米的距离，他的唇角微微上扬，深蓝色的眼睛滴溜溜直转，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迷人。
　　“大哥，你的精神力水平如何？”
　　原来是这个问题，看来慕容流苏对他的实力真的很关心。
　　卓扬懒懒地白了他一眼，想起黑包子先前的嘱咐，叹了口气答道，“2.”
　　“2？”慕容流苏挑挑眉，俨然不信。
　　“哎，我在和夜王的对决中灵魂被打伤，实力变回零点，现在能有1级的元素感知力和2级的精神力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卓扬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哀恸，只差掉下几滴眼泪为证了。
　　见他如此，慕容流苏眯了眯眼，轻轻咬住下唇，声线变了很多，“确实是不幸中的万幸。”
　　卓扬不置可否，苦笑了一声。
　　“啧，大哥也不必如此颓废，相信依九弟的能耐，一定有办法帮助大哥恢复的。”慕容流苏笑了笑，终于转回正题，“大哥，流苏这就带你去见九弟。”
　　“恩，谢了。”
　　“啧，不用客气。”
　　……
　　除了难以看透的性格和若有若无的敌意外，慕容流苏总体还算是个很不错的人。
　　至少，在做向导的这段时间，慕容流苏是很尽责的。
　　跟着慕容流苏，卓扬大致了解了圣院的所有结构。
　　圣院由两部分组成：学生区和教师区。
　　学生区又分内院和外院。
　　新生初入学时是在外院修习的，外院一般由青蓝红紫四个班组成，各个班级又分初、中、高阶三级。
　　当学生入学三年，达到一定的水平，也就是传说中的灵术五级——月灵后，将有资格角逐内院。
　　这里先解释一下灵术的等级。
　　灵术按照金、木、水、火、土、冰、风、雷八种元素分成八个修习方向，各个方向又分成十个等级，一级为普通等级，换句话说，只要是个人都拥有一级灵术水平，这样可以维持他们的机体平衡，不需要大量的食物补充，这在食物极其困乏的云梦大陆是非常有用也是必不可少的。
　　二、三、四为入门级，处于这个阶段的学生，如果天赋够好的话，一年就可以从二级冲到四级，当然，也有天赋不好，冲了好几年也冲不上去的。
　　四级之上是五级，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两者却是天上地下。五级灵术师又称月灵师，即拥有和恶魔签订契约的资格的灵术师。
　　月灵之上又有玄、冥、地、天、圣五个等级，每一级都极其难升，没有足够的天赋和机遇，一个普通人想从月灵师升成玄灵师几乎不可能。
　　说起恶魔，这是星罗的传统，也是星罗的特产。恶魔来自阿鼻地狱，也根据实力分为一至十阶，三阶以上的恶魔会和特定的人签订使魔契约，成为灵术师的使驭魔。黑包子的漆夜就是其中之一。
　　三阶以下的恶魔由于等级低下，没有居住在阿鼻地狱的资格，只能作为人类的奴隶生存在地上，卓扬见过的幻兽小灰就是典型的三阶恶魔。
　　好了，言归正传，内院的学生都是精英，是帝国着重培养的对象。也正因为如此，圣院提供一对十的教育，即一个老师对应三个学生。
　　到这里，问题出现了，月灵虽然难冲，但帝国不乏人才，月灵及月灵之上的学生还是很多的，所以教师的人手就相应的很不够。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圣院采取择优推荐制，即优秀的圣院学生可以代任老师，享受教师待遇，这也是为何黑包子只有10岁却能担任圣院老师的原因了。
　　还有一个问题：内院虽然采取的是一对三的政策，但对于代理教师来说，一对三还是难以应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圣院采用助理制，即代理老师可以选择一到三名助理辅助自己教学。而黑包子选择的助理就是卓扬。
　　“啧，到了。”
　　慕容流苏突然停了下来，卓扬停下对圣院背景的消化，抬头望向前方。
　　那是一个很古典却很奢华的大型建筑，山水相映的背景彰显这里的品味相当不错，远处的假山上有几个穿着黑袍的圣院学生正在窃窃私语，似乎在偷看什么。
　　顺着他们的目光，卓扬看见黑包子正坐在一艘小船上安静的看书。
　　“黑包子。”
　　找到人，卓扬远远地唤了一声，黑包子应声抬起头来，看到是他，很快闪身回到岸上。
　　“啧，大哥，流苏的职责尽到了，就先告辞了。”
　　见黑包子过来，慕容流苏倒不含糊，和卓扬说了一声，再朝黑包子招招手算是打招呼，很快就离开了。
　　“随吾来。”
　　黑包子靠近后，淡漠地看了卓扬一眼，沿着古典建筑的长廊往前走去。
　　速度不快不慢，卓扬正好追得上。
　　“黑包子，你手里是什么书？”
　　卓扬本想抱怨黑包子几句，话到嘴边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只能将视线转移到黑包子手上，寻找话题。
　　黑包子并没有回答，随手将书递给卓扬，矮矮的身子依旧不咸不淡慢慢往前走。
　　拿起书，卓扬看了眼封面，封面设计的很精美，精装版的几个大字《植物元素考》，让卓扬产生一丝兴趣。
　　卓扬随手翻了翻，书是彩图版的，内容多为图文结合式，大多是介绍植物属性的，也有谈到武器的，其中有一个玫瑰鞭卓扬倒是很感兴趣，正要细读，黑包子却停了下来。
　　“到了。”
　　停在一个黑色的木质大门前，黑包子回头看了卓扬一眼，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大门立刻应声而开。
　　看清房内的环境后，卓扬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黑包子的品味显然还不错，他的这间办公室（应该是办公室吧……）选在一处山水相接处，推开窗子，正好是青山绿水，还有一处花圃就在不远处，香味缭绕，景色迷人。
　　房间内的设置也很不错，有好几个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正中间是一个书桌，上面摆放着文房四宝，书桌的正后方是一幅山水画，落笔竟是慕容珏，这倒让卓扬有几分吃惊。
　　“这是你的办公室？”
　　卓扬抱着《植物考》在书房里转了几圈，对这里非常满意。
　　“办公室？”黑包子撤下黑纱，木木地望了眼卓扬，“如若汝指的是书房，那就是了。”
　　“以后我也能经常来这里？”卓扬此时很兴奋。
　　“恩。”黑包子点了点头，伸手指了指房间后边的侧室，“汝可以过来看书，不过汝的书房是旁边那间。”
　　顺着黑包子手指的地方，卓扬跑过去看了看，地方比黑包子的书房小了很多，但布局还不错，景色也很美，卓扬很是满意。
　　“那休息的地方呢？”
　　卓扬回头，黑包子已经坐到书桌后的太师椅上了，正拿起一本书准备翻阅。
　　“有专门的寝殿，不在这里，晚上吾带你过去。”
　　“哦，那我现在该做点什么？”
　　走到黑包子面前，卓扬搓了搓手，有点跃跃欲试。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助教了，虽然是个不怎么体面的体力活，但总比学生要高那么一级。
　　“去接吾的学生。”
　　黑包子头都没抬，继续翻书。
　　“你的学生？”猛然想起代理教师是一对三教学模式，卓扬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学生，是什么样的人？厉害吗？性格怎么样？好相处吗？”
　　“汝去了就知晓了。”
　　黑包子翻了一页书，不动如山。
　　“去哪里？”
　　“集合地点，月灵阁，十分钟后。”黑包子总算抬头看了卓扬一眼。
　　“这样啊，那我们走吧。”
　　卓扬搓了搓手，兴致更加高昂。
　　“吾不去，汝去就够了。”
　　“哈？”
　　“吾不去，汝一个人过去。”
　　以为卓扬没听清，黑包子难得耐心的重复了一遍。
　　“你不去？”卓扬傻傻地反问了回去。
　　“恩。”黑包子点了点头，继续看书。
　　“你确定？”
　　“恩。”
　　“可是……”卓扬沉下脸，快步走到黑包子身后，“我不同意。”
　　“？”
　　黑包子转过头，木然地表情难得浮现一丝困惑。
　　看着他这副表情，卓扬有些哭笑不得，“请问黑包子殿下，我是谁？”
　　“慕容玄烬，吾兄。”黑包子回答得倒是爽快。
　　“我的能力如何？”
　　“……”这次黑包子并没有回答，精致的小脸不解地看着卓扬。
　　“那好，我换个问题。”卓扬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你觉得我能压得住你的学生吗？”
　　在黑包子回答之前，卓扬又抢先说道，“你觉得一个连入学资格都没有的人能够压得住内院的精英吗？”
　　“……”
　　黑包子垂下小脑袋，双眼低垂着，似乎在思考卓扬刚才的话。
　　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卓扬幽怨地叹了口气，道，“黑包子，你平常跑得快也就算了，这次无论如何，你也得陪着我，否则，我情愿回家睡大觉。”
　　抬起头茫然地看了卓扬半晌，黑包子终于妥协，木木地点了点头。
　　“就应该这样嘛。”
　　卓扬笑了笑，揉乱黑包子精致的紫色秀发，心情大好，“不过在去之前，有件事我得先声明一下。”
　　“？”
　　“由于某些原因，我必须在三年内成长为七级灵术师，这个攸关我的性命，我必须完成。”说到这里，卓扬顿了顿，看了看黑包子的脸，小家伙依旧面无表情，“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水平，想在三年内成长起来，时间真的很不够，所以，我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陪你玩，或者做些乱七八糟的事。”
　　黑包子依旧沉默，卓扬继续说，“我不知道你为何会选我做你的助理，也不太明白你为何执着于让我来圣院，但现在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除了听从你的建议，我没有任何其他办法。但这只是现在，并不意味着永久，一旦我找到更好的老师，或者更好的方法，我会毫不犹豫立刻离开，到时希望你能谅解。”
　　“吾会帮你。”
　　黑包子抬起头，眼神很认真。
　　“是吗，那先谢谢你。”卓扬无所谓的笑了笑，耸了耸肩继续说道，“我这人也算知恩图报，如果你真的能帮我提升实力的话，我也不会让你白忙活，这段时间，我会尽我所能完成你的吩咐，没有半句怨言。当然，在我力所不及时，我也希望你能在一旁提点。”
　　黑包子没接话，气氛有点沉闷。
　　卓扬尴尬地笑了笑，轻咳一声，打破这有些沉闷的气氛，“咳，我也不多说了。我们先去你的学生那里吧，路上你也给我说说我能做点什么，现在我可是标准的一头雾水呢。”
　　“恩。”
　　黑包子说他有三个学生，其中两个是兄弟，还有一个很怕生，都不是难相处的人。
　　卓扬自认为自己是个很自来熟的人，只要不是很傲娇，比如慕容凰仪那种；或者变化莫测，很难捉摸，比如慕容珏，夜王，慕容流苏那种，他大抵都是能拿下的。
　　当然，也有一些人属于他讨厌的范畴，这个就不多说了。
　　月灵阁是个什么地方，卓扬没来得及细看，只有个大致概念：一栋黑漆漆的建筑，一条长廊贯穿东西，长廊的尽头，就是他们的目的地。
　　花费不了多长时间，真的，至少被黑包子带着，卓扬只来得及感受周围的环境极速倒退带来的快|感，然后突然停了下来。
　　“到了。”
　　黑包子清脆的声音自卓扬耳边响起，卓扬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正盯着前方，顺着他的视线，卓扬看到两高一矮三个人正悠闲地站在一块绿草坪上。
　　见到他们过来，两个高个子立刻来了精神。
　　“小孩子老师到了。”
　　“小孩子老师到了。”
　　“后面还有个拖油瓶。”
　　“恩，还有个拖油瓶，年纪还挺大。”
　　“认识吗？”
　　“认识吧，入学被刷的那个。”
　　“是那个皇子？”
　　“是那个皇子。”
　　“讨厌吗？”
　　“讨厌吧，除了你都讨厌。”
　　“我也是。”
　　“我也是。”
　　卓扬抽搐地看了眼那两个自顾自唱双簧的少年。
　　这两个少年约莫十五岁，长得一模一样，身高也一样，面部表情都是瘫痪的，如果他们不说话，你很难想象这是两个人，而不是一个。
　　当然，这是在他们说话前，在他们开口后，你会发现他们说话的调调有那么点不同，前者稍微高一点，后者略有些低沉。
　　再将目光移开一点，卓扬看到一个金发的小男孩正怯怯地站在一旁，红着脸看着他和黑包子，小家伙可爱的小脸配上迷你的身高，让卓扬突然想起了上辈子送给女友的小鸡娃娃。
　　吐槽兄弟组+迷你小鸡，还不错的组合。
　　卓扬在心底暗暗给出了一个评语。
　　这时，原本已经安静下来了的兄弟组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只是声音大得卓扬想无视都难。
　　“拖油瓶在看小金瓜。”
　　“恩，拖油瓶在看小金瓜。”
　　“他看上他了么？”
　　“看上他了吧，我也不知道。”
　　“小金瓜脸红了。”
　　“脸红了。”
　　“好可爱。”
　　“好可爱。”
　　……
　　“咳咳。”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卓扬脸上挂着笑，从后面走到兄弟俩之间，哥俩好的一手勾住一个，“你们俩个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
　　问这话时，卓扬看了眼黑包子，黑包子已经兀自找了个安静的地，开始翻书看了起来。
　　看来这货真的只是陪他来的，根本不打算完成他的职责。
　　切，不负责任的臭小子。
　　在心底腹诽了几句，卓扬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被他勾住的面瘫兄弟上，脸上挂着一丝大大的笑意，尽量表现得很热情。
　　“拖油瓶勾住我了。”
　　“拖油瓶勾住我了。”
　　“好讨厌。”
　　“好讨厌。”
　　“要自我介绍吗？”
　　“要自我介绍吧。”
　　“为什么呢？”
　　“他是助理老师吧。”
　　“小孩子老师不准备管我们么？”
　　“小孩子老师不准备管我们吧。”
　　“那就自我介绍吧。”
　　“自我介绍吧。”
　　……
　　卓扬僵着脸耐心地等着这对双胞胎旁若无人的商量完，心底有些窝火。
　　这两个臭小子，当他空气么，居然隔着他聊得这么起劲。
　　“我是罗西。”
　　“我是贝尔。”
　　双胞胎齐齐侧头看向卓扬，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声音也还是前者高一点，后者低一点。
　　赌气的无视掉双胞胎，卓扬直接后退一步将视线转移到金发小孩身上。
　　“你呢？”
　　金发小孩还没来得及回答，双胞胎兄弟却开始抢先表达不满了。
　　“拖油瓶无视我们了。”
　　“拖油瓶无视我们了。”
　　“他生气了么？”
　　“他生气了吧。”
　　“是因为我们叫他拖油瓶么？”
　　“是因为我们叫他拖油瓶吧。”
　　“那我们要换称呼么？”
　　“我们要换称呼吧。”
　　……
　　“咳咳，课堂时间，不容喧哗，要讨论的同学请先憋着，下课了再讨论。”
　　卓扬咬牙切齿地说完这话，朝金发小孩努努嘴。
　　“我，我，我是……”
　　金发小孩红着脸害羞地张了张嘴，正要回答，那对聒噪的兄弟又开始“窃窃私语”了。
　　“小金瓜还是好害羞。”
　　“小金瓜还是很害羞。”
　　“拖油瓶不准我们说话？”
　　“拖油瓶不准我们说话。”
　　“那怎么办？”
　　“怎么办？”
　　……
　　“上课时间不准喧哗，你们两个臭小子想挨鞭子么。”
　　这话卓扬是吼出来的，和这对兄弟相处，想保持镇定都难。
　　被他一吼，兄弟俩很快沉默了，连远处看书的黑包子都微微抬起头看了这边一眼，见并没有什么异样，才重新开始看书。
　　“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几岁，现在是几级灵术师，修习的是什么灵术。”
　　白了兄弟俩一眼，卓扬重新挂上一丝笑意，温和地看向金发小孩，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蔼可亲。
　　然而，他显然失败了，金发小孩此时嘴巴都有点抖，眼泪开始打转，俨然被吓坏了的小孩。
　　“小金瓜哭了。”
　　“小金瓜哭了。”
　　“被拖油瓶吓哭了。”
　　“被拖油瓶吓哭了。”
　　……
　　卓扬回头瞪了双胞胎一眼，他们立刻安静了下来，但还在窃窃私语，只是声音小到卓扬根本听不到了。
　　见情况变得如此，卓扬也不再勉强他们。
　　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朝黑包子丢了过去，待黑包子抬起头后，卓扬无奈地耸耸肩，道，“黑包子，还是你来吧，我没辙了。”
　　黑包子没动，沉默了片刻，突然收起书，慢慢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随着他越来越近，卓扬惊诧地发现原本还在窃窃私语地兄弟此时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笔直地站在那里，一旁怯弱的金发小孩也收起了没有流出的眼泪，安静地看着黑包子。
　　这就是强者的威严啊。
　　默默地叹了口气，卓扬满心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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