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

　　第十三章、晴天霹雳

　　试考完了，接着就是漫长的等待，等待成绩的公布。

　　放假了，时间虽长，但吴涯与袁梅在一起的机会却很少，毕竟都各自有家庭，不可能还像没放假时天天在一起。相处的机会少了，更能证明两个人的心。真正的爱恋不会随时间流逝而褪色，也不会因相隔距离的延长而阴暗。时间，可以考验爱的纯度；距离，可以验证心的真诚。

　　“袁梅，吴涯，你们被市一中录取了没有？”拿到市二中的录取通知书，冰倩那喜悦的心情从满脸的微笑就不言而喻了。

　　“我们都落选了！”袁梅沮丧的轻描淡写到。

　　“嘿嘿，就别开玩笑了，我还不了解你们，别人落选我信，可你们···”

　　垂头丧气的吴涯也开口了，“没什么不可能的，也许是我们考试中太大意了。”

　　“我不信！”冰倩坚决的话语，使她自己也感到有点可笑。她知道，吴涯与袁梅一向不会开玩笑，更不会撒谎。她是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玩笑而已，可是···

　　“当当当···”吴涯与袁梅打断了冰倩的沉思，从书包里拿出了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在冰倩眼前晃悠。

　　“好啊，你们居然也会骗我，刚才我还···”

　　“嘿嘿，别生气了，我们还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

　　“我的好好冰倩，你就别生气嘛，要我们怎么做你才不生气了。”

　　“要想我不生气可以，你们俩过来！”说着冰倩就要打二人。

　　“快跑啊，谋杀了！”二人故意做出要跑的姿势，却站在原地任由冰倩打骂。

　　当地人总说，能进市一中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大学的校门。自己的孩子能够进市一中，绝对是父母骄傲的一件事，向亲朋好友炫耀也成了许多家长的必须课程。

　　吴涯回到家除了爷爷奶奶，没人可与他分享喜悦的心情，更找不到人去炫耀。能拿到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吴涯是百倍的欣慰，因为自己曾经的努力没白费。可是，吴涯即将面临的就是高额的学费。虽然爷爷奶奶答应他，只要他能进市一中就算倾家荡产也要让他完成学业。

　　父母曾答应吴涯以后的一切费用由二人承担，可是这么多年来，吴涯没有从父母的手里拿到一个子。

　　吴涯已经不是小孩，他完全能够理解爷爷奶奶的困难。自己难道就一定要进市一中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吗？一个人在家时，吴涯就静静地想想自己的何去何从。

　　深夜，吴涯被噩梦惊醒，满身大汗淋漓。回想起噩梦，任然心有余悸。“不可能，不可能！”吴涯大声喊到。

　　它真是一个梦吗？吴涯看到袁梅全身血淋淋的，面目全非，艰难的喊出“吴涯”二字后没有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很快，吴涯提醒自己，那只不过是一个梦而已。想入睡，却久久难眠。

　　漫长而又充满灰暗的深夜。

　　“吴--吴涯--吴涯--”一大早李小路就气喘吁吁跑到吴涯家门前，上气不接下气的。

　　“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勉强睁开惺忪睡眼，吴涯大打哈欠，毕竟才刚刚有点困意。

　　“吴涯，快起床，袁--袁梅出事了！”

　　听到袁梅出事吴涯也不管有没有穿上衣裤，立即打开门问道：“袁梅？袁梅怎么了？”

　　“她--她--她出车祸了，而且···”

　　“她现在在哪儿？告诉我，她现在在哪儿？”吴涯就像疯了似的，扯着李小路的衣领不停的问到。

　　“平安···”

　　吴涯撒腿就跑。

　　“你的衣裤还没穿呢！”

　　此时吴涯才感觉到自己还没有穿衣裤，跑回屋胡乱穿了一通，也不管有没有穿好，打开门就向村头跑去。

　　听到吴涯房间的动静，爷爷奶奶被吵醒了。“孩子，你干嘛去啊，发生什么事了？”

　　爷爷奶奶的话早已被吴涯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哎，这孩子！”

　　平安医院。

　　“姐姐--姐姐，你要坚持，你会没事的！”一个小女孩抽噎的哭到。

　　自己的孩子面目全非，妇女也害怕得安慰着孩子：“孩子，你要坚强，你是妈妈最棒的女儿不要吓唬妈妈，好吗？”

　　“吴--吴--”

　　“孩子，你慢点，妈妈听着呢。”

　　“我--我--吴--吴--”

　　“姐姐--你再说一遍。”

　　“我--我要--见吴--吴--”

　　“姐姐，你是要见吴涯吗？姐，你一定要坚持住，他很快就来了。”

　　“梅儿，吴涯马上就到了。你不是想见他吗，那你就得坚持住，他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会伤心的。”

　　“我--我坚持--”

　　妹妹跑出医院，久久见不到吴涯的身影。“吴涯，你倒是快点啊！”

　　焦虑的等待。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清晰，很快来到了妹妹身旁。

　　“吴涯，快进去，我姐姐不行了，她要见你。”

　　“袁梅，她怎么了？”

　　“快点进去！”

　　“梅儿--梅儿--你看看妈妈啊，你倒是看看妈妈啊！”

　　吴涯跑到病房，一阵阵哭声传到了耳里。“不可能，不可能！”

　　移动沉重的步子，缓缓走近袁梅，“袁梅--袁梅，我来了，你看看我啊，我是吴涯，我是吴涯--”

　　“梅儿，这是吴涯，是你喜欢的吴涯，他来了--”

　　哭泣，哭泣，还是哭泣。

　　病房，充满了死亡的气息，充满了撕心裂肺的哭泣，充满了恐怖的色彩。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如果噩梦可以被遗忘，如果天空不再有黑暗，吴涯他宁可不愿认识袁梅。哪怕是如何如何的喜欢袁梅，他也是还会选择与她擦肩而过。如果没有自己的存在袁梅一定还会蹦蹦跳跳。可是，老天就是喜欢捉弄人，他不会允许你有那么多的“如果”。

　　吴涯从妹妹口里知道，袁梅出车祸在某种程度上是因为自己，因此有理由责备自己，有理由臭骂自己。

　　昨天，袁梅全家因为她拿到市一中的录取通知书，所以去外婆家向舅舅们炫耀。

　　天黑了，夜深了。

　　喝酒喝得一塌糊涂的爸爸却死活要回家，怎么也拦不住。此时，袁梅与妹妹已进入了甜蜜的梦乡，不知道屋外的闹剧。

　　“梅儿，快起床！”妈妈进屋叫醒正熟睡的袁梅，“快叫醒妹妹，你爸爸喝醉了，吵着要回家，现在已经走了。快起床，我先出去看看。”

　　妈妈走后袁梅没有叫醒妹妹，不是叫不醒，而是她压根就不想叫醒妹妹。她知道，如果今晚回家，明天就有机会和吴涯在一起好好玩玩了。自从放假，两人相处的机会实在少得可怜。

　　沿着回家的路，袁梅一路寻找。漆黑的夜，狂风呼啸，车辆疾驰。

　　模模糊糊，眼前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爸妈吗！袁梅睁大了双眼，确实就是，赶紧上去扶着走路东倒西歪的父亲。

　　“妈妈，爸爸这样走，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啊？要不先回舅舅家吧！”

　　“我不回去，我--我就要回家。”酒醉的爸爸听到要回舅舅家，立即摆脱了母女俩的搀扶。“回家--回家！”

　　“妈妈，后面有车，看它载不载人。”此时袁梅看到了身后有车的灯光闪烁。

　　“也只有这样了，你过去问问。”

　　“师傅，载人吗？”

　　“嗯？载--载--当然载啊。”司机断断续续的说到。

　　闻着司机一身酒味，袁梅担心的对妈妈说：“我们还是慢慢走回去吧！”

　　不知何时，爸爸已经上车坐好了，吵着叫司机赶紧开车。无奈之下，母女俩也只好担忧的坐了上去。

　　“师傅，麻烦你开慢点。”袁梅还是很担心，但却想着别的什么事。

　　“你--你们--你们放--放心，我--我开车--一向都--都很稳妥···”

　　“哇--”袁梅大喊的同时，车已经冲出了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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