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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银河
十几分钟前,喻言看完群里王俊发的明天相关小tips,刚准备躺下,围着红色围巾拍星星的小女孩头像框弹出来。
[南极星]:dddd现在方便吗?
夜深人静,早到了睡觉的时间。她们的帐篷大概只隔了七八米。喻言以为陆行一早就躺下了,毕竟她晚上那么兴奋。
好有精力的一人。
[我是鹅]:我的回复取决于老板您的吩咐,请老板压榨/眨眼看.jpg
[南极星]:哈哈哈哈哈哈
[南极星]:我怎么会压榨你
[南极星]:我想把卡戎和冥王星的故事讲完~明天再讲其他的,可以吗?
然后陆行一就蹑手蹑脚地过来了。在户外这种开阔且隐私性与酒店大为不同的地方,大半夜造访这件事情本身就让陆行一有些兴奋。
昏黄的帐篷里,只有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和陆行一娓娓道来的声音。喻言撑着脸看她,这种温暖的感觉……
像还在母亲的子宫里,被所有爱意包裹,无害、安全。
最后陆行一心满意足地出来,转头碰上了和她一样偻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于舟。
回到睡袋里的陆行一闭上眼后,空洞的眼前似乎被脑中的繁星点染,一闪一闪的……
陆行一挺身坐起来,黑暗里的嘴角洇出柔软的弧度,她很快地敲了消息发给喻言,带着浅笑睡了过去。
手机自动静音,被喻言趴放在充气垫上。三辫结上的珠子在黑暗里发着温润的光。
绿色、蓝色、紫色……透过光栅晕染在一起,柔和朦胧的辉光就像天上的星云和银河。
这颗小小的珠子就像陆行一的眼睛,能够装下整片星空。
喻言转着手指,这比她记忆中的发光萤火虫更加梦幻。
她似乎更懂一点陆行一了。懂她这个人,和属于她的浪漫。
喻言带着笑意躺下,手机屏幕朝着充气垫亮起又灭,排成一线的三个帐篷彻底暗下来。
……
[南极星]:喻言喻言喻言,快看我们的手环!是不是很好看/星星眼.
[南极星]:[图片]
[南极星]:你看像不像银河?
[南极星]:刚才被于舟打岔,我都忘记说了 /敲头.
[南极星]:晚安/星星.
[南极星]:这是单独对你说的,和于舟那个不一样哦
……
被不一样了的于舟正坐在自己的帐篷后面,屁股下垫着陆行一给他的垫子,他向后撑着地,视线散在夜空中。
不远处的碉房外,暗红的光规律地明灭着。
只稍多看两眼,于舟便知道是骆家言在外面抽烟。
烤肉那会儿的话还回荡在他脑子里。
“和舒晨在一起后,我抽烟的频率已经降低很多了,”骆家言似在感叹,“她教了我很多,现在我也很少当着她的面吸了。”
骆家言拍着他的脑袋:“放心吧,‘吸烟有害健康’这几个字印在烟盒上呢,我心里有数。”
“骆大哥,那你是为什么开始抽烟的啊?”于舟仰着脸,眼里闪过深深的迷茫和一点别的。明明大家都知道吸烟有害健康。
“嗯……我以前跟舒晨说的是因为压力太大了。”
那时候,于舟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就像现在,碉房外的暗红一闪一闪。火星沉沉亮起又暗下,于舟看不见灰色的烟,闻不到气味,尽管不禁皱着眉,但他什么也没做。
直到黑暗中的红光抖了抖,骆家言转身进屋,于舟又重新仰头看着天上的银河。
……
不像夕阳红旅行团需要早起坐大巴,她们睡到了几乎十点多才醒过来。于舟醒得最早,陆行一醒得最晚。
喻言来叫了她两遍,哼哼唧唧的声音从帐篷里飘出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旁撑腰认真刷着牙的于舟跑一边去吐沫子了。
喻言伸手拉开了帐篷拉链,裹成茧的陆行一没醒,却能在有光透进来时,用手臂挡住眼睛。
她其实听见了喻言的声音,但就是醒不过来。
喻言放下外帐,脱鞋钻了进去。
“喂。”她戳了戳陆行一。
“嗯。”语气不满极了。
喻言憋着笑,俯身靠近她:“小面包虫?”
“唔……”
喻言又戳了戳她。
“嗯!”像是回到了被李女士骚扰的早晨,陆行一套着睡袋艰难地拱着。
起了心思,喻言趴到她耳边,朝着陆行一的耳廓慢慢吹气。
“陆行一。”
几乎是要贴住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拍打在上面,早晨略带着沙哑的声音被喻言拖得很长。
睡袋里的陆行一颤抖了一下,喻言往后倒,躲过了她突然往旁边挥的手。
差点挨一巴掌。
陆行一面无表情地坐起来,没有别的动作也没有说话。
外面隐约的人声和帐篷里的安静形成对比,喻言有些拿不准地摸了下鼻子。
“陆行一?”喻言看着她酡红的脸,是不是昨夜帐篷透风,她发烧了?
“你……”
“我醒过来了。”陆行一一板一眼地说。
喻言:嗯,我看见了,你醒过来了。
“我……”
“你先出去吧,我马上来。”陆行一下了逐客令。
“不好意思啊”被喻言咽下去,
她哦着退了出去,问了于舟王俊的位置,去找她拿体温计和退烧药了。
帐篷里的陆行一久久没动,眼神中的震惊渐渐转变成迷茫。
她动了下腿,伸手碰了一下。
真的是……只是这次还没凉。
她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上班没有剥夺她的□□望,只是因为缺少放假吗?
她揉了下自己的耳廓,回忆着刚才喻言的声线。
“陆行一……”她这么喊自己。
还没品出来什么,先被自己恶心到了,脸上的红还有蔓延的趋势。
啪啪啪啪——
她用力拍着脸颊。把换下来的小件塞进隔离袋中,等到脸不热了,陆行一才走出去。
并且义正言辞地谢绝了喻言的体温计,她说:“我真的没有发烧。”
陆行一难得演技爆发的坦荡打碎了喻言和王俊的狐疑。
这个点的早午饭也是她们提前点好的,王俊总有她的门路能让她们在市郊也吃上想吃的。
这个时间,草场上的雾气已经散了,山脊上的曙色变得明亮。
两只木桌支在地上,放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藏面、酿皮、甜茶、手抓羊肉,还有……
“狗浇尿油饼??。”王俊摊着手,做出了有请的手势。
昨晚点单时,“狗浇尿油饼??”以它猎奇的名字获得了十分高的票数,唯一投反对票的是于舟。
少数服从多数,反对无效。舒晨和陆行一当时是这么说的。
“我不吃,你们来。”于舟捏着鼻子,要多嫌弃有多嫌弃的样子看得王俊一脸黑线。
这个什么什么饼,她吃得可不少。
“于舟……这就是个面饼,并不是真的有……那啥。”她掰开半个狗浇尿油饼??递给于舟,也不知道是在给饼正名还是在给自己正名。
于舟猛抽一口气:“NONONONO——咳咳,”他拍着胸脯,一阵咳嗽差点停不下来。
舒晨拍着他的背帮他说话,“多大个人了欺负小孩,来来来,家言你先吃。”
骆家言:“……”
“我不咳咳,不是咳,小孩……”骆家言也拍着于舟的肩膀:“双重否定表肯定,知道你是小孩了,先别急着说话。”
陆行一默默地给于舟倒了一杯水。
最后第一个吃狗浇尿油饼的是陆行一,她们逗于舟的那晌给她的跃跃欲试打了掩护。
喻言默默给她也倒了一杯水。
吃过饭,众人拿上行李上车,不夜谷就是一个歇脚的地方,她们还要去落湖待一天。
8座的路虎卫士有足够大的空间放行李,更何况除了舒晨以外,其他人的箱子都只有18、20寸。
“里面都是拍摄设备,我以前就很喜欢拍vlog,后来买了些更专业的设备,想试试能不能做博主。”
于舟十分捧场地鼓掌,陆行一和喻言对此了解不多,她稍稍踮着脚小声说:“到时候我替你挡着镜头。”
大家有意让于舟坐副驾驶。虽然副驾驶的危险系数最高,但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于舟竟然会晕车。
“对不起……我以前也不太知道我晕车。”于舟又耷拉起脑袋嘟囔。
“打住!”王俊轻轻弹他的脑门,“忘记昨晚我们说了啥吗?我们是队友、是家人,别对来对去的,这又不是斗地主。”
于舟几乎被王俊撵上了车,但他脸上却是笑着的,小小的虎牙和略显单薄的身子让他看起来不像是个19岁的男生。
“小孩儿还挺倔的。”陆行一弯着嘴角,小声对着喻言吐槽。
“小孩儿?”喻言挑眉。
“对啊,比我们小好几岁呢。”陆行一这么说着,突然停在了车门口,她如梦初醒地看着喻言。
承受不住这样目不转睛的打量,喻言伸手挡住了她的眼睛。
灿烂的星河不见了。
“你作甚么那么看我?”她说话的腔调都变了。
陆行一任由她挡着视线,没有涂抹过的粉红唇瓣一张一合:“我之前开玩笑叫你姐姐……但我们谁大谁小还说不定呢。”
喻言注视着里面的粉色,反问她:“你觉得呢?”
“我希望是你大吧……”虽然一时半会儿难改这个习惯,但是叫比自己小的人姐姐,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年龄这种事情,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就叫不出口了。
“她们干什么呢?”车里面,骆家言捧着舒晨的脸转向窗外。放好了行李,外面两人杵在地上也不进来。
舒晨抓着男友的手,看着他一脸的难以言喻,随即又摇摇头。
她们难道不知道车窗是单向玻璃吗?
……
盘古绿的越野车沿着规划好的路线行驶,陆行一趴在后座往外面望,扬起的尘烟能延续数百米不散。
车内放着音乐,屏幕上显示着命名为“自由”的音乐文件夹。
于舟兴奋地看着窗外,水草丰美的草原消失了,碎镜一样的小水洼出现在视线里,还有离他们很远的弯曲流淌的小河。
直到景色变得重复单一,昨晚几乎看了一宿星星、又早起的于舟才靠着窗睡去。
陆行一和喻言坐在最后面,车窗降了一半,喻言示意她往外看。
左边是赤棕的岩石堆成的山崖,没什么好看的。陆行一朝喻言那边探着身子,干脆直接趴到窗户上,车轮碾过,水鸟被她们惊起,搅碎了水洼中蓝天白云的倒影。
她就这么看着入了神,小腹压在喻言的大腿上,随着呼吸起伏。
“你耳后的这个头发……”喻言伸出手触碰,腕上的三辫结扫过陆行一的耳廓。
她缩回了身子:“这个啊,是跟李女士打扑克输了才去染的。”
“挺好看的。”喻言弯着眼睛。
“但染的时候可遭罪了。”
半年多前的记忆奔涌而来,陆行一甩着头,“那撮头发离耳朵太近了,但我不喜欢陌生人碰我的耳朵。”
喻言的视线落在她的耳朵上:“碰了会怎样?”
可她不仅碰到过,还吹过气。
似挑衅的语气和神色在陆行一心里激起了波澜,常年跟娘娘在宫里明争暗斗留下的倔强燃了起来。
她说于舟有点倔,这是同类型的人之间的相互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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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工作的压力按捺住了心里那部分,遇到合适的人,就容易被勾出来了~(我在说什么。。)
小六会在一个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把小件的衣服处理了……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会这样?作者非六,安知六之感觉
(架刀)
咳,也许是压抑太久+早起吧……请为喻师傅打call
高海拔地区旅游一定要!好好!休息啊!哪怕不高反,也要睡好觉,不能学于舟小可爱熬夜看星星,你看他咳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