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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是深秋。
京城的银杏落了满街,萧惊寒的伤口也终于愈合,只是腹部留了道浅疤。
谢珩之总说这是他不听劝的证明。
萧惊寒:这明明是你我共过生死的印记~~
谢珩之:“……”
这日朝散后,景帝单独召了萧惊寒与谢珩之入御书房。
暖阁里燃着地龙,暖意裹着檀香漫开,景帝看着案上的奏折,道:
“卢氏倒了,郑王没了,朝堂空出不少位置。七皇子,你觉得朕该用些什么人?”
萧惊寒垂眸,语气恭敬却坚定:“儿臣以为,寒士中不乏有能者,可破格提拔。比如此次漕运案中立功的寒门御史,还有边军里战功卓著的下层校尉。”
谢珩之适时补充:“陛下,寒士无世家牵绊,更能实心任事。臣提议,可在六部增设‘寒门候补郎’,让有能者能凭实绩晋升。”
景帝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们倒是一唱一和。”
两人有点尴尬,谢珩之小心翼翼的将腰弯的低了些。
景帝看了一眼二人,缓缓开口:“罢了,便依你们——只是记住,别惹出乱子。”
“谢陛下。”
从御书房出来时,夕阳正悬在宫墙之上,金辉落了两人满身。
谢珩之看着萧惊寒被染成暖金色的侧脸,忽然道:“总算可以暂歇了。”
萧惊寒侧头看他,眼底映着霞光:“你说的是指这京城的乱局?”
“是,也不是。”谢珩之脚步慢了些。
“是指我们。”
萧惊寒停下脚步,转身面对着他。
宫墙下的风卷着银杏叶掠过,他忽然伸手,拉了拉谢珩之的手腕。
“你愿意一直和我一起在京城……”
谢珩之用咳嗽声打断了他的话。
“看殿下表现。”他故意转开视线,没抽回手。
萧惊寒低笑出声,正想说什么,忽然看见崔宏业带着崔清晏站在宫门外的石阶下。
崔清晏穿着素色襦裙,手里捧着个锦盒,见了他们,先向萧惊寒福身,再转向谢珩之。
“夫君,这是父亲让我交给你的。”
锦盒里是份和离书,墨迹还未完全干透。
崔宏业搓着手,语气带着几分试探:“珩之啊,如今你与七殿下得陛下信任,这门婚事……反倒成了你的牵绊。父亲思来想去,还是和离为好,你也好无牵无挂地做事。”
谢珩之拿起和离书,打开后,只有“各自安好”四个字。
他抬眸看向崔清晏,她眼底没有半分不舍,只有释然的平静。这门从一开始就只是“护身符”的婚事,终于到了该落幕的时候。
“多谢父亲,多谢夫人。”谢珩之收起和离书,语气……可能有点平淡。
崔清晏微微点头,转身与崔宏业一同离开。风吹起她的裙角,像一片轻轻落下的银杏叶,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他的人生。
萧惊寒看着崔清晏的背影消失在宫道拐角,忽然捏了捏谢珩之的手腕:“咳咳……谢编修现在没了赘婿的身份,你打算去哪住?”
谢珩之挑眉:“殿下要收留我?”
“本王的驿馆宽敞,”萧惊寒的眼底带着笑意。
“正好缺个账房先生,帮本王理理那些寒门官员的履历。”
这话像个暗号,瞬间戳中了谢珩之的笑点。
他想起漕运案时扮账房先生的狼狈,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啊……七殿下。”谢珩之笑道。
回到驿馆时,墨鸦正候在院门口,手里拿着封密信:“谢少主,天机阁急件。江南盐铁私运案,牵扯到王氏。”
谢珩之接过密信,拆开的指尖顿了顿。
信上的字迹是天机阁长老的手笔,写着“王氏与北狄私换盐铁,边军铁器已现劣质品”。
萧惊寒凑过来,谢珩之立刻将信藏好,放在袖子里。
萧惊寒眼底的笑意渐渐沉了下去:“王氏……是太后的母族?”
“是。”谢珩之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盐铁是国之根本,他们敢动这个,是不想活了。”
“那我们就陪他们玩玩。”萧惊寒的语气里带着熟悉的狠厉,却又多了几分笃定。
“你负责盐铁官营的折子,我去查边军的铁器。这次,我们一起把这潭水搅浑。”
谢珩之抬眸看他,驿馆的灯笼已经亮了。
夜风吹过驿馆的庭院,银杏叶落在窗台上,发出轻响。谢珩之坐在案前,提笔写着“盐铁官营试点”的折子。
萧惊寒坐在对面,翻看着边军的铁器清单。
而京城的夜色深处,王氏的书房里,一盏油灯正映着几封密信。
信上的“七皇子”“谢珩之”被圈了红圈,旁边写着一行小字:
“盐铁之利,不容他人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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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京城暗流》,至此落幕。而第二卷《寒门聚势》的序幕,已在夜色中悄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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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就是个预告。
字数耗时12天,4.9W字,第一卷落幕,从明天开始,就是第二卷了

另外:每周一和周四是休息时间,一般情况下不更新,以后可能就会调整,我有四本书,要分点精力给它们…
感谢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