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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马场上人仰马翻,一片混乱。
那小孩的母亲本来出去在给闹着要喝奶的孩子,在马场的自助售卖机上买旺仔。
一回来就发现这一幕。
惊得啪嗒一声,牛奶掉地,瓶口破裂,流了一地的白色液体。
追风离那小孩越来越近。
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
白渊翻身上马,提着白玲玲的衣领,将人丢到地上。
白渊一拉缰绳,马蹄上扬,飞速前进。
陆烬白感觉身旁一股劲风吸过,白渊骑马的背影出现在眼前,他瞳孔骤然收缩,伸手,来不及出声。
白渊和萧厉并行。
萧厉脸白如纸,见白渊一脸凝重的看向他,他来不及多想,只扭头看地上跌坐哇哇大哭的孩子,印在眼帘,越来越放大。
白渊感受着风从身旁呼啸而过,再看看那孩子,一咬牙,一个侧身,一手抓缰绳,一脚勾着马鞍,
半个身子旋在半空,伸手去抓追风的缰绳。
然而追风晃动,一抓,落空。
白渊眼眸收缩,看向那孩子,哭声越来越清晰。
气氛凝重,周围的人,都不忍看到这一幕,再过一会儿,那孩子就会被踩死,都秉住了呼吸。
陆烬白眼睛死死定在白渊身上,原本牵细的臂膀,因为用力抓着精神,肌肉紧绷,青筋暴起。
炙热的阳光打在他肃穆的脸上,染上了一层金色,此刻,他就是这马场上最耀眼的存在。
“哇——”
周围一篇哗然,陆烬白定睛一看,白渊已经阻止了追风暴走,小孩母亲连忙跑过来抱起孩子哇哇大哭。
周围人才纷纷散去。
白渊翻身下马,那母亲过来,连连向他道谢。
萧厉小心翼翼下马,脚还在不停的抖。
陆烬白跨步,快速走了过去,掀起灰色大衣的衣角。
白玲玲坐在地上抱着腿,看着他气冲冲的步子连连摇头。
小蓝:“叹什么气?”
白玲玲目光:“明明在意得要死,为什么要这么凶呢?男人,哎。”
小蓝“啾”一下,不明所以。
何萧肃望着白渊,刚才他在马上的速度,英姿,现在明显在自己之上,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他呼吸又重又急,眼神阴蛰的朝着马场门口走去。
孩子的母亲抱着孩子,连声对着白渊说:“谢谢啊,多亏了你。”
白渊累极了,有种虚脱之感,口干舌燥,捂着肚子连连摆手。
女士笑问:“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私人教练?”
白渊一愣,受宠若惊,正愁自己没有客户,还没来得及回答。
陆烬白冰冷的声音传来:“恐怕不行。”
清冷香气冲入鼻尖,白渊呼吸渐缓。
女士对对方突然插话,而且语气又不好,她也不客气:“你是谁?”
“他的事,你能做主?”
陆烬白冷硬开口:“他是我的私人教练,恐怕不能为你效力。”
女士眨眼,观察二人。
一个长得娇小艳丽,一个高大眉目深刻又冷硬,倒挺般配。
再结合这男人的不善语气,似乎懂得什么,也不再争辩,识趣离开。
白渊瞧他,眼里藏不住的绮丽:“我什么时候成为你的马术教练了?”
陆烬白攥住他的手腕,白渊吃痛,张开手掌,白皙的手指上,是一条长长的红痕,皮肤外翻,里面血肉猩红。
他蹙眉,看向手肘上的绷带,再到膝盖上的。
呼吸渐重,语气也算不得温柔:“谁叫你这么逞英雄的!?”
白渊眼神微怒,挣脱桎梏,后退半步,垂眸看地,声音颤栗:“我帮你马场解决了一件事端,你就这么说话?”
陆烬白勾起他的下巴,对上他湿漉漉的眼。
瞳孔颤动,思索片刻,缓了语气:“只是想让你注意安全。”
白渊双手握住他的手腕,琥珀色眸子在他英挺的脸上流转:“所以,你是在关心我吗?”
陆烬白压下长睫,似被烫到一样,这亲昵的语气,宛若撒娇,他冷漠开口:“不是。”
他看他,依旧毫不留情:“员工安全才是我注意的点。”
白渊抿抿唇,认命,陆烬白从来都这样冷:“嗯。”
然后对上陆烬白淡漠的眼。
顺着你说话,你还不乐意了?真难伺候。索性白渊换个话题:“那你告诉我,刚才你说我是你的马术教练是不是真的?”
陆烬白刚要开口,白渊率先抢道:“可是你自己说的,难道你要说话不算数?”
“你可是做生意的,难道要言而无信。”
陆烬白停顿片刻,终于大发慈悲:“好啊,看你能不能通过这次测验再说。”他牵着追风走远,萧厉跟在身后。
白渊在身后跳着举拳:“我一定会过的!”
陆烬白微顿 ,继续走。
萧厉望了眼后面的艳丽男孩,看向陆烬白,挑挑眉,心下了然,得,陆烬白和他是同类,难怪这么没共同话题,还是朋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马场门口,本就是郊区,树林深处。
何文齐戴着口罩,从树干后走了出来,压低帽檐,瞧了瞧四周确认安全,才到何萧肃跟前。
他递给何萧肃东西,何萧肃神色警惕,结果,快速放到自己口袋里。
何文齐小声说:“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你得给我弄成功啊!?”
何萧肃睇他一眼,厌烦道:“啰嗦。”他转身就走。
走到一处,四下无人,何萧肃无力的顺着一个树干滑下去。
他摸着口袋里的那个东西,陷入迷茫。
白渊替他打架时候的画面,眼神露出一丝脆弱与彷徨。
这也是他今天频频失神地原因,但很快,刚刚在马场上,他救人时,表现出的惊人的天赋,何萧肃捏紧了口袋里的东西,眼神变得阴蛰。
马场门口,白渊送白玲玲.
小蓝不忘提醒:“你下次来,记得戴巧克力哦。”
白玲玲点头,朝着他们挥挥手,走了。
陆烬白一阵风似的从他身旁经过,丢下一句:“跟我来。”
白渊微愣,笑着跛着跟了过去。
萧厉看着二人的背影,一整个无语,还想搭陆烬白的便车呢,看来没戏,重色轻友!
已经是黄昏,夕阳只露出一半,红得艳丽。
白渊盯着陆烬白认真给自己擦药的头顶。
这么自上而下的观望,更能清楚的意识到,他的眉骨有多高,眼窝有多深,嘴唇虽然薄,但看上去很软的样子。
陆烬白神色凝重,这伤口也不浅,没由来的怒气生气,手上的力道也重了起来。
白渊“嘶”的一声叫疼,他眉心一跳,瞬间轻了力道,嘴上还是不饶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小蓝停在车沿上,理着自己的毛,身上披着夕阳的橘黄薄纱。
白渊低头,很认真的说:“陆烬白,我跟你说,我不是什么好人的。”
的确不是,前一世他不是好人 ,这一世,他也不是,他只是被逼着去干一些好事。
只有一件事,他不是被逼的,就是对陆烬白好:“但是你马场要是出了人命,我怕你难做,要不然谁管别人的死活。”
陆烬白抬眼,对上他纯粹的眼神,那里面参杂着残忍的天真,同时,又只专注于他一人的执着。
陆烬白压下长睫,喉结滚动,明明是深冬的天气,却让人无端觉得燥热。
“你怎么也受伤了?”白渊盯着他的手看。
陆烬白给他膝盖包好纱布,直起腰,抬手随意一看,的确在追风发狂时,缰绳划了一个伤口。
他没甚所谓:“没事,你下去吧,这几天就好好休息,伤好以后再训练。”
白渊不管那么多,直接动作强硬,表情又娇嗔的非要给他上药。
陆烬白看着他长而浓的睫毛,白渊说:“我不休息,我要训练。”
陆烬白讨厌人不听话,一直以来,他在公司都是说一不二:“听话。”
白渊轻轻的给他吹伤口。
那气息潮而热,再加上动作的人脸蛋白而粉,红唇润儿软。
陆烬白呼吸放缓。
白渊嘟囔:“你这么管着我,是生怕我过了测验,给你当马术教练吗?”
陆烬白愣了会儿,恍然大悟:“你是有什么被害妄想症吗?”
白渊:“·······”
好吧,休息就休息,现在是星期三,白渊就在寝室休息,就等着下个星期的测验到来,反正他有信心能过。
有时候,他出去吃饭,食堂碰到杰瑞。
就看到杰瑞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他,他回他一个微笑,杰瑞就很狗腿的对他笑笑。
白渊不知道,杰瑞是希望他努力起来,他还是觉得白渊很有潜力的,而且听说他在马场救了人,更加觉得这是个好苗子。
哪里知道,测验在即,居然请假。
按照他的脾气肯定是把白渊骂一顿的,然而,人家有一个金主,还是自己惹不起的那种,杰瑞痛心疾首。
每天晚上的时候,白渊还是会去马场跟陆烬白见面。
就上上药,一起看着烈火发呆。
这么安稳的来到周末,他在等车,一旁的何萧肃突然说:“不要忘了我们明天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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