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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诀
清山-梨花宴
古时有“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用雪比喻梨花,真正的梨花宴,从远处观望比之白雪也不妨多让。只有走到近前,才发现这一树树刚盛开的梨花,带着些微的生机盎然的青。
苏暮雨一身丹青素色长衣,站在花开满树的‘白雪丛’,回头仰望容色暖和,举手投足皆是君子风骨。
苏昌河穿着一身黑低金纹绣红长衣,外罩一件淡灰色的轻薄纱罩,站在满树梨花白下,笑容明艳、容色倾城,好一株开得正艳的曼陀罗。
两人风格迥异,走在一起又分外和谐。苏昌河用手指接住一朵飘飞的花瓣,突发奇想:“暮雨,你说梨花能酿酒吗?”
还不等苏暮雨回应,旁边有人忽然道:“公子好雅兴。”
两人顺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名容貌俊朗的少年郎。
敖玉看着他们拱手道:“早就听闻暗河的大家长和苏家主情感甚笃。今日得见,果然让人好生艳羡。”
苏昌河轻动眉梢,对敖玉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或者说,敖玉没有来才有鬼。
不过这不影响他的发挥。
苏昌河:“太子殿下确实该羡慕,毕竟令兄……多有脑疾,恐非善类。”
意思是:你兄弟是个傻子也就罢了,还不愿意当一个好人。
敖玉脸色不太好。
他虽然也看不上大皇子的所作所为,但南诀皇室的威严,却不容许他人践踏,
敖玉:“大家长慎言。”
“啧。”苏昌河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多说什么,给了敖玉些微薄面。
看气氛渐冷,苏暮雨出面周旋道:“太子殿下,我和昌河前来只是为确认一件事。天火村的火药流向,太子殿下可知道?”
说到正事,敖玉也缓了面色,严肃道:“大家长,苏家主,前面凉亭备下薄酒,还请移步一叙。”
凉亭位于花海中央,周围环绕百年老梨树。梨花清幽,是个赏花赏景的好去处。
敖玉稍快几步引路,苏昌河走在前面,苏暮雨紧跟在他身边。
三人走的不急不缓,既能赏景,也能闲谈几句。
“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苏昌河忽然叹了一句诗,随后玩笑道:“暮雨,今夜就宿在梨花林,等明日咱们就回北离。”
“好。”苏暮雨自然应允。
两人本就是游玩的心思,现在花也赏了,事也要谈,可不得准备回去了。
也不知道昌离、七刀叔、雨墨,能不能撑起暗河。
……
殊不知,苏暮雨刚念叨的人,现在正忙的焦头烂额。
谢七刀坐在案前,桌上是堆积的暗河账本,前面是汇报的各方管事,后面是等命令的大小商贾。左边是把文件分门别类的苏昌离,右边是盖戳的慕雨墨。
三个主事加一屋子的人,都有种焦头烂额,却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忙什么的急促感。
终于,在谢七刀又打发走一批人,等着这一批人的空隙,第无数次的念叨:“大家长和苏家主什么时候回来?我再做下去,刀都快提不动了。”
慕雨墨把手里的公章一扔,双手抱臂萎靡进椅子里:“我真的想和青羊、雪薇换一换。为什么他们能在外面跑,咱们要在这里看公文?”
不等她话音落下,刚念叨的慕青羊和慕雪薇灰尘扑扑,眼底青黑的‘飘’进来。
狼狈程度,和屋里三人不妨多让。
慕青羊进门就瘫进椅子里,拿着茶壶对嘴‘咚咚咚’灌了一肚子水。慕雪薇保持着淑女仪态,勉强累瘫在椅子上。
慕青羊‘哐当’一声放下茶壶,长叹一声哀嚎道:“头儿什么时候回来?再不回来,我和雪薇都要跑断腿了。”
随后,四人默契回头,盯紧努力缩小存在感的苏昌离。
苏昌离环顾一圈,四个人,四双狼目,盯得他直发寒。他讪讪一笑:“那什么,我哥他说:快了。”
谢七刀毫不客气拆穿道:“上一次,上上次,上上上次……你都这么说。”
苏昌离抬手保证:“我保证,这次真的快了。喆叔回信,说他们已经离开苗疆。”
“离开苗疆?”慕雨墨眼前一亮:“回来了?”
慕青羊翻个白眼:“骗人,上一次来信已经过了一周。他们就算脚程再慢,也该到北离了。”
只要到了北离,以穆家的情报网络来看,不可能没有一点消息。
“那什么……”苏昌离小心翼翼向外挪移,就怕几人暴起揍他一顿:“我哥他说,他们要去南诀一趟。所以……”
苏昌离心里叫苦。
他哥,真的很会给人出难题。
“还有所以?!”慕青羊忽然暴起。
苏昌离怂唧唧的夺门而出,远远的就听他大喊:“我再去回信催催我哥!”
虽然他上一次,上上次,上上上次……都是这么说。
剩下四人看着桌上文件面面相觑,最后只能长叹一声。
这破班,怎么就上不完呢?!
————
清山,梨花宴
凉亭里面已经没了人,只有阵阵茶香和静立的三个茶杯。
山上,苏昌河窝在一棵百年梨树的树杈间,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迎着一地雪似的梨花白,遥遥举起酒杯,对树下的苏暮雨感慨道:“你说,他们这些皇室中人是不是有毛病?觉得自己天老大他老二?就能肆意践踏他人性命?”
“盛极必衰,阴阳守恒。”苏暮雨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苏昌河却听明白了。
这是说,一个王朝的兴盛达到顶峰,也就意味着距离衰败不远。
毕竟,人不进则退。
更何况偌大的王朝,想要推翻,往往是内部开始腐坏。
苏昌河就着月色抿了一口酒,随后眯起眼睛对苏暮雨笑道:“暮雨,我好像喝醉了。阿嚏……”
话音未落,他就打了个照亮的喷嚏。
苏暮雨眉心微皱:“天气凉了,下来。”
“好,那你可接住我。”
苏昌河任由自己从树上仰躺而下,后背着地自由落体。他刚听见风声呼啸,就被一人牢牢揽进怀里。苏昌河笑的开怀,手里酒杯晃了又晃,最后被苏暮雨手指一挑送进自己嘴里。
苏昌河单手搂着他的肩膀,苏暮雨抱着苏昌河的手指不松反紧,单手拖着他的膝弯,另一只手揽着苏昌河劲瘦的腰身。黑衣和白衣交织重叠,两人下颚贴近,一片梨花正正巧落在苏昌河嘴边,两人唇齿相合,交换了个微醺的梨花香的吻。
苏昌河声音迷醉,似乎真的喝醉了。
“该回去了。”他喃喃道。
“好。”苏暮雨低声应允。
随后两人身形一晃,只留下一地圣洁的白,和目送离人归乡的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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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家的地方,就能称为归乡。有惦念和交托性命的人,就能组成一个家。所以这里全新的暗河视为暮昌两人的家,我觉得没毛病。因为有人惦念,有心牵挂。
南诀只有两张,……有点短小哈,接下来就是少歌时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