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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
来来往往的走,不算多,至少也走了有一个星期。
安燃拗不过他。
又怕这中登在学校门口撒泼打滚。
自家哥哥什么德行,还是知道的。
每天上学都恨不得变身八爪鱼:写完这个写那个,写完那个写这个!
真是没时间啊!作业多,晚自习又莫名其妙不给写作业,非要补那些看似有用,实际一堆废话的“鸡汤文学”。
要是碰上今晚老登有心事,莫名其妙发火,让全班下去罚跑……
罚跑就算了,边跑边背书?
结果,跑完还被阴阳怪气一句:“体虚~”
……一口气上不来,躺那了,你就乐意了?
距离高考还有段时间,忍一忍就过去了,要是再犯,
五班全体同学不妨来一场“高三5班大起义”!
安星珩也是没想到。
“现在都玩这么变态了吗?”
“……”
安燃看着他翻白眼,也就这位傻蛋能在心痛之余还笑的跟个傻逼似的。
母亲现在回来的越来越晚了,几天连着甚至人没见着,电话见不着,就连短信也是不回的。
而她每次都随意解释道:“工作有变故所以腾不出来时间。”
两兄弟自然是不信的。
可没有一人知道母亲工作的单位在哪。
惭愧是直的。
那傻逼长期不着家,定不会知道。
安燃最大限度也就停留在母亲是干什么小科研的,好像换工作了。
地址,母亲从来不说,都是敷衍了事:“妈这个工作能保全家不饿死,你俩就放心搞学业吧,净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
两人同时无话可讲。
「距离高考还有3天6时25分34秒。」
安燃:“……”
“你他妈有必要摆个闹钟?”
他无语看着摆在自己书桌前的一个巨大电子钟。
安星珩则抱着臂,倚靠在门框上,右手里头拿着手机,明晃晃。那脸上的自傲感,越看越觉得自己的作品“华众”。
他微笑道:“你不喜欢?”
“我他妈…很喜欢?”安燃笑的也“核善”,他倒不怎么说脏话,而今天是真的没辙了,短短时间爆出两口,
“喜欢”两字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原以为这位新时代的青年,能为后辈即将面临的特大关卡做出什么感人的贡献。
看来是幻想了。
“喜欢不就成!”安星珩接上这句后,又开始低头寻找着外卖。
安燃:“我……”
他妈的,拳头硬了。
想过扔出去。
没舍得,看起来有点贵。
通体玻璃。
考前一切正常。
还期待着学校能整出来什么喊楼活动呢!
结果没有。
还是平时正常时间上下学,顶多是空出来最后一节课让个自收拾东西,打扫考场。
今年这届有意思。
考点不在别校,在本校——
六十四中。
要知道这所学校最不缺的就是楼栋了!
这可苦了高一,高二了。
“免费的劳动力”!
安燃跟同学们站在5楼的高层,趴着栏杆,读着书,眼神却自上而下“藐视”那群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这利用自己课间时间跑到那三栋楼,从一层跑到二三四五六层。
每一层都有他(她)们的身影。
……
有些,忍不住。
“哈哈哈……他(她)们也有这一天!”
“…………”
6月7日,高考当天。
安星珩目送着安燃进考场。
他们是来的最早的一拨人,当前周边人数不多,也好有交警管住。
晨起的太阳光没有晌午时分那般大,到也能刺得人眼中恍惚,没有到30度以上,按照夏季来说,这倒也算凉爽。
安星珩没有穿着防晒服,就以蹲姿躲在一颗梧桐树的阴凉下。
打算不回去了。就干等着。
反正上午就一门,两个多小时咱还是等得起的!
那群家长估摸着也是这么想的。
本来算凉爽的天气,被老头老太,孩子他爸,孩子他妈们一堵一围,霎时变得燥热起来。
树荫只算遮蔽了大部分阳光,也是会有几缕不听话的。
安星珩可不想美黑。
他还要找男朋友呢!
10分钟内。
那一个半径不到5m的圈子内,他已经绕着跑了不下N次。
就这么喜欢自己吗?追着照,还没到大明星的程度呢!
不处不处!
真后悔没戴帽子来。
7:54分。
实话说,来的是有点太早了。
自己当年考试都没来这么早,也怪他当晚定错闹钟,那玩意一响:弹射而起,将安燃从床上捞起,抓上备好的东西,洗漱,往他嘴里塞了一口包子,骑上电驴子,迷迷糊糊间就到这儿了!
这是生怕重逢自己当年的经历……
挺对不起燃燃的。
安星珩发誓等出来以后一定要给他磕一个!
而现在……有点饿了。
人潮越来越大。
小圈里已经容不下20多个人了,安星珩很快被挤进坛子里了。
坛子面上很是不干净啊,那积攒的都不是灰,摸上去黏黏的,黄灰不拉几的不知名粘稠状液体。
有点想呕。
实在是没有落脚的地方,
现在正式考生入场的开头前夕,门口警戒线已经拉起,腾出了一条不怎么宽的小道。
家长们被驱赶到了边上,他(她)们也是铁了心的要等待。
安星珩就看着,不理解,也……不尊重。
他实在搞不懂,虽不比当年看到的情景,但那些侵犯性的目光就这么直直撞在自家孩子身上,好吗?
像是捕猎者看到猎物,把他(她)们活剥了,在肉里找寻最后一丝缝隙!
到头来最放松的时刻,还得经历这一轮压力。
要是能喊,这都不敢想象能听到怎样一场“演唱会”。
好吧,虽然也有。
但,声音不大。
安星珩对安燃自然是没有过多约束,那小孩有自己的规划,他也没辙。
又来措者抢位置了。
原本是无人看上的落魄之地,现在却变成了各路兵家争夺的一块“宝糕”。
拥挤,闹腾,烦躁……
搞得安星珩想退出这场兵家之争了!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不是怂,主要是渴了。
唯一带来的水也让自家小考生带进去了,嗯……也可能是白关心,他不会喝的。
“不会真的有脑子傻到大太阳底下站一上午吧,不会吧?”
安星珩轻声嘟囔着,他是这么想的,也这么说出来的。
没人批判他。
好不容易掐进一个稍微宽敞的地方,可真白费了他这183的身高,的确是在老头老太堆里尤为突出,但架不住他们压缩的能力呀!
他腾出只眼,看了表。
8:27。
嚯!
早晨的时间可真不经过,短短的几十分钟就没了!
真不知道他复习的怎么样了。
安星珩最后看了一眼学校门口堵的人堆,他朝着那处甩甩手,同赶考的学生和送学生的家长们,逆向擦肩而过。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帅极了……
每次提早个几十分钟来接安燃果然没错!高一高二下课的时间要比高三早了近两个小时,根据他这几日的精心探测,得知了对面那条道路的尽头几家小吃摊异常的火爆!
“倒是可以去尝尝?”他边说边动身,小吃摊能没有水吗,到那再买一样的!
安星珩偷摸横穿了马路,好在那些交警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
这一眼望不到头的路,貌似…很绝望。
为了吃,豁出去了!
他选择了……走路。
这长度前前后后还不得瘦掉个几斤?
这放平时走在路上不得是被小姐姐要微信纯情男大种,虽然他是个Gay,可架不住老太太找女婿呀!
这是他最烦恼的。
小摊位不出所料,没有什么人。
高考当天也没有哪个家长会给自家大宝贝吃这些“三无产品”吧!
这正巧不妨碍他掠夺这些食物了!
安星珩走近了才发现,三个摊,中间那位却搁躺椅上“玛卡巴卡”不知几时了。
安详啊!
路过了几次都没醒。
脑子间顷刻爆发出来一个想法:“有的玩咯~”。
他从旁边摊主对视,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将下来要做的事,已经在隐晦的笑了。
当然安星珩的动作定不会辜负他的笑声。
这个摊位是卖炸串的,旁边就有几包的纸,他从中抽了一张,踮着脚,轻声踱步到摊主根前。
“……”
很负责任的盖上了。
“嘿嘿嘿……”
很好,右边的摊主也跟风笑起来了。
都很有默契!
缓了好一会,才勉强撑着同他一并笑死的摊主的其中一位,买了两份鸡蛋灌饼和瓶矿泉水。
他先吃一份,等自家小考生出来后应该还没凉,能吃……吧?
不管了,买都买了。
可不能这样白买,是有报酬的!
安星珩还在想着相对应的报酬,几道尖锐刺耳的叫声破穿破了他的思索。
“啊啊啊啊啊——救命!”
“丧尸……是丧尸!”
“跑啊啊啊——”
“救……救命……”
1,2,3!
3秒的时间。
他亲眼看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正常人,被那只丧尸咬后,痛苦的表情,扭曲的骨骼,最终定型为一种乱七八糟的形态,嘶吼着,加入群嘲,向着猎物狂奔,
它的眼里充满了对食欲的渴望!
“……”
身体僵硬住了,完全没法动弹。
这和电影里完全不一样,
现场版,更为震撼!
恐慌!
瞳孔惧缩,双腿发软了,立不住身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中的鸡蛋灌饼掉在了地上……
“什……什么!”
他只能听到自己颤抖结巴的发音,
真正的绝望,就在那一时,一秒,却成为了心中无法磨灭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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