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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有害怕的东西才害怕,元珏清本想要挺直腰板辩驳几句,但他正欲张口,对上墨轻尘那张隐隐藏着愤怒的脸,他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墨轻尘不高兴,他不能招惹,元珏清换了别的法子,款款落入墨轻尘怀中,贴着他的胸口仰头看过去。
“你怎么了嘛,哥哥?”
怎么忽然一下脾气大得很,说什么都不听,好吓人的。
墨轻尘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人,他的胸膛传来一阵阵热,元玨清贴得很近,不留缝隙。按着他现在的心情,他应该把人推远,好好问问元玨清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他没有动。
墨轻尘的脑海里想到的是那个孱弱的少年,面对深宫争斗露出无措的,需要他的样子。
他的迟疑,换来的是元玨清抓住他的衣领唇瓣覆上来的主动。他抬起手,盛纳住元玨清的身子,不让元玨清摔落,两人就如此压在桌案,就连床榻都没去,便开始翻云覆雨起来。
元玨清主动,元玨清想要,元玨清使尽了力气,就是为了能够讨好墨轻尘,好让他别讲话,好让他将那些闲言碎语都忘掉,只看向他。
桌子上又硬又凉,石头一样,硌得人生疼,元玨清不喜欢,他一直往着墨轻尘的怀里缩,直到墨轻尘抓住了他的脖颈,捏住了他的命门,对他说:“小皇帝,我这里不是什么汤婆子。”
元玨清咬咬牙,心一横。
在这里就在这里吧,只要能让墨轻尘高兴就可以了,他可以委屈一些,可以奉出自己的身子。他已经给出去了一切,还拘泥于哪里吗?
墨轻尘看着元玨清手指往下,顺着他衣裳的纹理往下滑,勾住他的腰带。元玨清的动作轻缓,自己已然跳上了桌子,拉着他往自己的两股之间站立。
墨轻尘太了解元玨清了,他知道元玨清对自己有亏欠,他知晓这就是元玨清低头的方式,元玨清已经不需要回答了,他想到了六王爷的那句城郊十里外,荒野枯草边。
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道理,但是城郊之外的荒山野岭能是什么呢?
墨轻尘忽然用力,分开了元玨清的双股,掐着他的脖子红到了眼底,他看着眼前还是无辜少年的惨白模样,他的双眼里烧灼出来点点痛苦的恨意。
“小皇帝,还敢同我欢好吗?”
元玨清看向墨轻尘,他并不意外,也不害怕,只是静静地看着墨轻尘。许久后他轻轻笑了几声,一把扯开墨轻尘的腰带:“敢不敢这重要吗?”
他们天生就不应该成为心意相通之人,他们彼此算计,彼此都有要紧的事情挂在心头,可是偏偏一个为了活路,一个为了前程似锦,站在了同一条的道路上。
墨轻尘有恨,但是他也有怜悯和同情,他对元玨清下得去手,也下不去手。他拿元玨清没办法,即使他知道元玨清此刻也只是哄骗他。
里衣素袍被解下,黄花梨木的椅子被拉开,吱吱呀呀的声音回荡在屋中,响彻到了窗外。外头的下人不敢进来,若是随意推门进去,看到了什么就是死,可是若是小皇帝有什么不测,该死的还是他们。
此时屋中有花瓶碎地的声音,随侍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进屋,他们才推开门,就听见墨轻尘在里头吼着屋外:“屋中没事,不叫你们别进来。”
将军掌权,在宫中都能随意替皇上做决定,这天下真的要变了吗?
可是随侍们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被皇上提点命令过,墨轻尘的话如同他的话,要听。
宫中的差事难做,随时都要掉脑袋,下人们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许久,宫门才被打开,随侍立刻上前,从门口往屋中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他们立刻低下头,跪了一地。
墨轻尘此刻站立在宫门口,长身玉立,衣冠楚楚,事不关己的样子。而屋中的小皇帝就不是这样的了,龙榻之上,元玨清蜷缩在床上一角,背对着众人,没有束起来的头发散落如瀑,蔓延至床下。
床榻上的被衾褶皱凌乱,不堪入目。
方才屋中发生了什么不用多想。
墨轻尘:“收拾一下碎裂的瓷片,不要扎到皇上的脚,为皇上烧热水,皇上要沐浴,另外,将太医请来,为皇上诊治诊治。”
说完墨轻尘看向龙榻上的人,他凝思了些许,随后转身离开。
墨轻尘的脚步声远去,元玨清仔细辨别着脚步声,未曾回头一次。他就躺在床上,双目出神地盯着床头的铃铛看,方才这铃铛响了许久,他怎么祈求墨轻尘止住那铃铛声,墨轻尘都未曾听进去一句话。
显然墨轻尘就是想要让他痛,就是在警告他,就算他主动,墨轻尘也不会深陷其中,不会被迷惑。
元玨清忽然迷茫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还能用什么方法困住墨轻尘。
脚步声再次传来,元玨清以为墨轻尘回来了,他撑着身子起身,他却只看到了太医抱着药箱向他走来。
不是墨轻尘,元玨清眼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他低着头屏退了其他人,屋中只留下了他和太医二人。
太医只看一眼元玨清就知道发生了何事,元玨清也没有隐瞒,他掀开被子,缓缓起身,瘸着步子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下了一杯茶。他还有心思问太医要不要也喝一杯。
“皇上,还是让臣为您看一下身子,开些消肿的药膏吧。”
“墨轻尘让你来的,”元玨清捧着杯子,嘴角嘲弄地扬起,“他倒是厉害,你们也听他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皇帝了。”
“皇上,这...”太医犯了难,这皇上的身子看着不舒服,这是他们的职责,显然皇上是将气撒在了他们这些当差的人的头上,事情不成他们不能告退,他们总要把事情结束。
“将军也是担心您的身子,所以让臣来,守护皇上的身子,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别碰我!”元玨清骤然将手中的杯子砸碎在了地上,迸溅起来锋利的碎片,他不惧怕自己被伤到,兀自回到了床榻上。
他不会让任何人碰他,他就算是死,也不要旁人窥探到他的一点隐私。
有本事,就去到墨轻尘的面前去告状,他不怕,墨轻尘来了,他也是皇帝。
太医为难,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进退,他叹了一口气,写下药方,又留下了许多消肿的药膏,叮嘱了元玨清几句,这才退出去。
这样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了吧。
深宫之中,又一次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动静,就连打碎了的瓷器碎片,都被人收走了,没有什么能留下一点痕迹。
什么都没有。
荒郊野岭之外,墨轻尘手执剑柄找寻了许久,卫聪也在一旁帮忙,最终,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卫聪看到了一处孤坟。
“将军您来看。”
墨轻尘快步走过去,他抹去了墓上的灰尘,将墓上的字擦拭干净后,他看到了自己父母的名字。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双亲怎么会悄无声息地躺在这里,他还记得他去出宫前,元玨清特意对他保证,只要他出宫戍守边关,他的双亲在宫中可以安享晚年。
墨轻尘的双亲并不是高官,也只是个需要仰仗自己儿子的寻常百姓。
他们一死,墨轻尘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就算有了锦绣前程又有什么用呢,他在意的家人都不在了。
“皇上没有做到他承诺给将军的!”卫聪冷了脸,“将军,您要不要去质问皇上为什么这样做?”
“是谁做的,还没有下定论。”墨轻尘说。
“将军!”卫聪不明白了,“皇上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您这样相信他,就因为他给了您这些前程吗?”
“六王爷给我的地点指引,他也逃脱不了干系。”
墨轻尘不是不相信元玨清做不出来这些绝情的事情,元玨清能做得出来,只是六王爷太过刻意,反而让人生疑。
可是卫聪说:“将军,您就护着皇上吧,我看您是春宵帐暖,忘却了从前的痛苦深渊。”
“将军,若真的是皇上所为,您该怎么办呢?”
墨轻尘不回答,他只是环顾四周,良久后他开口:“找个风水先生来算算这里是不是风水宝地。”
现在这是最要紧的吗?
卫聪虽然腹诽,但也应下照做。至于这个问题的回答,墨轻尘眼下也没有想好该如何回答,这是个难题。
若是元玨清杀了他的双亲,那么他们之间就背负着血海深仇,他实在不能和元玨清再有那些亲密,他就愧对自己的父母。
墨轻尘不希望元玨清做这样的事情,他们之间多少还是有些虚假的情分在的。
秋风吹进了皇宫之中,也将墨轻尘去了城郊的消息带进了元玨清的耳朵里去。元玨清动了动耳朵,趴在了窗边。
墨轻尘果然怀疑了他,元玨清闭上双眼,想象着墨轻尘找到那座坟墓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情形,是会愤怒,还是会崩溃,还是会从心底里恨极了他?
墨轻尘会恨他吗,元玨清不知道,他只知道很快有一场风暴要来到他的身边。
再次响起的脚步声徐徐而入宫殿,这一次是墨轻尘了,元玨清亲耳听到了身边的人向墨轻尘行礼,在墨轻尘的面前说他并未上药。
元玨清冷冷嗤笑,他垂着眸,计算着那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停下。
墨轻尘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怎么不擦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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