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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得我了?
相比第一次来仪制司的处处掣肘,再回来时,底下的人似乎更服气了些,郁声处理起事务也得心应手了些。
仪制司的人没想到郁声还会回来,他们也没想到这郁声竟如此有本事,愣是在围猎时救了三皇子和公主。
以前他们都以为郁声好欺负,所以明里暗里地使些小绊子,郁声并非不明白,只是她觉得时机未到,还不到处置他们的时候,她那时刚到仪制司,对仪制司的事务还不甚了解,过早地处置了他们并非良策,索性就一直由着他们胡闹。
现如今,重回仪制司,虽然相比之前,这群人安静了些,但还是有几个冒头的,郁声这次该办则办,该惩治则惩治,不再由他们牵着鼻子走。
“学生郁声见过尚书大人。”
路上,郁声遇见了礼部尚书夏谆。
都说礼制大于天,就是当今圣上,也要给礼部尚书三分薄面。
“哎呀,郁大人,这是做什么,你我同为臣子,不要见外才是。”
“尚书大人德高望重,乃我辈楷模,自当敬重。”
夏谆笑道:“郁大人,过誉了,你年纪轻轻,就能担当重任,日后必定前途无量。”
“尚书大人谬赞。”
“郁大人,老夫还有事,先行一步,不过郁大人若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可以找老夫聊上一聊。”
“多谢尚书大人,尚书大人慢走。”
夏谆是个老狐狸,在官场上更是八面玲珑。
郁声知道他在有意无意地拉拢自己,这个所谓的拉拢并不是实质的拉拢,只是政客间的一个友好示意。
郁声明白他能对她示好,无非是因为太子的缘故,还有今后可能会有交集的三皇子。
否则一只混迹官场的老狐狸,不可能没来由地对她一个新人示好。
官场之上,风云变幻,有人一朝腾起,也有人一夜坠落,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郁声知其深义。
夏谆的话不只是在示好,还在隐晦地提醒她不要站错队。
想到前几日和萧遇的对话,郁声一时头大了起来。
这时,郁声在远处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太子殿下!
一时离得远些,郁声并没有来得及问候。
想来,太子殿下应是急着告知芜州民乱的事。
“郁声!”
这声音……
郁声回眸望去,有些怔然。
“怎么,不认得我了?”谢昊淮策马来到郁声跟前。
面前的谢昊淮着实让郁声有些不敢认,胡子拉碴,皮肤黝黑,和之前那个精致的小公子判若两人。
见郁声不说话,谢昊淮泄气道:“情况特殊,我也不想这样的,啊啊啊啊,真是难受死了。”
闻言,郁声倏然笑了。
“谢兄一直都很俊俏。”郁声回道。
谢昊淮向郁声投去充满怨气的眼神道:“呵呵,你分明是在取笑我。”
“哪有,哪有。”
“分明就是。”
……
两人一时间吵闹了起来。
谢昊淮的出现赶走了郁声这些天的阴郁,让她的心里豁然明亮了起来。
她侧目望着眼前这个正在喋喋不休的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能遇见他,真是件很好的事情。
“太子殿下果真有明君之相,亲赴芜州,不顾自身安危,与各地府县周旋,成功调取各地粮仓,更是不辞劳苦,日夜为百姓施粥,安抚百姓,更让人佩服的是,太子殿下射艺超群,在民乱暴动之时,于百里成功射杀了煽动民乱的头目。”说这话时,谢昊淮眼里炯炯有神,还在郁声面前重现了太子殿下的封神之姿。
郁声坐在阶上,一边看着他表演,一边钦佩感叹。
她不禁在想,有君如此,民之所幸,若于太子麾下,谢昊淮的心之所愿,怕是能早日实现。
可现下局势颇为微妙,对至纯至真之人不见得有利。
忽地,郁声道:“谢兄,芜州适逢旱灾,百姓缺粮,州府县衙怕是没有及时放粮,也没有上报朝廷,这才引起的民乱吧,想必你们到时已是事态紧急了吧。”
谢昊淮喝了杯茶道:“你说的不错,等我们到了芜州时,已是民乱暴起,言语上的劝阻根本不起作用,我们不得已先一面用武力压制,一面让府衙放粮。谁知那些官衙都是群阳奉阴违之人,表面上太子长太子短的,实际上根本不买账,他们仗着山高皇帝远,使着各种法子拖延放粮,要不是太子殿下拦着,我早就宰了那群狗官,还是太子殿下睿智,想了法子,吩咐我找到了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才逼得他们不得不放粮请罪,郁声,你是不知道当时情况有多紧急,那群狗官差点狗急跳墙了,好在太子殿下临危不惧,挑了其中一人的脖颈,这才镇住了他们。”
听此,郁声不禁在心里为太子殿下喝彩。
不愧是太子殿下,处事英明果决,面对虚以逶迤的官衙,不是直接动用武力,胡乱杀之,而是必要的时候动手,一举击溃他们刚刚冒起的不臣之心。
“事后,这群狗官胡乱攀咬居然扯出了紫衣卫指挥使常雄贪污受贿,霸占万亩良田的事。此番,我负责护送太子回瀚京上报芜州民乱之事,二哥则暂时留在那里,继续安抚民众。可到了瀚京,我才得知常雄已经被逆党处决了。”
常雄?郁声倒抽了一口气。
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人做了嫁衣,若是在百姓中散播开来,逆党之焰必定更盛。
“郁声,郁声。”谢昊淮道。
郁声立即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郁声,这么入神。”
“嗯……”
郁声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这时,厅上传来了一句:“怕是想着要怎么赢你呢。”
谢夫人眉眼带笑,走了过来。
“见过夫人。”郁声道。
“赢我?”谢昊淮不是很明白。
当然,郁声也一头雾水。
“是啊,你不知道,郁声推牌九可厉害了,那日可没给我们这些老家伙留情面。”谢夫人装作生气道。
呃……这……
郁声颇有些无奈。
杀完常雄的第二日,郁声回到谢府时,发现房间里多了一堆银子和银票,枕头下还留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小声,好久都没有打得这么高兴了,这些都是你的,下次有机会记得再找我。”
郁声这才知道觞静打牌有多厉害,听下人说,她那日一边赢着,一边还把这些夫人哄得极为高兴,下人们从没见过输了牌,还如此高兴的。
以致于郁声不得不私下里找觞静,多学习学习,不然怕是要露馅。
郁声一阵尴尬道:“运气,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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