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谋杀计划[无限]

　　秦凝的手搭在齐莫肩膀上。闻言，他浅淡地露出一点笑意：
　　“嗯，你果然很聪明……就和我想的一样。”

　　他没就这件事继续叙述，而是直接回答了齐莫的提问，“我研究现实世界的矿物，或者说研究与此有关的事实，并不需要我去向B国投诚。”

　　嗯？齐莫看着秦凝，想听他后面会再说些什么。

　　秦凝却没有进一步展开说明。他突然凑近到齐莫面前，齐莫能看到秦凝的睫毛像风中的羽毛一样晃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摸上齐莫的脸。齐莫凝视着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秦凝的手指往下滑到齐莫的嘴唇上。接着，他忽而叹了一口气，然后迅速地在齐莫唇上落下一吻。

　　“其实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办法。”秦凝说，“不过到时候要做什么的话，我会和你说的。反正我已经找到方法了……”

　　嗯？什么方法？齐莫没弄清楚秦凝要说的是什么事。
　　他看着秦凝，想听秦凝的计划，但秦凝却只是也看着他，什么也没有说。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接着，秦凝又靠过来吻住了齐莫。
　　他的吻给齐莫的感觉很好，几乎让齐莫产生了一种忘记他刚才说的话的错觉。

　　齐莫松开他，退后一点，不让秦凝继续这个吻。
　　齐莫说：“我讨厌你话说到一半的行为。”

　　秦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说：“是吗……那好吧，我多说一点。”
　　秦凝说道，“你应该记得我是边境A城出身的吧？”

　　齐莫望着他，点了下头，不过又说道：“但你应该也没能从那种矿物上看出过什么？”
　　齐莫接着补充了一句，好显得自己的话更有理有据一点，“因为如果这种矿物上有什么能直接看出来的特殊之处，能让你直接联想到它和我们所在游戏世界有关，那么B国应该更早就研究出来了。
　　“这样的话，B国也不至于等到今年才注意到这里。”

　　秦凝平淡地说道：“或许就像你说的呢。
　　“所以，另一个角度来讲，既然B国花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边境A城开采的那种矿物的特殊之处……

　　“那是否说明，我们也根本不需要再去研究它？”

　　齐莫惊讶地挑了一下眉头。他很快推测想到了秦凝可能的思路，于是说道：
　　“你的意思是，从研究矿物的特殊之处来探究这个游戏世界的做法，难度太高效率太低以至于不值得去做？”

　　他考虑片刻，又道，“不对，还是说你觉得如果B国在得到消息后，能研究出什么来，他们也会透露出来，因此不需要专门去研究？”

　　秦凝接话：“又或者说，从矿物上研究出游戏世界有关的内容，这本身就是办不到的一件事……
　　“不管是限于我们现实世界的技术，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齐莫飞速地思考着。他望着秦凝，想听这人再说一点。
　　秦凝这样说，是否代表着他有了某些依据？

　　秦凝说：“我当初在边境A城的时候，也曾经接触过一点那种矿物——生活在那里，很难不和那些矿产打交道。”

　　“不过由于我父亲的事，还有我母亲的一些观点……”秦凝微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点不愉快的神色，齐莫想大概还是因为他母亲的事，
　　“总之，我接触的不算多，但也对那些矿石有一些了解。”

　　齐莫略一思索，决定先问有可能会被省略过去的那个话题：“所以你母亲对矿石有什么特别的观点？”

　　秦凝冷淡地说着：“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矿石上面有诅咒，我们应该远离矿场……什么的。
　　“所以她要把自己身体不好的老母亲和上小学的儿子都送去做脏活累活，不然我们家里就没饭吃。至于她自己，她就只顾着喝酒。”

　　尽管知道会引起秦凝的不快，齐莫还是想多问一嘴：“所以你认为矿石上有类似‘诅咒’的效果吗？”
　　虽然齐莫自己可能也喜欢让秦凝不快？不过对齐莫来说，只有秦凝因他而起的烦躁才是有价值的。

　　秦凝语气里恢复了一点齐莫平时常感受到的和蔼：“我认为没有，这就是我要和你说的……
　　“那些矿石并不会给人造成什么影响。又或者说，如果它们有什么影响的话，那么B国那些研究和使用这种矿物的人，他们不应该和我们边境A城差不多同时出现问题吗？”

　　也对……齐莫蹙眉。
　　假设B国的那些人和边境A城同样地出现了大规模进入游戏世界的问题，不管是做过调查统计的秦凝还是特地将矿物带走研究的B国都不至于察觉不到。

　　至于边境A城自己，这个边境小城从被A国收回后就不再受到关注，原本的居民也大多自发迁离了那里。
　　以A国的能力，就算那里发生些人口失踪的事，也很难被专门注意到。

　　但中央B城离边境A城不可谓不远……也不知道为什么是齐莫先进了这个游戏世界。
　　据齐莫的记忆，别说中央B城了，往西的那些城市也没听说过大规模的失踪事件。

　　想完了这些，齐莫突然发现秦凝没再说话了。
　　他看了过去，发现秦凝正在盯着他看，嘴角好像还带了些笑意。

　　或许是见齐莫看了过来，秦凝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成了一个笑容。
　　他笑着说道：“所以我都又说了这么多了，现在可以亲你了吗？”

　　说着秦凝又戳了戳齐莫怀里的抱枕。齐莫才发现自己还一直紧紧抱着这两个东西，连忙把它们都丢回沙发上。

　　齐莫说：“你想亲就亲吧。又没有不给你……”
　　说到一半，他咽下后面的话去，想起来刚才他确实没给秦凝亲……不对，他应该只是没给秦凝亲到够？

　　就在齐莫想的时候，秦凝很快地靠近过来，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齐莫刚想着这样就结束了吗，秦凝就又吻住了他，还揽着齐莫的身体把他往秦凝怀里带。

　　齐莫被秦凝带着挪了几下，下意识伸手扶住秦凝的腰。秦凝停下来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揽住他继续接吻。

　　秦凝的吻绵长而柔和，却亲得齐莫有点喘不过气来。他难受地想挪开，又被秦凝抱到了怀里。

　　齐莫跨坐在秦凝腿上又与秦凝接吻了一会儿。等秦凝离开他的唇，开始解他的衬衫纽扣时，齐莫低头看着他，开口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

　　秦凝的手指顿了顿，齐莫接着道：“还有，我其实也不知道，你对这个游戏世界的了解究竟有多少……”

　　或者说，齐莫其实根本就还没搞清楚秦凝这个人。齐莫望了一眼秦凝的眼睛，又移开目光。

　　他改换了说话方式：“所以你可以慢慢告诉我吗？我不想要求你什么的。”

　　秦凝低头看着齐莫的扣子：“我清楚的。”
　　他的手从齐莫的身上抚过，带起一阵齐莫的颤栗——齐莫分不清这是激情、怨愤还是恐惧。

　　秦凝道：“也许你还没听我说过……但是我一直是真心想要对你好的。”
　　秦凝的指尖停在齐莫的心口，他轻轻地按了一下。
　　齐莫大概应该为这样的行为感到恐惧，但因为这两天的影响，他不由自主地先轻呼了一口气。

　　秦凝似乎轻轻笑了一下，又叹息一样的吐了一口气，接着又去吻齐莫。
　　齐莫承受着他的吻，又承受了秦凝的更多。两人在这个静谧的白日里独处。

　　齐莫曾经误以为过肢体与神态的交流能泄露人过多的意图，因而常常不愿与人离得太近，但如今看来或许也并非如此。
　　他与秦凝在这一天里离得很近，往前与往后的几天里也是这样，可他却仍旧还没感觉透彻秦凝的皮囊下的那些心思。

　　这段时间他们过得很平静，齐莫陪着秦凝一起在主城里办了些主城官方的日常事务，又待在家里缠绵温存。
　　现实世界来的烦恼、藏在秦凝地下室里的那个祭台和长刀，一时都有些遥远得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大约过去四五天后，齐莫终于没忍住和秦凝说了自己的打算：“我准备明天再进一趟副本。”

　　秦凝明亮的眼睛看着他，那双眼里就好像要倒映出齐莫的所有思绪一样：“你想要再磨练一下自己吗。”

　　齐莫点了点头，又摇摇头。他说：“不，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之后有什么事的话，我会不会拖你的后腿。”
　　说到这里，他喉咙里好像堵住了点一样。齐莫想，他不想……不，事到如今也没有他可选的余地了。

　　秦凝慢慢地道：“好吧……”
　　他看着齐莫，又说道，“你不会拖我的后腿的。你很厉害，我一开始就知道了。”

　　齐莫望着秦凝的眼睛，又握住秦凝的手。秦凝反手也拉住了他，两人沉默地对视着。

　　齐莫还有些想和秦凝叙叙从前的旧事，不过还是算了。
　　或许齐莫一开始在网上产生好感的那个“停驻”，曾经觉得自己喜欢上的这个人，都仅仅只是齐莫一厢情愿的幻想而已。

　　也许从最开始起，齐莫就没有过真正地了解眼前这个人，与他交心的机会。
　　事到如今，连秦凝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为什么要对齐莫动手，齐莫也搞不清楚了。

　　秦凝问他：“你准备什么时候进副本？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齐莫只是说道：“我会一出副本就来找你的……你不用专门等着我。”

　　秦凝定定地看着他，又说：“那好吧。”
　　秦凝说，“我会等你的……马上。”

　　齐莫没有答话，只是望向窗外。日光已经降到了地平线下，下一个明天很快又要到来了。

　　（副本“笼分四层”及副本间剧情“愿望边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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