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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里,来了一个公公,他是来传承璟帝旨意的。
“传圣上旨意,郁声护驾有功,朕念其诚意悔过,遂让其重任仪制司主事,钦此。”
“臣接旨。”
那公公笑眯眯道:“老奴恭喜郁大人。”
“辛苦公公。”郁声回道。
宣旨的人走后,叶昆走过来道:“太好了,郁兄,恭喜郁兄。”
郁声摇了摇头,带着歉意道:“那日的事,十分抱歉。”
“没事没事,只是那日你为何会那般激动。”叶昆问道。
郁声道:“那个少年有些像我亲戚家的阿弟,故有些情绪激动罢了,还望叶兄不要在意。”
“怎么会。”叶昆了然,他提议道,“郁兄提起精神就好,那日,我见你都没好好吃饭,索性今日再约一次。”
“恭敬不如从命。”
但在走出翰林院时,却见同僚们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叶昆问道。
那人说道:“昨晚有人看到常指挥使自焚于诏狱门前,如今只剩下了一片灰烬,旁边还留有血书,说是为南阳王伸冤,消息刚刚传到圣上那里,如今圣上大怒,急召百官。”
叶昆惊讶道:“常指挥使死了?”
众人皆是讶然,唯有郁声不动声色地望向西边,在心里说道,少年,有些事我做不到,但我会做好我能做的事。
“你似乎并不意外。”韩明喻打量着郁声道。
郁声笑道:“那请问韩大人,郁某应该是什么神情。”
眼看两人要针锋相对,叶昆连忙道:“韩大人,郁兄的神情一向都是如此淡然,还望韩大人莫怪。”
郁声开口道:“韩大人误会了,郁声在心里十分替常指挥使感到惋惜,毕竟大兖少了一位栋梁,而不是一个草包。”
韩明喻无话可说,气得转身离去。
整个瀚京谁不知道常雄有个绰号,叫作草包指挥使。
叶昆挠着头道:“这韩大人怎么又生气了?”
“许是被公务累着了,我们走吧。”郁声道。
在回谢府的路上,郁声被左岸请去了茶楼,说是请,还不如说是用剑威胁去的。
“好久不见,郁大人,近来可好?”萧遇道。
郁声不愿理他,眼前这人的算计颇多,谁知道他今日又想干什么。
“郁大人还真是冷漠,竟连一句话都不愿同本王说,本王还真是伤心啊。”萧遇呷了一口茶道。
郁声一只手背在身后道:“郁某很忙,没工夫和王爷在这里闲聊。”
“大胆,岂敢对王爷无理。”
郁声话音刚落,左岸的剑就架到了郁声颈前。
但郁声丝毫不惧,而是用双指推开了。
“左护卫,郁某都被你用剑请来了,再拿这个指着郁某,就没意思了。”
“左岸。”
萧遇的声音让左岸收回了剑。
“左岸一向忠心,郁大人莫怪。”萧遇示意郁声坐下道。
虽说郁声真的不想同萧遇讲话,但也只能坐下。
“本王想知道常指挥使是怎么死的?”萧遇的一句话让郁声瞬间警惕了起来。
她表面淡定地拿起茶杯道:“这常指挥使的事,难道不应当问刑部的人吗?问郁某作甚,郁某对此了解并不多。”
“是吗?”萧遇看向郁声道,他的眼神直逼郁声的双眸,想从其中看出些什么。
但郁声掩饰的很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郁声回道:“不然王爷觉得呢?”
“那看来是本王想多了。”萧遇收回视线道。
他总有一种直觉,此事和郁声脱不开关系,但左岸查到,郁声昨晚确实一直和谢夫人她们推牌九,未出过谢府。
难道真是逆党借机生事?
毕竟他知道那个少年不是逆党,不过是常雄用来哄骗皇帝的。
萧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直觉出错了,他想怀疑郁声,但想不通郁声和常雄之间有何联系。
他查过,郁声不是逆党,所以应该不会以逆党之名行事。
他把能怀疑的人全部查了一遍,都没查到任何蛛丝马迹。
而萧遇之所以怀疑郁声,是因为左岸查到郁声曾去过诏狱门前。
难道真是巧合?
萧遇摩挲着扳指,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茶杯上。
“王爷叫郁某来这里,就只是来问此事?”郁声道。
萧遇笑道:“当然不是,本王可有许多话要同郁大人讲。”
“王爷请讲。”
“围猎那日,不知郁大人从宫里回来,有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郁声回道。
“郁大人可真会说笑,本王不介意提醒郁大人一下,”萧遇走过去,向郁声的杯里添了些茶道,“郁大人,就没有想和本王合作的想法?”
“合作?”郁声抬眸道。
她有些疑惑,不懂萧遇想说些什么。
谁料萧遇俯身道:“郁大人,现在谁人不知本王野心勃勃,想要争夺皇位。”
闻言,郁声连忙站起身道:“王爷慎言。”
萧遇按住郁声的肩膀道:“郁大人,别急,听本王说完。”
郁声躲开他的手臂道:“郁某惜命。”
但下一刻,左岸眼疾手快,将郁声及时按了下来。
郁声被禁锢住了,一时间动弹不得。
“郁大人,别怪本王无礼,听完,本王就放你走。”萧遇又坐回原位道,“郁大人可知圣上至今为何还会留本王于瀚京?”
“他只给了封号,却没有授予本王封地,是故意留本王于瀚京的。”
听及此,郁声有些想不通,若是怕养虎为患,困他在瀚京倒是未尝不可,但圣上似乎更加器重萧遇,要不然现如今党争之势也不会愈演愈烈。
但太子呢。
“太子在政务方面接触的还没本王多,郁大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圣上嫉妒太子的才华,他害怕太子之势会越长越高,他害怕事情脱离他的掌控,他更希望底下的臣子是互相制衡的,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牵制住太子,因而选择了本王。他故意器重本王,让朝中大臣不断揣测圣意,使朝中党争之势愈演愈烈。”
闻言,郁声道:“想必王爷不会任人摆布吧。”
“郁大人果然可以称得上是本王的知音。”萧遇道。
郁声皮笑肉不笑道:“王爷谬赞。”
郁声想着听都听了,索性就听全了吧。
“本王绝不会任人摆布,既然圣上的意思是让本王和太子相持,那本王就如他所愿,争给他看。只是本王想问,郁大人认为本王和太子,谁更适合作为王储呢。”萧遇的目光落在郁声身上道。
果然,从萧遇提到太子那里,郁声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萧遇的目的是要让她站队。若是她选择太子,估计会被立刻清除,若是选择萧遇,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再说不是还有一个三皇子吗?万一圣上属意三皇子,她若站错了队,肯定不会善终。
郁声回道:“郁某不才,不值得王爷如此拉拢。忠心大兖,从来都是臣子的本分。”
“郁大人啊,郁大人,你还真是狡猾,好了,左岸,放开他吧。”萧遇浅浅一笑,“也罢,本王不会逼你,等你想清楚为止。本王有预感,你一定会改变心意的,本王等着你。”
郁声理了一下衣服道:“王爷多想了,郁某惜命,还是别等了。”
若非怕主子怪罪,左岸非得给郁声来上一拳,看他还敢不敢对王爷无礼。
“本王愿意等。”萧遇目光如炬,他很有信心郁声会改变主意。
郁声甩了甩袖袍,瞥了一眼此刻正瞪着她的左岸,漫不经心地回道:“行,王爷您慢慢等,郁某告退。”
郁声行了礼,退出门去。
“不送。”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萧遇扫了左岸一眼,于是道:“左岸,想问什么直说,别憋着。”
左岸忙道:“王爷,您到底为何会如此看重郁声,他这人无礼得很。”
“对本王无礼的人多了,本王并不在乎,”萧遇喝了口茶道,“但从他离开侯府的那份决绝上,就能看出他绝非常人,况且他不是靠着他自己在官场上杀出来了吗?”
萧遇从未轻看郁声,他甚至在警觉这人。
他总觉得他们是同类人,都对自己够狠。
“本王不是看重他,只是觉得他生来就应该站在本王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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