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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诉衷肠
鹿双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只记得后来她体力不支,再也无力应对男人,迷迷糊糊地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打在鹿双的眼睑上。光斑里的眼睛微微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张开。随着日光的暖意而来的,是周身的酸疼。
她刚想抬手,就发现胳膊也疼得举不起来,只好作罢,像鲶鱼一样靠着后背扭动了一下身体。刚一动换,余光中就看到身边的人快得像一道影子,唰地抽出放在床下的剑,在她错愕的眼神中,动作僵在半空。
四目相对,鹿双就见这人已经翻身跪起,赤着上身,一手撑床,举着玄鸟剑的手停在空中。
鹿双再没见过比这更离谱的事儿了,当即撇撇嘴就要哭出来。
冠厘当地一声把剑扔出去老远,腾出双手赶紧去捧住鹿双的脸。大大的手掌将小脸蛋包裹在里面,这才止住了快要掉出来了眼泪。
“还不习惯身边有人,再不敢了。”冠厘用两只拇指揉揉脸蛋,哄道。
鹿双抬脚在他身下踹了一脚,“不习惯就滚下床去。”
冠厘不恼,反而咧嘴笑。“怎么公主用完奴才,就弃之如履。昨夜分明不是这样的。”
鹿双本就经不住他的打趣,又抬眼看到冠厘的身上满是一个个粉色的印记,自然是她的杰作,当下就羞得钻回到被窝里。
冠厘可不由她,一把又将她捞出来,埋下身子就是一个长吻。只吻得两人又是气喘吁吁动了情,鹿双赶紧将他推开。
“绿萝要来了。”
冠厘像个孩子一般埋首在她的胸前,哼哼唧唧道:“管她做什么,大不了杀了她。”
鹿双一个巴掌打在他的后脑勺,她不知道怎么有人可以一边这么孩子气,一边说着这么狠辣的话。
冠厘挨了一记巴掌,可是一点也不生气,在鹿双身上呵呵地笑着,身子一抖一抖的。
“你笑什么。”鹿双推了一下,推不开,嗔怒道,
“您是跟烟暮楼哪位伶人学的,奴才改日一定要去重金赏谢她。”冠厘将下巴磕在鹿双的胸前,闪亮着眸子问。
鹿双知道他又在打趣,冷哼一声,“那你记得带双份的银子,还有一份要给小倌呢。”
冠厘又惊讶了,昨夜鹿双趴在他耳朵边说的是,跟烟暮楼的姑娘学的,可是没说,是让小倌和姑娘在自己眼前上演春宫图,现场学的。他不由地失笑,鹿双的胆子太大了,大得让他心惊肉跳,大得让他后怕。
“双儿,你真是疯了。”他再次把头埋下去,抱着底下的身子,喃喃地叹道。
鹿双听到他喃喃之语,也动情地抱住他的头,轻轻地问他:“你快活吗?”
冠厘在窄窄的小腹上轻啄了一口,“自然快活,赛过神仙。”
鹿双此刻看到自己的身上也满是痕迹,知道他昨夜也激动得厉害。“我还以为……”
“你以为太监没了□□,就知觉全无吗?”冠厘笑道。
鹿双不说话。
“自然不是的。有感觉,虽不能用寻常的方法发泄出来,但也总有发散欲望的方式。比如,昨夜你做的那种。”冠厘耐心地给她解释。
鹿双好不容易退了色的脸,一下子又烧了起来。她拉拉冠厘的胳膊,冠厘会意地翻身下来,两人就相拥着面对面。
“不许再提了。”鹿双手指点着他的胸前,噘嘴道。
冠厘抬手覆住她的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鹿双看着他的眼睛,似是抱怨,又似是撒娇地说:“我不想你觉得我随时会转身离开,也不想让你认为我只是玩玩,我不想你每日都做好失去我的准备,不想你把自己放得那么低。如今我已经破了身,倘若我动了别的心思,那么总有一日我的身子会隐瞒不住,我再无退路了,不可能会离开你。”
面对鹿双如此直白的告白,冠厘觉得眼眶里热热的,嗓子里仿佛被什么堵住似的,艰难地说:“你不该把身子交给我,起码也应该寻个正常男人,尝过云雨以后……”
“你是冠厘,虽然你是个宦官,可你是我看上的男人。床笫之事也不是只有一个法子,昨夜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冠厘听了,附到她的耳边说:“奴才还有好多别的法子呢。”
鹿双笑着捶了他一记,“色鬼,浪得没边了。我得好好查查,你这个大太监怎么会这么多门道,是不是早就秽乱后宫了。”
冠厘将她搂进怀里,“自然不是。但从小伺候先帝,什么事情没见过。再加上宫里的老太监没事就喜欢凑在一起说三道四,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你才是猪。”鹿双又给了他一脚,被他捉住玉足,握在手里反复揉搓着。
收拾床铺的时候才知道昨夜有多荒唐。两人的衣服裙子裤子,从地上到床上,散落得七零八落。鹿双对着床铺上那一小朵鲜红的血迹发呆,冠厘扯过床布一看,又从后面抱住鹿双,在她耳边问道:“后悔了?”
鹿双摇摇头,“绿萝要来了,这些怎么办。”
“公主先沐浴,这些交给奴才。”
绿萝进屋的时候,看到冠厘正站在床前收拾,不由愣了一下。
“冠总管,您什么时候来的?”
冠厘一边把衣服递给她,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刚来。公主已经醒了,正在沐浴,我见她睡得热,打算把床布被套洗一洗,你先去伺候公主沐浴,然后拿套干净的床品来。”说着,把沾了血的床布团成一团抱在胸前。
“奴婢这就去。”绿萝本以为冠总管要责罚她昨夜没睡在外间值夜,见冠厘没有发难的意思,赶紧脚底抹油溜去了沐浴间。
冠厘不敢把这张床布拿去给浣洗局的宫女洗,只身来到无双殿自己的浣洗房。通常鹿双这里的小件以及贴身衣物都是无双殿的奴才们自己在这里清洗,但是像床布被套这样的大件都是按照规矩送去浣洗局的。
冠厘又翻出那块带血的床布,放在鼻尖下嗅了嗅,似贪恋,如痴如醉。四下看看无人,最后才将一盆子东西拿水浸泡了,开始揉搓。
小栗子听说冠厘亲自在浣洗房洗衣服,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见冠厘果真蹲在那里,正在搓衣板上卖力地揉搓着。
“要命了干爹,您怎么自己在做这些活,赶紧给我。”小栗子连忙抢过冠厘手中的东西。
冠厘手上一闪就躲开了。“没事,快完事儿了。从前伺候先帝的时候,又不是没干过。”
小栗子发急了,“今日能同往昔吗?您如今是什么身份了!”
冠厘今日心情很不错,也不与他计较,要是往日里,少不了要给他一记耳光,要他谨言慎行。
“行了,别废话了。你来得正好,帮我一起绞干,晾起来。”
小栗子赶忙拽住床布的另一头,两人从外向里依次拧起来,几番下来,终于不再滴水,然后就在浣洗房的院子里晾晒起来。
小栗子又陆陆续续把其它的衣服都洗净晾晒,冠厘坐在院中看着那块散发着香气的床布在院中随风飘扬。
此刻,它清爽又飘逸,丝毫看不出来,昨夜在它的身上展开的混沌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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