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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7
纳克斯站在落地窗外，垂眼看着下边的火光。
那群手持着火把的士兵们连成排，飞快地从他的领地下掠过，在一个十字架的分支路口中，朝不同的方向跑去。
“那边的消息还没有传达过来吗？”
纳克斯动了动身，转身朝旁边一直低着头的下属问道。
“是的……伯爵大人，要不您在等等？”
感知不到此刻纳克斯到底在思考什么，下属试探的发问。
“……”
纳克斯透过面前落地窗所投射的倒影，天花板上明亮的灯光笼罩着他，将他的面庞勾勒了出来。
那是绝对的冷漠。
透过落地窗所反映出来的画面，纳克斯从自己的双眼里，看到了决绝。
“不用了。”
他转过身道：“帕尔默已经回归虚无了。”
“……啊？”
下属的脑袋没有跟上纳克斯的思路，懵了几秒后，才抬眼小心翼翼地观察纳克斯道：
“是指……”物理意义上的回归虚无？
纳克斯淡淡地瞥了下属一眼：“不用继续在这条路上费力了，桃娅既然下手这么狠，能不知不觉的带走帕尔默，也就说明她已经铁了心要和我们维兰蒂斯做对了。”
本来还想谈和，无论是哪一方，只要拿到始祖的认可，平分给另外一方，就可以最大化的节省不必要的战争资源。
但既然蒙特维尔家族誓死要收着这已经占据千万年的力量的话，那也就不怪他们维兰蒂斯不客气了。
纳克斯抬起手杖，敲击了几下地面。
房间内震耳欲聋，稍顷过后，一间庞大的地下室楼梯即刻从红毯下展现了出来。
没有灰尘跃出。
因为这本是纳克斯最后一块，不被桃娅所知晓的研究室。
……那个疯女人，竟然想让所有血族都彻彻底底的低头，心甘情愿的臣服她。
继承了始祖之力，就以为自己真的是这个血族的造物主了？
哪怕始祖对拥有他分配力量的血族没有过多的关心，纳克斯自己也不允许这个血族会有真正的，试图凌驾在始祖之上的、嚣张的王存在。
千万年来，蒙特维尔家族持有力量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纳克斯淡漠地朝地下室走，在下方三阶的台阶上停了下来，抬头去看守在地下室门口的血族下属道：
“既然无事的话，就在上面观察情况吧，如果桃娅有所异动，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于我。”
“是！”
收到了不容违抗的指令，下属一点头，立马把背挺直了。
掩盖住地下室的石板向内靠拢，石缝闭合，红毯再次回归原位。
那注视着下属带着重量的视线，消失了。
—
地下室里的灯火悠悠。
炽热的火光被血族带起的风摇曳一瞬，又回归到了原位。
“停留在Aiserey王国的那些手下呢？我近期怎么没有收到他们带来的讯息？”
纳克斯将室内最后一层防卫的门关上，垂头看向坐在下方的血族。
血族一身长袍，黑色的发垂在华美衣袍的后方。
蓝色的瞳孔里，映出了纳克斯的面庞。
斯坎赛笑了笑。
“没有，桃娅已经把你们人手的血族全部清理干净了。”
“……”
纳克斯沉默下来。
斯坎赛像是感知不到纳克斯的阴郁，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你至少获得了那些人类的动向不是吗？”
纳克斯抬起了眼：“动向？”
“是啊。”斯坎赛把玩着搁置在桌上的羽毛笔，笑道，“只要你给那些人类提供城主的行踪，桃娅的麻烦就多了不少。”
“……”纳克斯抬起眼，打量着面前的血族，“你的目的是？”
“互惠互利。”
斯坎赛挑起眉，谎话张口就来：“他们已经识破了我在猎血部的身份，导致我没办法更有效收集人类的动向了，你得帮我制造点麻烦，我才能继续处理我原本的任务和帕尔默留下的烂摊子。”
不然他在哪里都有麻烦。
纳克斯凝望着他，评估着他的价值：“你可真是个麻烦。”
“但你需要这个麻烦不是吗？”
斯坎赛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
这话说的没有错。纳克斯移开眼，不打算在这个话题继续深入讨论。
“可以，我可以把我所掌握的……有关桃娅的行踪、城主的行踪给你，你遇到他们记得避开。”
斯坎赛直起身，伸手接过了纳克斯压在手下好久的资源，收到了自己的口袋中，挑眉笑了起来。
“行。”
“放心吧，我做事从不出错。”
厚重的防御门一开一合，将斯坎赛的话音抵挡在了门外。
纳克斯垂眼看着面前跳动的烛火，陷入沉思。
—
血腥味顺着剑尖滑落下来，卡米西尔收起剑，转过身看向从地下室里慢悠悠晃出来的斯坎赛。
两血族对视一眼。瞬间从对方的视线出分析了对方此刻的所思所想。
斯坎赛勾起了唇：“怎么，到了清理杂碎的时候了？”
卡米西尔没有回答，目光直接掠过了斯坎赛，看向他身后闭合没多久的地下室地板。
随即忽略过斯坎赛，径直停在了地下室地面的上方。
斯坎赛注视着卡米西尔的行为，微微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无视，提问道：
“你先说是不是吧？出现在这里的最终目的。”
听到斯坎赛定下的结论，卡米西尔终于转移了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已经从我的行动得出论证了，是需要我给你最后的肯定？”
得到准确的答案，面前这想向卡米西尔求证的人终究是笑了，笑得很轻松。
“是啊，不过，这样就足够了。”
手中的一份纸页被他高高抛弃又落回到他的手心，顺着卡米西尔的目光，斯坎赛勾着唇将这份资料收了起来，转身朝他一摆手。
“回见。”
—
刺耳的嗡鸣声。
熟悉的感觉。
蕾娜猛然从这块石头上回过神，有些茫然地看向大撞。
“你——”
惶恐比话音晚半拍到，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看到了什么，下意识朝后边退了几步。
大撞不明所以，扇着翅膀飞到了那颗石头上看了会，见没发现什么有异常的东西，又转头朝蕾娜比划。
：这石头上不是没有东西吗？
它只能透过石头的镜面来看到它自己。
蕾娜抚摸着自己被吓起鸡皮疙瘩的手臂，摇了摇头：“不，我刚刚在这块石头上，看到了始祖的眼睛。”
：？
大撞cpu过载。
蕾娜缓和下情绪，将搁置在胸前的蒙尔血石项链拿了起来，观察了一会。
确实如她所料。
距离地上这块红色石头越近，那么她手中已经丧失能量的半块血石就会发热，像是填补了里边本空缺的能力量。
但如果将这块血石——也就是项链拉远距离的话，那么石头上的温度也就消失不见了。
“……我在想一件事情。”蕾娜偏了偏头，像是对大撞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这地上的石头，是不是就是我项链上石头的本体能源？”
大撞比划比划：什么意思？
“就是说——”蕾娜将项链取下来，放在手中对着眼睛观察，“我之前在地下室里通过这个石头的能量，发现了以前的线索。”
“而这个线索，是基于和始祖力量有关的基础上展现的，就比如我当时看到的那两个人就是始祖能力的分支，是能制造巨力血仆的人。他们有始祖的血缘。”
“那么，基于这个理论的话。”
蕾娜把手放下，试探性地朝地面上这突兀的石头望去，与石头折射出来的镜面自己对视。
“我只要找到这地上石头的使用方法，这里边蕴藏的力，能不能让我再次见到始祖——或是说，甚至能见到始祖的本源，艾瑟希创世神？”
“……”
大撞想了好一会儿，才理解过来。
：你的意思是，始祖很宝贝这个石头，因为这个石头来源不明。
而从先前在幻境看到创世神和始祖的聊天画面，你能推断出，这个石头很可能来自于艾瑟希创世神，而艾瑟希创世神把这个石头送给始祖，所以始祖才会很珍惜它？
蕾娜点了点头，评论道：“是这样没错，不然我想象不出一个如果是自己本身就有强大能力的人，怎么会怎么宝贝一个由自己能力制造出来的小物件。”
蒙尔血石是从维萨利斯的衣服上取下来的。
如果这石头里面的能量全都来源于自己，并且是自己制造的话，那维萨利斯应该是珍惜整件衣服，和他自己制造的所有东西，而单非这一个饰品。
何况，从当时在幻境里和维萨利斯见面所得的信息来看，他对艾瑟希创世神有着……
更偏向是钦慕、仰慕、爱恋交杂在一起的情绪。
能让他这么宝贝的物件——是艾瑟希创世神给的东西，比他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的可能性要来得更大。
蕾娜止住思绪，垂眼瞥了下手中的血石，将它重新挂到脖颈上，然后抬起手，面对着大撞，朝它指了指。
“你要跟我一起来吗？”
如果没有推论错误的话，只要她讲手碰触到这颗红宝石上，那么她身上的血石项链就会发生能量上的波动，将她带入到一个或许是有着她所需要线索的地方。
大撞落到了蕾娜的肩头上。
下一秒，蕾娜的手指碰触到了这颗安静躺在地面的红宝石上。
思绪渐沉。
她陷入了昔日梦境的安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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