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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6 章
两人各自签了字画了押,林姝把庄子的房契给他,冯余庆拿了一摞银票出来。
数清银票后,林姝点头。
冯余庆看了何连生一眼:“剩下交给你。”
也没等林姝找人送客,说完大踏步往外走,不过周水芹很有眼色急急跟上,往外送了他。
冯余庆走后,林姝抽出十张银票,递给何连生:“坏消息是,这笔生意你可能没有佣金,好消息是你可以拿1000两,这钱你敢不敢接?”
何连生长出口气,往门口走去,确认冯余庆真的走了,这才回来双手接过银票。
他抹抹头上的汗珠,把银票收好轻松说道:“我若不敢接,便不会要6000两,夫人有所不知,上个月我便与东家说,过了年我便不做回老家了。”
“家父家母本是逃难来此,最近经常梦到家乡之事,再加上我每日在牙行过的小心翼翼,实在心累,便决定带着他们回家,让他们晚年能心安,也让自己能轻松些。”
“孝心可嘉,离开牙行后,这钱拿着倒是不会有后患,你放心,我定然守口如瓶。”林姝认真说。
何连生拱手:“感谢夫人,我自知夫人心善,打心里信任夫人,夫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不必如此,告诉你们东家,我们最迟半月便会离开,去忙吧。”林姝摆摆手。
何连生告辞。
前后经过近二十天,十月初六宜出行,林姝告别住了三年的府城,坐着马车往京城而去。
前往京城的路上,她心中不知为何有了一股酸涩的情绪,原身5岁被人蓄意拐出京城,20岁回京,兜兜转转十五年时间,终于回家了。
原身至死也不知自己的真实身份,至死也不知自己家在哪里,林姝捂着胸口,在心里默默说:我们回家。
李晨曦神色复杂的开口:“在想家?”
林姝回神点头:“心里有些乱,有些复杂,不知以后会如何。”
李晨曦轻叹口气安慰:“你之前说过,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还有,我有些话想说。”她摆出一副认真的姿态。
林姝认真地回:“你说。”
“这几年我察觉出你已知晓自己身份,想来应是从严老那猜出了什么。”
“我知你聪慧,可宫中夺嫡之事水深的很,我不希望你搅进去,我想要你跟他们保持距离,若将来有一日他们失败,你也能活命,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就当为你家留下仅剩的血脉。”李晨曦说话的声音十分小。
看着眼前着急的人,林姝明白她是真的为自己想,拍拍她说:“我这人很惜命,也看得清形势,我知道人微言轻这四个字的含义。”
“如我和阿衍这种小人物,相比于把自己置于明面上,身在暗处或许更能得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你放心,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的安全。”
李晨曦无奈:“我还不知你,说的这样多,其实并未答应不参与,只是说会好好保护自己,真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我是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林姝故意吐了吐舌头,听到外面的声音收敛了神色,撩开帘子往外面看去。
原是走到青远县外,林峰和张清宴的马车汇合过来,自家和李尚瑞同时出发,在两府之间,进京的官道上汇合,现在就差方诚景了。
这时外面传来邵燕飞的声音,林姝掀开马车帘子,见她从自家马车上下来,上了徐秀莲的马车。
她挺着个肚子,一边上车一边打招呼:“二嫂,大姐。”
这时徐秀莲急忙搀着她,一边扶一边骂:“你怎地也跟着去,五个月挺着个大肚子,不是让你好好在家,待生完了再说。”
邵燕飞撒娇道:“哎呀娘,过了头三个月,郎中说我怀的可结实,昨天还去问过,若是走的慢些,是可以的。”
“大嫂不也挺着六个月的肚子,而且娘,我和你说……”
两人一阵耳语。
林姝见她们说起了悄悄话,便放了帘子。
现在才中午,还能再赶半日路,车队缓缓走起来。
邵青松也在马车里,邵燕飞很小声地说:“阿峰这次考进士,若是真考上了,便要留在京城,若没考中,家里和严师的打算是留在京城进学,等下次会试。”
“我从生到做完月子,还有半年,且孩子刚生完不宜颠簸,我们起码要分开一年,夫妻分开这么久,大伯母说怕我们感情淡了,若是我肚子受得住,便跟着去。”
“也怕、也怕他在京城那边遇到其他女人,我自是信他的,可万一有意外发生,就如什么英雄救美,有权贵人家看上了阿峰,亦或者是被权贵强塞了女人,有我在多少能挡一挡。”
徐秀莲和邵青松听到这话沉默起来,他们家人虽然历练出了一些,可对权贵之家这种复杂的关系以及所谓的权谋,还是不懂、也不习惯。
这么听着确实十分有道理,既然如此徐秀莲没再说她,只是给她挪了更大的地方,让她坐着舒服些。
队伍里本就有孕妇,走不快,多她一个不多。
一日到了客栈,其他人在收拾其他东西,林姝抱着皂荚树,徐秀莲抱着兰花,林梨花的丫鬟抱着人参上楼。
邵燕飞被丫鬟扶着,在她们前面上楼,很是疑惑:“二嫂,这是咱家那株皂荚树?”
“是啊。”林姝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出嫁时这树就这般大,三年了,怎么没长大?”邵燕飞没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当然是皂荚树自己控制着,不要长的太快啊。
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许是种子时便有不足,这些年险些有几次要干枯了,只长了两个拳头高,我养什么皆能活的好好的,怎地就这个养不好,我还偏要养。”
“也是,二嫂养什么都好的很,怎地就栽到了皂荚树上。”邵燕飞一脸不解。
徐秀莲和林梨花早已习惯,家里有许多奇怪的植物与动物,见怪不怪。
“不说从天歌到玄山他们,好似能听懂人话一般,就说落在车顶的喜鹊和乌鸦,还有特意在放行李的车上匀出块地,放的那只大耗子,咱家奇怪的动物和花草树木还少么。”
林梨花笑着开口:“姝姝这手很是神奇,哪日踏雪和兰花他们会开口说话,我都不觉得稀奇了、。”
已经提前跑到上边的踏雪,听到这句话,从拐角处探出一个头来,满眼都是不相信,又悄悄把头撤了回去。
林姝看到踏雪怀疑的眼神,使劲憋住笑,这世人啊,大多是叶公好龙,也难怪踏雪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这一路上,家里的小家伙都有自己的房间,有些客栈起初不愿意,不相信他们会听话不祸害屋子,但在林姝给了双倍价钱以后,最终同意了。
*
十月初六出发,到十一月十六,历经三十九天,他们终于在午时看到了高耸的京城城门。
“这便是京城?”邵恒忍不住惊呼出声。
四周同样排队等待入城的人,有人也露出如此惊叹的表情与感慨,而本就是京城或是京城附近的人,略带鄙视的看着邵恒。
看这人穿着还算不错,怎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邵恒被别人用眼神鄙视后也不在意,让邵如梅坐在自己肩膀上。
邵如竹在人群中,左跳脚右跳脚就是看不见,见自己妹妹看的兴致勃勃,拽拽邵恒衣袖。
邵恒抽空看他一眼:“你一个男子汉,这么大个头,跟妹妹争作甚,到了附近不就看见了。”
自己爹偏妹妹偏的不行,邵如竹没有嫉妒,见妹妹开心他也开心,反正现在看不见,干脆不再着急,老实站定。
京城的南城门是两个门,总共四队,排了大概半个时辰,轮到他们检查。
挨个检查了路引,城门守卫放行。
进了城,邵衍他们正要问路,突然看见严忠带着三个小厮在路边张望着城门口。
邵衍叫停了车队,把车队停到路边不碍事的地方。
这时严忠也看见他们,走到跟前行礼道:“公子,少夫人,老爷派我来迎你们。”
严忠是从小跟着严名谦长大的,一直侍奉到现在,严名谦对他的感情已经不再是主仆,与兄弟无异,自然是要尊重的。
“辛苦严伯亲自跑一趟,派下人来便好。”邵衍恭敬拱手。
严忠欣慰地说:“下人哪里认识公子和少夫人,万一怠慢了怎了得,宅子已经收拾出来了,我们在前面带路,哦,对了。”
“林公子、张公子的宅子在不同处,还有李公子的宅子,我们也打听清楚在哪里了,我让他们带三位公子去。”
邵衍再次拱手:“多谢严伯。”
“万不可如此,还请少爷跟着我的马车。”严忠上了路边的马车。
前些年林姝让严名谦帮着在京城找宅子,在京城外找庄子。
庄子好找,毕竟京城左近,最不缺的就是庄子,只用了半年,就买到了一处庄子,最后连着税银等下来,花了九千七百五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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