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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临渊（10）
慈灵面上僵硬，不躲不惧，眼见那蛇就要缚上他的脖颈。马临渊回过神来，一伸剑将那蛇斩成两段。
小青怒目向马临渊：“马临渊！此事不要你插手！”
“我在场如何能不插手！除非你给我个不插手的理由！”马临渊道。
小青怒极，看马临渊横在慈灵身前，若不是之前与马临渊有些交情不忍下手，早就让慈灵身首异处了。
“阿弥陀佛。”慈灵双手合十，“马施主，一切都是贫僧的错，且让小青施主泄愤了罢。”
马临渊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呆和尚。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只是逃避，却从未想过真正解决它！所以你让你爹你自己都痛苦不堪！”
慈灵道：“那便是，我对不起你们罢。”
“你难道就不想解决？让你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苦？”马临渊问。
“大错已铸成，一切都成了无法扭转的劫数。”慈灵道，“马施主，我们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理了吧。”
马临渊却越是拦着慈灵去送死：“和尚！你要死是吧！好！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阿弥陀佛，马施主，念在往日交情上，就请不要再多问了。”慈灵避而不谈。
马临渊冷笑：“你出家人，四大皆空，何来往日交情！不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么！少跟我来交情迷惑我！你说是不说！”
“马姑娘，你别逼慈灵了……”白素贞幽幽的声音传出，“当初那件事情……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姐姐，如今你还要替这个负心汉说话！他对小羲的所作所为！哪里是用迫不得已形容的！”小青恨道。
“当日之事，我现在虽也气愤。但联系自身，或多或少也能理解他的苦楚。”白素贞道，“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人罢了。他承受不了小羲的那样的爱。”
马临渊皱眉：“小羲？”
小青正要开口，慈灵却发话了：“小羲是一个树精，就在我家院前，修炼了五百年的树精。可惜我终是负了她。”
“又一对白素贞与许汉文？”马临渊看了一眼雷峰塔，“我想我倒是知道你为何要做和尚了。”
慈灵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原因，就无谓再阻拦。”
“好，我不阻拦。”马临渊剑一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小青看马临渊真不想理了，便再次展袖，青蛇飞出。一禅杖忽飞入，劈碎青蛇。法海顺势而到。此刻他眼中布满了戾气，已非马临渊当日所见那慈祥的法海爷爷了。
“青蛇！你如今一错再错！休怪老衲对你狠绝！”法海说罢，便拿起禅杖，与青蛇一番恶战。
马临渊看得心惊，却不知帮哪边好。最后只能在那里干站着，听着慈灵在那里龟缩念经。
慈灵也不知道是念完了哪部经，念完之后，忽眼前通明，他对着马临渊合掌低头：“马施主，若今日慈灵遭遇不测，望马施主能帮忙照看老父。”
“和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马临渊忙抓着慈灵的手，“你不会是想阻止法海爷爷和小青吧？你明知若以你的能力，阻止这法术高强之辈，只会落得一死的下场！这样并不值得！”
“我欠小羲太多，又得法海主持之恩。唯一能做的就是阻止他们继续互相伤害下去。”慈灵道，“若非今日，我也许还是那个逃避的慈灵，却永远都做不回路小六。马施主，你便成全我吧！”
“我成全你！谁成全我？！你死了我还要摊上你老爹！惨的是我好不好！够胆就自己承担去！别啥事都要拜托别人成全你！”马临渊抓住慈灵的手用力，随即脑后忽一重击，未反应过来便倒塌在地。
醒时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躺在的是自己的床上——可不是客栈的床，是马家的床。然后门开，嫂子便进来，手里端着是补品。看着马临渊醒了，笑吟吟道：“可醒得真及时。来，喝点燕窝润润。”
马临渊满心不解：“嫂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唔，我也不大清楚。”马临渊的嫂子想了想，“你回来的时候是姑姑背着你回来的。她也没说什么，就让我们好好照顾你，便离开了。半个时辰前刚回来。好像很累的样子。我也不敢打搅她。”
马临渊心下有几分了然，能出其不意袭击她的，除了姑姑还能有谁。姑姑定是不想自己掺这淌浑水，自己却对白素贞一事放心不下，便有了这样的做法。
送了嫂子，马临渊再休息了一日。约莫着姑姑这时也该休息够了，便洗漱一番，去拜见姑姑了。
到了姑姑门前，马临渊道：“姑姑。”
“啊，是临渊啊。”马琼英说，“进来吧。”
马临渊进来，看到马琼英在看书，便道：“看来姑姑昨夜休息得挺好。”
“是啊。”马琼英说。
“姑姑，昨日到底发生何事了？”马临渊说。
马琼英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事情都解决了。那法海答应我，在我有生之年，便都不会再寻青蛇白蛇的麻烦。”
马临渊本想脱口而出的“那若姑姑不在了呢”的问话，无奈噎了下去。难道是想咒姑姑早死么？如今只能等法海爷爷自个儿想清楚了。
却没想到的是，法海修炼多年，早已练就长生之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到所有知情人都逝世之后，他再次尝试偷袭青蛇，却被青蛇反袭，吸入蟹状的巨石之中。
而慈灵自此一役之后，还俗归家，终身侍奉老父，弥补多年未尽的孝道。
马临渊曾多次想告诉白蛇许汉文真正的死因，到最后，直到她最后一次在雷峰塔与白蛇谈话，也没有告诉她真相。她看到白蛇，总是想到那个夜晚，和徐大哥对视的自己。
只是如今徐家的人，就仿若泡影一般，也只有在梦中，才能与马临渊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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