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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
沈丛一享受完蜜饯花蕊的洗涤后,一连几天的心情都无比舒畅。小许看着他时不时对着手机的聊天界面傻笑,都感到无语至极——这和直接把狗粮塞自己嘴里有什么区别?!
周楚宜那边也意外地顺利起来。她干脆地把詹敬拉进黑名单,没有丝毫犹豫,像是随手丢弃一块发霉发臭发烂的垃圾。
她给林冉重新打了电话,说明了前因后果,林冉那边也是直接拍胸脯保证:“完全没问题!” Resound专场确定为周六晚上六点到六点半,免费观演,剩下交给林冉去宣传。
与此同时,外婆那边的病情也有所好转。手术完成的很顺利,医生说只要接下来注意复健就好。
这些本该压在她心头的巨石,一块一块都顺利脱落下来。
演出提上日程,Resound的排练也愈发紧张。沈丛一白天跑通告,行程表被小许排得密密麻麻,却仍然硬是从缝隙里抠出时间排练。深夜的排练室里常常只有他们几个人,灯光昏黄,乐器的回响在墙壁上层层叠叠。
日子在这种紧凑却清晰的节奏里飞快地翻页,不知不觉,终于到了正式演出的那天。
初春的风从街口灌进来,被育音馆门口的玻璃挡住,只余下些微凉的气息混合着里面设备运转的热度,形成一种奇妙的温度差。下午三点,Resound一行人准时拎着乐器到达。
育音馆的舞台算是个中等级别的livehouse,能容纳近一千人。但因为布线与设备专业、灯光齐全,往往备受摇滚乐队青睐。技术师一边帮他们接线,一边打量着那位戴着帽子口罩、低眉顺眼调试吉他的主唱,忍不住问了一句:“兄弟,偶像包袱这么重?”
沈丛一笑了一下,声音压得不高不低:“哎,是有点。”
试音、走位、再试。鼓点一敲,贝斯和吉他跟上,整支乐队像突然从静止状态被点亮。等所有设备调整完,试音结束已经快四点,乐队一行人被领到后台休息室。
休息室不算特别大,一张长桌茶几、一座化妆台、还有几把小沙发。墙角堆着几只大箱子,空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和能量饮料的甜腻味。阿骁往沙发一瘫,手机一掏就开始刷短视频,白昱则戴着耳机闭目养神,鼓棒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在热身。
沈丛一拿出面具——那是一枚黑色的半面罩,遮住半张脸,只露出下颌线和嘴唇,像极了假面舞会的装扮。他单手捏住面具,往自己的脸前比划了一下,眼睛弯了弯:“怎么样?”
“老大酷。” 阿骁竖起大拇指,“有种‘我特别帅但就不给你们看’的逼格。”
周楚宜坐在一旁嘬奶茶,嘴里叼着吸管,正在翻看国内各个厂牌的乐队介绍,为自己仍在构思中的音乐访谈类节目找灵感。门忽然被叩响两下,随后被人推开。
“打扰打扰——” 林冉戴着帽子、墨镜往上推了一下,一进门先是一愣,视线在几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沈丛一身上。她慢半拍反应过来,摘下墨镜:“卧槽?!”
周楚宜:“……”
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林冉已经转头瞪她,表情写着“你给我解释”的大写加粗:“合着你发给我那视频里这四个人都不露脸,是因为有——你老公沈丛一啊?”
屋里其他三个人听到“老公”二字,齐刷刷看热闹不嫌事大般把视线投过来。
沈丛一咳了一声,十分配合地低头去摆弄自己的效果器,假装没听见。
周楚宜耳朵烧得通红,强装镇定:“……是,他想保密。”
林冉“啧”了一声,嘴上吐槽,眼底却带着掩不住的笑:“行啊你,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寒暄几句,她又很快切换成业务状态,和乐队的人一一握手又互加微信:“我是林冉,育音馆的负责人。你们真的很棒,我之前看了视频就有预感。”
林冉对阿骁特别有兴趣,一见面就觉得这人阳光又正直,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一只忠诚的大金毛,完全不像她在滚圈见惯的那拨又油又装、满口虚头巴脑话的老男人。两人没聊几句就熟络起来,她还拍着他肩膀:“以后要是有新歌,先发我,场地先预留给你们。”
周楚宜看破不说破,心里暗暗好笑——看来林冉真是被来演出的摇滚老登给搓磨坏了,物极必反,喜欢咋咋唬唬的弟弟类型。
过了一会儿,她陪林冉去卫生间。走廊里灯光略暗,墙上贴满了各个乐队贴纸,已经看不出墙面原本的颜色。两人一边往里走,林冉一边压着声音道歉:“楚宜,这事我真觉得特对不起你。要不是我把詹敬当好人给你引荐,你也不会有这一堆糟心事儿。”
周楚宜洗了手,甩干水珠,随手从纸巾盒里抽了两张递给她:“想太多了你,这种事情谁知道?要怪只能怪詹敬那个贱人,我迟早揭露他的真面目投稿到月亮组去。”
林冉“噗”地笑出声来,又立刻收敛了一点,眼神仍有愧疚:“我都怕你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我都知道了这种事情还让崇敬来育音馆演出,我真的也挺愧疚的。”
“拜托啊姐姐,你也得挣钱啊?!” 周楚宜一点不客气地捅她一下,“我根本没想那么多,再说了,你临时毁约不让人家来演,你赔得起吗?我可不帮你付违约金啊。”
林冉被她逗得“哎哟”一声,推了她一下:“行行行,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两人边说边笑地从洗手间出来,门刚打开,就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人。
灰黑色大衣,面上挂着浅浅的似笑非笑,还戴了枚金丝框眼镜,更像斯文败类了——是詹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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