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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五
“啊？哦，嗯。”堂本抓了抓头发，说出了地址和病房门牌号。
“那么，再见，堂本君。”夏油杰道。
“嗯。”堂本咬了咬下唇，往前走出几步后，又迟疑地回过头说：“那个......你要是......我打工存了些钱......”
“谢谢。”夏油杰微笑道：“不过我并不需要借钱，堂本君。”
“别逞强了，不需要借钱的话，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打工！”堂本道。
“我并没有向你解释我的行为的必要吧！”夏油杰道。
是的，他们不过是曾经的同班同学而已，甚至还是关系不怎么好的那种。堂本这样想着，心里难受了起来，他看着夏油杰那看似在笑，实则冷漠的神色，又恼火得控制不住脾气，口不择言道：“都背上通缉令了，还这么高傲，你.......”
堂本咬住了下唇，在心里努力劝阻自己，别再说出其他更难听的话了。
他就是难受。
很难受。
夏油杰没有再理会他，转身走进了店里的同时，手指摸出了手机，拨出了五条悟的电话。
电话拨出去后，他才反应过来，等一下，他为什么要给五条悟打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五条悟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杰，你早上起床竟然不叫我！”
夏油杰没有意识到，仅仅是听到了五条悟这样一句带着撒娇意味的抱怨而已，他脸上那副虚假的平静微笑就在不自觉地褪去，眼神柔软到让人心醉，调侃道：“叫了你，你又要抱怨为什么吵醒你。”
“我才不会呢！”床单摩擦的声音中，五条悟气呼呼的话语响起。
夏油杰几乎能幻视到他在床上孩子气地滚来滚去的样子：“那下次我叫你起床时，你可得记住今天的话。”
五条悟把枕头捞过去抱住，鼓着脸颊道：“记住就记住！”
夏油杰结束了与五条悟的通话，接了班，按照惯例，开始清理桌面和酒杯。
小松与店长坐在吧台前喝酒。
店长笑容温和友善，看上去像个没什么脾气的老好人。
小松的指尖轻轻颤抖，他闭了闭眼睛，咬牙道：“抱歉，店长，我拒绝。”
店长顿了顿，温声道：“小松君，你不用这么急着拒绝，这其实.......”
“我说我拒绝！”小松打断了店长的话的同时猛地站了起来，他的动作过急，撞到了桌子，两杯酒翻倒，酒液从桌子上流下，撒在了店长的裤子上。
小松的身体僵住。
店长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后恢复了温和的表情，无奈道：“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愿意，那就算了。”
小松抿了抿唇，惊疑不定地看着店长。
店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做出这样的表情啊！我又不吃人，酒都被你打翻了，好了好了，坐下吧！夏油君，再来两杯酒。”
夏油杰拿起杯子，动作流畅漂亮地调了两杯酒放到两人面前。
店长拿起两杯酒，他的袖口有点长，手掌和袖子的遮挡下，将那小瓶药粉隐藏得很好。
店长将其中一杯酒递给小松。
小松拘谨地伸出双手去接。
夏油杰先小松一步接过了这杯酒。
店长挑眉：“夏油君？”
“不好意思。”夏油杰歉意地笑道：“刚才调酒的时候出错了，我重新调一杯。”
店长定定地看着他。
夏油杰微笑着与他对视。
小松先是有点疑惑，但他到底是在这种地方工作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是怎么回事，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夏油君很聪明。”店长夸赞道：“长相还这么好，至从你到我们店里来了后，客人数量一下子增加了不少，都是来见你的，哪怕你并不怎么理会客人们，还是有很多人坚持来见你。”
“那看来店长应该好好感谢我。”夏油杰的声音近乎是轻柔的，他那双狭长的紫色双瞳微弯，看上去像只凶性十足的野生狐狸。
“啊，是该好好感谢你。”店长笑道：“夏油君喜欢什么样的谢法呢？”
夏油杰没忍住，笑了出来：“店长可以都试试，我没意见。”
“真有自信啊！”店长打量着夏油杰:“嗯，也是，跟小松这种稍微吓唬一下就乖乖听话的废物不同，你应该很能打吧！但你甚至连全名都不用，还有你那些身份证明，在我这个行业做久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一眼就能认出来，自己的身份不能用.......你身上背着案子吧！”
夏油杰一边把擦好的杯子放进杀毒柜里摆着，一边说：“对，没错，店长快点去报警吧！有灭绝人性的犯人在您店里呢！快去叫警|察，说不定我们还能在监狱里做邻居呢！”
“哈哈哈！”店长笑了一阵后，站了起来,意味深长道：“年轻人，还是不要太狂了的好。”
“不然呢？”夏油杰道：“你是敢跟明显不怕把事情闹大的我直接鱼死网破，还是要把我这个给你增加了很多客流量的调酒师开除？”
店长笑了笑，没说话，起身走人了。
他也确实没有立刻跟夏油杰斗出个高低的必要，身份和年龄的差距摆在那儿，他真那么做会显得很掉价，而且夏油杰又不可能24小时贴身保护小松，他要下手机会多的是。
小松对此也心里有数，他整个人都垮了下来，趴在吧台上，神色灰败绝望。
夏油杰洗了帕子，开始擦拭吧台。
小松道：“你不说点什么吗？”
夏油杰问：“说什么？”
“说我蠢，说我被利益迷昏了头，说我自作自受！”小松道。
夏油杰道：“错处该从加害者身上找，不是只有纯洁如羔羊的人才有资格成为受害者的。”
小松苦笑，他瘫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店长最开始说，只需要在旁边说几句讨喜的话，烘托下氛围就好。我贪图钱多轻松，明知这里是那种店，还是点头了。”
夏油杰安静的当着树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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