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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阙
齐负寒的死瞒不了伏延塔里的那位,沉澜看着远处的梧桐树叶快速枯萎掉落,原本高大茁壮的树木在万象白云下是如此悲壮。
不过,他的死是意料之内,原本还支撑不了这么久的。
“斯哈——”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传来,沉澜被身后铁笼里面的孩子烦的脑袋疼。
这孩子从齐境出去之后就一直吵闹,一刻也没有停歇,要不是看着他有用,依沉澜的脾性早就一巴掌给他拍死了。
沉澜挥手铁笼消失,她掐着这个鬼孩的纤细的脖颈,看着他。眼里的不耐烦渐渐消失,换而来的是期待。
小萝卜在沉澜手里依旧凶得很,不过谅他再张牙舞爪也不能奈何沉澜半分。
沉澜抬手,纤纤玉指朝着墙上的画轴舞动,同时画轴上也显出来一道符文。沉澜指尖快速指向手里的鬼孩。
顿时,画轴上的符文亮出金光向着小萝卜飞去,符文穿过孩子的身体后消失不见。
见到这个烦人的孩子闭上眼皮缓缓睡去,沉澜这才觉得脑袋清静了不少。
话说上回代序去辜路河的路上却是一片凶险,她也没想到云山之外和云山上宛若两个世界。
越往离云山远的地方去,饿殍遍野越多。甚至在靠近辜路河的地方居然出现了灵体,妖兽互相蚕食的情况。
这样的炼狱模样叫代序也吓住了,她不敢相信那些留言居然是真的,战火遍地,流民失所,大大小小的灵执准备谋反。
代序愣神之际从后面突然冲出来一个手持砍刀的人,代序意识到不对赶紧闪开,却还是被刀划到了胳膊。
顾不上疼痛,代序一脚踢开她手里的刀,抬手一掌就朝着这个人脑袋上拍去。这一掌是没有灵力加持的,代序还不想这么快杀死他。
这个人头上挨了一掌后,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代序查看了下受伤的胳膊,还好闪得及时,只是划破了皮。
这个女人或许是精神缓过来了,慢慢抬起头,代序刚刚那一掌虽说没有直接拍死他,不过看这女人的样子,离死也是不远了。
代序上前撩开这人乱糟糟的头发,即使是蓬头垢面,也还是能够看出来是个风韵犹存的女人。
“为何伤我。”代序甩开她的头发,厉声问到。
女人也只是呵呵一笑,并没有想要回答她的问题。天色渐晚,代序也不想再与她多言,这里也不是久待的地方便想转身就走。
不过,她看着周围遍地的尸首,有很多已经爬满了苍蝇蠕虫。于是代序转身把这个女人带上,倒不是她心软,而是她想到在这样险恶的环境下,这个女人居然还能够活到现在,这其中一定是有蹊跷。
“路上给我安分点,不要吵闹,更不要在我背后搞鬼,否则我让你和他们一样。”女人的没有代序高,代序的话叫女人浑身一颤,看了眼周围的死尸,她浑浊的眼里突然出现了类似于求生的意思。
代序警惕得走在女人后面,她给女人的双手别到身后上了道符,黑色的符纸像沾上了胶水一样,死死的裹住女人的手,叫她动弹不得。
不多时,代序他们便走到了一处汉白玉牌坊前,牌坊已经没有往日的光鲜亮丽,甚至染上了血痕。
女人站在牌坊前看着,一时眼神凝重,脸上皮肉纠结似是在承受莫大的痛苦。不过代序可不想在这里站着给别人当活靶子,她推了一下女人,女人踉跄着往前走。
进去牌坊后,代序敲了好几家商户的门,却丝毫不见有活物的迹象,看着被鲜血染色的牌坊,代序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就在她不死心,想换一家试试的时候,那个疯女人开口了:“别敲了,这个镇子早就被洗劫了。”
代序看着女人的嘲讽的眼神,心里怒发从生,正要抬手想给她一个教训好叫她如何说话的时候,女人又开口了。
“先进屋吧,到了晚上,他们杀人只会更方便。”
代序这时放下手里的匕首,她就近找了一个门窗还算完好的屋子,两人进去后,代序反锁了房子,在整个屋子下了一道又一道禁制。
见到代序如此谨慎害怕,女人还是不怕死的嘲弄道:“大人真是小心翼翼,这么多禁制,只怕是更会招人眼吧。”
代序想到自己如今不同从前,便压下怒火,脸上温柔极了,倒是又几分像沉澜:“相比你也受了不少苦,我来给你看看吧。”
不等女人拒绝,代序脚下生风到了女人身后,女人哪里是她的对手,闪躲不及被代序抓在手里。
代序手凝聚灵力打在女人后心上,女人啊了一声,却没有感受到痛楚。
代序到确实不是在借机杀她,而是在探查这个女人的灵力,想看看她是什么来头。
不过,探查结果倒确实令代序震惊,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会有妖兽灵体身上一丝灵力也无,这不应该啊?
代序还想再试试的时候,这个女人却突然脱下身上的衣服,代序活了三百年,行走人间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
眼睛就这样睁着,她下意识想捂住眼睛,可是想想都是女人捂什么眼睛啊,便做气定神闲的样子。
显然,这个女人不可能会是勾引女人的样子,她是想给代序看看她的后背。
“你......你。”代序看到女人伤痕累累的后背,特别是肩胛骨处还未愈合的伤痕,这才忽然明白为什么从她身上一点灵力也探查不到的原因。
“我是云山脚下一个普通村落的蜻蜓妖灵体,如您所见,我的翅膀被割去了,我的灵力也随之消散。”女人麻木的说着,可是代序看到她眼里有泪水。
“你也要死了。”代序默默说出女人不久将死的事实。
女人却丝毫不在意死亡,她只是苦笑道:“我一直苟活到现在,不亚于羞辱。”
“什么意思?”代序不明白,活着不好吗?
“我的命是我女儿换来的,我活着的代价就是她为人挟持,可是恶人怎么可能会发善心,我马上就要死了,我不怕死,可是我女儿怎么办啊。”女人捂住脸哭嚎。
代序也意识到,这里一片死寂骇人的样子肯定是和挟持她女儿的人有关:“是谁?”
“辜路河灵执,商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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