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计划
寿安殿里,太后问向楼月的侍女红菱:“你说的可是真的,郡主落了水,沈世子并没有出手相救?”
“奴婢不敢说假话。”
虽说红菱是太后派到楼月身边的,但是和郡主相处下来,她为郡主感到不值,明明郡主对沈临烨极好,他却连救都不救,真是冷血,分明就是在践踏郡主的真心。
“看来这沈侯对自己的孙子教导得很好啊。”太后道,“不过这正合哀家的意,就让郡主早日死了这份心,安安心心地嫁去赤凉也好,你回去继续看好郡主。”
“是。”红菱退了出去。
这时,萧月像只蝴蝶似的飞了进来。
她脚步轻快,声音纤细道:“月儿拜见皇祖母。”
“是月儿来了,快让皇祖母看看,哎呀,许久没看到月儿,月儿又瘦了,回头让御膳房多送些补品去。”
“哎呀,皇祖母,月儿都快被喂胖了。”
“怎么会,女孩子圆润润的才好看。”太后摸着萧月的脸颊道,“这脸还疼吗?”
“还说呢,皇祖母,都怪母妃,说什么郁声短时间升官如此快,日后肯定前途无量,于是让他来了月儿的生辰宴。谁知道这郁声竟是如此粗鄙之徒,居然打了月儿,到现在月儿的脸颊还疼呢,皇祖母可要为月儿做主。”
太后心疼地看着她说:“让月儿受苦了,你父皇同哀家说了,虽说只是降了官,但还是罚轻了些,等以后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月儿多谢皇祖母。”
*****
太后宫的偏殿里,楼月在悄悄地抹眼泪。
看见红菱进来了,楼月忙道:“红菱回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啊。”
“郡主,你又哭了。”红菱看见她哭红了的眼眶道。
楼月立即背过了身,急忙辩解道:“哪有,就是被风沙迷了眼。再说你主子有那么爱哭吗?”
“那奴婢给郡主吹吹。”红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楼月道。
红菱其实都懂的。
“行,快帮我吹吹,我一直揉不出来。”楼月道。
闻言,红菱轻轻地吹了吹。
“红菱,你对我真好。”楼月发自内心道。
“郡主说笑了,您是主子,奴婢只是尽了本分。”红菱道,“等到了郡主想偷溜出宫,奴婢拦着时,您该说奴婢铁面无情了。”
“我哪有那么说,红菱你可真小心眼儿。”楼月撇嘴道。
“事实如此。”
楼月给红菱递了块糕点道:“好红菱,别生气了,在这宫里,我知道你待我是最好的。”
楼月知道,有好几次,是红菱放水,她才能偷溜出宫的。
“快尝尝,很好吃的。”
红菱经不住楼月的软磨,最终尝了尝。
见红菱吃了,楼月才开心地笑了。
在这宫里,能和红菱相伴,是一件幸事。
“谢谢你啊,红菱。”
“谢?郡主,这不是你的风格吧。”红菱一吐为快道。
“红菱!”楼月气鼓鼓道。
*****
敬王府内,萧遇在与自己对弈。
“东西送到了?”萧遇道。
左岸回道:“给郁梨姑娘的补品已送到。”
“她……看着如何。”萧遇到底还是问了问。
左岸一时有些听不懂这个问题。
是问收到东西的神情还是问恢复的如何,这让左岸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左岸许久不回答,萧遇于是道:“问你话呢。”
左岸立刻道:“郁梨姑娘很是开心。”
“本王是问你这个吗?”萧遇把手中的棋子丢向他道。
左岸立刻反应了过来:“郁、郁梨姑娘气色不错,应是没有大碍了。”
“行了,下去吧。”萧遇道。
左岸走后,萧遇自言自语道,开心吗……
他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形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骨节分明的手一只托着头,一只放在棋盘上,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思绪已经飘向远方那抹倩丽的身影了。
*****
谢府的两风阁内,郁声正在练剑。
一招一式,尽显凌厉。
“啪啪啪!”
忽然,起了一阵掌声。
“不错嘛,看来身手没有荒废啊。”耿兰嘉笑道。
见耿兰嘉走了过来,郁声十分嫌弃地往后退了退。
“你这是喝高兴了?”郁声问道。
耿兰嘉摇头晃脑道:“可不是嘛,你是不知道,这谢小师侄的酒量和我比起来,实在是差远了,人已经醉的没意识了。”
闻言,郁声心道,早就告诉谢昊淮别和耿兰嘉拼酒,就是不听。
这耿兰嘉分明就是个酒桶,怎么喝都喝不醉的那种,和她拼酒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郁声看了一眼耿兰嘉一副喝遍天下无敌手的样子,忙放下了手中的剑,向院外走去。
“人家谢小师侄有阿藏照顾,你去干什么?难不成你喜欢……”耿兰嘉一副看穿了的样子。
不过话音未落,就看到郁声拿起了旁边的酒坛,大有往地上摔的意思。
“哎,别别别……这可是好东西,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耿兰嘉立刻道。
郁声没好气地把酒坛扔给了她。
耿兰嘉像抱着宝贝似的,心疼地摸了摸坛壁,还一边念念有词道:“吓死了,吓死了。”
郁声坐到一旁的石凳上道:“你怎么来了?”
“自然是想神仙姐姐了。”耿兰嘉一副哀怨道,“什么时候神仙姐姐才能离开瀚京,陪我接着游历去啊,上次有好几个地方都没好好逛。”
“再过两天吧,觞静姐说阿兄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再看看。”
“再看看,再看看,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耿兰嘉撒泼道。
郁声冷着脸看着这家伙在地上打滚,不禁道,这么大人,真是没眼看。
忽然,耿兰嘉坐起来问道:“赤凉花种子是怎么回事?”
敢情耿兰嘉已经见过觞静姐了。
郁声知道瞒不住,于是把她和敬王萧遇的交易告诉了她。
“你这是玩儿命啊!我不同意!”耿兰嘉急道。
郁声只是淡淡道:“我已经决定了。”
“不行!你不许去!我不同意!我伴你这么多年,不是看着你去送死的!”耿兰嘉气急道。
闻言,郁声立刻站了起来。
“送死?查不到真相,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我现在活着的唯一意义就是找到杀害阿娘的凶手。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郁声的眼里闪着泪光,白皙的颈上青筋暴起,压抑已久的情感好似要肆溢开来。
二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
终是耿兰嘉先败下阵来,她恢复成原来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道:“真是输给你了,看来我是上辈子欠你的。有没有我需要帮忙的。”
事实上,她希望郁声能好好地活着,活成属于郁声自己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累,但她也知道,对于郁声来说,只有解除了身上背负的那些,郁声才能真正地活成自己。
“没有。”郁声背过身,掩掉几欲落下的眼泪。
“哎呀,别客气嘛,你大表舅难得来一次,就说说呗。”耿兰嘉打着嘻哈道。
接着她补了一句道:“不过,你要把全部的计划告诉我。”
郁声把动手的时间设在了皇帝秋猎的那日,那时大半的守卫都会用来保护承璟帝萧庆,而皇宫的守卫相较往日会少一些。
耿兰嘉听后,问道:“私库怎么打开?即便找到了它的位置,没有钥匙也是白扯。”
“萧遇说钥匙这么重要的东西,承璟帝萧庆不会随身携带,所以只会放在承璟帝萧庆的寝宫,具体在哪里得让我自己去找。”
“这萧遇真不是个玩意儿,一肚子坏水。”耿兰嘉翻了个白眼道,“他知道私库的位置,不自己动手,反而让你去,真是打得一手好牌。不过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在骗你。”
郁声道:“骗不骗的,只有看了才知道,现在也只能赌它是真的。”
“得,当我没问。”耿兰嘉还真服了郁声这有时候一根筋的性格。
郁声向觞静打听了赤凉花种子的特征,又让觞静帮她找了样貌差不多的,可以以假乱真的那种。
“真没有需要我干的?”
郁声想了想,道:“那就接应我好了。”
“那好吧,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若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郁声道:“昔日反对承璟帝萧庆即位的逆党还有残余,或许可以利用一下。”
“你想装成逆党?”
郁声点了头道:“这也是被发现以后的事。”
“你还真敢想。”
耿兰嘉看着郁声大有拿不到不回来的意思,于是道:“我可告诉你啊,你要是在皇帝狩猎结束之前还没有出来,我就冲进去救你,你要是不想连累我,就小心点,把自己的命看重些。”
耿兰嘉知道让郁声惜命的方法就是找个人和她捆着,至少还能安分些。
“放心,我一定会出来的,我的目的是要拿到萧遇手里的卷宗。”
此行郁声想过无数种可能,她要将所有的情况全部计算在内,她要确保此行顺利,否则,只能是死。
当然最差的情况,她也想过。
好在已离开郁府,这样阿兄和小妹便不会受到牵连,如今只剩下……
她住在谢府,若是暴露,便有可能牵连到谢昊淮。
若是暴露,便只能划花自己的脸,让他们只知道死的是一个女人,这样便不会轻易连累到他人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