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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变奏曲(中)
赛音多尔济的婚事刚提上日程,四方就开始蠢蠢欲动打探消息,皇帝放出风声,太上皇后极喜欢兰格格,欲留于京中。听到这个消息,蒙古方面首先偃旗息鼓。
二月,兰格格册封和硕和静公主,八旗子弟磨拳霍霍,特别是宫里的侍卫们每日精神抖擞,一心想让主子们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李福雅在圆明园召见李家的外命妇时就直言,和静公主和李家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得空还是去观察其他八旗人家的格格们。
因为公主的教养嬷嬷制度已经取消,想尚主的亲贵骤然增多,其中表现最明显的就是富察家。富察•岳礼家是一个异类,以异姓封宗室爵,这得益于康熙年间三藩之乱,富察•岳礼之父德格类战功卓著,又因尚肃武亲王豪格幼女而恩封贝子。
德格类之妻虽然只是豪格庶女,但因为是豪格遗腹女,所以极得宠爱。出嫁后这个固山格格善妒成性,所以岳礼成为德格类唯一的子嗣
德格类死后富察•岳礼袭爵递降辅国公,富察•岳礼的妻子硕隆武氏倩柔和她的婆母一般善妒,只不过她的婆母等不到富察•岳礼的第一个孩子出世便撒手人寰。
硕隆武氏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肚子里怀着第四个,但富察•岳礼却看上了一个美貌的回疆舞女,硕隆武氏几乎失宠。为了赢回宠爱,硕隆武氏与其姊倩雪导演了一出大戏——偷龙转凤。要送走女儿的一瞬间,硕隆武氏心中升起不舍之情,但已是骑虎难下。
硕隆武氏痛下决心,暗用梅花簪在女婴右肩上烫下下一朵梅花烙印,图日后相认!但她的姐姐为绝后患,私自将孩子置于竹篮,随溪水漂去,生死由命!并告诉倩柔,她的女儿已死。
雍正十二年,富察•岳礼中年得子,心情自然十分高兴,他为爱子取名浩祯,但就是这个名字惹来一场祸事。
雍正得知富察•岳礼嫡子的名讳后直接将他的爵位连降三级成镇国将军,除此之外还将富察家族族长马齐叫到御前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并勒令马齐通知富察•岳礼一日之内更改嫡子名讳。
富察•岳礼灰头土脸的为嫡子改名浩安,半年后次子出世,这回富察•岳礼不敢用早已准备好的‘浩祥’这个名字,而是将次子命名浩宁,因此避过了更大的灾祸。
富察•浩安平平安安的长大,并且文武双修,富察•岳礼极喜爱这个儿子。有了聪明的嫡长子做对比,庶子浩宁平庸的资质就成了天资愚钝,富察•岳礼的心就更偏了。
因为赛音婚事将近,李福雅难得没有去旅行而是窝在圆明园里。她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头,但就是想不出来。直到有一天——
“主子娘娘,妃妾今儿个听到一个传言,镇国将军的儿子富察•浩安要尚主了。” 李今美兴冲冲的抱着第一手资料找李福雅八卦。
李福雅疑惑地望着李今美问:“你打哪儿听来的?本宫还没定下人选。”
“我就说……你怎么会将孙女嫁给NC,就算赛音那丫头不是您的亲孙女。”李今美甩甩帕子喝茶。
“NC?谁?”李福雅莫名其妙的望着李今美。
李今美愕然问:“你不知道?《X花烙》啊《X花烙》……你居然不知道?”
“唔……有些耳熟……”李福雅苦思冥想,其实上辈子她并不关注这些电视,空闲时间大多用在进修专业知识上,所以才成了‘灭绝师太’级别的人物。这部电视是她幼年时候看的,虽然她记性好,但也印象不深。
“oh my lady gaga——”李今美双手捂面。
李福雅迟疑了半晌才问:“为什么是oh my lady gaga?不应该是oh my god?”
“oh no—— 大姐,你和社会脱节多久了?”李今美蔫了。
李福雅摊开手臂,李今美垂下脑袋。李福雅问:“你不是要和我科普NC?”
李今美瞬间斗志昂扬,她精神饱满的开始噼里啪啦,李福雅听得直冒蚊香眼。最后,李福雅用手绢捂着嘴表示,她就是一介凡人,无法理解这等‘神奇的思维’。
李福雅强忍着胃部的不适,她开始仔细分析所谓的‘原著’以及现在的实况,手指轮流轻敲着桌面,半晌后李福雅倚在靠垫上说:“事情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此次要多谢贞妹妹你,这份人情本宫记下了。”
李今美心满意足的离开,她刚见到赛音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镇国将军长子捉白狐放白狐的留言传出的时候,因为名字和爵位不同,她也没放在心上。但是这回听到的消息让她明白,她穿到一本被修正了的书里了……李今美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准备去查探,想知道还有没有其他的NC。
李福雅既然提前得到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自然开始着手查探。一番查探下来的结果让李福雅啼笑皆非,没想到爵位变了、名字变了,但这偷龙转凤的事情还没变。李福雅可以动用一部分粘杆处的权利,她的动作自然也没能瞒得过雍正和弘昀。
李福雅得到消息之前,雍正和弘昀已经看到了,父子二人气的吹胡子瞪眼。雍正气的是,他还活着,就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弄上这么一出戏;而弘昀气的是,一颗鱼眼珠子真当自己是珍珠,这一头想着尚主,那一头就和一个热孝的歌女勾勾搭搭。
李福雅不是第一次做这种调查准额驸老底的事情,所以雍正父子也没有怀疑她的用心,反而再一次感叹她为了女儿、孙女的幸福小心谨慎。
事情到了这一步,李福雅自然当甩手掌柜。次月,太上皇后懿旨下,和硕和静公主赛音多尔济出降南河总督钮祜禄•策楞子,二等侍卫拉布敦。
指婚的懿旨一出,硕隆武氏在屋里团团转,她揪着帕子问秦嬷嬷“咱们求了承恩公夫人和恭郡王福晋,不是已经十拿九稳了吗?和静公主怎么被指到钮祜禄家去了?”
“谁知道呢?”秦嬷嬷也苦着一张脸,她还指着小主子尚主,好给儿子谋一份好差事,她狐疑道:“格格,咱们求的是皇后娘娘的娘家,但这指婚的懿旨是从圆明园过来的,兴许钮祜禄家去求了太上皇后娘娘的娘家?”
“不对。”硕隆武氏摇头说:“不对,承恩公李家咱们也去了,但人家根本就不睬咱们,没道理李家驳了咱们富察氏的颜面却给钮祜禄氏颜面。”
“这倒是。”秦嬷嬷也想不出所以然,主仆二人只能对着既定的事实闷闷不乐。硕隆武氏心气不平,她问:“秦嬷嬷,浩安去哪儿了?成天不见人影。”
“奴才也不知晓,这些天大阿哥带着小寇子和阿克丹每天早早的就出门了。”秦嬷嬷躬身回答。
硕隆武氏叹了一口气又得意地说:“兴许是去找他的朋友了,浩安这孩子上进,和恭郡王府上的五阿哥交情好着呢!哪儿像西院的那个……”
“可不是,那个浩宁只会和多隆那等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哪儿像大阿哥,能得到皇上的夸奖。”秦嬷嬷在一旁奉承,硕隆武氏身心都舒畅起来。
硕隆武氏对儿子寄予厚望,哪儿能想到她宝贝了二十年的儿子,这会儿正和一个热孝的歌女厮混,还被粘杆处十二个时辰监视起来。
眼见儿子尚主无望的硕隆武氏积极物色八旗贵女,她看着一张张画像挑选,却没有一张让她满意的,想等儿子回来听一听他的意见却迟迟不见踪影。
硕隆武氏决定坐在大厅等儿子,她等啊等,直到次日清早才见偷溜回复的儿子。气急败坏的硕隆武氏开始审问,富察•浩安见事情瞒不过,便如实相告,硕隆武氏一听当即怒火攻心而晕厥
见到儿子跪在面前苦苦哀求,阿克丹和小寇子也在一旁为那歌女说好话,硕隆武氏决定亲自去看一看,到底是哪个狐媚子将她优秀的儿子迷得敢忤逆母亲。
初见吟霜,似曾相识,硕隆武氏一时怔忡,已经没了初见面时的咄咄逼人。因为那莫名的好感,又见这个歌女不为钱财所迷,而且为了爱而投井。看到斑驳的青紫色淤痕的背部的那个梅花状印迹,硕隆武氏震撼了。怀着复杂的心情,硕隆武氏答应儿子为他瞒着富察•岳礼,并且借秦嬷嬷远房亲戚的名义接进府里。
硕隆武氏宽大的怀抱让富察•浩安感动不已,白吟霜也感动的跪在地上直磕头,硕隆武氏上前扶起她慈爱地说:“府里不能戴孝,你要将衣服换了,先在我身边当一阵子丫鬟,等有了浩安的孩子,一定让浩安娶你。”
“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我只要能够静静的守着浩安就行了。我会安安静静的待着,夫人当我是小猫小狗就好。”白吟霜感动的涕泪交流,一张俏脸是楚楚可怜。
硕隆武氏慈爱地说:“傻孩子,你该喊我额娘。”
“吟霜,你是我的梅花仙子,我心里唯一的妻子,我保证!”富察•浩安感动于白吟霜的退让,他抱紧白吟霜一遍又一遍的向她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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