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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生
阿辽抱恙不能陪你,你也不能自暴自弃,饥不择食,找来这么一个丑八怪当替代品啊!
虽然身材确实不错,但,但,这张脸,简直无处下眼,惨不忍睹。父亲堂堂国之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多少艳妇美姬欲进府门而不得,父亲蔑其俗,一律看不上,结果却看上这一个。宇文归不可置信地后退后退再后退,直至背脊撞在墙壁上。
“住脑!休得胡思乱想!”明白长子震惊眼神背后之意的宇文英怒喝一声,“这位是为父旧识,不得无礼。”
“旧、旧识?”宇文归呐呐,旧识藏在密室里?
“……”慕容雅策心道,真是知子莫若父,知父莫若子,父子之间,互相深知对方的思想德行。
“还不住脑!”宇文英怒叱一声,“快给客人赔礼道歉。”
见宇文英即将当面教子,慕容雅策连忙开口:“无妨,我先行复命,大人、公子莫送。”
慕容雅策再次从高大的榆树上跃下,伴随着细碎的铃音,落在鸿禧殿后院的黄叶堆上。
谢多情竟又在墙角处读信。
慕容雅策:“……”谢总管近来,似总有读不完的信。
谢多情:“……”耷拉的八字眉,呈一字的三唇痣,其丑无比的脸,未免太糟蹋这身衣裳。
四目相对,两两无言。
半晌,谢多情将信笺小心折好,藏入袖筒,开口道:“王爷此身,从何处所得?”
“叶天辽的衣橱。”恰好叶天辽在宇文归房间酣眠,不在自己房中,入室窃衣,轻而易举。
“……”入室窃衣?琼蕊大公主才离开两个时辰的功夫,这不令人省心的王爷,不知又生出什么不令人省心的事情来,“……礼札萨的服饰不能留,快快换下,奴才拿去烧了。”
于是开院门,过长廊,进房间,步履不快不慢,带不起花,带不起草,带不起落叶,却带走了提着篮子、刚好从仓库走出来的徽生的全部注意力。
九月初五的夜,弦月无云半壁开,满庭秋气飒苍苔。慕容雅策关去床前的半扇窗,房门外忽然轻轻响了起来。
不是敲门的轻响,是垫了软垫的双膝、落地的轻响。
竟是徽生跪在了门口。
“深夜何事?”
徽生伏首便拜:“王爷,奴才来替师傅求情。”
慕容雅策:“请进来说话。”
徽生这才起身入屋,银烛光摇,摇亮他满脸泪痕。慕容雅策心里一怔,为师傅求情,居然哭成这样,谢多情到底所犯何事?
“王爷,奴才知道,当奴才的,不能私下里带人入殿,”徽生不敢抬头,眼观鼻,鼻观心,心观鞋子尖,“奴才的师傅也极晓规矩,这么多年一直正己守道,从不逾行。今日首犯,定有不得已的因由,请王爷可怜奴才的师傅一直夜以继日,不怕辛苦地伺候您的份上,饶过他这一回吧!”
“……好,徽生宽心。”哭成这样,就这点事?飱婴尚且能原谅,带人入殿有何值得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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