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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
单骁最近过得很辛苦。
那日王妃离开侯府后,殿下要求彻查当日出入侯府的每一个人。他与兄弟们逐一排查,终于从送菜的老伯口中得知王妃的下落。
“我上次见小姐,她还笑着给我送西瓜,现在她就算笑,眼里也没有一丝神采。”老伯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地抹眼泪,“她说她无路可走,求我帮她离开侯府,我怎么可能不帮她。开罪了王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单骁偷瞄旁边的李知灏,他的眼神很复杂,混杂着自责、懊悔、痛苦。
李知灏闭了闭眼,眼中情绪一扫而空。
“你……帮沅沅得偿所愿,很好。我不会罚你。”
单骁瞪大了眼,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顺着老伯这条线,单骁细细询问了王妃离府那日的衣着和打扮,连衣服的颜色、裙子的花纹和珠钗的样式都问得清清楚楚,又请来画师,按照老伯的描述绘了出画像,将画像逐个拿给侯府的嬷嬷丫鬟,一边看一边修改,直到人人都说“极像”才完工。
接着,单骁又命人将画像拓了几十份,秘密送至周边官府,只说是宗室女眷赏花灯时不慎走失,如遇与画像相似的女子需即刻上报。
白天忙忙碌碌,夜里也不得清闲。
李知灏不知怎么回事,夜里不好好在房内休息,日日像游魂似的在街上乱逛。
他开始以为李知灏得了梦游症,便悄悄跟在后面,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李知灏转过身来,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却清明。
他勉强扯了扯嘴角:“我没疯。”
然后继续往前走。
走到精疲力竭,便倒地就睡。在墙角,在树下,甚至在屠夫的猪圈旁、涨水的小溪边。
单骁只得夜夜抱着大氅跟着李知灏,以免他冻死。
如此过了十几天,单骁实在扛不住了,壮着胆子劝李知灏:“殿下,不如请大夫给您开几副安神药,或者试试王妃留下的方子。”
“什么方子?”李知灏茫然道。
“之前王妃看您晚上歇得不好,就去医馆开了安神的方子,制成线香和香囊安置在您房中。”
话音刚落,单骁便看见李知灏快步走回房间,取下床头挂着的香囊,久久没有说话。
这日,单骁和往常一样,拿着画像在街上挨家挨户地敲门,忽然衙署传来消息,说颍州出了一桩抢劫案,盗匪深夜溜进客栈,趁机杀死了过路的客商,一行三人当场毙命。
据客栈老板说,当日入住的共计四人,还有一名女子不知所踪。巡捕在附近侦查时,发现一件血衣。其中有位女捕头眼尖,说血衣上的如意纹与京中传来画像上的衣服纹路一样。
单骁心中一沉,立马派人快马加鞭赶往颍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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