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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今天也在努力挽回火葬场

作者:南樱今天又在崩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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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江郁离试着回应,试图做出喜欢的样子,可心底的偏执的,固执的认知禁锢了他,父母失败的感情让他不认为爱情能够长久。
      再一次尝试亲吻被拒绝,沈明佑把他抱在怀里,对他,又像是对自己说,“没关系的,别勉强,我会等的,等你真的喜欢上我的那天。”
      江郁离抿着唇,没说话,也许还没等到那天,沈明佑就会厌倦了吧……
      大概是看出了他有心事,沈明佑放开他,让他闭上眼等一等。
      江郁离以为他反悔了,想亲自己,手里却被放了个毛茸茸的东西,下意识睁开眼,怀里抱着的,是一只雪白的,有着细软绒毛的小兔子。
      “陛下这是?”
      “送给你的,喜欢吗?”沈明佑没说别的,可江郁离就是知道,他知道了当年那只兔子的事。
      “陛下要吃兔子吗?”鬼使神差的,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这么多年对兔子的印象早不是当初那个少年的玩伴,而是令人作呕,泛着腥气的血肉。他大概是不清醒了,江郁离想着,不然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沈明佑明明在哄他,他跟江家的人不一样的,应该是不一样的……
      “送给你玩的,那次春猎……我不知道,对不起……”自从江府上下进了牢狱,他便从江平远嘴里挖出了许多过往,越是了解,就越是心疼,他的郁离,怎么就这么苦啊,他怎么就那么蠢,什么都查不出来。
      手来回抚摸着兔子的皮毛,思绪已经飘远,心底缺失的,似乎在被什么填满,沈明佑在努力的,小心的,试探着,把他破成碎片的心拼起来。
      “我不知道,你告诉我,好不好?”沈明佑像哄孩子一样,让他把委屈说出来。
      “陛下不是知道了吗。”
      “我想你亲口告诉我。”告诉我,你有多委屈,有多难过,别一个人扛着所有。
      “没必要的,陛下,都过去了。”他早就习惯了,说出来有什么用呢,不过是暴露了自己的软弱。
      “你明明在难过,难过到把自己都放弃了,”沈明佑牵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脸侧,“说出来,没关系的,难过了,委屈了,就让我哄哄你,好不好?”看着人没反应,沈明佑又示弱般开口,“郁离,我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好没用,我好难过,你哄哄我,好不好?”这简直就是小孩子在耍赖皮似的做派,偏入了某人心里。
      江郁离叹了一口气,似是妥协,“母亲是姚氏女子,自幼研习蛊术,又习惯用蛊控制身边人,江府的下人全被她种了蛊,如同行尸走肉,陛下就是把人全抓了审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的。”沈明佑早就从江平远口中知道了这部分事,再次听到还是感觉心惊。
      “曾经我有一名贴身小厮,我以为他是江府唯一真心待我的,什么都说与他听,后来…后来他把先生的事告诉了江念,也就有了后来的事……”自嘲的笑了一下,“是我太把自己当回事,活该的。”再一次,亲吻落在唇上,轻柔的,又带着些许霸道,沈明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准这么说,你就是很重要,再这么说,我就罚你,罚你一个吻。”幼稚,不讲理。
      “是吗……”呢喃着,像说给他听,又像说给自己听。江郁离曾被人踩踏到泥里,他也放弃了自己,甘愿沉入沼泽,可如今有人小心拂去他身上的泥土,把他捧到云端,告诉他,他很重要。怎么敢信呢,早长记性了……他疼怕了……可看着眼前认真的,幼稚的,满眼是他的沈明佑,他想再试着相信一次,心里的那道枷锁松动着,那颗破碎的心挣扎着,想要挣脱。
      在不断尝试的这段时间,齐宣白终于是送来了消息,药引已经找到,不日就能返程。
      “等到他回来了,你的蛊就能解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是能束缚你的了。”沈明佑比谁都高兴,他的郁离,终于是要解脱了,可江郁离却没他想的那么高兴,皱着眉,犹豫半晌才开口:“这蛊还是不必解了,臣早都习惯了,而且……”
      “而且什么?!”什么能阻碍了他?
      “臣答应过母亲,此生不会解蛊。”
      “为什么?”没想到那个女人连死也不消停,竟是留下这种要求。
      “没什么,是臣欠她的……”答应的条件,他自然要做到,江夫人确实了解他,知道他绝不会反悔。
      “等齐宣白回来再说,好不好?”怕话说重了,只能先哄着他,等齐宣白回来了再做打算。
      不出所料,齐宣白回来听说了他放弃解蛊,几乎把人骂了个狗血淋头,整个皇宫都都回荡着他的咆哮。
      “你就这么听话?她让你去死你是不是也毫不犹豫啊?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一针扎死你!”
      让人把齐宣白拉下去休息消气,沈明佑又开始套话,知道了江郁离是用这个条件换的情蛊,掏出装情蛊的盒子就要往嘴里塞,江郁离连忙去抢,最后不得不扑倒他身上阻止他。
      “陛下!”江郁离按住他手里的盒子,心慌的不行,“陛下这是做什么,情蛊误解,更何况这只有一半,等陛下后悔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继续爱上臣。”总有一天他会腻的,到时候就没有回头路了。
      “郁离不信我,总觉得我会变心,我把后路断了,自然不会让郁离再失望。”
      “陛下如何使得?”
      “那你呢?这情蛊你用得,我怎么就不行?”
      “不一样的,陛下,您是皇帝,是天下之主,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人。”
      “爱上你不会妨碍我做皇帝,郁离,告诉我,为什么不让?你知道的,说出来,好不好?”如果一直这样,江郁离大概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反应,可他有舍不得逼他,只能不断示弱,小心哄着。
      “不行的……陛下,我不知道,别问了,好不好?”心口酸酸的,有些胀痛,像是求饶,又像是逃避,“我难受,心里好难过,陛下哄哄我,好不好?”
      “是我不该逼你的,不问了,郁离别难过。”把盒子递到他手上,却没松手,“我们还回去就是了,郁离,你不欠她的,我们把蛊解了,好不好,我会心疼。”
      不自觉的点了头,等到回神,又没觉得反悔,他知道的不欠的,只是过于固执了。
      情蛊最后还是没还回去,江夫人早死了,俩人本来打算把情蛊买进她的墓,却被齐宣白要走,说是对他的精神补偿,解蛊那天,沈明佑一直陪在江郁离的身边,看着他吐出了一大口血,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所幸,吐完血后江郁离整个人气色瞬间好了起来,不再是那种病态的苍白。
      仔细的养着,总算是把江郁离这破烂不堪的身子养的与常人无异。
      沈明佑曾小心翼翼的问过他,还想不想离开,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后又认真的告诉他,他不需要为任何人而活,他很重要,值得世间的所以美好。
      江郁离笑笑,不知有没有往心里去。
      又是一年生辰,虽然江郁离现在已经开朗不少,可终究还是难以适应被众人围在中间 ,沈明佑就摆了一桌生日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个饭,第二日一早,江郁离早早起来,在院子里看兔子,那兔子被养的肥极了,像个大号的毛球,一拱一拱的,正被江郁离手里的胡萝卜引诱着,不情不愿的锻炼着。
      观棋通报,沈明佑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生日贺礼。
      那是一个长条的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是一把开了刃的,锋利无比的长剑。眸光微暗,还不等他说什么,沈明佑就从后面突然出现,“喜欢吗?我特意找的当年给我铸剑的那位师父,举国无双。”像是一只在讨赏的小狗,身后似乎伸出了尾巴。
      江郁离抚摸着那把剑,似乎很是喜欢,然后又移开视线,把盖子合上。“在宫里佩剑,尤其是后宫,向来是不合规矩的,陛下还是收回去吧。”
      “送给你的,这是皇帝准许的,看得出来,郁离很喜欢,如今你身子已经好了,动用武功也不会被反噬……”
      “陛下会舞剑吗?”突如其来冒出的一句。
      “我不曾试过,不过若是郁离想看,我这就叫人取剑来,郁离等等我。”吩咐宫人把他的剑取了来,流畅的耍起了剑招,江郁离看着他,突然提起了那把特意送给他的剑,朝沈明佑攻去 ,姚氏的天赋是惊人的,哪怕许久未曾练过,也在数十招后将剑架在了沈明佑的脖子上,神情认真,“沈明佑,你想清楚了,这把剑当真是要给我,给了我,从今往后我就只为自己而活,你若是变心 ,我会亲自杀了你。”说完又有些后悔,想把剑收回来,却被沈明佑握住,向下抵在心脏。
      沈明佑的声音很轻,轻到像是做梦,他的声音又很大,震耳欲聋,“若真有那么一日,郁离便亲自把这把剑插入我的心脏,把它刨出来,喂鱼喂狗,随你的便。”
      沉寂多年的心脏猛烈的跳动着,几乎要跳出胸膛,“你想清楚了,我有那个能力的,算了,你是皇帝……”
      “君无戏言。”是最简短的情话,也是最庄重的誓言。
      “江郁离,我沈明佑爱你,如果有一天我变心了,不爱了,那一定不是我,你只管动手便是。”
      剑气划过树梢,留下满树繁花,花瓣纷纷落下,随之落下的,还有江郁离一个一触即分的吻。
      “辛苦陛下做个明君,明辨是非,庇佑百姓,也好堵住前朝那些臣子的嘴。”江郁离嘴角噙着笑,眼底似是有星光在闪烁,明媚的,照进了沈明佑的目光。“臣接旨,”看着沈明佑还愣着,不由失笑,补充了一句,“不会不舍得那封后圣旨吧?”
      “你答应了?!”沈明佑觉得自己在做梦,想确认,又怕惊扰了美梦。
      “自然,辛苦了,夫君。”他如今也是学会了玩笑,一句夫君就这么叫出了口,却看沈明佑目光呆滞,最后竟是激动的险些撅过去,吓得身边的宫人连忙去扶,好不容易稳住,激动的想让他再叫一声,江郁离只是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在他耳边轻语,“明佑,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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