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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魏莱。”白芷叫住她，她的嘴唇隐隐动着。
“人类和觉醒者是不一样的，你真的想好待在黄昏之地了吗？”
“白芷姐……”
“我们会比你想的要自私。”白芷抚摸着魏莱的脖子。
镜子里，魏莱看到露出的尖牙。
魏莱发着抖，被欺负了一般倚靠在白芷的肩头，白芷吓她。
“抱歉……”
魏莱摇摇头，白芷和涂格灰对她好，其他觉醒者呢。
“魏莱，任何时候都不要对我们掉以轻心。”
*
系统突发通知，魏莱吐槽道：“徐老师的信息还没查到呢，系统你开小差！”
【红日行动开始，进度线突破，系统商场功能开启。】
噢，好事好事。
魏莱一脸淡定地打开，有探测灯，匕首等物资，还有猫执事服装，嗯……
左右翻看着猫耳朵，碰一下受了惊似的抖动，触碰的时候还会羞涩升温，捏揉着手感不错。
【猫耳可以反映主人的情绪噢。】
反映小灰的情绪啊，那他戴上一定是只冷脸猫猫。
魏莱嘴角抽动，变态的笑声荡漾在无人的街道，后墙的身影抖索一下，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谁在那儿。”魏莱停下脚步，闪到跟踪者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对方恐慌地后退，还蒙着面，魏莱拉下他的口罩，生得唇红齿白的，也是个觉醒者，身形看着眼熟啊，她一定在哪见过，魏莱毫不客气地凑近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泥土、柴火、尸体的气味。魏莱想起焚烧场的味道。
“你是收尸工吧。”
男人一脸震惊，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出门前还喷了香水，这个女人是属狗的吗？
“不是黄昏之地的人，对吗。”
男人缩起身体，像只弹簧一样蹦出去，魏莱一脚挡住，右手的刀锃地一亮，插在墙上，刀锋紧贴着他的耳朵，好在魏莱手头够准，这一下成功把人吓住了，挺好。
“小哥，我们聊聊？”
“行，行吧……”
话说得磕磕绊绊的，一看就没什么经验。有种逼着问几句就全招了的愚蠢感。
一番亲切友好的交流之后，男人摸着红肿的脸决定实话实说。
“我叫周延，本来是远北基地的人，是上面的人派我来的。”
“来做什么？”
“诶……”男人立刻坐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们老大是涂哥的朋友，听说他最近迷上了一个人类女孩，就想着看看嘛。”
“现在看到了？”魏莱一脸正色道，“没错，就是我。”
周延嘁了一声。
他身上还真有一个相机，打开来许多她生活的照片，基本是训练时拍的，里面的自己挥汗如雨不成人形，累瘫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真难看呐。
“怎么评价的？”
“他觉得还行。”
这老大识货啊，既往不咎了！魏莱继续翻看着，还有许多涂格灰的私人照片，下楼跑步的，给小孩买糖的，树下发呆的，偏偏这几张拍得格外好看！
“可以把这几张送给我吗？”
“不要，你喜欢自己拍。”
【宿主小姐，徐老师找到了，就在黄昏之地。】
系统将查到的资料同步传输给了魏莱。
【叮！人物图像生成中，本名：徐承祥，职业：收尸工。】
魏莱继续问道：“对了，你有个同事吧，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还……挺助人为乐的，平时和和气气的，不过因为职业的原因，即使是觉醒者，也太不愿意靠近他，”周延想了想，那家伙也挺孤僻的，不过干他们这行的，脸上也没啥生气，活人微死罢了，“你问他做什么？”
“他在家吗？”
“应该吧，他这家伙干完工作就回家睡觉，不太出没在大家的视野里。”
魏莱起身拍了拍手。
“喂，你去哪里？”
“见见你那位同事。”
不知道涂格灰对此事是否知情，先过去看看吧。
*
收尸工摘下头套。
他走向坟场附近的山林，收尸工按日常的路线收拾着柴火，一辆家用轿车路过，男人教训了一番不听话的男孩，把男孩推搡下车，踩油门跑了。
收尸工见男孩有些哭闹，拿着斧头，展开亲切和善的笑容，男孩的哭声止住了，他面前伸来一只冷硬干枯的手，一会儿之后，男孩的笑声回荡在静谧的山林间。
男孩死的时候，他的脖子处有丧尸咬过的痕迹，他现在变成了一具鲜嫩的尸体，收尸工吸完一根烟，灰白的烟雾后他的双目浑浊，他等候着。
终于床板上传来一阵抽搐，男孩的肢体开始异化，他张开嘴，面部几乎扭曲，床板砰砰作响，这间幽暗潮湿的屋子里，男孩的倒腾终于结束了。
收尸工身旁的设备亮了。
【数据传输中，请稍后。】
【头部链接已开启，系统已启用。】
男孩的眼睛瞪开，眼皮周围筋脉暴涨，血丝爬满眼球，角落的丧尸站起身，朝收尸工窜过来，尖锐的指甲就要穿破喉咙，收尸工后仰着脖子，一滴暗红的血液滑落，天花板下，丧尸追杀着收尸工，一路撞翻了物件哐哐坠地。
“很怨恨我呢。”收尸工听着男孩嗓子里的嚎叫，淡漠地说道，“好好享受最后一刻的清醒吧。”
收尸工按下按钮，男孩立刻噤了声，他的房间又恢复了安静，看着时间还需要十分钟左右，他掏出一根新烟。
红日行动开始后，他和其他潜伏在觉醒者基地的人陆续收到消息，相继往实验室发射了坐标，他的任务完成了。
收尸工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将手边的白布一搭。
魏莱扬起手，“嗨！”
“你怎么跑这么快，咳咳！”周延上气不接下气，勉强撑着膝盖，喉咙盖着一股血腥气让他想起期末被体测支配的恐惧，魏莱是什么人啊，跑都不带减速的！
“不好意思啊，徐哥，没打扰到你吧。”
周延的笑容带着歉意，他戳了下魏莱的手臂，这两人咋一动不动的呢？
魏莱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她扫了一眼屋内呼啦作响的仪器设备，冒着红光，屏幕上还有代码运算，散热发风扇叶子呼呼地吹，这些东西她熟悉得很呢。
周延口中的徐哥并没有避讳魏莱的眼光，他刚好挡住男孩的丧尸的视野，合上门来，和魏莱二人寒暄了几句。
“前几天定的烧尸炉到了没有？”
“还没呢，他们刚按图纸整了料。”
“嗯，现在运过来也不方便，你让他们把材料发过来，我们自己组装。”
周延连连点头，他很认可这位工作上的前辈。
他的话音沉稳，对周延还带着晚辈的训诫，魏莱看着他的沉静无波的眼睛，说话像文化人，脑子里有货，有点像太平世界的教书先生，在朝九晚五的单位浸润过几十年，浑身透着实在又平静的味道，总觉得有些熟悉。
动物会凭直觉判断眼前的生物是否迅捷强壮，从而做出捕食和逃离的选择。
魏莱嗅不出他身上危险的味道。
他爹的。
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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