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灭缘生

　　“呯呯呯”
　　金泰利重重得地敲在门上。
　　“谁啊！”里面粗鲁的回应，不是刚才那个微胖的女人，“怎么又是你们！”说罢就关门。
　　“你就是景云珠？”
　　门关了一半，手僵在那里，“我说过了，我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人！你们快走开，不要来烦我！”“呯”以出沉重的门声。
　　“我是苏青的女儿。您不认识苏青了吗？您忘了吗？我妈妈以前不是和你一样在圣和医院里做护士吗？”伊纯雪冲着大红的门板顺喊叫。
　　门板后的女人迟凝，“苏青的女儿。”她喃喃自语。“苏青的女儿？”
　　“您能把门打，让我们进来吗？”
　　“哈哈哈哈---”里面传来吓人的笑声。
　　她笑的尖利，伊纯雪脖子后的汉毛一根根地竖立。着实被吓了一大跳。
　　“苏青的女儿？”她还在里面自语。
　　“对不起，我说，你道底是不是景云珠啊？”金泰利等得没了耐性，大吼了一声。
　　好像是被泰利的吼声给吓唬得，她神情紧张地拉开一条门缝。只露出一双警惕地眼睛在门缝里打转，似乎在上下打量伊纯雪。“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又开始自言自语，“苏青早就死了，哪来的女儿？不可能的，你不是她的女儿，不是，不是---”
　　“呯”门又被关上。只听里面还在碎碎的念叨。
　　“算了吧，我看她真是有些不正常，”泰利劝纯雪，“还是回去问问你爸。这些事又不能急。纯雪！”
　　可伊纯雪才不管，“为什么她说不可能，不可能，这只说明她认识我妈妈，我知道我是养，当然不是我妈亲生的女儿。”纯雪继续敲门，“大婶，我知道我是养女，我只想问问你关于我亲生父母的事情。您好能开开门吗？”
　　“我不知道，不知道---”里面传出失声的尖叫，痛苦万分的尖叫像一把尖刀插在伊纯雪心里，心在流血。
　　“别在问我了，你们快走吧—”她在哀求，在无助的哀求。
　　伊纯雪心碎,只好先放弃。
　　“走吧。”金泰利搂着身边这个马上就会倒下来的可怜人，心都软了。
　　金泰利和伊纯雪慢慢地走回泰利车，而在不远处一辆黑色的现代从他们身边经边，两人都没注意到车里人。而现代车的里的却注意到了他们。
　　“这不是金家的三儿子和饭店的服务员伊纯雪吗？他们两个怎么在一起，又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江夫人转过头，看看前方，是不是到了自己要去的地方。
　　“夫人，这里就是。”司机停下车。
　　江夫人从车上走下来，整整衣服。理理头发，感觉自己的精神气都很足。便迈开脚步，走到一户人家门口。是这里吗？江夫人有些紧张。
　　大红色的门板。
　　“有人吗？”江夫人敲敲门。
　　“谁？”里面的人拉开门缝，颤颤惊惊地说话。
　　“我找一个叫景云珠的人？”江夫人尽量用柔和的声音和她说话，不想吓着门后的人。
　　“你又是谁？”
　　“我是李美善。请问你是景云珠吗？”江夫人问，她不想说自己姓江，而报了婚前名字。
　　“你给我滚！”门一开，从里面泼出一盆水，劈头盖脸的倒在江夫人身上。
　　“你，你这是---”江夫人吓得说不话。她的司机赶忙从车里出来。
　　“这是我做的，是我做的，我没脸见人，你们滚，快滚，”她大吼着关上门。
　　“这位太太，你没事吧？”说话的是一位老婆婆。“你不要太介意了，阿珠有时就这个样子。都说她脑子有点问题。”
　　“没关系。”江夫人虽然生气，但不至于发火。
　　“你也是来找阿珠的？”老婆婆看着江夫人，“你不是当地人？”
　　“唉，我说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多人来找阿珠？”
　　江夫人睁大眼睛。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上好的衣服湿成一片。
　　“刚才好像也有人来找过阿珠，我给忘了，人老了，记性不好。”老婆婆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说给江夫人听。“我也是来找阿珠的，她总是不出门，不会有事啊？我就过来看看，你要走了吗？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江夫人觉得暂时没必要见面，她正想，也许该找伊纯雪问问，还有金泰利。但又找不到借口。是不是该找个人调查调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金俊泰的病房里来了一位探望的人，江永珠。
　　“俊泰哥，”她轻声说，生怕俊泰讨厌自己。“我来看你，顺便给你带些五谷粥，自己做的，你尝尝好吗？”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俊泰。
　　俊泰知道她是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俊泰点点头。
　　江永珠立刻喜上眉梢。走到一边高兴地为俊泰盛粥。
　　江永珠还是那么完美，乌黑发亮的青丝，大大眼睛，标准的五管，细腻的皮肤，动作温柔，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一举一动都是那么的无可挑剔。
　　她是不是太完美？大哥，或者说该是我的庆幸，我不是大哥，没有深爱的女人。
　　“要凉一会儿再吃吗？”江永珠笑着问。她相信自己一定做的到。
　　“嗯。”俊泰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该不该喜欢她？大哥？“有事件，我谢谢你。”
　　“谢我？”江永珠不明白。
　　“对，输血给我。”
　　“没关系，我想如果是俊泰哥的话，一定也会这么做的？”她的眼睛一直都是透着温柔的笑意。

　　我有伤害她吗？我一定伤害过她，金俊泰心中一阵刺痛，想是上次离开时说的话，她明白其中的事由吗？她是无辜的，不能因为大哥的死而一味怪罪于她。我不能接受的只是大哥的死。
　　“可以问问你工作的事，为什么要去做营业员？”
　　江永珠没想到金俊泰会问这个问题。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想用我的力量接近俊泰哥，让俊泰哥改变对我的成见，我想让你看到一个喜欢你的我。”
　　金俊泰一时无语。
　　“俊泰哥，我喂你，可以吗？”说着，把调更放以嘴边吹吹。送到俊泰嘴边。“嗯？”
　　俊泰迟疑，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五谷粥何错之有，江永珠微微的笑着，是想安慰我吗？金俊泰张开嘴，并没有想像中的困难。粥很好吃。
　　“俊泰哥，我可明天再来看望你吗？”江永珠红着脸问。
　　金俊泰点头表示答应。
　　江永珠心中一阵欣喜。
　　这时，门被打开。金泰利看到江永珠坐在床边深情的望着俊泰，回头看到了自已和伊纯雪。两个人拉着的手松了。伊纯雪明白，就是她。
　　眼前坐着的这位美丽女子，想必就是泰利喜欢过的人。纯雪有尴尬。手缩回到自己的袖子中。手变凉了。
　　“泰利，这位就是你女朋友？”俊泰看到两人模样，知道了七八分。“怎么不介绍？”
　　“纯雪，这是我二哥，金俊泰，哥，这是伊纯雪。”泰利生硬得说着，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好!”伊纯雪面前的人虽然躺在病床上,面色有些苍白,但看的出，他确实有阳光般的帅气。
　　“你好。”金俊泰对她说，露出洁白的牙。
　　伊纯雪也看了看起身的她，江永珠，真是漂亮的一个人，叫人自愧不如，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现代女性成功的自信之美。和她站在一起，自己只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好。”江永珠笑着对伊纯雪说。
　　为什么世界上这么完美的女性，人漂亮，说话的声音像在唱歌。美得叫人无可比拟。站在她身边，就会自悲。她是高山，而自己是小丘。
　　“哥，我不知道你有客人，我先走了，有空再来看你。”金泰利没等伊纯雪反映过来，拉丰她的手走同病房。
　　“受刺激了？”泰利无奈笑笑，“是不是看到完美的人了？是不是很相配？”
　　伊纯雪紧闭着嘴，木然地点点头，半晌，她才问泰利，“她就是你喜欢的人吧？”
　　“请加上曾经两个字。”泰利握着的纯雪的手更加紧了。
　　伊纯雪有些失落。手被握的生疼。心里一阵一阵的比手还痛。不争气的眼泪不住地往下落。
　　“你怎么了？”金泰利立刻慌了手脚，也不找什么东西，只好拿袖子给出她擦眼泪。“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不，没有。没有。”纯雪哽咽。被泰利抱住。
　　轻轻地在她的头发上摩蹭，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窜入他的鼻中。“你知道吗？你这样心疼着不说，比打我还难受。”
　　不是不想说，纯雪想着，而是不敢说，感情来的太快，自己会把握不住，那么轻，那么脆，生怕一下了就碎了，消失不见。他的怀里温暖，让人安心。但自己的心却无法平静。真的怕爱上他，人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会忘记，那种经历只会让人痛苦。

　　和泰利在门口分开。轻轻的回吻了他的脸。
　　“真的不用我陪你？”泰利依依不舍。
　　“不用。”纯雪想笑着对他说，可是只会觉得是脸在抽筋，嘴角牵强地动了动。
　　“再见。下次再约会吧？”
　　“嗯。”

　　伊纯雪轻手轻脚的回到屋内，没开灯，爸爸还在睡觉吧！沙发上有个人影。便悄悄地回到爸爸的房间。要把拿出的东西放回去。手发抖了，只是打一个铁皮盒子，好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
　　“你干什么！”是伊父的声音。
　　“爸爸。”伊纯雪手中的东西“哐当”全部落到地上，散了一地。
　　伊纯雪以为爸爸会打她，可是伊父只是对她说，“你跟我出来，我有话要说。”
　　她觉得今天晚上的爸爸跟平时的爸爸不太一样？是因为没喝的酒的原因吗？还是这样子才爸爸原来的样子？自己猜不着。
　　“快点！”狠狠的一句话。
　　爸爸还是原来的爸爸。“是，是。”伊纯雪把东西收起来，放好。跟着伊父来到客厅。
　　“你在打听你妈的事？”伊父开门见山的说。
　　“啊？”伊纯雪不明白爸爸是怎么想的，可没敢说是在找亲妈的事。
　　“我问你是不是！”伊父可没什么耐性。
　　“是。”纯雪小声地回答。怕一个不对，也话会被打吧。
　　“想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啊。”以前要是问，只会遭来一顿打，今天是怎么了？不问，倒自己先说上了。
　　“你妈是自杀，跳海死的。”伊父的话让纯雪心头一震。
　　伊纯雪确实没想是妈会中跳海自杀。“我不是你们亲的？爸，我看过户籍本。知道我是养女。”
　　“对，是我领养的。”
　　“可是，爸，你为什么要领我？我的亲生父母又是谁？”
　　伊父听到此话后很是生气，“你不要管你的亲生父母是谁！我收养了你，是我好心，难道你要去长抛弃你的亲生父母，我可以告诉，他们不是个东西！”
　　爸爸一定知道什么，可再问也不会说了。“爸，妈为什么跳海？”
　　伊父言又欲止，搪塞，“我要出去喝酒。”便离开。
　　伊纯雪在想为什么，爸爸会突然说起妈妈的事，正如爸爸所说，谁是我的亲生父母正的有那么重要吗？可是妈为什么要跳海呢？为什么爸爸还是领养我？一个人扶养一个小孩不是件容易事。还有存折，又是怎么回事，和爸同在照片上的事又是谁？恐怕这一夜伊纯雪是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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