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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对不起！”
沈暖焦急地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从小经由家长的耳濡目染笃信神学，读书后接受教育又改信科学。
但咖啡店经营系统的横空出现，让沈暖发觉，科学的尽头说不定就是神学！
一时间竟忘了。
一个体温异常、不需要吃喝，甚至不知疲倦的同事。
也可能是高科技的机器人！
沈暖率先侧过头，将目光从顾言身上挪开。
觉得自己不仅是个对员工隐私追根究底的坏老板。
还像以下乱上，忘师恩负义的师门叛徒！
她低着头，缩了缩脖子，带着几分愧疚开口：“真的对不起，我不是要解雇你的意思。”
此时，员工宿舍的大门缓缓关闭。
几束光从半旧玻璃窗透进来，地面的光斑将两人巧妙分割，依稀可见尘埃颗粒随着两人的动作、加深的呼吸在光束中肆意漂浮、飞舞。
顾言静静地伫立在阴影之中，他凝视着沈暖的头顶，轻声说：“没关系。”
没关系。
我本来就是因为你才出现在这里。
“姐姐~”
突然，楼下传来一个熟悉的稚□□童声，瞬间打破了二楼的宁静。
沈暖仿若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她便匆匆扶着楼梯把手往下冲，脚下的楼梯被她踩得咚咚响。
楼下，沈嘉梦穿着一条浅色碎花的小裙子，背着书包正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看到沈暖从楼上奔下来，她眼睛一亮，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姐姐，我来找你玩！”
沈暖跑得急了，缓了两口气才平复下来，问道：“好几天没见你了？”
“我去奶奶家玩了。”
沈嘉梦一边说着，一边自来熟般拖着顾言的凳子挪到折叠窗下，一屁股坐上去后，打开书包拿出作业本，乖巧地抬起头看向沈暖。
“姐姐，我可以在这里写作业吗？”
你都先斩后奏了。
“可以是可以。”
沈暖想起来这个小丫头往石磨里扔辣椒碎的乌龙事件，端起大人的样子，沉着脸说：“先说好，不能乱动其他东西！”
沈嘉梦朝着两人露出可爱甜美的笑容：“嗯嗯，知道啦！”
跟在沈暖身后下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座位被“占领”的顾言：……
现在得准备今天的营业，两人忙起来也顾不上看管小孩了。
下雨天，店内地板上常有水渍需要时常拖净；接待客人，协助他们自助点餐，同时也会有客人询问招牌饮品，沈暖需要在旁做推荐；待顾言做咖啡时，沈暖在一旁进行学习。
如果有机会，还能上手操作。
毕竟制作美式现在已经是她的舒适区了。
她现在可以将美式咖啡的分数刷到90分以上了。
沈暖忙活了一阵过后，发现沈嘉梦确实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有打扰到两人工作。
沈嘉梦趴在作业本前，右手肩膀还在不断抖动，一副做作业非常认真的模样，
她心中泛起一丝好奇，悄悄凑过去看了眼。
果然，小孩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这哪里在写什么幼儿园作业。
分明一直在摆弄她的儿童手表！
有一个存在于世的万用定理。
只要在做工作/做作业过程中，被家长/领导发现玩一次手机，那在他们眼中，这个人肯定一直在玩手机。
沈暖此刻也掉入了这个定理的陷阱之中。
“咳咳咳！”
沈暖故意大声咳嗽几声提醒，嘴角微微上扬，扫兴的姐姐即将登场了，她调侃道。
“你作业写完了没？小心你妈妈又来抓你了！”
沈嘉梦吓了一跳，慌乱之中露出作业本上画得乱七八糟的图案，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沈暖。
“姐姐，这道题我不会做。”
作业本上是一道逻辑推理题，按照题目要求，需要由家长朗读题目，再由小朋友从图案选项中选出正确答案。
题目是：小乐今天吃了一种海鲜，这种海鲜没有尾巴，没有牙齿，只有8条腿。
答案需要在8条腿的章鱼、螃蟹和没有尾巴的龙虾、贝壳之间选择。
沈暖将她作业本上胡乱涂写的铅笔印迹擦除，题目读到一半，突然肚子有些剧痛，只能先跑去厕所。
沈嘉梦却被题目勾起了好奇心，她扭头朝着店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喊道：“哥哥，你可以教教我吗？”
顾言闻言，走上前去，离沈嘉梦隔了两步远，把题目完整地读了一遍。
沈嘉梦盯着作业上的四个图案，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苦思冥想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顾言。
只加载了语言模块的顾言，看着陌生的动物们图案们，顿时陷入了沉默。
沈嘉梦见状，想起了妈妈指着自己脑袋骂自己笨的场景，她叹了口气，有种遇见同类惺惺相惜的感觉：“哥哥，你也是文盲吗？”
顾言：这可听起来不是什么好词？？
过了一会儿，沈暖从卫生间回来，看到顾言戴着口罩眉头紧蹙的样子站在咖啡机前，而沈嘉梦已经不见踪影，连书包也一起带走了。
“嘉梦回去了吗？”
顾言：“嗯，她妈妈来找她了。”
恰在此时，有游客走进咖啡店。
这位客人在自助点单机上左翻右翻，却始终没找到自己想喝的饮品，他喊住沈暖，期待地问：“辣椒咖啡呢？是你们的隐藏菜单吗？”
沈暖：？？？
经过客人的解释，原来是络腮胡发布了最新视频。
这位客人刚好刷到了神医咖啡的后续，又恰巧在合庄古镇特意来尝试一下。
沈暖看向柜子里已经打入被冷宫的石磨，强颜欢笑地回应：“抱歉，手冲类产品目前下架了。”
客人听闻，难掩失望之色地点了其他产品，并且他真诚地希望辣椒咖啡能早日回归。
毕竟这种猎奇程度丝毫不亚于香菜咖啡，真的很想让人尝试一下！
这下好了，现在不止顾言愁眉苦脸了，沈暖也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可以预见未来几天肯定有很多人冲着辣椒咖啡而来。
顾言一直注意着沈暖，思索片刻后提议道：“可以买电动磨豆机。”
“对啊！石磨任务已经完成了，就算系统不提供机器，我自己也可以买啊！”
沈暖如梦初醒，兴冲冲地打开购物软件，下单了一个类似榨汁机一样的小型家用电动磨豆机！
下班时，沈暖惦记着昨晚巷子里看见的小猫咪，特意去看了眼猫粮和水的消耗情况。
没想到碗内的东西丝毫未动，甚至连饭盆的位置都被挪动了。
这条小巷也是拍照出片的好地方，人来人往，难免有过不方便。
沈暖把这些东西都挪到咖啡店的门廊处。
顾言注意到动静，出来查看。
只见阴雨天，暗沉色调的古巷中，店内暖黄色的灯光透过折叠窗，一身白衣的沈暖置身其中，仿佛周身自带柔和的光晕般。
她脸颊红扑扑的，发丝上还挂着些晶莹的小雨珠，正蹲在猫碗前。
沈暖嘴里正碎碎念叨着：“小橘小橘，这是请你吃的饭，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回家。”
顾言将这一幕牢牢地记在脑中，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湿度高达82%，此刻的温度是26°，整个环境是如此的黏腻又闷热。
但这样的天气并未给他带来不适，反而被美好的氛围所感染，静静地看着蹲着的女生身影，眼角露出笑意。
深夜十点。
“探查到男店员常住咖啡店二楼，今夜我将近距离探咖啡店，over！”
白云街上，四周一片寂静。
一个穿着一身黑，戴着黑色口罩和帽子的男子撑着伞，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他甚至连手电筒都不敢打开，行迹鬼鬼祟祟的正走着。
他今夜的目标是咖啡店水电表！
通过水电表的费用能够推算出咖啡店的营业额以及成本。
这种古街的水电表通常都集中安装在一个特定的位置，打开后能看到每一户的用电用水的情况。
如果白天来查看，目标太过明显。
毕竟这些店铺的老板都是人精，要是被传出去什么风言风语，表哥以后怎么在这一带做人！
雨夜，没有月光，街道内五米之外，就看不清其他道路。
万幸白云街是一条长直街，没有转弯，男子正睁大眼睛找着水电表。
突然，野猫的叫声响起，他吓了一跳，地左右张望，嘴里骂骂咧咧道：“春天刚过，怎么就开始发情了！”
但这叫声，又不似猫咪发情般尖锐的如同小孩啼哭的声音，反而语调显得较为平静，一声细一声粗的，像是两只猫咪在对话一般。
一会儿细的声音“喵喵”的，一会儿粗的声音“喵喵”的，有来有回，真的像两只猫在进行交流。
猫咪成精啦！
黑衣男子被吓双腿发软，身体止不住地瑟瑟发抖，他硬撑着头皮往前走了几步，最终实在受不了，把伞一扔，大喊一声“鬼啊”，就埋头跑远了。
顾言正一脸严肃蹲着跟瘦弱的橘猫沟通着。
听见一阵哀嚎声音，一人一猫抬头看去，但并未发现任何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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