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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有别
她默默挽起二公子的裤腿,忽而想起今日齐泓宣进来时,那一身骑装打扮十分惹眼。
她的目光顺势落在二公子修长笔直的腿上,从前只是远远见过齐颂,他身姿颀长、肩阔背直,若是穿上骑装跨马疾驰,那场面一定很·······
“哎呀!想什么呢!”小丫头忽而垂头嘀咕了一句,沾满药油的手竟有些不知所措:“一定是最近话本子看多了!”
她强迫自己收拢心神,双手再次合十快速搓热掌心,随即开始按摩二公子的大长腿。
男人的肌肉本就修长健硕,正常情况下,腿上的触感应该是硬邦邦的才对,可齐颂因久病在床,腿上的肌肉已然变得松弛无力。
她双手轻轻一捏,便能察觉到区别。
“二公子,听巧莲说端午节府上要宴请贵宾,后厨里的稀罕的食材都快堆成小山了····”
说起端午节,她不由得思念起母亲拿手的白粽,清香温热的糯米粽沾着细碎的黄糖屑,那是童年时挚爱的珍馐!
人的心思飘远了,手上的动作也难免失了分寸。
齐颂只觉得那双火辣辣的小手正顺着自己的膝盖一路往上,堪堪揉进了裤管深处!双目紧闭的他徒然深吸一口气:这丫头为何还不住手?别,别再往上了啊!!
那厢的某人还在回味白棕的清香滋味,待反应过来时,掌心那些褐色的药油竟沾在了二公子的绸裤上了!
她惊呼一声“糟糕!”心中懊悔万分,这么好的料子竟然被自己弄脏了!
她赶忙举起沾满药油的双手,可松软的绸裤却顺着某人细腻的肌肤一点点往下滑,她下意识用手肘将那截滑下来的绸裤往回拨了拨,以免沾染到更多药油······
床榻上的齐颂呼吸一滞,感觉到一片轻融融的羽毛正从自己腿上滑过!
药油的香气冲击着他的天门,顷刻之间,脊骨酸胀,胸腔鼓噪。
只是一个小小无心之举,却令他产生了一连串奇异的反应?
齐颂郁闷的同时又惊诧无比。
他可以断定,这绝对不是普通的药油!
小芝麻却顾不上研究药油究竟如何,她举着双手一跳一跳从榻上下来,架子床旁边就是木盆,她匆忙撩起温水净手:“二公子,小奴该死,把您的寝衣弄脏了,我这就给您换一身。”
衣柜里还有一件圆领靛青色湖绸内裳,袖口点缀着秀雅的缠枝花草纹,她觉得这一身要比白兮兮的绸袍更显气色。
齐颂听见柜门开合的声音。
片刻后,小丫头那双温润的手又覆了上来。
虽然她伺候公子好些日子了,擦身、按摩、喂饭都不在话下,可毕竟是头一回替男人换衣裳,小丫头终究有些抹不开面子。
她迟疑地看了一眼床上那道修长的身影,忽而觉出一丝丝···异样。
二公子的小腹······
为何鼓起来了?
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使劲儿眨了眨眼······
那堆叠的白色绸布中间确实隆起一座“山丘”。
底下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她径直伸出手来,喃喃自语:“这是何物?”
待女子的指尖试探地触了触那座“小山”
·······
齐颂脸色潮红,恨不能立刻坐起来:大胆色女还不住手!
可他终究是个昏迷之人,纵然意识清明、五感敏锐,可全身的力气却不足以支撑这具松散的躯体,他亦无力管束这身体的诸多“变化”。
强烈的羞愤与懊恼几乎将他淹没;此时此刻的齐颂终于意识到,自己就是一条死鱼,一条任凭旁人羞辱折磨的死鱼!
幸而,这混不吝的丫头只碰了一下便挪开了手。
眼见那座小山因为这细微的触碰又“长高”了一点点······
不经人事的她终于后知后觉······
自己居然·····
她如同雷击一般僵在原地,双手紧紧攥着靛青色的寝衣。
这,他,二公子这是怎么了?
可为人还未苏醒呢,最先有反应的居然是那处?
难不成他人在昏迷中,心里却还揣着肮脏的念头?
小丫头倏尔背过身去,又羞又愤!!
哼,此人相貌堂堂,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骨子里竟是如此卑劣之人???
她恼怒地将衣裳扔到一旁,抬腿就要往外走。
可转念一想,这人昏迷了数月之久,保命都难还会贪图美色吗?
她缓缓扭过身,黑白分明的眸子再度审视起架子床上那张苍白的俊脸。
曹大夫曾经说过,打嗝也好,出虚恭也罢,都是昏迷之人的寻常反应。她自顾自的想,也许眼下这情形也是寻常反应······
毕竟,活死人也是人啊。
思忖间,她似乎已经说服了自己,俗话说病中无禁忌嘛,转念,小丫头忍不住联想起来,二公子这好歹也算是有了起色;毕竟那个地方都能立起来了,其他地方一定也能慢慢恢复。
她持续为自己宽心:丫鬟伺候主子本就是份内之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嘛,有什么好羞的!
随即她动作麻利地脱下齐颂身上的脏衣裳,转而将那靛蓝色的绸缎圆袍套上去。
过程中,更是竭尽全力的忽略某些地方。
末了,侧面那五个精致的盘扣扣得她热汗直冒,好不容易穿戴整齐了,她一把扯过被衾,严严实实盖在某人身上。
“您···您歇着吧,小奴去洗衣裳了!”
抱着脏衣裳的小丫头落荒而逃,一直到乌金西坠,她都没再涉足主屋一步。
榻上的二公子却备受煎熬:
死丫头快回来啊!这么厚的被子你想捂死我不成!!
*
晚间,齐府的膳厅里灯火通明。
丫鬟们鱼贯而入,将精致的菜肴一一呈上来,临近端午,府上的菜色也做出了相应的改变。
山家三脆,鹿奉糕、酥黄独、蜜花煎肉········
“今日我娘家姊妹来送节礼,特意送了一筐新鲜的木香子,我命人做了这荼靡粥,诸位尝尝看!”四夫人张氏笑盈盈地向家人们介绍这道时令美食。
齐老太爷看着碗中冒着热气的白花绿叶,不由得想起了过往时光。
那时齐家还没有泼天的富贵,每年入夏,他的母亲与妻子都会去山间亲手采摘木香子嫩叶,拿回来熬粥煮汤很是美味。
他不由得感慨:“这味道已阔别多年了。”
白氏斜睨了一眼笑容满面的张氏,心道:一个破野菜,也值得拿出来说道?当真是小门小户的眼界。
张氏也笑着回忆起从前:“儿媳生在北方,第一次知道这荼靡粥还是姑姐在世的时候,她亲手做的。”
提起齐青蓉,在座的罗氏、白氏都不接话,齐家三位儿子也都专注吃饭。
只有齐老爷忽而一顿:“曹大夫呢?”
他命人去唤曹大夫过来回话。
罗氏与儿媳郑氏对看一眼,后者瞬间低下头去。
约莫一刻钟后,曹大夫带着满身药味前来。
齐老太爷开门见山:“岱泽如今怎样?”
曹大夫微微一愣,自己今日一早就被郑氏叫了过去,她说自己害喜的厉害、食不下咽。曹大夫只得替她号脉、施针、熬药、一直忙到了此刻;所以他今日还不曾去给二公子请脉。
但面对齐老太爷的问,曹大夫又不能明说:“回老太爷的话,二公子脉象如旧,暂时未见好转。”
果然,齐瀚苍老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那你继续照看着。”
语落,他索然无味地起身。
齐青山忙道:“父亲,您吃得太少了,再吃些吧!”
齐瀚无声地摆摆手,带着自己的小厮离开了膳堂。
郑氏倒是松了一口气,今日害喜,她想要丈夫留下来陪陪自己,可齐大推脱不肯,她心里憋着一口气,顺手便拿曹大夫出出气,让他在院里伺候了一整天。
郑氏抬眼看了看隔壁桌上的丈夫,齐泓文正侧对着自己,虽然手上拿着筷子,可明显心不在焉。她看在眼里,默默忍耐不发。
直到晚膳结束,一家人从膳厅走出来,郑氏刻意等了等丈夫,二人并肩往自己的屋里去。
郑氏:“你今日忙什么去了?”
齐泓文:“我还能忙什么,自是在书院温书啊。”
齐泓文近日确实有长进,所做文章都名列前茅,闫先生将这些优等的文章张贴在书院外头的公告栏中,路过的行人也看得见。坊间不少人都赞叹,齐家要出个大儒了!
郑氏:“我叫人送去的糕点你怎么不吃啊?”
齐泓文一愣:“噢,我那时不饿。”
语落,他讨好似的挽着妻子的胳膊:“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必如此操劳,”
啪!
不等他说完,郑氏就送上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齐大愣在原地。
“你敢骗我?”郑氏已然是雷霆之怒:“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连日迟到早退,人压根就不在书院!”
小夫妻两就站在屋外的台阶上,隔了一道墙便是父母的堂屋,齐泓文立即拖着妻子往屋里走:“夫人息怒,夫人息怒!”
他深知郑氏跋扈,只能压着怒气安抚她。
可郑氏哪里肯如他的意?
“你给我说清楚,究竟去何处鬼混了?”
听府上的婆子说齐三前些日子在酒肆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郑氏生怕齐泓文也效仿这些恶习。
齐泓文急忙辩解:“我何时鬼混了!”
郑氏气不过,抬手又要扇他。
齐泓文到底是男子,一下就挡住了她的胳膊:“你闹够了没有!”
院子里里外外的丫头仆妇都看在眼里,郑氏竟然如此不给他脸面。
他可是齐府的大公子啊!!
郑氏丝毫不示弱,仗着自己有孕在身,她径直就要往齐泓文身上撞去,一旁的婆子吓坏了急忙过来劝架。
“少夫人息怒,当心动了胎气!!”
果然,吵吵嚷嚷的动静,很快就惊动了隔壁的齐青山夫妇,罗氏急忙过来安抚。
可郑氏不肯罢休,非要齐泓文说清楚自己的去向。
齐泓文脸上火辣辣的,被她吵得肝火旺盛:“你住口,谁家女眷向你这般跋扈,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人?我可是你丈夫!!”
罗氏也看见儿子脸上的指头印了。她气恼儿媳脾气太大,但又顾念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只能叫儿子息事宁人。
可齐泓文却不肯:“人都说娶妻娶贤,你倒是说说,你哪里贤惠?我娶你五年,你简直就是个贪得无厌的泼妇!!”
郑氏惊讶地望着丈夫,此人一向笨嘴拙舌的,每次吵架都任她拿捏,怎么今日忽然就长进了?
罗氏一把扯过儿子的手:“哎呦,祖宗呀,少说两句吧,她肚里有孩子,万万不可动了气!”
“好你个齐泓文,你说谁泼妇呢?”郑氏哭哭啼啼捂着肚子控诉丈夫:“我下嫁你五载有余,连生两胎,如今腹中有子,寝食不安,你竟这样待我?”
齐泓文忽然更来气了:“下嫁?你们郑家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个闲散小官,还真以为自己是内阁宰辅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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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颂羞愤欲死:呜呜呜,没脸见人了!!!
小芝麻佯装淡定:


没事没事,人之常情而已!
齐颂幽怨:看过了就得负责!!
小芝麻无辜: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