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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宋野的挑衅
“先通过初选再说吧。”
忽地杜树觉得自己的肩膀一重,回头看,发现了个熟人搭上自己肩膀。
熟人一手按着她肩膀,一手拎着个装雪糕的袋子。
杜树面色不虞地看向一直坐在两人身后才出声的宋野,搞不懂她视奸了那么久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出声打扰,是因为自己要抢她的室友,有危机感了吗?
宋野晃晃她手里的竞赛报名表,指甲上涂着的粉色指甲油,在夕阳下闪得晃眼。她往前凑凑,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还是说杜树同学对后进11个班只有两个的晋级名额信心十足?”
“对呀,等着吧,宋野。”
宋野说话犀利不是一天两天,她斜倚着强,双手插兜,说出自己的觉得委婉的话,“怎么忽然想去参加竞赛了,为了一等奖五千吗?”毕竟在她眼中的杜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连混过初赛都困难。
看着眼前宋野混不吝的样子,杜树头疼地揉上太阳穴。这宋野还真是见人下菜碟,上辈子她考进火箭班,宋野可不是这幅态度。
宋野是个彻头彻尾的优绩主义,交朋友的标准也是优中择优,比如学习常年维持在年级前几的翟宁,家境优渥的覃周。这一世没考进火箭班的自己明显没达到她“优秀”的衡量标准,于是她演都不演了。
翟宁闻到火药味,弱弱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我自己看看就行,我英语还不错,别耽搁你备赛。”
她上辈子考完托福先在港市读了四年大学,又被送去国外读了diplom,口语还算流利,准备一个市级口语比赛不要费太多心力。
宋野见挑拨不成,将冰棍“啪”地放到桌上,抬了抬下巴示意翟宁吃。
翟宁有些尴尬地用眼神示意宋野看看没分到的杜树,宋野却毫不在意地拆开那根葡萄味的,咬了一口后含糊不清地对杜树说:“你那根在门口被覃周劫走了。”
闻言覃周从门口探进半个脑袋,举着根绿豆沙冲她们晃。
翟宁没忍住笑出声,把自己那根草莓味的往杜树面前推了推:“我不太爱吃甜的,你吃吧。”
杜树刚要接,宋野突然 “啧” 了一声:“翟宁你能不能有点原则?昨天还说草莓味是你的本命。”
翟宁的脸瞬间红了,手忙脚乱地把冰棍往回拿,却被杜树按住手腕。“我咬一口就行。”
宋野看着那被杜树咬了一口的冰棍,突然觉得嘴里的葡萄味有点酸。
“杜树,吃饭。”门口同样觉得牙酸的覃周有些不耐地催促道。
“你们是出学校吃吗?”宋野朝着门外的覃周摆口型道,看覃周没回答,就知道自己猜地八九不离十,她笑眯眯地说:“带上我和翟宁呗。”
覃周还没回答,翟宁就摆手示意自己不出校了。
翟宁本质上是个害怕触犯校规的乖孩子,偶尔翻墙一次都算是冲动了,会后怕很久,自然不能天天和杜树、覃周一起吃饭。
见翟宁拒绝,宋野也不好单独和两人出校,只能坐在原地目送覃周杜树走远。
“你们在聊英语竞赛?”罕见的,覃周开始关注别人的生活。
杜树回答得匆匆:“我准备参加英语竞赛。”
覃周“哦”了一声,视线不自觉飘向窗外。
杜树察觉到覃周情绪不对,立刻停下手中动作,但又不知道该和覃周说什么,覃周也不习惯于问,两人带着周围的气氛都冷下来。
“艺高那个?”最终还是少活了十几年的覃周先沉不住气,问。
“嗯。”杜树回答。
两人间再次陷入沉默。
覃周想问杜树,为什么去参加需要在校外住的比赛不提前告诉她,但想到杜树最近的变化,又不想问出口。
杜树则一脑门问号,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覃周会忽然冷脸。
显然她上辈子已经和覃周分道扬镳好多年,哪怕和好,也不再如一开始那样形影不离,毕竟两个人都已经长大,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宿主,现在的覃周才十六岁】
系统忍不住提示。
杜树回忆起并不清晰的前十六岁,愕然发现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像双胞胎一样,几乎形影不离,哪怕暂时需要分开也从没不告而别。
怪不得覃周从一开始就能看出自己的变化。
杜树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她指间猛地攥紧了袖子,上辈子那些被生活磨平的细节,此刻忽然变得尖锐起来。
指节攥得发白,她才后知后觉想起,那天下雪,她在机场被覃周堵住,一向干净的覃周裤脚上全是脏污,凄凄地挽留她,说家里的事会和她一起想办法。
杜树没答应,执意要转学。
覃周抱着头蹲在地上。
良久,直到她转身,听到覃周喊:“你是不是想过我的人生,这样就可以一直无忧无虑的在H市上学,翟宁妈妈生病,你也能伸出援手。”
那是覃周对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也是从那时起,每个孤身的夜晚,她都会幻想出覃周、翟宁、宋野在H市玩得欢快的场景,嫉妒从她心底长出来。
自己和覃周用同一瓶洗发水,躺在同一张枕头上。为什么她的发丝被陌生国家的冷风吹起,似要在脸上刮出血痕,覃周却能在四季如春的H市生活呢,仅仅是因为那天被抱错,又被立刻纠正回来了吗?
如果那天没被换回来,她是否能过覃周的人生呢。
阴暗的心思在不成熟的杜树心里疯涨。
“抱歉,”杜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没告诉覃周自己要参赛而道歉,还是为了那些害她重生的那些阴暗念头道歉,“这种情况不会再有下次了。”
覃周不知深意,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松,却还是抿着嘴,眼神往窗外瞟,“嗯,考试加油。”
杜树觉得喉咙发紧,十六岁的覃周还不知道未来那场雪,不知道她蹲在机场暖廊里狼狈地清理裤脚的泥渍混着融化的雪水。此刻她只是紧抿着嘴不去看杜树,像只刚被顺毛的猫,别扭地维持着最后的矜持。
杜树静下心复习了几天,初赛就顺利通过。
初试过得太顺利,以至于她登上去艺高的大巴时还在飘飘然,直到听见同学的议论声,才乖乖夹起尾巴。
“你听说了吗?十一班的杜树也来了。”
“十一班的人不是学习都不好吗,怎么过的初试?”
“她爸是教育局的高官,一通融就让她过初试了呗。”
同学的窃窃私语自然没逃过杜树的耳朵,她一眼扫过去,大家又都纷纷闭嘴,让她不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和系统吐槽。
杜树有些愤愤不平:“你说他们是不是把我当聋子?”
【有没有可能是宿主你实在太喜欢戴耳机,他们都以为你不会听见】
“靠,我当时这么拽?”
【是的宿主,你一开始和翟宁在一起可谓是‘强抢民女’】
谈及此,杜树低头扶额,“年少轻狂,年少轻狂。”
两所学校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大巴车要开至少三小时,杜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和翟宁相处的好机会。
杜树假装晕车,借着需要人照顾的名义,一屁股将坐在翟宁身边的宋野挤开。两人坐在前排的双人座,宋野则坐在过道的另一边。
翟宁从上车就带上她的蓝牙耳机开始播放歌曲,看着时常回头巡视的老师,她低下头拢拢头发,将耳朵盖住,闭上眼睛专注听歌。
杜树见翟宁没有和她聊天的愿望,失落地想找点事做。两人的坐位太靠前,她如果拿出手机必定会被带班老师没收用于以儆效尤。
于是她更像是犯了多动症,在原位来回扭,翟宁睁眼看了她好几次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很冷吗?”
车上的冷气的确开得足,只穿了夏季校服的翟宁有点冷,也并不是无法忍,但看杜树一直疑似在摩擦生热,还是问出口。
“冷。”杜树像找到了话题切口,立刻回答。
“嗯,我帮你问问宋野带没带外套。”翟宁乐于助人的转头,只看到一个装睡的宋野。
“我靠着你吧,暖和些。”杜树得寸进尺的撒娇。
见翟宁不排斥,杜树倚上她的肩,两人同样冰凉的胳膊靠在一起,说不清谁在靠谁取暖。
杜树只感觉翟宁的肩舒展,在她靠上去那刻甚至没有一瞬间的僵硬。
是把她当做和宋野一样的好朋友了吗?
杜树有些不爽地在翟宁怀里胡乱蹭了两下,直到将鼻息喷在她的脖子上,感受到她缩肩的动作才满意。
翟宁感到痒,声音也带上些笑意:“别乱蹭,头发扎到我的脖子好痒。”
翟宁下意识去拍身旁顽皮孩子的背,却被杜树得寸进尺地往下滑,躺进怀里。
杜树的鼻尖几乎要蹭到翟宁的锁骨,翟宁的发丝垂着把杜树的脸包进去。洗发水的花香混着自己早上喷的香水,漫进杜树鼻腔时,她忽然觉得安心,车里的冷气都变得温柔,她和翟宁手臂紧贴的位置泛起暖意。
翟宁的肩不算宽,却意外地让人安心,像陷进太阳晒过的棉被里,连颠簸都不再难熬。
杜树偷偷抬眼,看见翟宁依旧闭着眼,睫毛伴随车内的颠簸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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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覃担心未来自己会不会失去朋友jpg
小树愧疚自己阴暗的心思jpg
翟宁:咋都不高兴了,我挨个哄哄吧
宋野:不想学不学呗,甩脸子是咋事?
发现自己写小情侣幸福日常很快,推剧情就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