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
周六晚上,太阳摇摇欲坠之时,天边好景初见。太阳已经支撑不住了,月亮轻装上阵,月下树梢,枝叶扶苏,漏下月光,碎如残雪。
谢恣从书店回学校,刚好作业写完,她放慢脚步,看向贯穿安城的河流,只觉得水面浮光跃金,静影沉璧,很是舒爽。
“秋水皎月明星辰,残阳暗影显日晖。”
谢恣即兴想出了这么一句。
不觉间,她已经走到小贩聚集的地方。流水做了背景图,这里的摊主大都是大学生,忙里偷闲出来摆摊。每逢假日,游人络绎不绝,颇有几分烟火气息。
谢恣有些疲乏,她奔走了一整天,这会儿,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在个个摊子前面晃悠,却不做停留。
谢恣看见一对特殊的摊主,是个阿姨,独自带着她的儿子,推着一车子砂糖橘,看样子想过来售卖。
车子应该是很重的,这里是上坡,今天她们算是来晚了,人流量大,又是逆行着的,很是不容易,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阿姨喊着:“让一下咯!”她的儿子不出声,只是尽力帮着干活。
谢恣想去帮忙推车,可是还没等到她走过去,就发生了意外。
车子离摊位越来越近,砂糖橘在车上晃来晃去,她联想到了走马灯,不过该承认,橘子更像是一个个小灯笼。
车子突然停下,谢恣看见地上有一块石头,刚想出声提醒,却已经来不及了。
“哎呀!”阿姨有些着急。
两个人的视线都被堆起来的橘子挡住了,猛的一推,有一箱橘子像天女散花般下坠,散落一地残阳。
路人纷纷回头,谢恣也凑上去,想帮忙把橘子捡起来。
她蹲下来,什么都没说,就开始动作了。一开始,阿姨的儿子还很是戒备,后来明白谢恣没有恶意,也不说话了,只是抱歉地笑了笑。
看见有人帮忙,周围的人这才开始行动起来。一会儿不到,这里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只有地上橘子汁的痕迹说明着一切。
橘子,本就是要轻拿轻放的,这一摔,若不能及时处理,还是会损失浪费。
阿姨正愁着,一旁的大学生摊主提了一个主意:“要不你把这些橘子卖给我们吧,我这卖果汁要材料,做成果汁再喝掉,又不浪费还不会变质。”其他的人也都表示赞同,阿姨招架不住,又不好拒绝陌生人的善意,只得减了价,把水果都分了出去。
谢恣也被阿姨硬塞了几个,最后,全街的人手里都拎了一个装橘子的袋子。
她继续顺着河流往学校走,看到河边上支棱起的一副画板,上面挂着一幅画,绘画的人安静的创作着。
——几个人蹲下身子捡地上洒落的橘子,月色温柔,手里残阳色的橘子安静温暖,折射出秋末路灯下的柔光。
她轻声一笑,未惊扰画者,悄然离去。
这是一座温暖的小城。
……
周末的时间总是宝贵的。谢恣回到宿舍,就看见许柯正在桌子前面写作业。她顺手将水果袋挂在吸盘挂钩上,又掏出两个胖橘子,朝许柯抛去:“接着啊!”
许柯头也不抬,一把抓住飞来的橘子,把笔一合,感觉有些好笑:“你这手劲真是越来越大了啊,不愧是中考体育满分的人!”
“过奖过奖哈哈哈。”谢恣坐在许柯床上,剥开一个橘子。
“嘿,你起来啊!我的床只能我老婆能随便坐啊!”许柯有些恼。
“那你呢,你也不能坐你的床吗?”谢恣日常挑刺回怼。
“行行行,那不然呢?反正我也能坐我老婆床。所以谢大小姐能起开滚到自己床上去吗?”许柯阴阳怪气道。
“哎,谈了恋爱就是不一样啊,眼里只有老婆是吧,姐妹情呢?塑料做的都比这结实。”谢恣一副苦大仇深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不管,你坐段瑾床也行,反正别坐我和我老婆床,尤其别把橘子汁溅在床单上!”
谢恣起身,却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随口扯到了另一个话题
“你老婆呢?”
许柯欲言又止,谢恣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顺手又剥开一个橘子,橙黄色的橘皮微微折叠,迸溅出同样颜色的汁水,藏匿在手指尖,融化成黏腻的汁水。
宿舍门开了。
段瑾提着一堆东西,有些疑惑的看着气氛貌似不太友好的两人。
谢恣起身,主动接过了段瑾手里的东西。偶尔地,她看见段瑾的白色风衣口袋里露出的干花。
是一束向日葵,看上去像刚采摘的一样,保留着饱满的花瓣。
“和她的衣服很搭。”
谢恣不由来的想。
许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的小互动,下意识拿出手机,给正在冷战中的老婆发去了消息。
许你一梦:“我发现谢恣和段瑾有我们俩以前的味道,感觉她们有一腿。”
林夕:你输了。
林夕:行吧,我也觉得有点那感觉。
许你一梦:行行行,谁让我是你老婆呢?让你是应该的。以后不会这样了,我肯定会哄你的。
林夕:勉为其难答应了。
许你一梦:我有点想你
林夕:你来找我。
许柯站起身,就打算出去接老婆,毕竟天大地大,老婆最大。路过谢恣时,冲她挑衅的笑了一下,啥也没说就走了。谢恣还有点莫名其妙,但没在意。
等许柯走后,反倒是段瑾问谢恣:“你们俩怎么了?”
“没事,她估计是相思病犯了,没人给她压着。”
段瑾笑了起来,谢恣很突然地想到以前在花店里看到的“铃兰”,感觉她的笑声好像铃兰花在风中颤抖。
谢恣把段瑾的东西放好,坐了下来,把刚刚剥好的橘子塞了一瓣进嘴里,觉得格外的甜。
她将另外大半个橘子递给段瑾,“尝尝吧,挺甜的。”
段瑾接过,放进嘴里。
谢恣突然发现段瑾的唇很像橘子瓣,感觉都很软,咬一下,说不定还会像橘子一样迸发出汁水。
可是又让人舍不得咬破。
她顿了顿,驱散掉这些奇葩的联想,问:“橘子甜吗?”
“嗯,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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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恣那句诗是我瞎写的,家人们凑合一下
终于拖拉着更完这一章了
看到这里的朋友能不能去看看孩子的新灵感 球球
最近很想写那个《解药》是有存稿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