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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沙海底墓1
宋忱和吴邪约好在海南集合,现在时间紧迫,接下来就开始了长达几个小时的路程,两人都马不停蹄地赶往海南。
吴邪电话里说,对方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国际海洋资源开发公司,所谓海洋资源开发,其实就是根据对现存的各种航线信息和史料记载进行分析,来推断某些沉船的位置,并进行打捞。
他们主要其实就是把沉船上的资源打捞上来后供专家研究。
而吴三省就是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借了一支考古队和装备,但现在却失踪了,现在他们需要吴邪当向导去往西沙海底,吴邪就叫上了宋忱。
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吴三省的一步棋,也得亏他侄子那么在乎他,要不然他这步棋就毁于一旦喽。只是没想到这裘德考没先联系自己,吴邪倒是赶鸭子上架先走一步,这老外棋差一招啊。
不过不管有没有人叫他,他都是得走这一趟的。
上了飞机,宋忱给吴邪简单交代了一下集合地点和见面时间,然后就关了手机,开始闭眼思索西沙海底墓的事。
关于海底墓,他也只是知道一些浅面的东西,他哥也是粗略的记了一些,蛇眉铜鱼和一些壁画图案有关资料,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蛇眉铜鱼,听说蛇眉铜鱼与它共生的蛇,只要是有特定的人可以提取它的费洛蒙,便可以知道几千年前发现的事情,只是这些他也只是日记中看到过,也没有亲眼看到。
想起他见宋然最后一面是在深圳,他哥那时候也不知道被吴三省灌了什么迷魂汤,无论他怎么劝阻都依旧坚持要跟他们去西沙,没办法啊,那毕竟是他亲哥,他哥做什么,他也只有喊对的份儿。
只是这海底墓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能让九门二代倾巢而出,前有吴三省他们,后来又来个吴邪,从古至今葬在海底的墓不在少数,唯独这一处这么特殊,那这里面的东西应该算得上是珍贵。
等到了海南,宋忱下了飞机,离见面时间还差两个小时,也算是熬了个通宵,他先是去犒劳了自己一顿,然后又给吴邪发了一条短信,随后就在附近的咖啡馆在窗边找个位置坐下了。
吴邪来的也是迅速,不过一会儿就给宋忱发了一条消息,宋忱也按照他说的地方去了。
他穿着一件花衬衫,那长相在人群中非常惹眼,吴邪大老远就看见他了。
他先是和吴邪打了声招呼,回头看着对面声称是海洋公司的人,阿宁看到他礼貌性笑了一下,说道:“宋老板,好久不见。”
宋忱的目光留意在对面秃子的身上,挑起眉,有些戏谑地问:“这位是?”
他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人皮面具是他最熟悉不过的东西,所以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戴了面具,他心里有个猜测,能这时候在这的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阿宁一边给吴邪介绍装备,一边回道:“这位是我老板请过来的顾问,张顾问。”
宋忱一听姓张,便确定了心中想法。不禁感叹张起灵为艺术献身的精神,那还是不要先拆穿他了,让他先玩好了。
张秃子一听提到他了,看向宋忱的一瞬,眼底闪过惊讶,不过很快便隐去了。走上前,谄媚地握住宋忱的手,笑着说:“你好你好,您就是宋老板吧?”
这张秃子是个有点发福还秃顶的中年人,满脸油光发亮,这还真的委屈英俊潇洒的张起灵了。宋忱忍笑和张秃子握了个手:“幸会,幸会,我叫宋忱。早就听说张教授的名讳,今日一见,果真是聪明绝顶啊。”
张秃子听这话,脸一黑,听出了宋忱话里话外的意思,暗讽道:“也是,也怪我一直没听说过宋老板的威名,不知道您是在哪高就啊?”
“不敢当不敢当,我现在是为国家保护文物的,最近受考古学家吴先生的邀请来的,比不上您。”宋忱勾了勾嘴角。
张秃子听了,一下肃然起敬的样子:“原来是考古专家啊,刚刚是我冒失了,还望宋老板不要责怪鄙人。“没聊到一会儿,张秃子就去找阿宁说事了。
现在船上的人不多,宋忱和吴邪一齐到了睡觉的船舱。
他看吴邪还坐在一边,劝道:“小邪啊,现在再不睡觉,一会儿可就没觉可睡喽。”
吴邪不吃这一套,转身正对宋忱,问:“宋忱,你实话跟我说,你跟我来这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以你下斗的经验,绝对不会我随叫随到,定然是那日三叔和你说了什么。”
宋忱眉间一簇,眼底闪过一丝惊讶:“我当时确实是答应你三叔帮扶着你点,其他真没什么。”
吴邪不信:“不要以为我是那么好骗的,你实话实说,我三叔他是不是……”
“诶诶诶,别乱想,你三叔没死都被你给编排没了。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听好,我来是因为我必须要来,即使你没有给我打电话,我也会去西沙海底墓的,我有我自己的安排。”
吴邪听完眼神有点复杂,盯着宋忱的眼神一松,叹了口气:“那你当时又是为什么参与九门的呢?”
宋忱想了想,说:“可能是脑子一抽,算起我和九门的恩怨,还得从你爷爷那辈算起,当时我也只是想寻找一些出路,然后就意外结识张大佛爷,之后就参与了九门。”
吴邪听到这,惊了一下,啊了几声才将话说出口:“你到底是人是鬼啊?”
吴邪说完可能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歧义,忙道了声对不起。
宋忱拍了拍吴邪的背,没等吴邪反应过来,便侧身躺上床,闭上眼睛进入睡眠状态了。
吴邪嘴张开又悻悻地合上了,见宋忱没兴致,也躺下休息。
等再醒来的时候,乌云已经连成一体,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大海一下子变成了骇人的黑色,海浪翻滚起来,船随浪摆,当船在浪谷的时候海水在船舷的上面,就像即将被巨浪吞噬一样,宋忱顾不得多想,就和吴邪一起去到了甲板。
海上的情况很差,宋忱拉住了吴邪的胳膊帮他稳住身形,这个时候,有几个船员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开始叫起来,宋忱顺着他们指着的方向看去,是一艘在巨大海浪后的船,应该是遇到了海难。
这个时候,船老大走到他们身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那边好像有艘船出现了事故,按照规定我们得过去看看。”
船老大用本地方言下达了一系列命令,马上船就一个满舵改变了方向,向左边开去。风浪中的海就像丘陵,每一个浪头都是一座山,而船迎着浪头冲过去,尔后破浪而过,每破一次浪船上的人就洗了一次海水浴,全身也不知道湿了多少次,前面终于有了那艘船的轮廓。船老大在这个时候突然大叫起来,随即好几个船员都惊慌起来。
宋忱迅速瞥了一眼那艘船,一只手按住吴邪的肩,低声道:“那是一艘鬼船,别回头。”吴邪被宋忱硬生生拽了过来,心里压不住的好奇,头轻轻往过转,却又突然止住了。
船在风浪中晃动的厉害,宋忱只能一只手抓着船舷才稳住身形。耳边好像传来了鬼船上有人走路的声音,咯吱咯吱的。
吴邪脸上冷汗直流,右手抓住宋忱,问:“那边鬼船上有什么?怎么好像有人走路的脚步声。”
一一一一一
《北京冬日段子之过年》
胖子和吴邪一经商讨,决定今年过年带着两个百岁老人上北京去,和解雨臣黑瞎子他们一起吃火锅,因此,他们从年前就开始忙起来了。
临近除夕的前一天,胖子把最后一箱年货搬上车,张起灵和年货挤在一起,扣上帽子,闭目养神。而后座的另一角,同样闭着眼的宋忱,套着一件羽绒服,头缩在帽子里,靠在背椅上,擤了擤鼻涕。
胖子拍了拍宋忱的帽子,往下拉了拉,摇开窗子,伸出头,对还在屋子里装东西的吴邪吼了一嗓子:“天真!把屋子里的卫生纸拿上!”吴邪应了声,将大门锁好,上了车。
吴邪坐在副驾驶,够不到隔着年货的宋忱,于是便把卫生纸递给背后的张起灵:“小哥。”
张起灵睁开眼,从吴邪手里接过袋子,穿过层层年货,递给缩在角落的宋忱。
迷迷糊糊地打开一包纸,扯出一张擤鼻涕,胖子从后视镜上看,好不可怜,叹了口气,发车:“小可怜诶,宋忱,要不我说你,你跟人小哥好端端的较个什么劲儿啊。大冬天不好好在屋里烤火,非闹着比什么冬泳,现在好了吧,本来养好的病又复发了,今个儿我们上去,可得好好跟你哥唠唠这病的药方。”
“现在好不容易有个能管你的,要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宋忱闷闷哼出一声鼻音,算是回应,随后胖子又问了几句,没了回音。
吴邪转过头,发现宋忱已经戴着耳机睡着了。
雨村通往县上的路不算远,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最近的火车站。
车窗外,雨村的雪扑簌簌落着,远山轮廓模糊成一片青灰。
宋忱跟着下车,埋头跟着吴邪进了车站检票,吴邪买的都是临近的卧铺,刚好在一个包厢。
胖子找了几个隔壁车厢的人一起锄大D,宋忱因为感冒遗憾退赛。
但他也不想闲着,索性倚着床框和张起灵说话,聊了不到半天,宋忱又跑去骚扰吴邪。
轰鸣声穿过隧道,漾起了一片雪色。
吴邪看了看眼前趴在桌上睡着的人,转头瞥见胖子正搂着张起灵的肩膀说着什么,话音刚落,整个车厢的人都笑了起来,起哄声此起彼伏。
……
火车站人潮汹涌,大红灯笼高悬,映得雪地泛着暖光。小贩吆喝声混着广播,宋忱缩在围巾里给宋然打电话,鼻音浓重:“哥,我们到了……”
电话那头顿了顿:“站着别动,我来接。”
雪几乎包裹了整个北京城,雪地上的脚印被大雪覆盖,只余下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吴邪正和胖子清点行李,忽觉肩上一沉——宋忱搭着他,眼神恍惚。两人对视一瞬,谁都没说话。雪落进宋忱睫毛,又化成了水珠。
宋忱看着他,一时竟觉得恍然。
吴邪转头看他,眼角泄出几分笑意:“我知道我好看,可我卖艺不卖身啊。”
大雪渐渐迷了眼,宋忱凑过去搂过吴邪的肩,笑出声:“得,那我加钱行不行?”
胖子手踹在袖筒里,打了个喷嚏:“天真,可别被这厮给骗了,他这家底,现如今都在他哥手里呢。”
宋忱大怒,骂没他这么造谣的。吴邪在一边看着,乐不可支,连张起灵都勾起嘴角,吴邪愣了一下,下意识去掏衣兜,可真叫他摸出一根烟来,糊里糊涂地点上,夹在指尖,看火星在空气里燃烧,下一秒被打落在雪里。
回过神,张起灵看着他,摇摇头,吴邪笑出声,拍拍手,长呼一口气:“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宋然的车碾着积雪驶来,车窗摇下时,暖气混着淡淡药香扑面而来。
“上车。”
车一路开往北京城深处,一路闲话过去,说不出的惬意安宁。
一路驶进小巷,年间处处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解雨臣的宅院灯火通明。黑瞎子倚在门框上笑:“哟,病号也敢来蹭饭?”
“少贫。”宋忱踹他一脚,又被宋然拎着后领拽回来:“咳嗽就别吃辣。”
胖子把试图跑进来帮厨的宋忱轰出去:“去去去,和小天真他们玩去,感冒的人没资格进厨房。”宋然在身后默默点头。
没办法,宋忱只好跑去参加客厅里牌局。解雨臣双腿叠起,手里的牌都玩出了一种撒钱的气质。张起灵神情淡淡,但他似乎也在这局牌里找到了乐子,表情微妙。宋忱和黑瞎子在牌桌下偷偷换牌,连赢几把被吴邪发现,无奈只好退出游戏。
火锅不需要准备太多,只不过有人是享不了这个福了,只能默默吃清汤锅。
有几次宋忱趁乱把筷子伸向红汤,被宋然打了回去,胖子笑言,这可能就是来自血脉的压制。
电视机里春晚倒计时响起,窗外突然炸开漫天烟花。吴邪和胖子醉倒在桌上,宋忱歪头靠着宋然肩膀,脸颊酡红。
零点钟响时,解雨臣举杯,张起灵沉默碰盏,黑瞎子笑着将酒一饮而尽,宋然将肩膀上的脑袋固定好,温酒入喉。
雪还在下。
玻璃窗映出七人身影,与十年前某个雨夜的剪影悄然重叠。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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