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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外人
房间凝固了,所有人都成了呆鹅,而民浩是那个赶鹅人。
诺莉代替我成为守护人,托马斯成为行者。
荒唐!
盖里打破了沉默。
说这种蠢话,就该被赶出议事会!
民浩避开诺莉质询的目光。
所有人开始一起说话。
有几个守护人表示赞同,弗莱潘试图用掌声盖过盖里的声音,嚷嚷着要投票。
其他人则意见相左,温斯顿坚定地摇着头,说了些话。
这下连诺莉都一脸错愕地瞪着他。他是知道她吸血鬼的身份的,那就更应该明白:她是绝不可能同人类密切相处。
既不可以,也不应该。
民浩怕是脑子出了问题,她想,大抵是受刺激了,不过他本来也不大聪明。
她重又缩起身子,离开这里的念头只增不减。
纽特终于放下手里的记事本,站到了半圆外,对大家一顿怒吼,让他们安静。
诺莉在一旁看着:起初似乎没人听见纽特的话,渐渐地,他们才终于肯坐下来。
“该死的,”纽特说,“我从没见过这么多臭脸鬼表现得活像吃奶的婴儿一样。我们还不是成年人,但在这里我们就是。成熟一点儿吧,要不这个议事会就此解散,重新弄一个。”
他在守护人们之间走来走去,看着每个人的眼睛,“你们都清楚了吗?”
所有人都默默地点了头,包括盖里。
“很好!”纽特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坐下,重新把记事本放在膝盖上,他在纸上画了几道横杠,“兄弟,你说的话有点突然,还需要你说得再详细点儿。”
民浩一脸倦容,为自己的提议辩护起来:“你们这些闪克坐在这儿说话,谈自己一无所知的事,当然容易。我是议事会里唯一的行者,在座的各位去过迷宫里的人也只有纽特——”
盖里打断道,“如果你算上我那次......”
“那不算!”民浩吼道,“相信我,你,或是其他任何人,对迷宫真正的模样根本就一无所知。你被刺的原因也和托马斯一样,你们都违反了共同的规定。真是虚伪啊,你这个闪克......”
“够了!”纽特说,“说你的观点,说完就闭嘴。”
现场气氛十分紧张。房间里的空气就像块玻璃,随时都会粉碎。盖里和民浩剑拔弩张,脸红得快爆炸了。幸好最后他们挪开眼神,停止了对视。
“不管怎么样,听我说,”民浩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事。”
我们亲眼看见大门关上,然后这女孩跳出来了,对吧?
……
你们真应该看看她是如何在悬崖边上躲开鬼火兽的。
……
如果不是她,我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诺莉感激地看着他,他恰到好处地隐瞒下了她跳下悬崖的事情,使她少去些许烦恼。
民浩停下看着诺莉,“我敢发誓,她是我见过最智慧、最勇敢的女孩。”
“再看看托马斯……”
“这俩菜鸟才来了几天,就敢进入迷宫,特别是在夜晚。可他们还是在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迈出了那一步,在他们心里只有他人的安危。”
说到这儿,他深深吸了口气,似乎在为接下来的话寻找力气。
也许民浩会成为一个政客……
诺莉开始假想这些男孩的命运,如果他们不曾受到命运的牵扯。
“你要说什么我们都懂了,”盖里厉声打断民浩的慷慨激昂,“诺莉是有实力在的,而托马斯只是个幸运的闪克。”
“不,你这个废物,你什么都不懂!”民浩回怼他,“我来这儿两年了,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对你来说,轻轻松松讲这些话……”他挫败地叹了口气,平静下来,“盖里,你不过是个娘娘腔,你从来都没要求说想做个行者,连去看看的勇气都没有。”
对不了解的事,你连谈论的资格都没有,给我闭嘴吧。
盖里再次站了起来,他边说边喷着唾沫星子,“你再说一句,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让你好看!”
民浩哈哈大笑,抬起手,照着他的脸一推。盖里摔倒在椅子上,椅背往后一倒,整个人摔了出去,椅子坏成了两块。盖里躺在地上,狼狈地挣扎着爬了起来。民浩往前走了几步,一脚跺在盖里背上,他又倒在地上。
“我发誓,盖里,”民浩不屑一顾地说,“你再敢威胁我试试,再跟我说那种话试试!再说一次,我一定让你好看——在我把你胳膊和腿打折后。”
纽特和温斯特连忙站了起来,他们抓住民浩,把他从盖里身边扯开。盖里跳了起来,脸上满是愤怒。
诺莉挡在民浩身前。
盖里站在原地,呼吸紊乱,胸气得鼓鼓的。
他步履蹒跚地向门口退去,一边走,一边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扫射着房间。
诺莉见过这种眼神,从一个将犯下重罪的体面人身上。
盖里走到门口,伸手去抓门把手。
“一切都不同了,”他冲地面啐了一口,“你不该那么做,民浩,你不该那么做。”
他看着纽特。
狂躁。
“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一直都讨厌我。我让你丢脸了,显得你领导能力低下,你应该把我流放。你真是丢脸啊,其他坐在这儿的人也好不到哪儿去。我跟你们保证,一切都不同了。”
今天发生的已经够糟糕了,盖里的话无疑是雪上加霜。
盖里拉开门走了出去,又把头伸了回来。
“还有你,”他眼神灼灼地看着托马斯,“你这个自以为是上帝的臭脸鬼。别忘了,我以前见过你,就在我进入痛变的时候!其他人的决定根本没有意义!”
说到这儿,他闭上嘴,把房间里的人轮番看了一遍。
最后,那充满恶意的眼神又落回了托马斯身上,他还有最后一句话没说:“不管你来这儿的目的是什么,我发誓,我一定会阻止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动手杀了你!”
诺莉,现在,我发誓,如果你要阻止我,你也会被杀死!
“滚出去!不许这么和她说话!”纽特走到诺莉的身后,阴沉着脸,“现在!”
“很好。”
说完,他转身离开房间,将门用力一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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