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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
这日晨初,天气不错,阿木姑娘起了个大早。听闻西城里新开了家味道不赖的早茶铺子,每日却只做一个时辰的生意,嗯,她想去尝尝。
阿木便挎着小竹篮,搭了邻居阿隅大哥的牛车往西城去。
阿隅大哥家里最近刚添了个女娃娃,再有一日便要布置满月的酒席,这趟去市集为的是采买些需要的东西。
阿隅:“阿木,阿安说这趟她能平安诞下茵茵还要多亏了你。”
阿木坐在牛车板上,晃了晃垂着的脚,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都是阿安她自己福气大。”
阿安是阿隅的妻子,阿木同阿安家住的不远,两人经常在一起研制些果茶。上月阿安生产那日阿隅恰好不在家,茵茵是早产,因阿安不小心跌了一跤。
那一跤跌得不轻,阿安血流不止,直接痛昏了过去,幸而阿木来找了阿安,及时叫来了邻里和产婆,她们母女二人才得无事。
阿隅:“阿安说她能感觉还有那颗红珠子的庇佑,阿木,是真的,谢谢你!”
阿木:“红珠子?”
阿隅:“是呀,正是我同阿安成婚时你送给我们的那颗珠子,阿安觉得好看,遂编了绳串一直戴在项间,哦,对了,阿安时常问我是否记得当时阿木你身旁站了个叫‘山’的郎君,我想定是她记错了……”
阿木喃喃:“山?”
……
阿隅让阿木到时就在西竹酒肆前的大梧桐树下等他,阿木多谢了阿隅的好意,说路程不远,她自己走回去就行。
二人道完别,各自汇入人群里。
早茶滋味甚好,阿木吃的很满足,外头阳光倾泻而下,透过层层绿叶落在地上形成点点光斑,她不紧不慢地从早茶铺子里出来,站在绿荫中,抻了个懒腰。
西城的街市人如潮涌,阿木提着小竹篮,买了些爱吃的糕点水果,打包了只烧鸭,不多时,竹篮便已装得满满当当。
她不爱下厨,觉得一个人烧火做饭未免麻烦。时辰尚早,她正欲往茶楼里去,再听会儿说书,打算消磨些时候,听完书在摊中吃碗热面再回家去。
阿木走在街上,不期一个有些兴奋的声音叫住她:“木姑娘?木姑娘!竟真是木姑娘!”
阿木顿下步子,看向声音的来处,那是一抬极尊贵的轿辇。
她这才发现,路上行人已是左右开道避让在了路边,而她一个人有些突兀地站在人群奚落处,很是显眼。
一位身着华服的灰发老夫人急急下了轿辇,三两步走至阿木近前。阿木看向老妇人,是个陌生的脸庞,她有些疑惑,指了指自己,“我?”
老妇人似在端详阿木的脸,一脸不可置信地道:“木姑娘不记得我了吗?五十年前你还来参加过我的婚礼,只是木姑娘你……”老夫人皱了皱眉,“嗐……是老妇糊涂了,错把姑娘当做了故人……”
老妇人腕间串珠里那颗显眼的血色菩提,落入了阿木的眼睛,她没有过多言语,看着老妇人一脸惊喜又一脸置疑,悻悻离去。
散去的人群之中,一位白袍佝偻老者的身影一闪而过。
阿木看着老夫人离去的背影,怔怔转身,这一刻,她的心中再也不能平静,她再也不能不去直面那些有关她的古怪事情。
那些为何,那些是否,为何她不记得自己的从前?为何她会满心自然地住在这里?为何身边识得她的人对她的记忆总有些不一?是否那血色菩提真与自己有渊源?是否她身边曾有个叫“山”的郎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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