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等你绿我很久了

作者:春色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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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2


      秦砾塘半个身体探出车窗,漆黑的眼睛若有所思盯着陈应,抬手一下一下撩头发,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昏暗光线里带着一股子禁欲。

      陈应也疑惑,在京市,三哥迷妹迷弟遍地,居然会网恋?

      陈应蹲在树下,长长的手臂搭在两个膝盖上,吊儿郎当眯起眼,姿态活像街边的小混混,“……没烟?”

      黑色迈巴赫往前开到陈应身边,借着最后的日光,秦砾塘坐在车里和陈应对视,“要多少有多少,自己来拿。”

      陈应没骨头似的站起身,清瘦的身体靠过去趴在车窗上,朝秦砾塘摊开手掌 ,手腕上的小青龙活灵活现。

      秦砾塘放开方向盘,慢动作靠在椅背上,说话带笑,“抽烟?我看你是找抽。”

      陈应愣了一下,眸色冷下去,嘲讽勾唇,“打架不行,谈男朋友不行,现在抽烟也不行了,三哥,您比林云生更像我爸。”

      陈应意有所指,“管太多的人容易老,戒酒的下一步就是戒掉少管闲事。”

      秦砾塘的眼神瞥过来,陈应笑得痞气横生,“三哥,我这是为你好。”

      秦砾塘抬抬下巴,“你怎么知道我在戒酒?”

      陈应一愣,的确,秦砾塘只对陈软软说过要戒酒。

      “我听祁煊说的。”陈应心虚地离开车窗,站直身体,“难道他胡说八道?”

      秦砾塘低头不语,陈应以前就观察过,秦砾塘的面部折叠度高,此时此刻,光线不足导致他脸上阴影重,看起来深不可测。

      黑夜降临,群峰隐没,环山大道上只有少数几辆跑车呼啸而过,其余时候都安静得诡异,秦砾塘的沉默也同样诡异。

      陈应受不了这种刺激,干咳了几声。

      “没,我在戒酒。”秦砾塘终于说话,动动胳膊动动腿,伸展身体,“至于戒掉少管闲事,这得一步步来啊,先戒酒再戒人,你说呢小应?”

      刚刚差点掉马,陈应不敢再浪,点点头,“三哥说的对。”

      秦砾塘一看陈应无精打采这样就知道他不是出来压马路的,在车里摸了一根棒棒糖丢给他,“你爸是不是让你离祁煊远点?”

      陈应剥开糖纸,橙子味的棒棒糖被他含在嘴里,说话含糊不清,“三哥神机妙算。”

      陈应右侧脸颊鼓鼓,说话还带口水音,秦砾塘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上车吧,我先送你回去,照你这速度走下去,八点能打到车都够呛。”

      陈应上了秦砾塘的车,从庄园出来后他就浑身不得劲,心里头有一种压着事的烦闷。

      明明他是另外一个陈应,怎么还会受影响?

      陈应随口问,“三哥,你怎么在这?你也住这?”

      山路有个大弯,秦砾塘单手打方向盘,“你贵人多忘事啊,西郊这套房,不是你让我买的吗?”

      棒棒糖用力咬在牙齿间,橙子味溢满口腔,陈应睁着眼睛一眨不眨。

      车里只有中控台有光,陈应侧头,看见秦砾塘上下滚动的喉结,没看清他的表情。

      秦砾塘把左手架在车窗上撑着脑袋,漫不经心开嗓,“你说想和我做邻居,我就买了这套房,从林氏庄园出来左拐第一栋就是了。”

      陈应叼着糖看向窗外,用后脑勺对着秦砾塘,“三哥,我们认识挺多年了吧?”

      “刚好八年。”

      八年前,陈应十四,秦砾塘十八。那个时候陈应还没回到京市,那就说明他们俩第一次见面是在南坞镇。

      “那是挺久了的。”

      陈应琢磨着书里头陈应和秦砾塘的关系。贺明宵说陈应和秦砾塘打了一架,接着秦砾塘就出国了,他们俩从此断绝往来,所以为什么会打架?

      秦砾塘伸手在中控台上敲了敲,“砰砰砰”几声打断了陈应的思考。

      “啊?三哥你说什么?”

      “我送你去哪?”

      陈应想了想,“你去哪?”

      秦砾塘说话半真半假,“我去找祁煊,他捅了这么大一篓子,我去揍他一顿。”

      陈应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思索片刻,“那我去看你揍他。”

      秦砾塘被逗笑,提醒他,“你忘了你爸的话?”

      陈应听到“你爸”两个字就有点烦躁,“他管不住我。”

      秦砾塘接话,“我也不想让你去。”

      陈应的动作一顿,“为什么?”

      “要是你被带祁煊带坏了,那我得多难过。”

      “你难过什么?”

      真是莫名其妙。

      “我难过什么?”秦砾塘突然扭头扫了陈应一眼,含着笑揶揄他,“当然是难过你变成沾花拈草、三心二意的渣男。”

      怎么可能?!

      陈应刚要反驳,却又突然心虚,他三心二意居然是事实。

      每天在陈应和陈软软两种身份中间切换,且最近越来越丝滑,扮演起一个女孩子来得心应手。

      作为一个网骗,陈应心虚地不敢看去秦砾塘的脸,干咳几声,缩在了角落里。

      秦砾塘把手握成拳虚虚抵在嘴边,“嗯哼”一声,“怎么不说话了?”

      下山的路越来越黑,车里静默无言,秦砾塘又给了陈应一颗糖,“真要去?”

      陈应反问,“你猜呢?”

      ——————

      祁煊被家里冻结了所有的资金,名下就只剩下这套跟朋友合伙买的大别墅。

      到了地方,秦砾塘停好车,陈应叼着糖下车跟在他身边,刚走到小花园就听见别墅里劲爆的音乐传出来,还有笑闹声不绝于耳。

      陈应双手插兜走着,伸长脑袋去看秦砾塘脸上的表情,没什么表情。

      三哥的心思藏得真够深。

      祁煊惹了这么大的事,还没心没肺跟狐朋狗友举办聚会,一走进客厅,墙上挂着“李任青狗比不得好死”的大红色横幅。

      秦砾塘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扯掉这个横幅扔地上,皮鞋从上面踏过去,陈应都看笑了,端起一盘水果坐在沙发上看戏。

      有人回头发现了秦砾塘,笑容顿时消失,放下手里的酒杯,“三哥……”

      “我去,三哥来了……”

      “三哥好。”

      “我跟你们说,其实我三哥最疼我了。”祁煊衣衫半敞躺在巨型的环形沙发上,一左一右坐着两个身材火辣的美女在他胸膛上煽风点火,“我受了委屈,他还得哄我呢。”

      秦砾塘腿长,轻易就迈过了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经过巨大的水晶吊灯下时,可见他衬衫之下背部肌肉的饱满形状。

      到了跟前,秦砾塘的情绪已经收敛,慢条斯理挽起衬衫袖口,“哥哥来哄你了。”

      “我去!”祁煊猛地睁大眼睛,颤抖的手胡乱把敞开的衣领收拢,身边还跪着两个小男孩,导致他不知道该把两只脚往哪放,场面非常滑稽,“三、三哥,您老人家怎么来了?”

      “来哄你。。”

      “三哥你别这么跟我说话,我害怕……”祁煊一身酒气,烦躁地抓头发,“三哥,这些天我听够那些说教的话了,你就别说了,行吗?”

      秦砾塘笑,“我是来哄你的。”

      可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啊!!祁煊害怕极了。

      秦砾塘弯腰,直视祁煊的眼睛,“我说了,我是来哄、你、的。”

      啊啊啊啊啊!!祁煊要疯了,赶紧站起身说,“散了散了,今晚就到这吧,下次再聚。”

      陈应吃完一盘水果,走过去关掉音响,别墅瞬间寂静,三个男人站在客厅里。

      祁煊立马认怂,跑到秦砾塘面前装乖讨好,“三哥,我发酒疯了才说的那些话,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秦砾塘指着祁煊的脸,“少跟我来这套,你死定了。”

      余光扫到陈应,秦砾塘转身往一楼的台球室里走,“你跟我进来!”

      “我他妈!!”祁煊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回头向陈应求救,“小应,你快帮我劝劝三哥,你看见三哥凶神恶煞那样了吗?!他肯定要揍我!”

      陈应耸耸肩,“我跟他不熟。”

      “你他妈还骗我呢!”祁煊担心自己要挨揍,又为陈应的隐瞒愤愤不平,“我都听唐思乐说了,你以前跟三哥关系好着呢!他什么都听你的!”

      台球室一声低吼,“祁煊滚进来!!”

      祁煊虎躯一震,陈应忍不住笑弯了腰,“快去吧,让三哥好好哄哄你。”

      祁煊麻溜儿进了台球室,台球室隔音效果好,什么都听不到。

      陈应不知道秦砾塘会不会看手机,但还是发了个消息。

      【陈软软:刚看了一部电影,我坚信,我讨厌动手打人的男人,尤其是打弟弟妹妹家暴的男人。】

      陈应其实没想过能立马收到回复,但一粒糖居然秒回。

      【一粒糖:弟弟妹妹欠收拾也不行?】

      【陈软软:当然了,我们要做讲道理的家长。】

      【一粒糖:老婆真好,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肯定是个好家长。】

      陈应嘴角抽了抽,刚坐下,唐思乐哼着歌走进来。

      “小应来啦,过来玩的吗?”唐思乐一进门只看见一地狼藉,却不见其他人,疑惑地问陈应,“人呢?祁煊呢?”

      陈应指了指台球室,“和三哥在里面呢。”

      唐思乐秒懂,却并不在意,一个飞扑躺进沙发里,“哎呀!其实三哥真的多虑了,虽然祁煊又发疯撬了二哥的墙角,但二哥最多教训教训他,不会真把他怎么样的,更别说帮着那个小情人告他了。”

      陈应坐沙发上,闲来无事开始打游戏。

      唐思乐见他平静,忍不住眨眼睛,“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

      “你这不是正要说吗?”

      “啧啧,小应啊,你可真鸡贼,难怪以前能跟三哥混。”

      陈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唐思乐没找到乐子,自己和盘托出,“因为祁煊和二哥的关系呢,就跟你和三哥的关系一样,曾经好得像老情人似的,如今虽然分了手,但总有些情分残存,哪能真置昔日恋人于死地啊?”

      陈应诧异,“祁煊跟李任青谈过?”

      唐思乐“扑哧”一声笑了,“那你跟三哥谈过没有?”

      “哐当——”

      台球室的门开了,秦砾塘迈着大长腿走出来,身后跟着祁煊,祁煊看起来完好无损,没有“被家暴”的痕迹。

      秦砾塘穿上外套,整理好衣服细节,回头看祁煊,“要是三天内解决不了这件事,两条腿都别想要了。”

      秦砾塘走了,唐思乐也跟着走了,别墅里只剩下陈应和祁煊,祁煊松了神经,仰天长啸,“谢谢你啊三嫂!!”

      陈应:“!!!”

      祁煊扑过来死死搂住陈应的脖子,“三嫂你真好!你真是个不喜欢家暴的好人!救了我的狗命!以后我就认准你了!你是唯一的三嫂!”

      陈应:操,神经病。

      祁煊疯够了,趴在沙发上叹气,“三天,就三天,三哥让我先找到那个贱人道歉,然后再找二哥道歉……让我取得这两个人的原谅,操……”

      陈应吐出一口浊气,低头打游戏,“本来就是你的错。”

      “你知道什么啊……”祁煊垂头丧气、无精打采,像条做了绝育的哈巴狗,“我以前喜欢女的,后来看见李任青那个狗比跟男人上床才变弯的,这还不算呢,我的初恋我的白月光我的心上人,跟我没谈几天就出现在了李任青床上,我操他妈的李任青,那可是我的白月光啊,我都只舍得牵牵小手,他就替我把人给睡了。”

      “小应,你说李任青是个东西吗?我跟在他身后叫了这么多年的‘哥’,他转头就睡弟弟的男朋友,操操操……”

      陈应在回复Miya让他后天去试镜的消息。

      【Ying:林慕由也会去吗?】

      【Miya:会,你们一起试镜。这次秦总投了钱,是个大制作,你尽量拿下男主角。】

      “小应,你居然在现实中也跟三哥谈过?”

      陈应抬头,一脸懵,“……什么?”

      说起别人的八卦祁煊就来精神了,又恢复成生龙活虎那样,“原来你跟三哥真的谈过啊,居然瞒得这么好,真不够意思。”

      陈应:“……”

      “谁说我跟他谈过?”

      “刚刚三哥亲口说的。”

      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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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发表时间:1年前 来自:江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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