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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是个正常人
就在妘善押着大批人朝巫家进发的时候,夜十九已经跟着渠义前往和许仪约定好的会合处。
夜十九问:“我们怎么找到大人?”
渠义回答:“ 大人会在沿路留下只有我能看懂的标记,我们一路上找过去吧。”
“那我能学么?”
渠义顿了一下,他还是有脑子的,回绝道:“你要真好奇,就看大人肯不肯教你了。”
夜十九本来就是顺嘴问一下,没指望渠义真的会教自己。
但是知道有这个标记一事后,她便会开始留意渠义的一举一动,偶尔也能发现一点惊喜。
渠义肯定不知道,她夜十九过目不忘,而且脑子还挺聪明,不然她也不会被苏平赏识。
在穿进一个巷子后,渠义好像是发现了标记,转头对她道:“快到了,大人应该就在附近。”
但夜十九却按住了他的肩膀,“等等。”
“怎么了?”渠义不解地回头看向夜十九,却突然被她捂住嘴巴,摁在一旁的墙上。
夜十九压低身体,抓着渠义躲在墙旁。
而正好,就有两个大周人模样的男子从他们躲藏的墙旁经过。
因为夜十九速度很快,所以他们藏得很好,这两个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怎么了,两普通人,又不是巫震的人,你躲什么?”渠义发现夜十九身体都是紧绷的,一把抓开她的手,低声问道。
夜十九看了他一眼,“你再仔细看看。”
听到夜十九的话,渠义才微微伸出头往那两个人背影看去,才终于发现出了一点不对劲,缩回脑袋神色古怪地看着她。
“看出来了吧。”
“脚步稳健沉稳,不偏不倚,应该都是练家子。”渠义看着夜十九,“刚刚你都没看见他们,你就发现他们不对劲了?”
夜十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道:“你觉得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
她不回答渠义就不再追问,而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妘善和巫震都不喜欢大周人,定然不会用他们当手下,那既然不是这两家的人,难道是城主的手下?”
“不对。”夜十九道,“城主的人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做什么。我猜,刚刚那两个人,就是庆国派过来的眼线。”
“北境人?!”
渠义难掩语气里的惊讶。
夜十九嗯了一声,头朝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撇了撇,“跟上去看看?”
连刚刚那么刺激的事情渠义都干了,跟踪人的事渠义已经没放在眼里了。
两人一合计,立刻就鬼鬼祟祟跟在了前面那两人的身后。
“昨日人蛊场发生的事情你听说没?巫郎君都快要气死了,一直派人搜查贼人的下落。”
巷子中,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明显能看出来前面的那个身份要更尊贵些,后面那个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
先开口说话的就是他,后面的人应该是手下,回答道:“听说了,巫郎君费了很大的心思。但还有一个月就是交货期了,他现在把心思都放在这种无趣的地方上,到时候能交得上货么?可别耽误了我们王的好事,秦州那边战事吃紧呢。”
“巫郎君做生意还是很讲诚信的,应该不至于,他是为了之前逃跑的人蛊烦心,听说那人蛊好像是盗走了走私的重要证据。”
“那会不会牵连到我们?”
“没事,庆国那边已经传了信过来,要更改……”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往巷子深处里走,再往前渠义跟夜十九跟不了了,他们只能止步于此,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中。
渠义有点激动,“他们真是北境人!如此重要线索,应该立刻告诉给大人。”
他真没想到,就是这么随便一走,就发现了两个眼线,居然能有那么巧!
这世间当然没有这么巧的事情,是夜十九在沿路发现了庆国的标记,果然与她想的一样,柳青周还没来得及更换联络方式。
但柳青周还是谨慎的,刚刚她没有听完的话,估计就是柳青周打算彻底更换在南泽据点的联络方式。
他是怕,郭茂也知道此方式,到时候会给他捣乱。
郭茂是她忠心的部下,下个月如果让石城的这批货送到庆国,到时候在一经加工成军备,那秦州就危了。
夜十九不允许这一幕发生。
她拽住打算离开的渠义,“现在还不能走,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应该算是个小头目,如果我们能杀了他,应该能一定程度干扰巫震和庆国的交易。”
渠义一愣,看向夜十九,“真的要杀,你不怕打草惊蛇么?”
“必须杀。”
听那个人言语,他既然能知道柳青周要更改联络方式,那定然在石城据点有着不小的话语权,如果运气好,没准他就是唯一一个能跟庆国联系的人。
要是现在杀了他,联络方式改不了,她就还能找到剩下的据点,而庆国也没法联系上石城。
对她要做的事情,只有利没有弊。
虽然一开始渠义是不同意的,但是夜十九也没管他意见,直接按住腰间的剑朝着巷子深处走了。
渠义在原地徘徊了一下,最后想到反正更刺激的事情都干过了,也真就不差这一次了,屁颠屁颠跟上了夜十九的脚步。
接着巷子里传来“你们是什么人”、“噗噗噗”以及“砰砰”等声音,然后夜十九跟渠义两个人默契地走了出来。
夜十九拿刚刚从尸体上扯下来的布擦了擦剑上的血,显得格外细致。至于渠义就没夜十九那么讲究,刀上还沾着血就往刀鞘里收。
她略微有点嫌弃地看了渠义一眼。
渠义满不在乎地道:“我们把人杀了,尸体就扔那没问题吗?”
“没事,就是要让庆国的眼线乱起来。”
这样才更好杀。
虽然这些人曾经是她的部下,但夜十九想到要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却没有任何一点负担。
柳青周能那么轻易接管她所有的一切,就证明早在许久以前,他便已经盘算好篡她的位,这些人恐怕早已默默倒戈他。
何况,她已经不是北境人了,这些人对她来言,只是敌人。
而敌人,不需要心软。
与许仪林宇会合得很快,许仪注意到街上的动静,便问夜十九跟渠义,“你们做什么了,为什么驻扎军都朝着巫家去了。”
渠义立刻将夜十九推出去,“是她的主意,她说要把巫震的人引到城门口,让妘善的驻扎军以为巫震的人要造反。”
“你……”这会不是林宇震惊,而是许仪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夜十九这么大胆。
夜十九道:“反正让巫震跟妘善打起来,对我们也没什么坏处。”
林宇倒像是习惯了夜十九这惊人的操作,反而能笑道:“十九果然异于常人,这样大胆的举措也只有你能想到了。”
他这话不像是恭维,像是在阴阳怪气。
夜十九就当没听见。
她不搭腔,林宇反而有种被噎了的感觉,堵得难受。
但是夜十九异于常人的点还不止此,渠义紧接着就把他们意外遇见庆国眼线,然后还顺便杀了的事情说了出来。
林宇不淡定了,“你这样做会打草惊蛇的!”
许仪也有点不赞同,“你们跟过去探探情况就可,你怎么把人给杀了?”
夜十九道:“不乱起来,你们如何找到他们和巫震的破绽,还是说你们觉得,让他们按部就班,到时候等巫震一个月后,美美将货物走私出去更好?”
林宇跟许仪两个人哑火了。
夜十九说的话,他们都没法反驳。
她的决定虽然鲁莽,但又很合乎情理。但正常人真的会想到,立刻就把人给杀了吗?
除非夜十九她就不是个正常人。
夜十九不在意他们的眼光,而是问道:“所以,现在住哪?”
许仪咳嗽了一下,“我在附近找了地方可以借宿。”
一伙人很快就到了许仪嘴里说的能借宿的地方,结果一看,夜十九发现这地方还不如人蛊场住的。
“这就是借宿的地?”夜十九倒也不是嫌弃,只是好不容易睡了一晚上软床,突然回归“自然生活”还是有点可惜。
床都是干草随便扑的,虽然是几间小屋子,但其实破漏透风,难以遮风挡雨。
说是借宿,其实这破地方根本就没人住。
“现在还不宜去住客栈,只能在这种地方先暂时避一避。”许仪说话的时候也有点没底气,但还是维持着自己大人的形象,“大家就先忍一忍,等风头过了马上就换地方住。”
渠义哀声哉道。
林宇可能是早就见识过这破屋子,所以他还是冷静的。
几个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凑合能住,许仪就叫林宇去外面弄点吃的回来,夜十九说就林宇一个人到时候遇到危险,怕是来不及跑,还是叫上渠义吧,渠义大众脸,没几个人看了能记住。
她一句话就损了两个,林宇把她瞪着,渠义骂她不讲义气,但两个人还是骂骂咧咧地走了。
而他们走了以后,许仪看向夜十九。
“你故意把渠义支走,是有什么话要单独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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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女主没多少底线,所以为了达成目的会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