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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潞
舒越从那天回家后,便坐立难安,总感觉许承华不对劲,与其相处时,许承华言行举止中透露出来的暧昧让他很难再忽视。
那天吃完冰后,许承华又坚持送他回家,一路上虽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没谈什么奇怪的话题,但他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许承华灼热的视线。
分别时许承华让他记得回消息、接电话,不然他还会再想办法让两人见面。
…
舒越一点也不怀疑许承华话语里的真实性。
又觉得许承华对他的态度很奇怪,大胆一点猜测或许许承华对他有意思?
但许承华又没说明,他也不是很确定许承华的性向是否跟他一样,可是这一天有一条没一条的消息,让他很摸不着头脑。
仔细回想两人刚见面的时候,许承华就问他两人是不是曾经见过面,而后又通过母亲让他参与到两家公司的合作项目之中,还极力说服他,他确实不记得曾经见过许承华。
难道他长得真的很像许承华的故人?而许承华对这个故人有特殊的感情,所以是借人抒情?
思虑万千,舒越决定试探一下许承华的口风,打开微信,戳了戳许承华的头像,是一张很官方的全身职业照,只能说真人硬件设备好,连照片都是脸帅腿长的。
刚好许承华的消息雷打不动的发来了:吃饭了。
许承华给他发的消息都很死板,逗号句号都是规规矩矩的,到吃饭的点就会给他发吃饭了,到睡觉的点就会给他发睡觉了。
也不知是在提醒他该吃饭睡觉了,还是在向他报备自己吃饭睡觉了,他要是回一个“我正在吃饭”,那边就会发一个“乖”字过来…
跟大老板聊天无趣的很。
要是他偶尔来了兴致发消息问童童“水之密语”修建的怎么样了,童童是不会回他信息的,反而许承华的电话会立马打过来,告诉他工程进度。
…
真是奇怪的公司,老板和助理都很奇怪!
舒越无奈地回复许承华:我已经吃过了。
许大老板:乖。
越越爱绘画:许总,问你一个问题。
许大老板:嗯。
越越爱绘画:你之前说我长得很像你三年前遇到过的一个人,那个人是怎样一个人?
舒越看着“对方正在输入”这几个字,看了许久。
许大老板:很特别,很漂亮。
就这么几个字输了两分钟!舒越有些无语,不过看许承华的描述那人似乎是女性。
越越爱绘画:你喜欢她?
又是“对方正在输入”,不过这次舒越没等到回复,后面直接没动静了。
…
舒越有些不甘心,许承华真把他当成那个故人了?
越越爱绘画:我长得真的很像她?
又等了一会,还是没回复。舒越握紧小拳头捶了捶一旁的鲨鱼玩偶,他好似知道了什么!
舒越正郁闷的紧,接到了发小江子潞的电话,“喂,越越,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小爷我要回国了!”
江子潞与他从小一块长大,小时候两人在一起没少干调皮捣蛋的事。
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七八岁那年,江子潞把江爸最爱的收藏品打碎了,害怕挨打就跑到舒越家来躲着,到了晚上也不敢回家,还硬说是看了鬼片不敢自己一个人睡,要来和舒越一块睡,舒红与不知情,见两小孩感情不错就同意了。
知情的舒越受不了江子潞的死缠烂打,也无奈的同意了,但江子潞可能是被江父的威严吓怕了,又或是知道那件收藏品价值不菲这顿打躲不了,不仅一晚上都没睡好,竟还尿床了…
第二天一早两人醒了,舒越发现江子潞那边的床单湿了一片,准备嘲笑一番,江子潞跳起来死死捂住舒越的嘴不让他说话,并偷偷摸摸下楼把床单扔进洗衣机里洗了。
已经记不清江子潞回家以后是被江父怎么收拾的,但尿床这事从此成了两人之间的秘密,也是舒越拿捏江子潞的最佳武器。
不过两人能玩到一块去,友情能维持这么久,可能还因为两人有相似的家庭背景和性情。
江子潞的母亲在生产时不幸难产去逝了,保住江子潞后,江父未再娶妻,独自扶养江子潞长大,换句话来说江子潞也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
而江父同样是一名成功的商人,但不似舒红与那般温和,江父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儿子从商,能成功地接手自己的公司。
所以一手操办,强硬地替江子潞做主让其学商,并将其送到国外的商学院去培养。
可偏偏江子潞志不在商,也不是从商的那块料,每次跟他打电话都要死要活地吐嘈江爸的专横独断与及自己的悲惨遭遇。
舒越能理解,并打心底里同情江子潞,但两人半斤八两,都一样要面对现实。
此时电话里江子潞的声音如此欢快洒脱,说不定见了面,江子潞又该抱着他痛哭了,舒越笑了笑,“子潞,需要我去接机吗?”
“不用,我爸已经安排好了,你就在家洗干净等着小爷吧!”
舒越摇了摇头,不禁感叹发小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顽皮,不过还是很开心能与发小见面了。
—
第二天上午十点,一阵“呯呯嘭嘭”的声音吵醒了舒越。
“我说,你怎么还在睡,还不快起来迎接小爷。”
下一秒舒越身上的被子被掀飞了,温暖舒适的被窝没了,舒越清醒大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看清了跟前的人。
一头灰白的发色极其醒目,往下是一双桃花眼欲语还休的很是含情,但与之不匹配的是脸上的表情,拽酷拽酷的,双手叉着腰,看起来像个小霸王似的。
不是江子潞是谁。
舒越无奈地关了正放着摇滚音乐的唱片机,江子潞每次跑到家里来都要免费提供粗鲁的叫醒服务,他已经无可奈何了,“你怎么把头发染成这样?”
江子潞扬扬头,用手撩了撩头发,像孔雀开屏似的,“哎,你不懂,这是今年流行的奶奶灰,你这个乖乖崽别问。”
说罢也不管自己穿的什么衣服,直接往舒越床边一坐,捏起舒越的下巴将舒越的脸左右转动,来回看,“越越你怎么比以前更漂亮了,你找男朋友没有,要不跟我将就过吧,我还挺喜欢你张脸的。
舒越拉开江子潞的手,下床穿鞋,“我不跟尿床的人一起过。”
“你…”江子潞你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舒越洗漱去了,江子潞憋了半天气恼地冲着浴室嚎了一嗓子,“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吗!”
事实证明再拽再酷的发小都抵挡不住一句尿床。
见发小吃瘪了,舒越心情很好,哼着小歌洗澡了。
等舒越洗漱好出来,江子潞已经四仰八叉的躺在舒越的床上了。
看他身上穿的是带柳钉的牛仔衣,舒越提醒道:“你好歹把外套脱了再躺,不然硌得慌。”
闻言江子潞在床上翻滚几下,有了好脸色,“这是限量版的衣服,很贵的,花我自己的钱买的,睡觉也要穿着。”
舒越擦着头发,虽然不懂发小追求时尚的心,但还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江子潞强调花的是自己钱,“什么你的钱,你的钱不是江爸给的?”
江子潞叹了口气,“你别跟我提那个倔老头,逼我去国外就算了,现在回来了又逼我去投资一些小公司,我不同意,老头就说要断了我的经济来源,已经冻结了我好几张银行卡。”
对于江父的严厉,舒越也是退避三舍的,避重就轻,“那你现在还有钱花吗?”
江子潞勾着嘴角笑得很邪气,“不瞒你说,小爷我在国外偷偷唱歌赚了一些钱,不在我名下,老头查不到的,可以撑一段时间,没钱了再说吧。”
舒越瞪大了眼睛,虽然知道江子潞唱歌很有天赋,但如果要给江父不允许儿子做的事排一个序,那无疑江子潞去酒吧唱歌是排在首位的,江父最忌讳的也是这个,在江父看来这是最不正经的工作。
“你顶风作案就不怕被江爸发现?”
他还记得江子潞第一次去酒吧唱歌,被江父发现抓回家后,把江子潞打的皮开肉绽的,后来江子潞趴在他床上痛哭流涕,医生换药时他瞥了一眼,那伤痕简直让他不寒而栗。
偏偏这发小还一身反骨,就是要跟江父对着干,两父子斗智斗勇,这么多年谁也没服谁!
江子潞好似忘了这一茬,满不在乎地翘起二郎腿,“老头不是没发现嘛。”
舒越摇摇头没说话,自己换衣服了。
见舒越脱上衣了,江子潞翻了个身侧躺回避视线,看到墙上挂着一幅油画时,又说:“这是你画的,画的很好嘛,舒阿姨真明智没让你从商,不然这世上又少了一个毕加索,舒阿姨真是全世界最有智慧最善良的妈妈啊!”
舒越被发小这酸唧唧的言语逗笑了,这哪是在夸他和舒红与,这分明是在映射自己的老爹。
将手里的睡衣扔在江子潞的头上,“你知道毕加索的画作风格吗,就在这里乱说,再说这幅画我早就就给某人看过,某人还评价说中规中矩,看不出个什么呢!”
江子潞扯下罩在头上的睡衣,憨笑起来,“唉,那时我不是不知道这画是你画的嘛。”
见舒越已经换好衣服,起身揽住舒越,很是亲热,“越越小可爱,你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啦,虽然我不懂画,但在我眼里你胜过毕加索,就跟你觉得我是天籁之音一个道理。”
舒越也笑了起来,确实隔山如隔行,他也不懂音乐,只是单纯的觉得江子潞唱歌很好听,但要说江子潞唱歌在音乐圈内是个什么水平他也说不出来。
还是嘴硬的说:“我才不觉得你是天籁之音!”
江子潞被噎了一下,“唉,你之前亲口说的,现在还不承认,要不我现场给你唱一首让你见识一下得了。”
舒越甩开江子潞朝楼下走去,“唱什么唱,该吃饭了,你想吃什么?”
江子潞追上舒越,叹了口气,“吃火锅吧,在那个说鸟语的国家待了这么久,我嘴巴都寂寞死了。”
又抱住舒越,表情跟哭丧似的,“越越,你都不知道小爷我在那边受了多少苦,那边的饭菜跟猪食一样,人也讲一些鸟语,老师讲课我也听不懂,真是惨绝人寰啊,你知道这两年小爷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舒越心说这小白菜又演上了,一见面不抱着他吐嘈一番才不正常,配合地拍了拍江子潞的背,“所以我们现在就去吃火锅,好让你开心一下。”
“嗯,得你请客好好安慰一下我!”
“我请客。”
得到肯定的答案,江子潞起身,不演了,熟练地拿起玄关柜上的车钥匙开车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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